回到城中,葉飛先是到醫館買了藥,後才返回沈府。


    他回到沈府的時候,蕭易何才離開沈家沒多久。


    走入桃園,隻見春桃和沈蕭清都坐在樹蔭底下乘涼。


    “姑爺,一大早就不見人影?去哪了呀?”春桃立即起身問道。


    見他左手提著藥,右手握著一根簫,春桃一下子就猜到了什麽。


    “姑爺,你想吃桂花糕嗎?”春桃問。


    “好呀。”


    “桌上有!”


    拿起一塊桂花糕,吃了一口後,葉飛津津有味地問道:“這桂花糕哪裏買的?”


    “客人帶的。”


    “哪位客人?”


    “瀟湘書院蕭易何。”


    葉飛突然“噗”的一聲,然後將手中還沒吃完的那塊桂花糕放了回去,說了句“難吃”後便往屋子裏走去。


    春桃忍俊不禁,然後對沈蕭清說道:“小姐,你看姑爺,一聽到蕭公子的名字就不吃了,肯定是打翻醋壇子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沈蕭清到樓上休息去了,葉飛找到了春桃。


    “那蕭易何怎麽來了?”


    “姑爺,此事你應該親自去問小姐比較好。”


    “那你家小姐豈不是高興壞了?”葉飛小聲問道。


    春桃捂住自己的耳朵,搖著頭說不知道。前幾天就是被葉飛套了話,不小心將沈蕭清仰慕蕭易何許久一事說了出來,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守口如瓶。


    本來春桃是覺得反正一年之後兩人都要和離,告訴葉飛這些也無妨。可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她發現事情並沒有她想象的簡單。


    尤其是葉飛,小姐在床上躺了三天他都沒去看過一眼,顯然是在賭氣。至於是在賭哪些事的氣,可就不好說了,畢竟葉飛這才去私會了秦舒月回來。


    躺在床上睡了一個時辰後,沈蕭清才醒過來。


    下了樓,她看見院子裏、葉飛在逼迫春桃服下了一碗藥。


    等到她到了院內的亭子坐下,發現眼前的桌上還有一碗藥。


    “這是,給我的?”沈蕭清疑問。


    “當然,娘子,這裏可隻有你一個病人。”


    “可我沒病你不也強迫我喝了?”春桃一臉委屈地說著。


    “娘子,你先把藥喝了。”葉飛一邊說著一邊走入亭子,然後從懷裏掏出一瓶自製的丹藥,“喝完了再吃一顆這個丹藥,祖傳秘方,包治百病!”


    “你們葉家不僅祖傳廚藝,連藥方也祖傳。”


    “要不我們葉家怎麽會是四大世家呢。”


    “可惜你們葉家就是不祖傳武藝。”沈蕭清打趣說道,然後捏著鼻子將一碗藥吞下。


    春桃給她看過葉飛寫的方子,所以她心裏葉飛抓的藥肯定比一般郎中的好。


    到了夜晚的時候,沈蕭清驚訝地發現到:那晚她被鬼刀派的人用掌擊中的位置沒有那麽疼了。


    再三猶豫後,她走下樓,找到了葉飛。


    葉飛正在書房內,挑燈畫傘。


    “你似乎對畫傘很有興致?”


    “嗯!”葉飛點頭,“畫了四把,你、我還有春桃一人一把。”


    “那還有一把呢?”


    葉飛抬眼看向沈蕭清,愣了一會才道:“一把留著,當作我葉飛的真跡收藏起來,萬一將來我出名了,這把傘可就價值連城了。”


    “你是打算送給那位秦姑娘吧。”


    葉飛嗬嗬笑了兩聲,說道:“給你的那把傘我不打算送了,反正娘子心中早有所屬,不會喜歡我畫的或者我寫的東西。”


    “不稀罕!”沈蕭清道。


    葉飛低下頭,專注於畫傘。沈蕭清扭頭看向書架,見書架上掛著葉飛今天從外麵帶回來的簫,問道:“這支簫是秦姑娘送給你的吧?”


    “是呀!她今日離開紹興,我去給她送行,臨走前我和她合奏了一曲。估計是覺得知音難尋,所以她便將這支簫送給了我。如果娘子喜歡的話,倒是可以摸兩下。”


    “不稀罕!”說完,沈蕭清便上樓去了。上了樓,她才想起該問葉飛的事情還沒問,淨和他說了幾句沒用的廢話!


    接下來的幾天,葉飛天天都呆在家裏,不是和沈蕭華、沈蕭見等人玩骰子,就是拉著一幫人鬥蛐蛐。


    見院子裏鬧哄哄的,一開始沈蕭清很生氣,為了照顧葉飛的麵子,在兩位堂弟麵前她隻能忍著,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到樓下訓斥葉飛幾句。


    葉飛每次都點頭哈腰地說會改,然而到了第二天又和一群人胡鬧起來。


    後來見他和二房三房那邊的人相處日漸融洽,沈蕭清也就懶得說他了。反倒是她會在葉飛他們鬥蛐蛐的時候去圍觀一眼,有時還會摘下支耳環或簪子作為下注。


    最終都是葉飛贏了她的東西,到了晚上的時候再乖乖上交到她手裏。


    此外,貪玩歸貪玩,葉飛每天都會寫一個方子讓春桃去醫館抓藥,熬了藥讓她和春桃每人吃一碗。


    一開始沈蕭清覺得葉飛開的藥對活血療傷有奇效,可幾天下來,她還發現能固本培元、補氣益血、緩解內力運轉不善時對經絡的損害。


    隻服用了幾天,沈蕭清便覺得傷勢恢複了兩至三成,這比她預想中的快了整整一個月;若是每天都按時服用葉飛的藥,說不定能趕在江南世家大會前痊愈。


    而蕭易何這邊,這幾天每日他都在拜訪紹興城內的武學世家,沈玉每天都派人暗中跟蹤或打聽。


    終於,蕭易何要離開紹興了。


    得知此事之後,謝夫人便去桃園找到了沈蕭清。


    一進入院子,見葉飛、沈蕭見和沈蕭華三人在亭子內賭錢搖骰子,還帶著府上三名家丁一起,謝夫人雷霆大怒,罵罵咧咧道:“我家女兒還在屋子養傷,你這天殺的卻拿著她的錢跟人賭博,攪得她不得安寧,真是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還不如養條狗呢!”


    “散吧,散吧!明日再來!”葉飛小聲說道。


    “姐夫,保重啊!”沈蕭見向他揮手。


    原本他和葉飛積怨頗深,後來是沈蕭華搭橋牽線,兩人便玩到了一起。葉飛敢在沈蕭清眼皮底下賭錢,並且有沈蕭清罩著,他也不必害怕回家被父親訓斥。


    謝夫人一邊罵著一邊步入屋子,見了沈蕭清後立馬變成一副慈母臉麵孔,握著沈蕭清的手語重心長道:“女兒呀,聽說蕭易何馬上要離開紹興了。”


    “母親,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


    “母親懂你的心思,知道你這些年收藏了不少他的文章和詩詞。雖如今你是有夫之婦,可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和那姓葉沒多久就要和離;而且我也看得出來,那蕭易何對你也是有幾分心思的。”


    “母親!”沈蕭清眉頭緊蹙,“你究竟想說什麽!”


    “若你心裏有他,不妨去送送他。”


    “母親,你瘋了!”沈蕭清杏眼圓瞪,“此事若是傳出去,將來女兒還有何臉麵見人!”


    “這些娘都替你考慮好,待會你假裝隨你大哥出城狩獵,路上就會碰到那蕭易何,到時候你下馬跟他說兩句話,縱使別人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麽閑話。”


    沈蕭清看向屋外,葉飛悠然自得地躺在樹下乘涼,嘴裏似乎哼著小曲。於是搖了搖頭,十分堅決地說道:“母親,我心意已決,你別勸我了。”


    “唉!你這丫頭,總是讓我操心!”


    說完,謝夫人氣衝衝地出了屋子,在離開桃園之前,她還不忘罵了葉飛一句“廢物”。


    等到謝夫人走遠了以後,沈蕭清走到葉飛身旁坐下,唉聲歎氣道:“有時候覺得我父親母親對我期望太高。”


    這幾天晚上她也不全是在斥責葉飛,偶爾會像朋友一樣說些閑話和心事。


    當然葉飛這人嘴裏吐不出什麽好話,經常一兩句話就把她給惹怒了,然後就拌起嘴來,她說不過他就隻能動手。


    任她怎麽打葉飛都不會生氣,偶爾還會說兩句話逗她開心,於是幾天下來,兩人之間的話也越來越多,有時候還會一起待在深夜才各自回房。


    “我要是有你這麽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兒,自然也會希望她能嫁個乘龍快婿,而不是一個像我這樣百無一用的廢物。”葉飛道,他已經習慣了沈蕭清向他吐露心事。


    “你說話惡毒起來倒是連自己都不放過。可父親母親從未問過我想要個什麽樣的夫君?也不見得將來跟你和離後就非要找那蕭易何。”


    “啊!你心裏不是有他嗎?”


    “當初看他寫的文章,覺得見解獨特還有些狂傲,不過是仰慕罷了,就如我會仰慕那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俠一樣。若說真心喜歡,那也不見得。”沈蕭清道。


    說罷,沈蕭清看向葉飛,問道:“你呢?將來你我和離之後,未來你們葉府的大娘子就是那秦姑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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