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雄也知道處境危險,腦袋雖痛如刀割,目糾(眼睛)仍盯著那個黑衣人。


    他現在的神智,尚未至昏迷的地步,見那劍刺來,連忙向旁門避。


    這一次他和身形,已沒有黑衣人的劍那麽快,盡管讓開了咽喉要害,右肩還是被劍刺中。


    劍入肉寸餘。


    “哇操”


    苟雄驚叫一聲,身形急向後麵倒射,肩頭脫出了劍尖,鮮血從傷口標出,“滴滴嗒嗒”的在地上留下了一條血線。


    黑衣人若是乘勢迫擊,並不難將他擊殺劍下,但那邊的管寧已經箭矢般淩空射來!


    “可惡,要你住手,你還殺人!”


    管寧身形出手的迅速,可以阻止黑衣人再下毒手。


    黑衣人也好像知道,沒有時間刺出第二劍,身形驟起,一拔兩丈,縱上了書齋的瓦麵。


    苟雄這時候再支持不住,一個身子搖搖晃晃倒了下去。


    管寧的身形落下,手一探,正好扶住苟雄,一看他隻是右肩受債務,這才鬆了口氣。他隨之封住苟雄肩頭兩處穴道,製止鮮血再外流,眼再望向書齋的瓦西。


    黑衣人的身形,即時在屋脊後麵消失。


    若憑管寧的輕功現在仍然追得上,但他隻是望了一眼。


    然後,將苟雄抱起來,走向書齋。


    苟雄早已昏迷。


    他真是衰尾(倒黴)到了家!


    又是一夜的開始。


    慘白的燈光之下,苟雄的臉色更顯得蒼白,簡直就像一張白紙。


    到現在他悠悠轉醒,一睜開國糾(眼睛),就看見管寧,他立時放下了心來,心中直叫:“好住在,好住在!”


    隻要看見管寧,他就會有安全的感覺。


    管寧坐在竹榻前一張椅子上,看見苟雄醒,愁結的眉宇才開展。


    他一直沒有離開過書齋。


    哇操,照顧苟雄簡直比他老媽還周到!


    今天的書齋也特別靜,除了丫環送食物來過兩越外,便沒有其他人前來,麥當勞夫妻也不見了。


    管寧沒有向那丫環打聽,心情與往日似乎有些不同。


    那個丫環當然是瞧不出來。


    苟雄也同樣瞧不出來,坐丐了身子。昏迷之前的事情自然湧上心頭,右肩立刻右掌到刺痛,側首望去,傷口已經被包紮好。


    管寧即時安慰道:“這個傷不要緊,十天左右相信就會完全痊愈了。”


    苟雄回顧管寧,感激的道:“好佳在你及時趕來,要不然我就穩死(死定了)。”


    管寧微喟道:“唉,或許是你運氣好。”


    苟雄笑笑點頭,說:“哇操,實在太棒了。”


    “你一走運,殺你的人就衰尾(倒黴)了!”


    “不知道這一次要殺我的人,是不是跟上次一樣?”


    “應該不會錯!”


    苟雄以手撫肩,點點頭,忽然歎了一口氣,道:“你兩次救我性命,哇操,叫我怎樣報答你呢?”


    管寧淡然一笑說:“我之所以救你,並非為了你報答。”


    苟雄感動的道:“我宰羊(知道)。”


    他停頓一下,接道:“也許是明天,也許後天,我總會恢複記憶,到時候說不定我會令你很失望卜….”


    “你不要這麽想,你知道,我希售紂如首樣嗎?”


    “怎樣?”


    “就是早日恢複記憶。”


    “哇操,你很想知道我是瞎米郎(什麽人)。”


    “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可以說是也是原因。”


    “還有什麽原因?”


    “我不忍看見,一個變成這樣。”


    苟雄由衷的說:“哇操,你真是一個好人廣聞言,管寧卻笑道:“可是,大家都罵我是雞媽媽的媽媽……雞婆。”


    “哇操,做雞婆總比做歹人好。”


    苟雄盯著他,忽然著:“今天你好像與平日有些不同。”


    “哦”了一聲,問:“有什麽不同呢?”


    管寧勉強笑了笑。


    苟雄又接問道:“是否因為我的緣故?”


    管寧沒有回答。


    苟雄又再問:“我昏迷的時候,有沒有什麽事發生外“沒有!”


    “哇操,是真的?”


    管寧失笑說:“你現在已懂得懷疑別人的話了。”


    “哇操,我實在不該懷疑你。”


    他想了想又道:“縱使真的發生什麽事,那件事如果與我無關,你當然沒有告訴我的必要,若是有關而你不肯告訴我,一定也是為了我好。”


    管寧隻是笑笑。


    “所以,即使是與我有關,你就算不告訴我,我也不人怪你的。”


    管寧正色的道:”不錯,是有事發生,但與你完全無關。”


    苟雄若在喪失記憶前,一定可以看出,管寧說的並不是真話。


    因為看管寧的神色和語氣,都顯得有點特別。


    可惜現在的苟雄,無論是怎樣的神色和語氣,對他都沒有多大分別,方才之所以能夠發覺管寧滿懷心事,是由於一種突然的感覺。


    他完全相信管寧的話,轉問道:“襲擊我那個黑衣人後來呢?”


    “縱上瓦麵逃了!”


    “你看他會不會再來?”


    管寧善意勸道:“倘若再來的話,你千萬不可與他交手,因為你現在的體力。


    智慧,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哇操,那……那麽我該怎樣做外“逃,盡快逃往月洞門那邊。”


    “你就住在那邊?”


    “是的!”


    月明深夜中庭。


    麥當勞一個人站在芭蕉樹前,仰首向天,好像有什麽心事。


    他站在那裏,已經有一個時辰。


    “咳!”


    突然一聲乾咳,由後響起,他應聲回頭,就看見管寧走來。


    “老弟!”管寧一怔。


    管寧目光如電,盯著麥當勞,問:“麥死在看什麽?”


    “天上的明月。”


    管寧仰首一望。說:“今天正是十五。”


    “嗯,十五的月最圓,過了今夜,要等到下個月,才可以看見這樣圓的月亮了。”


    “所以,你就站在這窮望?”


    麥當勞笑而不言。


    “麥兄有什麽事情解決不了?”


    麥當勞掩飾道:“我不過一時的感觸,老弟想到那去了?”


    管寧沉聲說:“過去,我們一直是好朋友。”


    “現在也是的。”


    “既然如此,你有困難解決不了,為何不坦白說出呢?”


    麥當勞相當詫異,道:“老弟此言何意?”


    管寧轉臉望他,說:“你的槍法,我雖然知道不多,倡卻能夠分辨得出。”


    聞言,麥當勞臉色一變!


    管寧緩緩又遭:“你雖然蒙住了臉,改用長劍,可是身形舉止,在我來說,實在太過熟悉了!”


    麥當勞臉色蒼白,忙問:“老弟已經看出,今早的蒙麵人是我?”


    管寧盯著他,道:“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何要殺那少年?”


    “當然想不通。”


    管寧追問道:“究竟為了什麽?”


    麥當勞說:“你一定要知道?”


    “你若是堅持不肯說,我也不會勉強你。”


    麥當勞別開臉道:“可是,你一定不會就此罷休,以你的聰明加上雞婆的毛病,縱然我不說,相信不久你也會查出來。”


    “那你阿刹利(乾脆)就講出來,省得我到處打聽?”


    “你的好奇心仍然是這樣重。”


    “唉!天生如此,很難改變了。”


    “一個人好奇心太重,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句話我聽得快臭掉了!”


    麥當勞淡然一笑,舉步走向花往深處,管寧也跟了過去。


    來到了一座假山旁邊,麥當勞停下了腳步,道:“你可知我為什麽要將這座莊院關閉嗎?”


    “你已經說過了,有兩個原因……”


    “還有第三個原因。”


    “我那麽多家財,並不是我一人花光……”


    “難道有別人幫你花?”


    “嘿嘿除了溫蒂之外,還有誰能幫我花?”


    “我記得你說過,她乃是一個孤女,自幼為武林前輩‘千山’神尼靜音收養。”


    “她是這樣告訴我,而我也的確是在千山遊玩的時候認識她。”


    管寧如數家珍道:“你見到她時候,靜音神尼正因為強敵來尋仇,雖然力殺數人,自己亦死在對方的手下,溫蒂也受重傷,於是你把她救回來。”


    “事實是如此。”


    “她花錢,你是怎麽發現的?”


    麥當勞不急不緩道:“很多人都以為我花錢有如流水,並沒有一個數日,其實我是有的,隻不過每隔半年,我才整理一次,因為這一對我來說,實在是一件苦差事。”


    “你應該請個管賬的……”


    “這裏本來有一個,但不幸被我發現,我用出去的銀兩最少有三分之一,是落在他的袋子裏。”


    “所以,你索性就自己來管了?”


    麥當勞頷首道:“我不是因為整理賬目,才發覺溫蒂的事情。”


    “哦?”


    “你是知道的,我平生雖然喜歡結交英雄豪傑,但個性還是偏向靜的一方麵。”


    “從你喜歡書畫,不難想知。”


    “因此,在別人熱鬧的時候,我往往一個人溜出來,到書齋裏清。


    靜一下”


    “這和溫蒂又有什麽關係?”


    “有一次‘我就是這樣溜出來,本來是打算看書,走到一半,卻又改變了主意。”


    “結果去了那裏?”


    “回房間”麥當勞歎了口氣,說:“因為我忽然發覺,這樣冷落她,實在太對她不起。”


    “結果發生了什麽事情?”


    麥當勞慢條斯理道:“我回去沒有看見她,找遍了整個莊院仍然不見人影,正當我奇怪她上那裏去了的時候,她忽然在小樓內出現。”


    管寧開始納罕。


    “當時我正在小樓之外徘徊,任何人走過,絕對瞞不過我的耳目,正值隆冬,房間窗戶的栓子又是在裏麵。”


    “你當時有沒有問她?”


    “沒有。”


    “隻是暗中觀察。”


    “我的好奇心,相信絕不比你少。”


    “結果有何發現呢?”


    “她每隔兩三天,總會這樣失蹤幾個時辰。”麥當勞低聲說:“我仔細搜遍整座小樓,結果發現了一遭暗門。”


    “暗門之內是什麽?”苟雄問。“一條地道,我完全不知道,有這樣一條地道。”


    “通往什麽地方?”


    “隔壁一座小莊院,主人原是姓‘海’,但後來我一查,才知道早已經易主啦!”


    “你有沒有從那地道,過去隔壁一看究竟?”


    麥當勞點點頭說:“那座小莊院裏麵,隻住著兩個中年婦人,我從暗中偷窺,見她們的舉止端莊,穿著飲食都很講究。”


    “當時,你沒有闖進去?”


    “你看我可是一個,這樣魯莽的人?”


    “不太像!”


    麥當勞眉頭深鎖道:“我生怕被她們發現,連忙退了回來,從那天開始,我暗中留意那間莊院,進進出出的人,可是除了她倆外,並沒有別的男人來過。”


    “你有沒有跟蹤她們?”


    “可惜,卻沒有什麽收獲。”


    “後來呢?”


    “後來,我趁溫蒂過去,自己也尾隨其後,結果……”


    麥當勞眯著眼睛,漸漸陷入回憶。


    溫蒂踏進屋,兩外中年婦人,立刻起身行禮說:“夫人來了!”


    這兩個婦人年約三四、五,身材適中,長得卻不錯!


    “嗯!”她應了聲,又道:“天氣好冷喲!我想洗個熱水澡,你們快去準備。”


    兩名婦人齊聲說:“是,夫人。”


    語畢,她們立刻退出。


    一個準備澡盆,一個開始提熱水。


    約莫盞茶的工夫,一切洗澡的用具都已經準備齊全了。


    此刻,兩名中年婦發分別關上了門窗。


    同時間,溫蒂毫不遲疑的脫下了外衣,接著就是肚兜內裙。


    在這天寒地凍,別人都在烤火時,麥當勞卻躲在窗外窺視自己老婆,你說好笑不好笑?


    溫蒂的頸際雪白,乳房圓潤,輕輕的一碰,像會流出蜜汁似的桃子,豐腴的體態,抬起玉腿跨入澡盆時……“當時,正好遇上十裏鋪響馬那一件事,於是你名正言順就把莊院關閉了。”


    麥當勞繼續說道:“後來,我賣去部份田產,將賣得錢交給幾位好朋友,在城裏開了幾間店子。”


    “這兩年經營下來,非但已經還本,而且有盈餘,足以維持這座莊院的開銷。”


    “開源節流,很好。”


    “我老婆的這件事,一直很怕別人知道,沒想到你老弟雞婆,竟救來這個少年。”


    管寧恍然大悟道:“你為了讓他早一點恢複記憶,所以蒙麵去刺殺他。”


    麥當勞沒有反對,管寧為他解釋。


    “也幸虧他喪失記憶,否則我實在替你煩老(擔心)。”


    麥當勞籲了一口氣,關切道:“他真的沒有想起什麽?”


    管寧搖了搖頭。


    麥當勞沉默不語。


    “誰?”


    管寧忽然喝問。


    一個少年郎由那邊花叢轉出來。


    蒼白的一張臉,失神的雙眼,白疑一樣的表情。


    他就是苟雄沒錯!


    麥當勞不由倒退一步,睜眼瞪著他,問:“你怎麽走來這裏?”


    苟雄呆呆回答:“書齋那盞燈,不知道怎麽熄減了?”


    管寧接道:“你以為有人襲擊,因此民慌忙逃了出來。”


    “我記得,你是叫逃來這裏,但來到這裏,忽然聽到了人聲“所以,你慌慌忙忙躲起來,看看什麽人在說話,對不對?”


    聞言,苟雄頷首。


    麥當勞不悅道:“油盡自然燈枯,我不知道你慌個什麽勁?”


    苟雄怔在那裏,好像聽明白,又好像還沒有懂。


    麥當勞歎了口氣,前南道:“那盞燈昨天就該添油了。”


    管寧苦笑對苟雄說:“不早了,回房去休息吧!”?“呼呼!”


    三人轉身欲走時,聽到了破空聲響,麥當勞在最前,看見了兩顆彈丸流星一般飛過來!


    管寧疾呼:“大家小心!”


    麥當勞一直在小心,耳聽破空聲響身形向旁邊一縮。


    那兩顆彈丸並非以他為目標,交錯射至,在他麵前三尺,突然相相撞在一起。


    “轟!”


    火光一閃,勇靂暴響。


    那兩顆彈丸竟炸開來!


    刹那間,麥當勞眼前一黑,緊接上半身一陣劇烈的刺痛。


    勇靂聲響中,他整個身子倒飛,臉上鮮血淋漓,頭發衣衫同時著火!


    “嘎,怎麽會這樣?”


    管寧見之大驚,雙手急伸,抱住了麥當勞,代地必個翻滾,先將他火焰壓熄。


    苟雄也被嚇了一跳,之後他卻怔在那裏,臉上的神色數變!


    他心情正在激烈的波動。


    那霹靂一聲爆炸,雖然未能夠使他馬上恢複記憶,卻令他想起了一些事。


    霹靂暴響!


    火光閃爍!


    錢個紅衣的中年人,仰天“哈哈”大笑。


    苟雄的腦袋,彷佛裂開了兩邊。


    “轟!”


    “哇操!”


    他正想多想一些,又是一聲勇靂從天而降,震得他心神大亂!


    登時,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管寧即對從麥當勞的身上爬了起來,左手已握住了劍柄。


    那一聲霹靂,又是兩顆彈丸相拉爆發出來。


    爆炸點接近地麵,泥土飛揚,地麵也被震動,再來幾顆彈丸,他們三人可能嗝屁!


    管寧知道形勢危急,身形一起一弓,話一樣疾向正前衝去!


    他這樣豈止冒險,簡直就是在排命嘛!


    萬一就在他衝前之際,又是兩顆彈丸交擊爆炸,不死也會半身不遂!


    可是他的運氣實在很壞。


    就在管寧的身形衝出之後,兩顆彈丸飛來了。


    那兩顆彈丸並沒有控在一起。


    管寧的衣袖掃出,“霍”的一聲,兩顆彈丸被卷起,一齊落在屋頂上!


    “轟轟!”


    霹靂兩聲,屋頂炸開了一個洞,瓦片灰塵紛紛灑下來。


    一聲“好”同時響起。


    管寧的目光,早已落在那個人臉上。


    那是一個中年人,一身衣衫紅得就跟火焰一樣。


    火郎君就在內廳正中。


    內廳麵積不大,陳設也極簡單。


    廳中卻有盞燈,但沒有點燃,一直到苟雄轉首,才燃燒起來。


    火郎君就像在變魔術,左手往燈上一招,放在桌上那盞燈便亮了。


    燈光照亮那身紅衣,也照亮了苟雄那身白衣。


    火郎君目光一閃,驚詫道:“苟雄你沒有死?”


    “苟雄!”


    聞言,苟雄吃了一驚。


    他隨之反問:“你是瞎米郎(什麽人)?”


    火郎君笑笑答:“火郎君,你不記得了?”


    管寧試問:“霹靂堂的人?”


    火郎君傲然回答:“不是隻有霹靂堂的人,和懂得製造火藥暗器。”


    “你是‘火州老怪”的門下?”管寧沉吟一下說:“可是近三十年來,他沒收過一個弟子。”


    “你聽著,我就是他關門弟子。”


    話語未了,火郎君突然揚手,左三右三,六顆彈丸一齊射向管寧。


    這種詭計,管寧並非第一次遇上。


    火郎君雙手才動,他身形已經拔起。


    一拔兩丈,掠上了牆頭。


    “轟轟轟!”


    六顆彈丸在下麵炸開,火光亂問,霹靂連聲震耳欲聾!


    火郎君目光一抬,大笑道:“哈哈……你居然沒有上當。”


    “這種洋當呀!我最少堵到(遇上)三次。”


    火郎君摸摸胡子,說:“對付你這種人,我本來就應多花點腦筋。”


    “嘿嘿,你露了這一手後,讓我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一個人,下次更不會上當。”


    火郎君再次笑道:“聽說你的劍術很好。”


    言訖,大步走出。


    “不很好,但也不差。”


    火郎君道:“好佳在,走在前麵的不是你。”


    “的確不是。”


    “我那兩顆彈丸傷了誰?”


    “麥當勞。”


    “空上人現在的確很衰尾(倒黴)。”


    管寧問道:“你們為何要殺苟雄?”


    火郎君含笑回答:“你既是天才兒童,就應該知道這些問題,我絕不會回答你的。”


    管寧又再問:“你們還有些什麽人?”“唉!”火郎君歎息一聲,道:“江湖中人知道我的雖然凍多,像你見識這麽廣的人,是應該知道的,不然你就不配稱天才兒童。”


    管寧心念一轉,忽然說:“莫非你是絕命……”


    火郎君截口道:“納命來!”


    瞧他的樣子,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管寧唇未合,他雙手暴翻,雙是六矚彈丸擲向牆頭上麵。


    “轟!”然一聲大響。


    管寧的人已從牆頭上翻下。


    他上得快,下得更快!


    接連幾次爆炸,都對他沒有路用。


    “氣死我了!”


    火郎君更加惱火,四顆彈丸又脫手扔出去。


    管寧半空滾身拂袖,閃一兩彈丸,卷飛兩顆,著地猛一長身,立刻撲向火郎君。


    他身形才射出,右手已拔劍出鞘。


    火郎君偏身一閃,躲到一根柱子後麵,管寧半身一旋,也跟著轉向那邊。


    火郎君馬上雙轉出來,右手多了一支金屬管子,“霍”的一聲,管口射出一股火焰,直奔管寧的胸膛。


    管寧早有防備,但來的是一股火焰,亦在他意料之外!


    “唰!”


    他的劍仍然劃出去!


    火光劍光一閃,合在一起,那一股火焰竟然附在劍上,繼續的燃燒!


    “哇塞,還真是奇觀呀!”


    管寧一退返進,也沒有棄劍,讚歎聲中,火劍疾刺火郎君!火郎君急退!


    管寧劍勢不絕,追前三步,刺出了四劍!


    劍光火光飛閃,亂人眼神!


    火郎君雖然終日玩火,現在亦為之眼花鏡亂,身形卻不慢,竟然閃開了來劍,但一身火器也無暇取出再施放。


    “唰唰唰!”


    管寧又刺出三劍!


    劍鋒上的火焰已燒至護手,他感覺到了灼熱。


    火郎君一遇再退。


    管寧追前的身形,突然一頓,劍“啾”的脫手飛出,火箭一樣朝對方飛去!


    這就是他的第四劍!


    誰知這一劍,大出火郎君意料之外!


    但是他的瓜居然不比管寧慢,右手那支金屬管子,千鈞一發之間,及時敲在劍失之上!


    “叮”的一聲。


    那支金屬管子斷成了兩截,劍亦被擊下地麵,火郎君也被震退了半步!


    “我的天呀!”


    他吃驚不小,管寧卻不管他是叫天或呼地,淩空飛至!


    人到腳到!


    “哎!我的上帝….,.”


    火郎君冷不提防,胸膛立時用中,哀叫未了,人已飛了出去。


    管寧的身形一落地,腳尖向下就一挑,落在地上那支劍,輕鬆被他挑了起來,又再向火郎君射去。


    火焰仍然在燃燒,那支劍著火焰,火蛇般直奔火郎君!


    “水(漂亮)!”


    火蛇般長劍,“奪”的射人了他的小使!


    “哇……我的上帝,完了!”


    火郎君怪叫著,整個身子風車般淩空一轉,小腹的衣衫已經著火燃燒起來。


    霎時,他的神情變得極恐怖,血紅的臉色也變得蒼白。


    “啊!”


    第二聲驚呼方出口,霹靂一聲巨響,火光怒射,整個身子就爆炸開來!


    他身上帶的火器太多,那一些火器大半是沾不得火的。


    “轟轟轟……”


    一聲巨響未絕,雙是巨響連聲!


    火光亂問,血肉橫飛!


    火郎君落在地麵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像一個人。


    那像什麽呢?


    什麽東西也不像!


    管寧鼻子一酸,他的身形隨之一長,雙縱上屋頂,目光迅速電掃四周。


    四周都靜悄悄的。


    他這才安心,人從屋頂翻下來。


    “苟兄弟!”


    苟雄站在樹旁,全身嚇的直發抖,看見管寧才理複下來。


    “來,幫個忙!”


    管寧走到麥當勞身旁,,一把將他扶起來。


    麥當勞鮮血淋漓,已經奄奄一息。


    管寧的左掌按在他的靈台上,一麵將真氣度進去,一麵輕呼“麥兄…,”


    麥當勞混身一震,眼廉一陣顫動,道:“老弟是你嗎?”


    “不錯!”


    麥當勞啞聲問:“我老婆還好吧?”


    管寧說道:“苟兄弟,麻煩你去看看!”


    “哦!”


    苟雄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須臾,他匆忙奔回,氣喘籲籲。


    “怎麽樣?”管寧問。


    “被擄走了!”


    麥當勞追問:“擄去了什麽地方?”


    苟雄回答:“紙上寫的是‘八方客棧’。”


    “八方客棧在那裏?”


    “在.”


    麥當勞嘴唇顫動,語聲漸微弱,突然嗝屁了。


    管寧伸手一技,他已沒有了氣息。


    這雖然是意料之中,管寧還是怔在那裏。


    “唉!”


    不知是不是我的雞婆害了他?”


    良久,他才發一番怨語。


    又是黃昏,煙雨飄飛。


    兩騎快馬如箭般,奔至一間客棧之前,雙雙停了下來。


    當先的一騎是苟雄,跟在後麵的管寧。


    他們一路趕來,原本是管寧在前詢問、引路,可是到了四裏外,苟雄竟自動策馬上前。


    管寧並不奇怪。


    因為,人都有血有肉,更有感情,麥當勞為了救他,以致犧牲生命,他理當為之複仇!


    來到這家客棧門前,金漆招牌,上麵寫著‘八方客棧’。


    苟雄一望這招牌,整個人馬一上怔,脫口道:“這就是八方客棧?”


    管寧說:“嗯!”


    登時滾鞍下馬。


    管寧很危亡能夠記起一些事情,那最低限度,可以減少一點危險。


    可是,他再也想不起什麽!


    哇操!


    看來苟雄無論人,或者是報仇全是溫泡湯了!


    管寧等了一會兒,看見苟雄忽然發呆,無奈走上前拉他。


    也就在這時候,客棧對麵的巷子,突然閃出一個麵色蠟黃的中年人,急步向他們走來。


    管寧立即察覺,卻不動聲色。


    苟雄跟著也察覺盯著那個中年人,神色變得非常怪!


    那個中年人一直走到他們麵前,駐足道:“姓苟的,你命真大!”


    苟雄還同開口,管寧已搶道:“麥夫人現在是否在客棧?”


    中年人轉望他問:“你是誰?”


    “我姓管,管寧。”


    中年人聞言一驚,倒退了一步,冷笑說:“原來,你就是天下最雞婆的‘迢迢劍’管寧。”


    語聲甫落,他撤出一支軟劍,遞向管寧的咽喉!


    管寧抽身急退!


    “啾啾啾!”


    中年人跟著又是七劍,並且大叫道:“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


    苟雄又呆在那裏,一時間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更不懂支援管寧。


    管寧閃過七劍,輕叱道:“快把人交出來!”


    中年人激口說:“拿苟小子的人頭來換吧!”


    說話間,他又攻出七劍!


    管寧身形飛舞,回答:“誰要苟雄的人頭?”


    這句話隻有七個字。


    七個字說完,中年人已攻了七劍!


    七劍全部落空!


    中年人心頭大駭,劍勢更急勁,刹那間連刺出七劍!


    管寧倒踩七星,避開了七劍。


    中年人為占攻勢,連人帶劍疾撲過去。


    管寧身形,倒飛!


    中年人暴喝連聲,‘燕子三抄水’身形起落間,又連刺了七劍。


    管寧又遭逼退,‘嗆’的拔劍出鞘,迎向刺來的第七劍!


    “叮”的雙劍交擊,中年人的劍勢居然還能夠再變動。


    一變,再變,三變……苟雄見狀,啪啪道:“本郎君……”


    管寧長劍同時變動,一卷一挑,把中年人那支劍挑上半天高!


    “唷!”


    木郎君一聲驚呼,‘嘻嘻嘻’倒退三步!


    管寧沒有追擊,收劍說“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了。”


    中年人盯著他道:“逍遙劍果然名不虛傳,難怪火郎君吃了虧。”


    管寧正要分辨,中年人又說“但你若以為這樣,便可以叫我投降,那就大錯特錯了呀!”


    語未完,他右手多了支匕著,反插入自己心窩。


    管寧叫一聲:“慢著!”


    身形如箭射出,匕首插入心胸,他的右手扣住,可惜太遲了一步。


    木郎君身子一栽,倒向了管寧,刹那之間,眼瞳中神彩盡失。


    管寧催促道:“苟兄弟,進客棧救人。”


    這時候的苟雄,已經想起了些事情。


    客棧的店門歸閉,力不開,苟雄一再拍門,裏麵也沒有人應聲。


    管寧不由皺起眉頭,以他多年的經驗,這無疑發生了變故。


    苟雄問:“怎麽辦?”


    “很簡單!”


    一手將苟雄拉到一旁,“霍”的一個風車大轉身,淩空雙飛腳,齊踢在店門之上!店門碎裂成數塊,數十點亮晶晶的東酉,同時從門內射出,如飛蝗般撲向管寧!


    金銀銅鐵錫,五種二十顆彈丸,破空聲攝人心魄!


    “哎”一聲慘叫。


    管寧躲避不及,身中數彈,人像受傷小鳥,從半空跌了下來。


    “管兄廣苟雄趕上前去,扶起了管寧,道:“管兄,你還好吧?”


    管寧吃力的說:“暗……暗器擊中我穴道,我不……不行了,無論如何要救出麥夫人來……”


    話語未了,他竟然斷了氣。


    “管兄,管兄!”


    苟雄抱著屍體,悲痛欲絕,心中一股怒火,迅速的燃滿全身。


    “爆肚短命!”他破口大罵。


    “找死屍一聲暴喝。


    金郎君手疾揚,又發出無數暗器。


    苟雄眼明手快,就地滾了過去,抓起張桌子當做擋帶牌,朝金郎君猛推過去!


    由於突如其來,金郎君被他推得一直頂到了櫃台。


    苟雄他還不滿意飛快舉起柴刀,狠狠的劈了下去!


    這一劈不但桌麵破,連金郎君也成了二半。


    苟雄沒有理會他,目光電掃四周,隻見靠窗的那張桌,坐著三個人,分別是掌櫃、小二和麥夫人溫蒂。


    三個人坐在那兒,神態都非常奇怪,睜大了眼睛,好像都在看苟雄。


    可是,眼瞳卻沒有絲毫生氣。


    苟雄有點納悶,走上前去,抓住溫蒂手,輕輕搖了一下。


    “麥夫人……”


    一句話還沒說完,溫蒂的螓首竟從脖子上掉下來,“吟”的落在桌上。鮮血猶如泉湧!


    “哇操!”


    苟雄倒抽一口氣,“用蹬蹬”連著倒退數步。


    溫蒂身子隨之倒下,碰到了那個掌櫃,掌櫃的身子給一碰,也倒了下去,一個頭先離開脖子!


    苟雄雖然知道這些人已經死亡,卻料不到他們的頭會遭人割斷,此景看在眼內,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哇操,實在太殘忍了!”苟雄咬牙切齒道:“絕命五行,我一定要把你們台了了(殺光光),替救我的恩人報仇。”


    他橫刀護著身,按遍了整個客棧,地不見半個人影。


    這時,苟雄不得不離開。


    人剛剛跨出客棧,他心裏想著:“哇操,叫我到那裏去找這些個王八羔呢?”


    這時候,一雙手就裂土穿出,猛抓苟雄的雙腳。


    哇操!


    苟雄仍站在那裏,一雙腳便會被抓著。


    這完全是刹那間的事,所以土郎君完全意料不到,苟雄竟會拔起身子。


    那雙手抓了個空,當時不由得一頓。


    苟雄有在半空,往睛望一眼,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心頭不禁一凜!


    “哇操,原來是一隻上狗!”


    “上狗總比狗熊稱頭的多。”


    土郎君立刻縮手,等待再次出擊,他心裏明白,苟雄遲早會著地,隻要一著地,他的機會就來了。


    想到這裏,心中不禁竊喜!


    “狗熊,你死定了!”


    “哇操!”


    苟雄支撐不了,整個人慢慢著地。


    也就在這時,土郎君的那雙手破土而出,抓住苟雄的雙腳,卯勁往上一抽,“咯”的聲響,苟雄失去重心,重重的跌在地上。


    這上跌可不得了,非但頭痛難當,賄連柴刀也掉了。


    “嘿嘿!”


    斯時,土郎君鑽出地麵,手持鐵鏟,朝著他冷笑,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苟雄的雙手抱頭,往昔的一切,經過了一跌,逐漸的恢複過來。


    他想起自己要報仇,途中遭絕命五行襲擊,結果不幸墜落斷崖。


    “狗雜種,你殺害了我兄弟,今天要你償命!”


    說完,一鏟狠狠手下去!


    他以為這一鏟準送苟雄上西天,誰知苟雄滾了開,同時抓起那把柴刀,使足勁擲了過去。


    “哦你……”


    土郎君沒有護中,自己的肚子卻被柴刀射著,他悶哼了一聲,還來不及發話,人已經萎頓倒下地。


    苟雄一蹦站起,拍掉身上的灰塵,誌得意滿道:“哇操,我做夢都不敢想,你們絕命五行也會有今天的下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狗仔豔遇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嶽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嶽凡並收藏狗仔豔遇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