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而言,天山之上,則安靜許多,整個逍遙派一如既往,平靜的運轉著,好似什麽事情也沒發生。


    一個外表大約八九歲模樣的女童就此坐在天山靈鷲宮的暖閣之內,盤膝閉目,安安靜靜的,好似一個不愛說話的孩童。


    片刻之後,她終於睜開了眼,雖然她的外表在安靜之時猶如孩童,但眼角上的皺紋還有話語中顯現的蒼老聲音,無不顯示著她的實際年齡並不小,甚至來說,可能會是極大了。


    “這幾日我要閉關修煉武功,你們看好靈鷲宮,誰來都不要打擾我。”女童睜開眼之後,麵容平靜,輕輕對著一旁站著的四個秀麗女子緩緩說道。


    四女顯然是常年服飾在女童身旁的,對於女童的話語從不反對,就此點頭道:“小婢們遵命,靜候宮主出關。”


    說罷,四人便慢慢從這暖閣之內後撤離開。


    在她們走後,女童微微眯著眼,臉上擺出了她這副臉頰上極少有的惆悵表情,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微微一歎,旋即畫風一轉,她的臉上又轉為極為濃厚的怨憎之色,幾乎是破口大罵道:“都怪那個死妖女,死蕩/婦,死淫/賤,惡毒……”


    女童一連從口中說出了諸多侮辱之詞,仿佛這世間所有能夠形容女子惡毒的此語都被用在她口中的女子身上,話語話外無不透露著濃厚至極的恨意,就以她現在的表情來看,如果那女子現在安然的站在她麵前,她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扒皮抽筋,淩虐千萬遍也不解恨。


    女童口中謾罵了許久,總算是發泄了一番心中的那股恨意,旋即強自用莫大的心神慢慢安定自己,準備就此在這休息一陣。


    這番謾罵乃是她一直以來的常態,如非如此,她在之後的修煉,必然心神不寧,異氣橫生,恐會走火入魔。


    臨到要睡著之前,她的眼中忽的泛起一股不知是何的情緒,口中輕聲的說著:“也不知師弟如何了……”


    *****


    “二哥的本事當真厲害的緊,竟然對北冥神功有如此造詣,我當日不過是簡單的和你說了一下罷了,想不到你就此記了下來。”段譽一臉佩服的對著陸尋道。


    在去往逍遙派的路上,段譽眼見著陸尋對虛竹和阿紫的教導,不免偶爾也會過來學習一番,就他來說,他雖說有些武功,但見識和能力都有很大的不足,先前在和丁春秋一戰之時,更是一時間緊張,連六脈神劍都發不出來。


    所以,在陸尋的邀請之下,他一路跟著他們去逍遙派走一走,順帶著陸尋還可以對他傳授一些武學。


    陸尋聽聞段譽的話,臉上的笑容輕輕笑著,並沒有過多解釋,隻是道:“這北冥神功若是深研還需些時日,之前所言隻是些淺薄理解,三弟若是有所收獲,就當是不錯了。”


    段譽就此笑著回道:“二哥總是這般謙虛,倘若以二哥這般見解都隻是淺薄之見的話,那這世上便沒有更深入的了解了。”


    說到這段譽看了眼前麵漠然不語的虛竹和暗自練功的阿紫,他又是佩服道:


    “這一路上,二哥當真給我諸多從未有過的見識,想不到二哥武學才能這般的高,天下武功好似沒有什麽是二哥你不會的,就連我段家的武學,也被二哥給琢磨的一清二楚,甚至比我這個段家人都要清楚,到了後來,我竟然要淪落到向你討教我段家的六脈神劍如何發使,當真是讓我汗顏。”


    段譽言語之中的佩服之意如何也攔不住,一連說了許多追捧之語,一旁的鄧百川等人聞言也是大笑,風波惡更是開心的笑道:“那是自然,我們公子號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一身武學修為堪稱天下之最,什麽武學在他手中都能深解三昧,你那段家武學就不是這天下武學了?若是,便沒什麽不可以理解的。”


    他這一番吹捧,顯得恰到好處,四位家將聽完又是一陣大笑,或許對他們而言,以往的慕容所學甚雜,卻無一精通,雖說有些名聲很能力,他們那些吹捧還算是帶著故意之感,此時的他們已然完全是真心實意。


    一旁的王語嫣默默的跟著,也不說話,隻是和阿碧一直在旁邊笑著,望向陸尋的身影,眼中的神色,滿是崇拜之感。


    陸尋就此搖了搖頭,對於風波惡顯得有些無奈,他在路上受到這四位家將的吹捧已經太多了,早些時候,還會說上他們一通,現在卻也聽之任之了,不去理會。


    “三弟不必聽他們而言,你段家的六脈神劍乃是絕品武學,我或許有些感悟,卻並沒有多少了解,隻是聽你這些時日對我偶爾間詢問的問題中,察覺到和我練得劍道有些相似之處,便給予一些自己的見解罷了,倘若你能有收獲自是最好。”


    陸尋靜靜的為段譽說著。他的話乃是自己的真實感受,隨著最近和段譽的交流愈多,他對於段家的六脈神劍見解愈發的深。


    就他而言,他原本就了解過一陽指,自己還練過一些,自是清楚這裏麵的道道,再加上最近知曉六脈神劍的一些要點之後,愈發覺得,這段家的先祖當中,早些年定然是有一位用劍高手,是走到了劍道的極高境界。


    如此這般,方才有可能創下這門六脈神劍。


    或許現在的段家人自己都不理解,為何自家的家傳武學,明明是個指法,但為何會被命名為劍法,但陸尋卻知曉,六脈神劍發出的指氣,絕對可以稱之為劍氣了。


    就像是自己練得那劍芒一般的劍氣。


    所以在劍道的極高修為之下,指點段譽自是不難。


    而且,陸尋指點段譽,卻也不是沒有收獲。隨著對於六脈神劍的了解,使得他想明白了許多事,就他原本所想,此時他的劍道已然練到了自身的極巔,想要突破怕是極難,以往的他也難以找到突破的方向。


    可是六脈神劍打通了他許多思路,使得他知道劍道之後該如何繼續發展。


    ‘原來這劍道之後便是也與真氣一般要運用天地之力了……’


    陸尋心中輕歎著一聲道。


    幾人就此聊著,一旁的阿紫悄悄醒來,偷瞧了眼前方的陸尋,心中暗自竊喜著:想不到姐姐服侍的公子這般厲害,不但武功高超,這天賦見識也是驚人,那他傳授的武功,定然是了不得東西,我要好好學了。


    虛竹卻在想著前些日子陸尋和自己的談話。


    “聽說慕容公子有傷在身?”


    “是的。”


    “那能治好嗎?需不需要小僧幫忙?”


    “不必,我已經找到了辦法,過陣子會好的。”


    “唔……那好。如此的話,小僧可否問個問題?”


    “你說。”


    “小僧聽聞慕容公子劍法超神,武功高絕,若是過些日子,你的傷勢完全好了,那丁春秋可否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唔……全力出手,三劍足以。”


    “啊?慕容公子這麽厲害……那為何非要我去殺了那丁春秋?”


    “哈哈……非是我一定要你去殺丁春秋,而是那本就是你答應的無崖子前輩。更何況,我若出手,那畢竟是我,於你又有何意?你難道真想一輩子長燈相伴,不求任何武學之境?若是當真如此,下次我再見丁春秋,殺了他便是。”


    “……這……”


    “這道與佛歸根到底,相似之處常多,修道常言自強乃立身根本,佛也講守住本我,外人的終究是外人的,有些事自己做才可。”


    “……那……那……慕容公子準備如何教我?”


    虛竹最終還是同意了陸尋說法,在之後的日子請教了陸尋諸多武學見識,雖說陸尋有言,要在天山上好好教自己,並未傳授太多,但這一路上教的內容卻是讓自己學了太多太多。


    這不得不讓他心生佩服之感,但旋即心中不知為何有了一股奮發之感,認為自己有朝一日也可如此。故而在聽到段譽等人對於陸尋的話語之後,他不禁又是一陣心情浮動。


    一路行走,由於人數不少,所以此次去往天山的路上速度並不快,加之要是不是的指點幾句,當他們趕到天山腳下之時,已然過去了好些時日。


    而就在這一日,他們正準備上得天山時,忽的從天山之上發出陣陣喊殺之聲,那聲響動靜絕對不小,連在山下的眾人聽之都一陣吃驚。


    顯然這此次交戰的人數不少。


    包不凡趕忙道:“公子,上麵不知發生了什麽,竟然有這般多的打殺聲,定然有些危險,容我先去打探一番。”他的輕功在四人之中最好,打探工作一般便是由他來做。


    陸尋卻搖了搖頭:“沒事,我們一起去看看,這天山乃是逍遙派的駐地,它們可能有些變故。”


    說罷便和眾人一同上山。


    隨著一路快速奔山,不足小半時辰,眾人便見到了靈鷲宮的宮闕,待得細細走近,果真見到了許多倒地的武林人士,這些人中,大多都是受傷倒地,很是誇張。


    陸尋他們一陣皺眉,就此沉默不語,跟著繼續前行。


    當來到靈鷲宮前的一個斷崖前之時,隻聽得前方一陣吵鬧之聲,一堆人圍坐在這,一陣爭吵著,其中有人說話聲響最大:“快說!那老妖婆去哪了?是否還在這宮中?裏麵又是什麽情況?”


    “你還不快快如實招來,如若不然,休怪我卓不凡這劍下無情!”


    陸尋等人應聲望去,卻見得,眾人所在的懸崖之前,有個已經從宮殿前斬斷而下的索橋,而靈鷲宮的大門卻死死鎖著。


    而在眾人圍坐的當中,有人拿著劍威脅著一個隻有七八歲的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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