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的臉上神色不動,見到被認出了,索性就上前一步笑道:“方證大和尚不用客氣,別來無恙啊,一別十餘載,你可安好?想不到能再次見到我任某吧。”


    說出此言,雖是狂妄,但不怒自威,卻無人會認為他是在狂妄。


    因為他是任我行。


    陸尋見著麵前三人,麵色露出一絲異動,除了任我行之外,另外兩人顯然就是向問天和任盈盈了。


    向問天的特點很明顯,一臉的絡腮胡,滿臉凶相,這是很容易辨認的。而相對於他,任盈盈雖然一身勁裝裝扮,但姿色絲毫不減,反倒增加了點英氣,更顯俏麗。


    方證道:“任教主說笑了,一別十年,我們已老,但如今一見,任教主還是霸氣不減當年,當真好是讓我等羨慕。”


    任我行聞言哈哈大笑一聲:“你這老和尚,如今竟然也會打機鋒了。不過你這話不管真實性如何,這番奉承我倒是受之無愧。”說著他霸氣一展:“想我被困西湖牢底十餘年,本以為世間早已忘了我任我行,卻不想還能被諸位所記,當真是我之幸事。大和尚,既然救你認出我來,那你可否為我引見這幾位小朋友都是何方高人。”


    方證道:“這自然無不可,待老衲為你引見一番。”


    說著把在場眾人逐一介紹了一番。


    現在還在場上的人剩下的不多,但大都可以算的上如今武林江湖上的頂尖戰力了,隨著方證慢慢一一介紹,任我行心中也開始犯起嘀咕,就算他是再狂妄,一次性遇到這麽多高手,他心中還是有所暗驚,同時心中暗道此次想要逃出少林還需要些周折。


    “這位是衝虛道長,乃是你退隱江湖之後,登上的武當掌門之位。”


    “嗯?看起來年紀可比我大啊,你這老道當的掌門可晚了些……”


    “……”


    “這位是五嶽劍派泰山派的掌門,天門道長。”


    “這位的武功看起來並不怎樣。”


    “……”


    “這位是……”


    “哦?這位大和尚你不用介紹了,我和這位左掌門可是交過幾次手。怎麽樣?我離開的這些年,左掌門的大嵩陽神掌練得如何?可有些新招?”


    “……”


    “另外這幾位是來自於華山派的,這位華山嶽掌門嶽先生,這位嶽夫人,便是當年的寧女俠,任先生想必知聞,除此之外這位乃是華山後起之秀林平之林少俠……”


    “華山派寧女俠我是知道的,嶽什麽先生,可沒聽見過。”


    任我行對著三人細瞧了兩眼,旋即看向一旁的陸尋:“至於這位林少俠……我更是聞所未聞,是何時出來的後起之秀?”話語說道最後望向方證。


    方證淡淡一笑,對於任我行耍的心思,他哪裏不明白,這是故意貶低華山派呢。傳遞出來的意思就是:諸多華山高手,卻不如一個女流出名,這樣的門派想必也不咋樣。


    陸尋沒有回話,對於這些名聲在外,他絲毫不在意,可能甚至他希望這幫人一直無視他便好,扮豬吃虎一直是他覺得最好的處事原則。


    對於此,反倒是嶽不群好像有些忍不住,盡管語氣淡然,反應平平好似渾不在意,但話語機鋒間,都在透露著心裏的不快:“晚生賤名,原不足以辱任教主清聽,小徒更不論了,如今才在江湖行走一年多,名聲未傳到任教主耳中,實屬正常。”


    任我行細瞧了眼一臉平靜的嶽不群,他臉色不動,眼神中卻出現一絲笑意,他知道嶽不群生氣了。


    他的性子狂放,本就對那些喜愛陰謀詭計的,城府極深之人瞧之不上,而嶽不群正是這類人的翹楚,自然一瞧見就心裏不舒服,此番能夠暗諷一番,心中一陣暗爽。


    旋即他繼續向前走著,和方證走到一個青衣矮道士麵前,當方證準備介紹的時候,他忽的轉身離開,對於最後一位他甚至連瞧都未瞧上一眼。


    這最後的一位正是餘滄海。


    餘滄海被氣的不行,卻又根本沒話去說。畢竟以他門派之勢,哪裏入得了他眼?更別論,任我行一眼便看出這矮個子武功程度,心中更是鄙夷。


    這武功,估摸著連那華山小輩都不如,如何當的上一派掌門的。


    他轉頭對著嶽不群道:“嶽先生,我要向你打聽一個人。”


    “任先生要問的是誰?”嶽不群冷冷的說著,手中的扇子不知何時打開,輕輕的扇了起來。


    任我行又是笑了,說道:“這人你熟的很。”


    “我和你魔教認識的人不熟。”


    “別說的如此果斷啊……此人往日還是你徒弟呢。”


    “任教主說笑了,我嶽某乃正道一派的掌門,沒有和魔教交結的徒弟,以前沒,往後也不會有。”


    任我行哈哈大笑:“哈哈,記得嶽先生有個外號叫做君子劍是吧,這一番言語倒是正氣凜然。不過既然你不想認下這位年輕人,我任某卻是喜歡的緊呢,我和他一見如故,此番來少林,正想要將我這寶貝女兒許配給他。”


    嶽不群好似忍之不住,終於笑出了聲:“任先生神通廣大,怎地連自己的好女婿也弄得不見了?那令狐衝如今已然是我華山棄徒,被趕出門派許久,早已是找之不上了,任先生這個忙我可幫不上忙。”


    任我行盯著嶽不群,見到他的樣子,他笑了:“這華山當真一代不如一代了,珠玉在前,卻當做瓦礫,你這華山掌門越做越回去了。嘿,林平之是吧,你還是趕快也脫離華山吧,有這樣的師父,你這輩子是別想著能出得了頭了。”


    話語說道最後,任我行是對著陸尋說著,他現在站在這,總是不經意的就見到陸尋的樣子,不是因為其他,實在是陸尋的樣貌俊秀,氣質非凡,在這幫中年武林人士當中,出挑得緊,溫潤如玉,任誰都逃不了要多看兩眼。


    就連任我行這位做了日月教教主多年的人,也甚是覺得少見這般人物,故而他忍不住調侃了兩句。


    然後場麵就此冷場了。


    陸尋是不知道如何回話,而嶽不群是想聽到陸尋如何說話,任我行是想見到嶽不群難看樣子,還有想著如何逃脫麵前的狀況。


    頓了足有好幾個呼吸,三人都沒說話,倒是一旁的餘滄海早已看之不爽,對著任我行道:“任我行,你既然逃出屬下的困籠,不去找你那位屬下的麻煩,反倒來少林這裏作甚?怎麽,你也仰慕方證大師的佛法高深,想要前來聽聽方丈講佛?”


    他這是在嘲諷,潛藏意思就是說任我行不如自己的那位屬下和方證和尚,這話說完本以為任我行會難堪一番,卻不想任我行不但不氣,反倒哈哈大笑道:“你這矮子,武功見著一般,這道理倒是說的好,我正是來拜佛的。”


    說完,他轉身對著方證道:“既然佛已經拜完了,我們就此便走了。”


    很顯然,他在沒想到其他辦法下,就想著借餘滄海的話機,就此逃離。


    他很聰明,但在場眾人也不笨,此時這番好機會,不拿下這位魔頭,什麽時候在動手?


    方證和尚率先道:“任先生留步,既然是慕佛而來,何不在我少林多待些時日?我少林別的不說,佛經卻是藏的夠數,想必能解任先生之禍。”


    任我行搖頭:“不必了,你們少林的佛像太大,不適合我來拜,還是改日吧。”


    說著,轉身就要走。


    卻在這時,左冷禪忽的一動身,攔在任我行幾人前,冷冷的說道:“怎麽?任先生認為少林的佛法還不夠深?想要去我嵩山派聽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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