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跟墨邪之前接觸時所發生過,所說的話我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了。”


    盡管周衝心裏已經有了準備,但當他看到於宇的瞬間,還是尿了褲子。


    不過周衝現在並不慌張,他雖性格軟弱,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很聰明,尤其是對局麵的判斷以及人心的揣摩,他自認為自己已經算是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所以周衝打算借此要挾一下於宇,在報複他之前那般對待自己的同時也要獲取一些利益。


    “嗬嗬...”


    於宇聽後,陰冷的笑了一聲,紫色的眸子看了周衝好久,氣氛瞬間凝固了下來,與此同時一股森寒的氣息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周衝的心底,使得他對於宇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恐懼不可抑製地湧上心頭。


    “雖然我不知道墨邪讓你做什麽或者跟你說了什麽,但看樣子他的出現讓你有底氣了。”


    “嗯...我猜猜你為什麽這麽做如何?”


    “報複我?以你的性格很可能會這麽想,而且看你樣子想要讓我給你一筆可觀的資源作為交換?桀桀....桀桀桀桀....”


    於宇摸了摸身旁的觸手,氣定神閑的自言自語著。


    轟隆....


    周衝聽著聽著,腦中頓時轟鳴一片,內心泛起了驚慌以及恐懼,複雜至極。


    這就好像一名犯了錯的小學生,在被老師察覺之前心中還存有僥幸,可是當老師發現的一瞬間,內心就會出現劇烈的波動和驚恐。


    隨後好似對周衝的態度很失望一般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哎...好吧,本以為好說好商量你會如實交代的,畢竟我跟你是多年的好朋友,但現在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那麽我也隻好用硬了,希望你的嘴巴跟你的態度一樣的強硬。”


    說罷,於宇不管周衝的臉色輕輕揮動了一下的修長且慘白的手指,頓時無數根粗細不一的灰白觸手,緩緩地湧向周衝。


    “等等.....我說...我說...”


    周衝見此,身體不由自主的後撤了數十步,最終退到了牆根下,冷汗順著煞白的臉流淌而下,看向那些灰白觸手的眸子中充滿了恐懼,內心想要要挾於宇的想法一下子飛灰湮滅了。


    “嗬嗬,周衝你很了解我,同樣我也很了解你,我知道你這種人不吃點苦頭,是絕對不會跟我說實話的,所以我給你足夠的時間思考,等你什麽時候想說實話了,我在給你開口的機會。”


    於宇冷笑了一聲,隨後在頃刻間,無數根灰白觸手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延伸到了周衝的身上,瞬間分解成了一條條猶如螞蟥一般的軟體東西,順著周衝的皮膚鑽了進去。


    啊!!!!!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洞府充斥了周衝的哀嚎以及於宇的冷笑。


    另外一邊。


    在外界。


    往生宗派出的執事長老已經到達了青城派,劍宗以及蠻王山,並且將三宗的答複帶回了往生宗。


    往生宗,宗主殿。


    苦若閉目養神地坐在書桌前,上麵擺放著三枚通訊玉簡,裏麵記載了三宗所反饋回來的信息,此刻正在被刑法長老閱讀著,而陳長老站在苦若的身旁低著頭,宛如一尊雕像一般。


    除此之外,整個宗主殿別無他人。


    許久之後。


    刑法長老放下了最後一枚通訊玉簡,表情有些難看,仿佛玉簡中的信息讓刑法長老很憤怒。


    “他們三宗的宗主都是傻子不成?難道他們對雲夢宗沒有任何的察覺和警惕麽?”刑法長老拍著桌子怒聲道。


    “嗬嗬...我想應該不是沒有察覺,而是已經察覺到了,既然雲夢宗敢培育夢幻之蝶作為底牌,其他三宗估計也會有某種能抗衡的底牌,你可別忘了,當初的那場大戰的結果。”


    “你是知道的,畢竟當初你親自參與過,刑法長老我們的情況不太妙啊,一旦失去了墨邪,雲夢宗的計劃就會提前很多,盡管現在對我們沒有威脅,但總有一天夢幻之蝶會孕育而出的,到那時就算我們重新歸入黑淵之底.....”678


    苦若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知道刑法長老已經明悟了自己的意思。


    畢竟她眼前的這個老頭盡管對自己的態度極其惡劣,但連她也不得不承認,刑法長老本身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往生宗近代史。


    宗內很多秘密連她自己還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兒,但這個老頭卻一清二楚,有時候她也很奇怪,這老頭明明實力已經夠了,而且經曆了往生宗的一切,為什麽不去爭取一下宗主之位,而是放給了自己這個新人呢。


    “黑淵之底麽.....”


    刑法長老聽聞,一下子陷入到沉寂,神色有些複雜,有恍惚,有悲傷,有痛苦,有惘然,還有的就是憤怒,其中憤怒這種情緒很強烈。


    如果墨邪在場的話,憑借著黑暗他就能輕而易舉的察覺到,刑法長老情緒中的憤怒占據了相當一大部分。


    場麵一下子陷入了絕對沉默中。


    直到苦若再次開口,這才打破了這種氛圍。


    “現在的局勢對宗門來說還相當有利,畢竟作為決定性因素被我們所掌控,而且單憑著現在的雲夢宗,是無法對我們有太大威脅的,如果有一天我們頂不住了,完全可以滅掉墨邪,讓雲夢宗的計劃以失敗告終。”


    “因為在已知的情報中,夢幻之蝶選擇的卵化軀殼當代隻有一個,隻要墨邪一死,就算雲夢宗找再多代替品也會影響到夢幻之蝶的品質,到時候誰勝誰負還不好說呢。”


    苦若聲音清冷的說道。


    “嗬嗬...你說的輕巧。”刑法長老聽聞輕笑了一聲,隨即視線轉到了苦若的身上,看了很久,一直看的連苦若這種心如止水的修士都有些毛骨悚然。


    “你雖姓苦,但你的想法太幼稚了,比起那個時候剛上任的你爹,你還差遠了。”刑法長老滿是深意地說道。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有什麽話直接說就好了,彎彎繞可不是你的性格。”


    苦若聽到刑法長老的話,秀眉緊皺起來,內心泛起了陣陣厭惡,尤其是在聽到了刑法長老特意提到了自己的形勢之後,心中的厭惡更是到達了一個頂峰。


    苦這個姓氏源自於往生宗的開山祖師,在背負著壯大往生宗的同時,也會背負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因為他們必須經過重重的選拔和阻礙中脫穎而出,這個過程伴隨著十分血腥的自相殘殺。


    沒人知道具體的原因,他們隻知道這個使命和儀式已經刻印在了自身的血脈中,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去朝著那個方向去前進。


    也曾有人反抗過這種命運,但均是以失敗告終,不是無緣無故的消失,就是在一夜之間突然改變了想法,久而久之苦姓的族人便再也不敢去反抗那冥冥中的命運了。


    到了苦若這一代,整個苦姓族人隻剩下了她的爹爹和兩位哥哥,而選拔的試煉也從互相殘殺轉變成了接受黑暗,隻要能活下來的便可獲得力量和地位。


    很幸運苦若成功了,盡管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一直被黑暗所折磨,但她自己的童年和經曆也是苦若一輩子不願意回憶起的事情。


    整個往生宗除了一些資格很老的兩位太上長老和刑法長老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曾經的過往。


    “嗬嗬...看來你的父親苦無疆什麽都沒告訴你,也對,他知道告訴你那些密辛後,你就將變得不在是你了。”


    刑法長老看著苦若臉上的疑惑,低聲笑了笑。


    “到底是什麽事情!”


    苦若語氣逐漸冰冷起來,心中對刑法長老以升起了陣陣殺意,盡管自己和對方有著天地一般的差距。


    “本來我打算一直瞞著你,讓你一直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繼續當你宗主,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就算苦無疆從地下爬出來揍我一頓,我也隻能說了,不然往生宗今後的道路會走向滅亡。”


    刑法長老喝了一口已經涼掉的靈茶,隨後想了想仿佛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對苦若說道。


    “往生宗之所以一直被苦家一代代辛苦的發展,其實根本的原因並不是什麽命運,而給你們的老祖,往生宗的開山祖師挑選合適奪舍的一個組織而已。”


    “你說什麽!”


    刑法長老剛說了一句話,苦若整個人就跟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從椅子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有些恐怖的俏臉充斥著難以置信的表情,連同一旁的陳長老也是帶著一種難以理解的神色。


    “別著急,等我說完你就知道,往生宗這個宗門真是的麵目了,而我之所以一直守在這裏,不是貪圖什麽地位和資源,我隻是因為答應了你爺爺一個要求而已。”


    刑法長老做了一個稍安氣躁的手勢,繼續敘述了起來。


    “在宗門記載中,苦南之所以隕落,是因為上古時各宗逼迫他交出黑淵的秘密,但這個隻是他隕落真相的一部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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