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裝作沒看見周衝的樣子,緩緩在人群中行走。


    “呼....還好沒看見我。”


    周衝躲在一名麵帶茫然的修士麵前,借著餘光看著墨邪在他邊上走了過去,懸著的心這才微微一安。


    自從他親眼目睹了墨邪的廝殺之後,周衝憑借著自己的語言技巧和場景渲染的嘴功確確實實在同門麵前好好地出了一把風頭。


    但好景不長,直到有一天他撞見了曾經被他戲弄過的於宇。


    這一躲就是整整一年半的時間,當他再次踏出洞府外的一刹那,周衝覺得自己不會在跟墨邪和於宇有任何的牽連了,哪怕說一句話他都不想。


    “真是一段崢嶸的歲月....”


    周衝想起自己為了躲避於宇追殺的歲月,忽然有一種人到終老回憶起曾經年輕時候的歲月感,他表情帶著一抹經曆了人間滄桑的感慨。


    但下一刻,周衝心裏突然一緊,隨即感覺自己背後好像站了一個人。


    當他下意識回頭的瞬間,周衝嘴裏不由自主的長大,隨後發出了一聲連自己都聽不懂的怪叫,雙腳不受控製的想要奪路而逃。


    “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麽活潑開朗的性格,真好!真棒!”


    墨邪麵帶著自認為溫暖的笑容,手中緊緊抓著周衝的後脖領子,在周衝絕望且積蓄淚水的眼神中,十分粗暴的將他活生生地拖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地上隻留下一連串液體,散發著腥臊的味道。


    “哥.....”


    距離藏經閣不遠的小樹林裏,墨邪放開了周衝的後脖領子,剛想說點什麽,但隨即就看到周衝衣衫不整,痛哭流涕的跪在了地上,模樣像極了一位被大漢蹂躪過的俏寡婦一般。


    “哥...我求你了,我給你跪下了,我求你放過我吧,能不能不要在找我了。”


    周衝語氣中充滿了委屈和心酸,讓墨邪聽聞疑惑不已,心中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憶起之前他對周衝做過的事情。


    “額...打斷你一下,我好像不記得我對你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啊....”墨邪無辜道。


    “你是沒對我做什麽,但其他人不會這麽想啊....完了,一切都完了,平靜的生活再次的遠離我了。”


    周衝原本哀嚎著,但聲音一下戛然而止,他的眼睛忽然在墨邪身後掃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雖然距離他們很遠很遠,遠到以周衝築基期的目力也隻是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但周衝可以斷定,這人一定是在偷窺著他們倆,隨後在下一刻,那道模糊的人影見到周衝看向了他,一下閃走了。


    這等做法使得周衝的內心一下子陷入到了絕望中,他敢肯定就算墨邪沒有跟他說什麽事情,可一旦傳了出去,就算沒事也變得有事了。


    按照一句俗語來講那就是,掉進褲襠裏的黃泥巴,不是屎也變成了屎,說也說不清楚了。


    “你到底在說什麽?”


    墨邪看向周衝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一般。


    過了片刻,周衝的情緒逐漸平複了下來。


    “說吧,帶我來這個地方有什麽事情,不會隻是簡單的敘舊吧....”


    “是有點事,不過相對於我的事情,我現在對你所說的事情很感興趣,不如你先說說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墨邪手指輕輕一劃,身旁的兩顆已經枯死的樹木被攔腰斬斷,他對周衝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隨後自己一屁股做在了樹墩上麵。


    “哎...”


    周衝聽聞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隨後語氣十分平緩的開始敘述了自己在這段時間的經曆。


    一炷香後。


    “我的經曆就是這樣,所以說我這麽做也是被逼無奈的,隻要我跟你有任何的接觸,他們就會來上門找我詢問。”周衝語氣無奈的說道。


    “也就是說,於宇對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很感興趣?”墨邪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自從你在內門中殺出一條血路後,於宇幾乎每天都來找我,隻要我有一點反抗,他就毫不猶豫的對我拳打腳踢,你看這裏,還有這裏,你別看現在皮膚很光滑,但那段時間這些地方都於宇打腫了好幾天。”


    周衝跟個哈巴狗一樣不停的點頭,隨後當著墨邪的麵撩開了自己的衣服,指著細膩的皮膚訴苦。


    “行了。”墨邪對周衝擺了擺手,隨後站了起來,說道:“等出去了,如果於宇來找你的話,你就幫我轉達他,我很快就會去找他,讓他好好地等著我。”單身


    說完,墨邪便抬步離開了這片枯死的樹林,留給周衝一個十分瀟灑的背影。


    “好帥....我什麽時候也能變成這樣.....”


    周衝直勾勾的盯著墨邪愈發模糊的背影,眸子中陷入到了癡迷中,腦海中甚至衍生出了自己臆想的畫麵了。


    “於宇麽?有趣。”


    墨邪很快就回到了藏經閣的大門口,他四處看了看,在沒見到任何登記姓名的地方後,索性抬步走進了藏經閣一樓。


    這次來藏經閣他的目的很簡單,隻是單純的想要了解一下築基期的修煉方向和修仙界中的奇聞異事。


    前者是為了他在今後的修煉中少走一些彎路,也想明確一下日後的道路。


    而後者雖說看上去對他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幫助,但其實在很多時候,閱讀一些這樣的東西,對自身的底蘊也算的上是一種積累。


    至少看到某種凶獸,別人叫不上名字來,但他能卻能一眼看出,並且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對方的弱點,等等。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希望尋找到一些能給他提升神通的靈感。


    因為在他閉關的這一年裏,墨邪有空就不斷的總結著自己身上還沒有到達最強的地方,而首當其衝的就是神通方麵,其次才是殺生刀和肉身強度,以及修為。


    在這四條中,殺生刀的問題已經被完美解決,至於肉身強度和修為那都是需要用時間去慢慢打磨的。


    至於墨邪現在所顯露出來的神通,或許在外人眼裏已經算得上是強大了,但在他自己的眼裏,還有太多太多不完善的地方。


    黑暗神通還遠遠沒有融會貫通,崩山勁第三重潮汐之力仍然沒有任何眉目和進展,滅刀六除了移山已經徹底變成了自己的風格之外,剩餘的五招還是處於在白衣老者的版本中。


    浮遊步已經到了蛻變的層次,卻始終沒有踏出那一步,自身的刀法依然在孕育著。


    再加上戮界中孕育的生靈,詭異且特殊的鎖靈法湖泊,提升殺戮之影和戮界,等等一係列的事情都需要墨邪去一一解決。


    不過這些事情看上去雖多,但對於墨邪來說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而已,他相信自己很快就會去完成,等到那個時候,他的實力會有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別說王野了,就連乖離他也有信心將對方按在地上爆錘。


    “這裏的功法和書籍可真多....”


    行走在藏經閣一樓,墨邪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


    隻見整個藏經閣的一樓巨大無比,從墨邪這裏看向遠處,真的是一望無垠,無邊無際,一排排擺滿書籍的架子很有規則的擺放在地上,周圍的裝飾古香古色,讓人身臨其中瞬間就遺忘了往生宗的打打殺殺,仿佛整個人被從裏到外的洗滌了一番。


    這種場景是墨邪沒有想到的,他原本以為往生宗的藏經閣是那種特別破敗蕭條的,上麵充滿了各種刀痕,屋子裏好多人為了爭搶一本功法而互相生死決鬥,等等。


    可如今看來,貌似跟自己想的並不是一回事啊,至少在裝飾以及氣氛都很棒,而且在表麵收錄的功法和書籍數量上來看,很驚人至少墨邪還從未看到過如此之多。


    “真不知道當初乖離是如何能看光這裏的功法和書籍的。”


    心中暗自感慨了一下後。


    墨邪從其中一個書架上拿起了一本修仙雜記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每當書籍上講述起有趣的部分,他的臉上都流露出一抹快樂之色,同時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他要將這裏的書籍包括功法全部看完,不看完絕不離開,當然這裏指的是神通和這些雜記,至於那些什麽煉丹啊,煉器之類的書籍完全不在他現在考慮的範圍之內。


    而另外一邊。


    周衝剛剛走出枯樹林,就被一個黑影給打暈了。


    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一個幽暗的洞府中,很整潔,每一樣東西擺放的位置都整齊,看得出來這間洞府的主人是一個很幹淨,很自律的人。


    但盡管是這樣,周衝還是感到這裏很讓他不舒服,其原因是,這間洞府的主人他知道是誰,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會被人帶到這裏,隻是他想不到,會這麽快而已。


    “醒了?”


    於宇那淡然的聲音從周衝看不見的隔間中響起,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嗯....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周衝顫顫巍巍的說道,看向洞府隔間的眼神愈發的恐懼起來。


    “明知故問,是我用些手段之後在說,還是自己老老實實的交代?”


    於宇的影子映照在了洞府的牆壁上,隨後緩緩的走了出來,一同出來的還有無數根帶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氣息的灰白色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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