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鷹依靠血蟻的保護,禦劍朝九戒三人飛去。


    隨著他不斷升高,距離巨手也越來越近,等他抵達九戒三人身邊,正想解救三人脫困之時,驚變忽然爆。


    隻見那巨手的掌心位置陡然一閃,浮現出一片銀光異文,這些文字猶如符印,結在一起射下了一道銀色光柱,一舉將他罩在了其中。


    衛鷹抬頭一看,現這些銀色異文有些熟悉,貌似與寶鏡金文、獸頭冰文相差無幾,他忍不出嘀咕起來,難道這白骨是一頭蟻妖所化?


    此時局勢危急,衛鷹也沒有過深聯想,救人才是他的要重任,結果轉頭一望,現九戒與慕容畫心並未受到銀柱影響,唯獨那袁姿不知何故,肉身開始劇烈顫抖,神情顯得萬分痛苦。


    而且袁姿身上還顯露著極為驚悚的一幕,她外露的肌膚竟然浮出白骨之狀,血肉仿佛隻是一層透明的薄膜。


    衛鷹頓時瞪大了眼睛,心裏打了一個突,他擔心自己也出現了白骨異狀,立刻施展內視術查看肉身,一看之下不由心膽俱喪,失聲叫道:“我怎麽一下子衰老了這麽多,難道這銀光可以抽取我的壽元不成?”


    驚憂之時,衛鷹心裏也躥起一團邪火,忍不住勃然大怒起來,他區區練氣期修士,壽元一共才多少,別說抽掉十多年,就算失去一天他也無法忍受。


    他神情略顯瘋狂,二話不說祭出了寶鏡,然後將冰火蟻捏出,一口氣攝出了蟻寵過半真血,全部打進了鏡麵。


    他隨之將寶鏡高高一舉,鏡光瞬時爆了出來,身側的血蟻被這鏡光一衝,頓時縮回到了血幡內,他的肉身再次陷入僵化,但這已經不影響他祭鏡。


    鏡光化作一道筆直血線衝天而起,這條血線在銀柱之中猶如絲一般細微,卻蘊含著無與倫比的神秘力量。


    在血線紮進巨手掌心之時,驚天動地的晃動之音就此爆,那巨手仿佛被一根毒刺擊中,猛的一下拔高千百裏,瞬間縮回到了星辰裏,就此不見了蹤影。


    巨手消失之後,殘留了一片靈光掌紋,似乎仍有餘威,震懾著掌下生靈無法動彈。


    直至掌紋緩緩潰散解體,懸浮在半空的萬千生靈方才失去了枷鎖,直線回落大地。


    衛鷹一見巨手撤走,忍不住長舒一口粗氣,一把將九戒收進了禦獸袋,然後攔腰抱住了袁姿與慕容畫心,火朝著遠方逃遁。


    走了十餘裏,他忽然想到了那株黃泉根,當下又衝到地麵撿取了此寶,這才繼續趕路。


    他一口氣逃離了古幽澤,卻覺得不夠保險,那巨手被他一頓亂拳給打走,萬一事後前來報複,他有一百條命估計也不夠死,就不敢繼續滯留迷瘴大澤,開始一路向北逃竄。


    飛了整整一夜,次日晌午時分,他在一處荒林裏降落了下來,先將袁姿兩人放在一片幹草上,然後盤膝坐在附近歇息。


    不一會兒,兩女先後蘇醒了過來,九戒卻依舊處於昏迷狀態。


    這兩女初醒之時都顯得驚懼萬分,等熟悉了周圍的環境,方才重複平靜,卻都沒有多問什麽,對於早前出現的白骨巨手隻字不提。


    她們見衛鷹坐在一旁,心知是衛鷹將她們帶到了此地,就想說兩句感謝的話,卻又仔細一看,猛然現衛鷹的樣貌出現了變化,不由對視一望,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些許吃驚。


    袁姿好奇問道:“大胡子,你頭怎麽變白了?”


    衛鷹看去一臉陰鬱,壽元無端流逝了十幾年,心裏正難受的要命,半點閑聊的心情都沒有,閉目打坐一言不。


    袁姿見他擺著臭臉,不由努起了嘴,連諷帶嘲的說:“不止頭白了,這皺紋也長出來了,大叔你今年貴庚啊,有沒有四十歲?”


    衛鷹冷不丁回了一句:“大叔怎麽了,總比你這白骨架子要好看的多吧!”


    “你說什麽!”袁姿霍得一下站了起來,她是真火了,瞪著衛鷹說:“你說誰是白骨架子,睜大你的老頭眼看清楚,本姑娘年方二十,生的膚如凝脂、如花似玉,世上找不出第二個,你眼瞎了嗎!”


    慕容畫心苦笑一聲,旋即說:“兩位不要因為這些小事起爭執,不值得!”


    衛鷹忽然睜開雙眼,直勾勾盯著袁姿,看了好一會兒,才說:“剛才有白骨降世,打出了你的原形,我早就懷疑你不是人,在這裝什麽裝!”


    “你……”袁姿一聽頓時怔住,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看去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她並沒有反駁什麽,忽然把淚珠一擦,蹲身坐了下來,不再搭理衛鷹。


    慕容畫心聽聞衛鷹所說,眉頭不由深皺,她像是想到什麽,一把抓住袁姿略有顫抖的手掌,柔聲說道:“我相信袁姑娘是人,絕對不是白骨!”


    袁姿咬著紅唇說:“無所謂,本姑娘不需要向誰證明!”


    話是這麽說,但她語氣充滿了傷感與淒涼,再也看不出她曾經的狡黠與活潑。


    慕容畫心更為同情,轉頭望向衛鷹,冷聲說:“衛道友這麽難為一個姑娘家,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跟你有什麽關係!”衛鷹毫不留情的說:“我已經先後救過你兩次,一次在冥穴,一次在白骨掌下,你是不是先把恩情給償了,然後再與衛某說教!”


    慕容畫心有些反感他的做派,緩緩說:“你在冥穴救過我是真的,這我知道,但那白骨天妖每次抓人獻祭,嘯月修士根本無人可擋,閣下區區練氣期修士,如何能救我脫身?你須知道,此妖每次獻祭完成就會自行離去,不用你救我也能活下來!”


    袁姿立刻附和說:“你自己運氣好,躲到了地底下,被白骨妖最後一批攝出冥穴,這才有機會先一步脫身,你不過是將我們兩人帶到此地,也敢講救命之恩,你這臉皮也太厚了吧!”


    衛鷹頓時語塞,他現自己根本無法將真相講出來,否則必有大禍。


    他不再爭執什麽,早前說的話其實都是氣話,是在泄他失去壽元的怒氣。


    此刻冷靜下來後,他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不該與袁姿的關係弄的太僵,於是他將那株黃泉根取了出來,根上的靈葉都被他采摘一空,他要拿此葉重新修補與袁姿的交情。


    兩女一見此根,不由目光一亮,心裏對衛鷹的不滿旋即就散了大半。


    袁姿忽然悶聲問道:“大胡子,這是黃泉根嗎?”


    衛鷹點點頭,卻沒有答話,手掌緩緩摁住了根上封印的人臉,然後與慕容畫心悄悄作了一番對比,心中頓時有了一個大致判斷。


    袁姿有些心急,追問道:“那你有沒有摘到黃泉葉?九戒大師尚未采葉出來,那白骨妖就突然降世,他想必並沒有成功!”


    衛鷹這才說:“實不相瞞,衛某摘到了,不知袁道友想要多少!”


    “你馬馬虎虎給個七八十片吧!”袁姿說罷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貪心,又趕緊降低了要求:“如果你不願給這麽多,三五十片也行!”


    衛鷹倒是痛快,直接祭出了五十枚黃泉葉,全部交給了袁姿,然後說:“早前衛某的話有些嚴重,這些靈葉算是對你作出的補償,也算聊表在下的歉意,另外在下要跟隨袁道友前往宏願寺駐地,到時還望袁道友不要忘了當初的約定!”


    袁姿真是高興壞了,心裏的芥蒂旋即拋之腦後,笑嗬嗬的說:“既然你知錯能改,本姑娘也不是心胸狹隘的人,你放心吧,你前往駐地作戰之事,我保證給你辦的妥妥帖帖,就算上戰場也絕對不會遭遇危險的!”


    袁姿得了寶貝卻未忘記身旁的慕容畫心,她心知慕容畫心對黃泉葉也有很大需求,旋即又說:“大胡子,你要是還有剩餘的靈葉,就交易給慕容姐姐一部分吧!”


    “這位姑娘目前最想交易的可不是黃泉葉!”衛鷹望了慕容畫心一眼,忽然將黃泉根的人臉轉了出來,問說:“姑娘仔細看一看,你認不認識此人?”


    “大哥!”慕容畫心忽然捂住了嘴巴,眼中的震驚與喜意隨之湧了出來,忙說:“衛道友竟然將我大哥救了出來……”


    衛鷹實話實說:“他可不是我救的,他自己施展了某種秘術將神魂自封在了黃泉根裏,我隻是順手而為,但不管怎麽說,我對他仍舊有重生之恩,這位姑娘,你自己可以衡量一下,我的這次援手究竟價值多少?”


    慕容畫心沉思了好一會兒,緩緩將身背的卷軸取了下來,說:“此寶名叫‘百合圖’,本身是采用一種稀有靈材煉製而成,攜帶身上能夠將神識之力增強一倍,而且有修複神識受傷的異能,我願意用此寶換取衛道友的黃泉根!”


    衛鷹心裏有些驚喜,這百合圖正是他急需之寶,他的血幡需要強大的神識之力才能催動,而他目前並未修煉有關增幅神識的法術,此圖倒是完美的替代品,隻是單單此圖並不足以交易黃泉根,隻夠換回此女兄長的神魂。


    “你可以拿此圖換回你兄長神魂,黃泉根怕是不行!”


    慕容畫心頓時苦笑起來,說:“我兄長這秘術有些古怪,封入黃泉根就等同於血入肉中,小女子也沒有辦法召他出來,隻能連黃泉根一塊換!”


    慕容畫心見他毫不意動,又解釋道:“增強神識隻是此寶的一種威能,它的昂貴之處在於圖中的內容,衛道友可以先看一看,然後再做決定!”


    她說罷將百合圖緩緩展開,隻見圖中封印了一副靈植圖案,像是一株黑色百合,它的周圍充斥著黑色火焰與金色烈水,孤零零被包圍著。


    而且,這黑百合生長的地方是一座隱秘地穴,圖上顯露進入地穴的路線,隻是這路線並不完整。


    衛鷹脫口問道:“這是一張藏寶圖嗎?”


    “不錯!”慕容畫心點頭說:“百合圖是下半張,至於上半張在何處,小女子就不得而知了,隻憑此圖的煉製材料就能看出這寶藏的價值,應該足夠交易衛道友的黃泉根!”


    衛鷹有些心動,那圖中的靈植被金烈水與黑冰焰包圍著,他一眼就瞧出這兩種五行真源的來曆,那麽靈植想必也價值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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