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姓修士剛一隕亡,那青毛猴子突然怒吼一聲,呲牙咧嘴看去癲狂之極,舞動雙臂對著空氣一陣猛煽,顯然是想攻擊誅滅自家主人的凶手,但是它猴眼妖胎,又哪裏看的到化身入微的衛鷹?


    一見報仇無望,青毛猴子獸性大,揮拳猛捶自己的胸口,片刻間就已皮開肉綻,妖軀上露出條條殷紅的血口子,並外散著耀眼紅芒,下一刻,隻聽‘碰!’的一聲,立時自爆開來。


    這威力極為駭人,妖軀化作一團血霧衝向四方,猶似颶風橫掃,瘋狂衝向了四方池壁,‘轟隆隆’的坍塌之聲就此響了起來。


    衛鷹身處血風中央,一舉被掀飛出去,一時之間竟然掌控不住肉身,迎著漫天墜落的碎石一路撞擊,滑出一條筆直塵帶,最終砸進了池壁裏,若非他早就祭出黑麟法幡護住肉身,此刻怕是要喪命當場。


    等到池洞恢複平靜後,他急忙將神識延伸了出去,頓時驚的合不攏嘴。


    時下的池洞已經被碎石徹底掩埋,就連池外的通道也一同陷入塌方,這一次自爆的破壞力遠比他想象中要強得多。


    好在他是入微之身,碎石間的縫隙對他來講都是巨大隧道,他完全可以自如穿行。


    而他的當務之急是搜尋那兩個呼妖宗弟子的寶物,地炎液他一定要拿到手。


    早前這兩人出現在池口時,衛鷹就秘密滴血入微,藏匿了行蹤,原本他還在愁如何搶奪地炎液,想不到這兩人竟然詭異般爆了內杠,自相殘殺起來。


    他自是樂的坐山觀虎鬥,等那範姓師兄試圖逃跑之時,他先行一步衝到池口,釋放穿魂針狙擊偷襲,對手當時倉皇逃命毫無防備,結果被毒針紮個正著。


    等範姓師兄一死,衛鷹心知滅敵的機會到來,果斷現身強攻那嚴姓修士,在他的判斷裏,此人的降靈符應該可以抵禦刀劍神雷,想不到戰況會這般順利,他隻施展了一次刀劍合璧就輕鬆克製了對手的殺手鐧,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一會兒,衛鷹就鑽到了兩人的屍體旁,附近隨處可見青毛猴子自爆後噴灑的‘血湖’,這讓衛鷹忍不住感歎起來,都說妖寵護起主來悍不畏死,此言倒也不虛。


    那頭金鼠為了幫助主人逃命,甘願獻祭真血,青毛猴子做的更絕,為了替主人複仇,竟然自爆了妖身,渾然不將小命放在心上,看來以後再對陣呼妖宗弟子,必須先滅殺了他們的寵獸才行。


    衛鷹先將兩人的儲物袋摘掉,然後拽下了嚴姓修士懸掛的黑色玉符,他本來對此符極為看中,可一想到此符之力擋不住刀劍神雷一招,隨即就失去了興趣。


    這之後,衛鷹開始盤算起接下來的打算。


    既然這座池洞被封閉,正好可以用來藏匿行蹤,他就在池底開辟一間小型洞府,不準備出去了。


    他身上丹藥不少,就決定在此閉上三五年的生死關。


    他倒是雷厲風行,當即動手開辟洞府,半日後,一座三四丈大小的石洞就有了雛形,等他洞府防禦布置完畢,他開始翻找範姓師兄與嚴姓修士的珍藏,法器並不多,各種丹藥與符籙倒是一大堆,但威能大部分都很普通,也就那柄降靈符可堪使用。


    衛鷹早就聽說過,呼妖宗這個門派最注重的法門是馴獸與妖變真法,他們的優勢在於神通以及各自的寵獸上。


    其實赤國六大派都各有所長,其中煉烽門專於煉器,呼妖宗擅長禦獸,妙音穀傳承禦魂神通,青陽派專功煉丹,宏願寺是佛門道統,門下弟子幾乎都不出世,最後一個是七煞教,也是赤國實力最強的門派,他們專修煉體之術。


    衛鷹在煉烽門呆了三年,隻與同門打過交道,餘下五派弟子根本沒有接觸過,這次與呼妖宗門徒交鋒一次,算是對他們的神通有了初步印象,來日再遭遇時至少不會陷入盲目亂戰的處境。


    接下來的七八天,衛鷹都在古烈池底祭煉法器。


    孟坨子的潛行帽子自然是選,那柄三指倒鉤可攻可守也非常適合他使用。


    再者就是那口紫色怪刃了,此刃造型很是古怪,刃尖銜接了一個月牙,法力注入其中,可以將月牙刃外射出去,這是一柄偷襲利器,甚得衛鷹的喜愛。


    等祭煉完法器,他將地炎液與蟻卵取出,開始孵化培育,瓶中盛裝的地炎液並不多,也就數十滴的樣子,他先行在蟻卵表層滴了數滴,觀察幾天不見反應,爾後一口氣全部灌在了蟻卵上,等到蟻卵將地炎液全部吸收後,他耐心等待了起來。


    這日衛鷹正趴在蟻卵旁邊查看,儲物袋裏的本命道牌忽然爆了反應。


    他立刻驚疑不定起來,道牌怎麽也會出現急閃?


    他正要拿出道牌一探究竟,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傳音。


    他聞言猛的一怔,頓時如遭雷擊。


    “煉烽門內門弟子衛鷹!吾名雷典,現任執法堂銀衣執法衛一職,三年前,本宗弟子高翔死於旋絲洞,其兄高蒼懷疑是被你所謀害,吾奉命前來調查此事,你立刻出山前來覲見,接受吾之盤問!你若拒絕,吾將遵循門規親自出手擒你歸案,你若反抗,則視為自動叛離宗門,吾將遵循門規……就地格殺!”


    衛鷹愣在當場,久久緩不過神來。


    他沉思片刻忽然長歎一聲,自言自語的說,“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我一直心存僥幸,想不到還是落到了如今的局麵!”


    大禍臨頭,衛鷹反倒不在患得患失,神色逐漸鎮定了下來,他緩緩站起了身,將蟻卵收進了儲物袋,然後抬頭凝望著被土層阻隔的高空,雖然看不到外麵的情形,但他能猜得到,執法堂的大網已經布在外邊,一旦他上去,就是甕中捉鱉之局。


    銀衣執法衛全部是築基期修士擔任,抓他一介區區練氣初期修士,根本勞不動這種宗門權貴大駕,看來那高蒼的麵子並不小啊!


    衛鷹目露悲戚,也透著一絲瘋狂,喃喃的說:“我衛鷹無名小卒,從來不願招惹是非,隻想安安穩穩修我大道,今日我若任憑你們處置,道途非絕了不可!也罷,既然此地再也呆不下去,那我隻能背棄宗門,這並非我之願,實是被逼無奈,如果你們執意追殺,我也不會束手待斃!”


    說著,翻手捏出了道牌,五指緊緊一握,法牌立刻化為一灘塵粉。


    那傳音旋即又響了起來:“衛鷹,你擅自毀去道牌,是不是存了叛出宗門的念頭?靈塵玄府的謝師侄就在老夫身邊,她一力替你作保,所以老夫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是清白的,老夫保證你安然無恙,你千萬不要一時衝動做出追悔莫及的蠢事!你入宗之時在祖師堂打有真血印記,隻要你還活著,本宗特製的定魂盤就能追蹤到你的位置,天上地下,你躲無可躲!”


    “那就來追吧!”


    衛鷹張口噴出一團真血,寶鏡紅光一閃,肉身瞬息之間化為微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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