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紫袍真君見得那一眼漠視,頓覺受辱,當即便要發作,卻在此時,西門天海冰冷道:“尊駕即便為玄天宗之主,生殺在握,也當懂得審時度勢,你殺我西門家長老,難道不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


    “笑話,本座殺人,殺便殺了,何須向你交代?”


    斷愁輕笑,仿佛聽到了什麽滑稽之事,繼而麵色一冷,漠然道:“西門天海,同為上古道統延續,如無必要,本座也不想與你西門世家為敵,你若有心,此間之事,日後自然得以查明,你若要為自家長老報仇,現在便可出手。”


    殺便殺了,何需交代!


    斷愁輕笑一句,震撼心神,驚絕四方。


    諸人神色複雜的看著那紫衣身影,有不以為然,嘲笑譏諷,驚愕啞然,更多的卻是一種敬畏敬服。


    若無所持,何以冷對天下?


    若無傲骨,何以錚錚自強?


    若無天威,何以雄踞八方?


    斷愁淡漠一語,卻是道出了鋒芒威嚴,傲骨錚錚,氣吞山河,諸人為之動容,易地而處,無人敢當麵如此答話。


    “放肆!”


    “大膽!”


    西門天海聞言心中微震,同時亦感怒氣上湧,但麵對斷愁,想起先前推論猜疑,又有些忌憚莫名,正陰晴不定之際,邊上四名太上真君,已是怒不可遏。


    “好一句殺便殺了,玄天宗之主?好大的威風!”


    脾性暴戾,本就心懷怨恨的紫袍真君,此刻更是怒極反笑:“既然你不願說,那便不在問了,老夫這就拿了你,去方寸山討個說法,看看你們玄天宗是不是皆如此肆意妄為!”


    西門天海麵色微變,剛要阻止,奈何這次紫袍真君鐵了心要出手鎮壓,話音未落,便已是攜著一方火獄天威,當空壓下。


    磅礴熾烈的炎火,焚煉虛空,整片天地都在沸騰,一條條法則貫穿,如鎖鏈纏繞,封鎖四方,在這恐怖威勢下,就連空氣、靈氣,都在瘋狂燃燒。


    遠處,靠在一塊灰暗古石,置身陰暗下的盧象升,看著那些驚惶避退的真人修士,麵皮抽動,深感慶幸,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早一步離開了那個煞星。


    斷愁漠無表情,他敢如此說話,自是心有所持,便是不敵五人,他也有辦法全身而退,西門傅之事,殺便殺了,時光回溯再來一次,他也依舊如此。


    誠然,趨利避禍是人之天性,斷愁如果適時服軟,好好說話給他們一個交代,看在他玄天宗宗主的身份上,或許也能將此事折中,暫且平息下去。


    但如此首鼠兩端,欺軟怕硬,那和西門傅又有什麽區別?


    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劍修,他是玄天宗的宗主,他的身份,他的劍心,不容許自己向別人服軟。


    玄天宗已經一無所有,日落西山,空留最後的顏麵威嚴,斷愁身為玄天宗宗主,可以不敵敗退,但絕對不能折身彎腰,讓世人都看他,看玄天宗的笑話。


    殺便殺了,何需交代!


    斷愁冷眼,看著紫袍真君領域籠罩壓下,目露鋒芒,亦是湧現一股戾氣殺意,準備在西門天海等人動手前,先將這老家夥宰了再走,對付五人他或許力有不逮,但對付一個超脫境初期的真君,短時間內,就算不死,也能將其重創!


    就在斷愁召化天麟,勾連識海劍丹,準備在走前放個大招,給諸人製造一個驚喜時,意外的,有人現身,替斷愁擋下了這傾天覆壓的流火。


    劍吟飛霜,入目所見,唯有一道刺骨生寒的劍光,掃蕩天穹夜幕,乾坤易轉,日月顛倒,那尚未徹底衍化成型的火獄世界,直接冰封破碎開來。


    劍光消散,虛空之上,一襲白衣獵獵,踏步走出。


    “西門吹雪!”


    紫袍真君目光冰寒,看著那白衣身影,咬牙怒吼,此刻,他一頭晶瑩火發舞動,紫袍鼓蕩,氣息威壓,猶如一座噴薄的火山,觸怒的雄獅。


    “放肆,西門吹雪你一戴罪之人,尚未等候發落,竟敢當麵再度出手,以下犯上!”


    西門世家一位修煉雷法的太上真君也被觸怒,他掌世宗刑罰,剛正不阿,身上帶有一種懾人的氣息壓迫,此時開口,聲如震雷,隱藏天威,猶如天上雷神,讓人不敢對視。


    “戴罪之人?何罪!西門霄,你給我定的罪嗎?!”


    西門吹雪踏步虛空,直視對方眼眸,漠然說道。


    “你殺生無算,肆意屠戮宗親,以下克上,弑殺西門崇太上真君,現在又幫著外人,對付世家!你這難道不算罪嗎?”


    “西門吹雪你這個孽種,道心生魔,無法無天,如今,你眼裏還有家族,還有太上,還有家主嗎!!”


    西門家四位太上真君中,那位雪發青年踏前一步,陰冷喝問。


    聽聞孽種二字,這一瞬間,西門吹雪目如寒冰,整個人都爆發出一股冰冷入魂,凶戾滔天的殺伐戾氣。


    “殺生無算?”


    “三百年前,風嵐商會買賣我家族消息,刀獄堂斷我親族後路,洛台豐家背信棄義,臨陣倒戈,北元侯府貪婪無道,窮盡荒野八萬裏,屠我大哥一家滿門,他們該死!”


    “屠戮宗親?”


    “你口中的宗親,可是昔年欲奪主位,謀害我父兄的那些?他們為了一個家主位置,為了一卷天藏,斬盡殺絕,可曾顧念過同宗血親!西門天海,我母親是你親妹妹,當日他如何慘死,你可曾知?!”


    “他們該死!!”


    “太上真君?若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定罪,圖謀那卷天藏道經的,就是你們這些太上真君,西門崇主使,你們呢,袖手旁觀,當年之事,你們敢說沒有卷入其中?!”


    字字句句,皆如寒冰,不帶一絲感情溫度,冷厲無比,唯有無盡的戾氣充斥其中,聲聲質問,如天刀利劍,斬戮心頭。


    諸人變色,當年之事,已然成了禁忌,時隔數百年,已然無人再敢提起,此時西門吹雪逼問,卻是撕開了一層血淋淋的麵皮,將西門世家昔年禁忌的一樁隱秘,再度揭露人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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