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魔教......真是墮落了......”隨著一聲歎息落下,一個老叟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麵前。


    “吼......”赤蛇猩紅的雙目盯著來者,此時的他神誌雖然不清晰了,但是這位突然出現的老叟還是讓他的身體本能的產生了一絲忌憚。


    老叟拄著木棍緩緩朝著赤蛇走來,一邊走一邊歎息,開口道:“沒有了魔尊的魔教,終究難起什麽風浪。”


    赤蛇聞言發出一聲怒吼,龐大的身軀猛烈朝著老叟衝去,此時他的理智已經完全被眼中的那一股子瘋狂所取代,辱我魔教者,無論是誰,都要講他撕成碎片!


    老叟輕輕撥起木棍,目中如一潭死水看著正朝著自己衝過來的赤蛇,四周的大地都因其龐大的身軀而猛烈震顫著,嘲諷著開口說道:“有的妖獸寧願舍棄自己強大的肉身都想讓自己開靈,而你等作為萬物靈長,卻甘願放棄自己最為寶貴的靈智,淹沒在欲望的黃沙之中。”


    說著,老叟將抬起的木棍朝著地麵輕輕一點,瞬間赤蛇腳下的地麵如泥塘沼澤一般開始凹陷下去,無論赤蛇在其中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隻能任由著自己的身軀緩緩下沉。


    “魔尊走後,魔教就再無魔可奉了,這本功法,如今不過是個笑話,淪為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再難登上大雅之堂。”老叟負手看著還在掙紮的赤蛇,開口說道。而赤蛇的身軀緩緩沉入地下,就剩一個頭顱還在地麵上嗷嗷怪叫著。


    “不過奉魔這道功法最有意思的一個點在於它的奉字之上,人們常說又得就會有失,而這一點在這本功法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此人奉獻了自己的靈智換來了這具強大的肉身,而你......奉獻了自己的修為換來了什麽呢?”老叟說著,似笑非笑的扭頭看向一雙眼睛淩厲的盯著後方一直默不作聲的劉天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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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叢林中,孤影背著慕芽舒飛速的奔跑著,本來肉身就十分強勁的他在如今破境之後,身上變得更加敏捷了,即使在背負了一個人的情況下,行動也依然不慢。


    “我......還是第一次被除爹爹以外的男人背......”慕芽舒此時在孤影的背上喃喃自語道,麵上多少顯得有些窘迫。


    孤影聞言認為是慕芽舒覺得自己這麽大的人了還給人背著多少有些不習慣,於是直接開口道:“沒事,多背幾次就習慣了。”


    慕芽舒聽後臉上大羞,有些嗔的錘了一下孤影的肩膀,然後又低聲問道:“你有背過其她女孩兒麽?”


    “嗯。”孤影點了點頭,非常簡短的答道。


    慕芽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微微嘟起小嘴輕聲喃喃道:“哼,登徒子......”


    “我有個姐姐,從小就體弱多病,有次爹娘不在家,她病得厲害,我就背著她行了十幾裏地去找郎中。”孤影緩緩開口道。


    “我姐姐她一出生就是先天靈種碎裂,後來機緣之下保住了性命,但是我們一農戶人家,也拿不出給她調理身子的靈藥,也就導致了她的靈種成為了碎種,導致她種靈的風險極大,即使成功將靈種種下,也有極高的概率會成為廢種。”


    慕芽舒聞言神色一暗,說道:“那其實就做個普通人也挺好。”


    孤影搖了搖頭,再次開口道:“姐姐雖然一直性子柔弱,但是在骨子裏她是一個非常剛烈的女子,有時候我看她就猶如看到了一把藏在劍鞘中的利劍,平時藏在劍鞘之中防止自己的鋒刃刺傷她人,但是談及修煉,那把劍綻放的銳芒卻能讓人感覺如坐針氈,所以她說她要去參加醉夢縷的選拔時,我沒有阻攔。”


    “你瘋了,拖著碎種之體去參加選拔她會死的!”慕芽舒聞言大驚,開口說道。


    孤影再次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與你這種出身顯貴的大小姐不同,你修行的道路家中可以成為你的助力,為你掃清前方的障礙,但是我們隻能靠自己,靠自己的努力去實現自己的夢想以及價值,即使在此道消亡,也在所不惜。”


    孤影的話語如針般紮在慕芽舒的心上,此時她不得不承認,比起孤影,自己的確還是有些稚嫩了,一時間竟然不知作何言語,半晌後才默默開口道:“你比我,更像一名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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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前輩此言何意?”對於老叟的提問,劉天發顯得很是淡定,抱拳作揖問道。


    老叟笑著一步一步地朝著劉天發走了過來,每一步踏出的頻率都剛好踩在劉天發心髒跳動的節拍之上,啪......嗒......啪......嗒......


    劉天發看著一步步逼近的老叟,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行從老叟走路的頻率之中掙脫了出來,再次恭敬的開口說道:“還未曾請教前輩的名號。”


    “老頭子我不過就是一個種藥采藥的,隻是比較好奇你為何會知道魔教的功法。”老叟沉聲說道。


    劉天發再次退後半步說道:“前輩所說的什麽魔教功法晚輩真的不知,而且前輩也看到了,晚輩不過是一個被廢了修為的普通人而已,哪裏有資格去參與魔教之事。”


    “你是算準了老頭子我不會殺你?”老叟看著劉天發笑嗬嗬的問道。


    “以前輩的修為,晚輩的生死不過是在前輩的一念之間,何談算不算計的?”劉天發不管老叟說什麽,都是一如既往的恭恭敬敬。


    老叟一個閃身直接來到了劉天發的麵前,將他的那根木棍抵在了劉天發下頷處,恐怖的修為從他的體內宣泄而出壓得劉天發喘不過氣來。


    隻見此時的劉天發額間已經冒出了滾滾的汗珠,這種氣勢即使是他的師弟慕雨塵都無法達到,這說明眼前這位老者比起守虛境也隻強不低。


    此人......到底是誰?劉天發在腦海中不停回憶著這世間強者有哪個是這老叟的模樣,但是卻始終無法找到與之相配的身影。


    “你能算中幾分?”老叟附在劉天發的耳邊,輕聲問道。


    劉天發在老叟強烈的壓迫下,斷斷續續的說道:“晚......晚輩隻知道......前輩現在是想要我死。”


    “你是一個變數。”


    “晚輩......不知......”


    “魔尊作為一代梟雄,死後自行兵解了殘軀,魔教餘黨應其之命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為他做了一個極度簡易的衣冠塚,你可知為何?”老叟說著氣息刹時更盛。


    劉天發被這可怕的氣息壓製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盯著老叟目露疑惑之色。


    “因為魔尊曾經說過,能夠透過這本功法,窺見一角未來,但是在當時普天之下,能夠看到算到的,隻有魔尊一人而已。”老叟說著,手中抵著劉天發咽喉的木棍又稍稍用上了一些力度。


    “所以,你算到哪一步了?”老叟繼續問道。


    劉天發此時隻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但是目光中的疑惑之色卻沒有半點改變,他也隻不過是一個商人而已,算算錢財賬本還好說,這算天時命理著實有些難為他了。


    眼看著劉天發就要被老叟活活壓死在此地之時,老叟氣勢猛地一收,這讓劉天發如獲新生一般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老叟看著癱倒在地上的劉天發,目露沉思之色開口說道:“看來今天......你真的死不了。”


    說完,朝著某個方向輕輕一踏,便消失在了原地,不過走時他還不忘順手解決掉了那個被他埋在土裏就露出一個頭顱的赤蛇。


    劉天發捂著胸口喘息著,看著不遠處那個瞬間變成一個破碎西瓜的赤蛇,滿是心悸。


    “劉叔......劉叔你沒事吧?”很快叢林內傳來了慕芽舒的聲音。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刹那出現在了劉天發的眼前,劉天發一眼就看到了慕芽舒,不過下一秒,他卻看到那個給自己留下非常深刻印象的少年的身影。


    而且最令他吃驚的是,此時的慕芽舒居然被那個少年背在了背上,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這讓他的大腦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


    孤影此時也才看到,這個被身後大小姐叨叨了一路的劉叔,居然是那個順道捎著自己來南城的商人......劉天發。


    看著地上同樣有些無語的劉天發,他不禁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睛,開口問道:“你......是她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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