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的過去,謙肖都沒怎麽注意,每天的鍛煉就搞的精疲力盡,哪還有沒時間注意那些,隻是今天早上一早毅飛就起了床,拿起那天那本冊子,有些慌張的離開。


    謙肖問是怎麽回事,毅飛隻回了句:今天是招兵最後一天。


    接著人就沒影了。


    隱約聽到吳姓大漢的怒吼聲:毅飛,毅飛,你個小崽子,跑哪去了,還不來……


    謙肖一算時間,不知不覺來軍營已經五天,今天就是招兵強製的最後一天,感覺時間過得好快。


    那些不想來的,害怕來的,不得不來的,已經做好了道別,有了心裏準備。


    不過這和他的關係不大。


    看看天色,慢悠悠的練了一遍鍛體法,再坐下冥想一段時間,這樣有助於恢複也能讓心裏放鬆。


    而且謙肖用的還是天闕高級功法裏的呼吸法,隻要不練心法,冥想和呼吸法都可以,效率以及展現的成果比“軍武”高了不止一點半點。


    對於提高精神力也很有幫助。


    等謙肖重新睜開眼睛,太陽已升到半道,咚咚咚的鑼鼓聲響起


    該吃早飯了。


    爬起來,穿上還是在老人那拿的徐輝以前穿的布鞋,經過這幾天的蹂躪,已變得破破爛爛,


    謙肖朝著馬場走去,熟練的排在一隊老兵後麵,領了兩個窩窩頭,一碗米湯,走到沒有馬的馬欄上坐下。


    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太陽升入高空,整個世界如沉睡的嬰孩開始複蘇。


    吃完飯,謙肖沒有像平常一樣迫不及待的鍛煉,而是背著手,度著步,慢悠悠的朝著吳姓大漢,具體名字叫吳覺的院子而去。


    那裏也是一處馬場,隻因靠近街道,臨時改為了招兵處。


    十分鍾後,那張燃火麻雀的圖騰旗子出現在視野,比起五天前的寂寞蒼涼,現在下方沙地上站滿身著麻衣的平民。


    粗略估計有好幾百,氛圍嘈雜,但還算有序,有老兵在邊上組織所有人排隊。


    大多數人臉色傷感悲哀,他們是家裏唯一的頂梁柱,走了之後妻兒老小誰來照顧?


    對於他們來說,未來太不確定,可能一上戰場這裏好多人都要死。


    這些人一看就很貧窮,別想在這裏看到那些富有人家的公子,連謙肖這個‘小孩子’都能替代別人,更別說那些有錢的。


    隊伍的最前方,吳覺的院子前方,大門之下,兩邊各站五個滿身煞氣的來兵,中間一張長桌,毅飛坐在太師椅上滿頭大汗的拿著冊子登記一個個人員。


    吳覺杵著大刀站在身後,一律靠近的人不敢說話,那兩米多的高大身影太有氣勢。


    “什麽名字?”


    “黃狗。”


    “那家的?”


    “城東八十三號黃家。”


    “……”


    毅飛拿著筆,問一句,記一個,那手都快拉出殘影,最後在冊子裏找出對應的一行劃掉,這個人就算是參軍完成。


    看著很簡單,但據毅飛說後麵還要進行排查,錄入,上報很多道工序。


    等這些人的資料全部放到“信閣”才算真正完成。


    很複雜,不過他隻需要做第一步就可以。


    注:信閣:天武皇朝國家信息部。


    謙肖走到不遠處看熱鬧,吳覺發現了他,但並不理會,毅飛專心錄資料,也沒看見。


    謙肖也沒過去打擾到想法,他觀察著人群,試著將自己帶入他們體會人生。


    平民才是世上最多的人群,人們隻關心那些英雄劍客的瀟灑,帝王將侯的偉大,誰的目光又能真正注視過他們?


    平民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隨風漂流,盛世還好,安居樂業,全家幸福;


    可亂世時就不知道了,饑荒、餓殍、不安、戰爭,像棋子一樣被大人物們擺弄。


    沒人能記得他們,除了親人,不過親人百年以後依然化為塵土,此生的一切不複存在。


    強者創造曆史,普通人延續曆史。


    謙肖忽然有些感慨,他如果不是跟著易相逢,是否也是這樣?


    不一定,或者死了,或者沒去楊家,一輩子都會當乞丐,在那天餓死或被人打死……


    但是啊!現在就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了嗎?


    看著人群,他搖搖頭,不能,還是不能,這是按照別人的指令而我。


    他還沒資格為自己而活。


    一縷火焰在心頭燃起,這唯一的寄托讓謙肖感到一絲溫暖。


    看了一個小時,覺得沒啥意思,謙肖回去了,繼續鍛煉,繼續施展鍛體法,知道爬不起來為止……


    晚上,毅飛應該會把其他八位隊友帶回來吧!


    希望是些有意思的家夥。


    太陽高升,吃了午飯,太陽下上,吃了晚飯。


    某一刻,正在木屋中做著俯臥撐的謙肖聽到外麵的嘈雜聲,很多人來了這裏。


    謙肖起身準備出去看看,可同時毅飛帶著八個人走了進來。


    一下本來還覺得寬敞的木屋頓時擁擠起來。


    “謙肖,這些是我們以後的隊友。”


    毅飛過來對謙肖說了一句,接著轉身對已經三三兩兩坐在鋪上的八人道:“做一下自我介紹吧!首先我來,我叫毅飛,參軍已經一年,你們都見過我,我就不多說了,現在我暫任這支小隊隊長,如果不服,可隨時挑戰我……這個小弟弟叫謙肖,比你早來幾天,別看他小,你們這裏沒人能打過他。”


    毅飛先是指了一下自己,強調職位,再指了謙肖,挑明謙肖的強大。


    他沒和謙肖交過手,但幾天相處下來已經可以肯定謙肖很強大,並且秘密可能比他還多。


    至於謙肖和其他人怎麽想,那就是別人的事。


    謙肖白了毅飛一眼。


    什麽叫我很厲害!


    我才十三歲好不好?


    也在此時,謙肖才仔細觀察這些人。


    同時這些人也在觀察這個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明顯上一刻還在鍛煉,身材矮小,麵容稚嫩的小孩子。


    “那我先來吧!這裏看著我的年齡好像是最大的。”


    八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幾秒,一個大胡子首先站起來道:“我叫李奎,城東武館的教頭,至今三十有七,練武二十年,無一敗手……”


    謙肖觀察這個大胡子李奎,,不由想起前世那個書裏的草莽英雄……


    身高,體壯,估計有兩米多高,一條裸露的胳膊比自己大腿還粗,臉上圍了一圈絡腮胡子,猶如一隻黑熊,看他說話客客氣氣,可話雨帶著一絲“我很強”的意味,介紹的時候專門看著毅飛。


    這“黑胡子”是個刺頭。


    謙肖下了定義,看一眼毅。


    就不知道毅飛鎮不鎮的住。


    “各位好,我是張妙陽,會一點小拳腳,今後還望各位兄弟多多照顧……”


    第二個站起來的是個有些書生像的青年,衣服雖然還是麻布,卻比那些農戶要幹淨許多,頭發規矩的用繩子紮在頭上,整個人散發著和善的氣息,如沐春風。


    這是青年表現出來的樣子,不過謙肖感覺這人有些不對勁,一時有些想不起來,很熟悉。


    到底是那裏不對勁呢?


    謙肖注視青年思考,不經意間喵見那雙眯著的眼睛。


    對了,殺氣!


    謙肖頓時反應過來,這青年身上有殺氣,而且不少,絕對不止一個人。


    難怪有些熟悉。


    擁有業火的他對這些煞氣殺氣什麽都很敏感,因為這些基本上都代表了業力。


    果然,青年說完屋裏好幾人看他的目光都帶著忌憚,顯然對這個張妙然有所了解。


    隻有毅飛還是一副平平淡淡的表情。


    “我叫……”


    花了十多分鍾的時間,八人介紹完。


    謙肖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果然,他們這一隊不一般。


    八人中直接透露自己有武功底子的就有五人,剩下的三人看樣子也不差,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色——沒人彷徨,根本不像那些農戶,個個都有本事,桀驁的占了大半。


    其中最讓謙肖感興趣的是一個小孩子和張妙陽。


    那小孩子說是小孩子,估計也有十五歲,如果不是他在這裏,那就是最小的。


    當然年齡不能作為自己對他的看法,而是其他的。


    氣質!


    沒錯是氣質。


    小孩的氣質很空靈,一般人看不出來,最多覺得是個白白嫩嫩的公子哥,但謙肖看出這是一個宗門人士。


    至於是不是修士那看不出來。


    在天闕接觸了很多人,謙肖自然對於這些方麵很熟悉,小孩的氣質很獨特。


    而隻在那種在宗門中出生,在宗門中長大,吃著靈食,喝著靈泉,洗著靈氣……沒與外麵接觸過,並且宗門屬於正道的修士身上看到過。


    雖然小孩想用麻布衣服與邋遢的形象掩蓋,但骨子裏的東西可沒那麽容易改變。


    謙肖敢肯定,這小孩不是那家宗門私自跑出來就是那個已亡宗門的遺孤。


    沒那個正道宗門會把這麽小的孩子放到戰場上,提升心性也不是這麽提升的(魔道除外)。


    當時毅飛也多看了這小孩幾眼,那是他首次改變表情。


    小孩當時介紹自己叫阮弘,其他的什麽都沒說,獨自一人就跑到最裏麵的床上坐下。


    還稍微引起了其他人不滿。


    至於張妙陽,謙肖純粹是被那些濃厚的殺氣以及眯眯眼吸引。


    那種殺氣謙肖覺得丟縷業火上去能直接將其引爆。


    其他人還好,都挺正常的,不過正常也隻是放在這間小屋子裏……


    那個未曾一敗的大胡子李奎看著很威武霸氣,但謙肖覺得能在十招內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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