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跡看夜無良眼眶濕潤,不知怎麽回事,便問道:“阿良!你夢到的那人是何模樣?”


    夜無良沉思了一會兒,癡癡啞啞的說道:“……是個老爺爺,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


    雲跡神色覺明,對著楚星河看了一眼。隻見楚星河對著雲跡點了一下頭,便對著夜無良說道:“楚公子!不要著急,我們出去之後一定幫你找那位老爺爺,好嗎?”


    夜無良滿臉微笑的對著楚星河道:“大哥哥!是真的嗎?”又不可置信的對著雲跡道:“白衣哥哥,是真的嗎?我們真的去找那個老爺爺嗎?”


    雲跡對著夜無良微微一笑道:“真的,我們會找到老爺爺的!”


    夜無良滿臉稚嫩的笑道:“太好了!那咱們趕緊走吧!”


    說罷,夜無良便蹦噠著向前走去,雲跡看了看楚星河道:“楚公子,走吧!”隻見楚星河背著蕭晉,對著雲跡道:“好!”


    幾人便離開了飛雲城,向著南彌之地而去。


    南彌,地處南海之畔,金星山乃南彌一座魔山,山中甚是凶險,奇珍異獸頗多,仙靈聖草無數,隻因凶險至極,便很少有人踏足。


    幾人便一路向南,因蕭軻軒傷勢嚴重,便不敢懈怠,夜無良一路上心情不錯,玩玩耍耍的走著,雲跡看著夜無良如此開心,也便高興了起來,隻是楚星河卻不同,一路上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蕭晉,但蕭晉傷勢不見好轉,楚星河便心中愧疚,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蕭晉,辜負了他大哥!


    雲跡見楚星河心事重重,已猜到十有八九,便對著楚星河道:“楚公子!不必擔心,我已護住了蕭公子的心脈,蕭公子並無大礙!”


    楚星河道:“古遙公子!多謝!隻是大哥將小宗主托付於我,而我卻沒能護好他,心中有些不安!”


    雲跡道:“楚公子放心!還有幾日便能到達金星山!找到無嬰草便可以解除蕭公子的攝靈咒!”


    楚星河看了看雲跡道:“希望我們能早點找到那無嬰草!”


    雲跡道:“會的!”


    夕陽斜照,黃昏而至,眼看著便快入了夜,楚星河:“古遙公子!夜幕降臨,我們已連趕了十多天的路程,不如找個地方稍作歇息!明天趕路可好!”


    雲跡看了看天空,隻見幕色已至,便道:“也好!”


    雲跡又道:“這附近既無人家,也無客棧,我們往前走走,看有沒有鄉鎮村落。”


    楚星河道:“甚好!”


    幾人便乘著這夜幕微光向前徐徐而去。


    突然,夜無良大叫一聲,對著雲跡道:“白衣哥哥!快來!這有一間房子!”


    雲跡一聽便對著楚星河點了點頭,兩人便加快了腳步,朝著夜無良走了過去,隻見前麵有一座府邸。


    雲跡一陣納悶,為何這府邸建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心中不免有些疑慮,又見這天色已晚,又不得不去看看,便對著幾人道:“走!過去看看!”


    走近一看,隻見那府邸大門破破爛爛,府門口雜草叢生,顯然是已破敗已久,雖然破敗,卻還是巍然聳立,透著一股莊嚴之風。


    雲跡駐足了腳步,轉身對著楚星河道:“楚公子!此處有些詭異,小心,!”又對著夜無良道:“阿良!跟在我身後!”


    說罷,幾人便向那座府邸走去,隻見夜無良拉著雲跡的長衫,緊緊的跟在雲跡後麵。


    走進那府邸中,雲跡楚星河隻覺四周怨氣衝天,寒氣逼人,滿院子的雜草長的和人差不多高,陰森恐怖,隱隱約約聽到有冤魂哭泣聲傳出。


    突然,隻聽夜無良尖叫一聲,雲跡立馬抽劍轉身,一把把夜無良護在身後,楚星河也是一手緊握著孤行,一手扶著背後的蕭晉。


    雲跡轉身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雲跡劍未入鞘,看了看四周,還是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便對著夜無良問道:“阿良!你看到什麽了?”


    隻聽夜無良顫顫巍巍的說道:“……白衣哥哥,有一隻手,剛才搭在我肩膀上!”雲跡眼睛一轉,看了看楚星河,兩人異口同聲道:“……鬼搭肩!”


    楚星河道:“古遙公子!這裏恐怕不隻一隻孤魂野鬼!現在如何是好?”


    雲跡不慌不忙,扶靈入鞘,便道:“進屋!”


    幾人便隨著庭中的的石子路往大廳中走去,雲跡一邊走一邊看著兩邊的雜草,那雜草之中竟然是一具一具的白骨,目測至少有二三十具,雲跡道:“趕緊進屋!”幾人一步並兩步,急忙進了大廳。


    還未進屋,就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撲鼻而來,進屋更是嚇了一跳,夜無良便嚇得趕緊躲在雲跡身後,隻見大廳中的橫梁上吊著十二具女屍,那些女屍個個穿著豔麗的輕紗,麵目猙獰,有種似笑非笑的感覺,雲跡走進一看,卻發現這些女屍的腐爛程度卻不同,有些女屍已完全腐爛,隻是一些白骨連著骨頭上的腐肉,而有些女屍卻剛開始腐爛,臉麵都依稀看見。


    雲跡轉身對著楚星河道:“這些人不是一起死的,腐爛程度不同。”


    楚星河看了看吊著的那些屍體說道:“的確如此,看來是有人故意將這些人殺害後,將屍體吊在這裏的!”


    雲跡默不做聲的看著那些屍體。


    楚星河又道:“這些人穿著豔麗,看來是煙花女子!究竟是什麽人殺害她們,又為什麽吊在這裏?”


    隻聽雲跡沉悶著聲音說道:“十二法陣!”


    楚星河驚訝的問道:“……什麽?十二法陣!”


    雲跡指了指地,楚星河立馬看了看地,那大廳的地上畫著一陣法,陣法中有十二個陣眼,而每一個陣眼上吊著一具女屍,楚星河看了看那些女屍,果真那些屍體不是隨便亂吊的。


    楚星河道:“怪不得這些屍體吊的這麽詭異,原來都是吊在這陣眼上的。”


    楚星河又猛的一驚道:“那外麵的鬼搭肩是怎麽回事?大廳中有如此厲害的陣法,按理說不會有厲鬼來此,除非……除非這陣法並非十二法陣,乃是誅仙陣。”


    話未說完,兩人便齊齊緊張了起來,雲跡大呼道:“快走!”


    幾人剛要出廳,隻見那些雜草中的白骨一具具站了起來,骨頭與骨頭碰撞的聲音咕咕嚕嚕的隻響,一具具白骨猙獰的舒展的四肢,雲跡道:“不好!”


    隻聽外麵有人笑道:“古遙公子!楚星河!還想活著出來嗎?”


    雲跡聽不出來外麵是誰在說話,而楚星河則是滿臉的憤怒。


    雲跡道:“楚公子!是誰?”


    楚星河怒氣衝衝的道:“百裏溪!”


    楚星河又道:“他怎麽知道我們在這……”


    雲跡眼睛一轉道:“還記得在飛雲城時阿良見過的那隻鳥嗎?”


    聽雲跡一說,楚星河立馬明白了過來,說道:“這麽說百裏溪一直在跟蹤我們!”


    雲跡自責道:“怪我疏忽大意!”


    楚星河道:“古遙公子,別這麽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雲跡道:“十二法陣招仙誅邪,誅仙陣招陰滅仙,我們竟然沒看出來這陣法,眼下出去是外麵的累累白骨,不出去又是這十二具凶屍!”


    雲跡說罷,隻見那十二具女屍披頭散發的擺動了起來,外麵的白骨也向著大廳中衝了進來。


    雲跡一刻也不敢耽誤,便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對著外麵的白骨一甩,那血滴在大廳門口連成了一條血線。


    隻見那些白骨一靠近那條血線,便被那血線打的飛了出去,雲跡道:“血線支撐不了多久!”


    突然楚星河道:“古遙公子,快看,”楚星河指了指那誅仙陣,卻有一塊殘缺不全,楚星河又道:“怪不得這些凶屍隻是擺動,卻未曾攻擊,原來是陣法不全!”


    雲跡道:“看來是有人在暗中幫助我們!”


    雲跡又道:“楚公子!你們退後,我來破陣!”說罷,雲跡便盤腿而坐,對著那些女屍行禮,隻見雲跡一道劍光而過,瞬間割掉了吊著那些女屍的繩子,就在那些屍體快要落地時,雲跡聚集靈氣於一掌,一下推了出去,而那些女屍都被打飛在了一邊,沒有一具落於陣中。


    雲跡道:“陣法已破,走!”


    說罷雲跡便一手拉著夜無良,一手握著扶靈劍!向著大廳後麵走去,楚星河也是一手扶著背上的蕭晉,一手握著孤行隨了出去!


    幾人跳出府邸院牆,來到大門,卻沒有看到任何人,楚星河問道:“人呢,百裏溪人呢?”


    雲跡道:“不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楚星河道:“好!快走!”


    幾人便離開那破荒府邸,深夜之中,荒山野嶺的,路及其難行,天色微亮時,幾人才放慢腳步,卻看到遠處有一鎮子,雲跡道:“前方有一鎮子,到那歇息一會兒!”


    而此時的夜無良已是氣喘籲籲,沒有靈氣護身的夜無良就如常人一般,對著雲跡道:“白衣哥哥,我渴,我們快走吧!”雲跡看了看夜無良道:“阿良!不怕,馬上就有水喝了!”


    夜無良對著雲跡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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