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瑾怡拿起兩截斷劍,試著拚到一起瞧瞧,想著就算是讓鐵匠融到了一起也是沒有這般漂亮了,正所謂破鏡重圓也會有傷痕的。[? < 劍身重融合以後,即便再好的鐵匠,也是不能恢複原樣的。


    許成重見蔣瑾怡又翻來覆去的瞧著劍不說話,越想越是擔憂,本來她就不是很喜歡自己,這下倒觸碰到了她最在意的東西,隻怕想要喜歡她就更難了。


    蔣純先猛地拍拍許成重道:“唉,許公子,其實這件事真的不能怪你,你也屬於是無心之失。不要太過自責了,誰還沒有個倒黴的時候呢。我代替我姐原諒你了。”


    許成重喜道:“這……這多不好意思啊,我總覺得自己虧欠你們蔣家太多……”


    蔣純先就等著他將這句話說了出來的,心裏偷偷一美道:“許公子,剛才我是說原諒你了,那隻是說原諒了你的不小心。不過你損壞的畢竟是那把價值連城的好劍,咱們還是細細談一下賠償的事情吧。”


    許成重對蔣純先很是了解,他就是想要惦記自己的財產,這下終於是讓他找到機會了,他一定會獅子大開口的。


    他的臉色變得馬上很是難看,倒真不是心疼銀子,隻是覺得自己要是沒有了那麽多的銀子,這要想娶蔣瑾怡就太難了。


    蔣純先繼續逼問道:“許大少爺,說說吧,準備賠我多少銀子?我看你怎麽還滿臉憂傷,不要難過,這銀子沒有了還可以再賺。”


    許成重支支吾吾說道:“這個……蔣公子,你想要多少?”


    蔣純先一時沒有搭話,以他的意思是要把許成重家裏所有的銀子都拿了過來。但是又怕許成重不肯,所以這就考慮著怎麽跟他說才好。


    許成重見他半天不說話,這心裏自然更是沒底,忍不住又向他問起道:“蔣公子,你看要不然就五千兩可以嗎。你總得給我留些銀子過活……”


    蔣純先沒有搭話,顯然是五千兩銀子不可以,他故意一言不,裝作很深沉。


    許成重又次加價道:“那就一萬兩可以嗎?蔣公子,其實我家沒有你想的那麽有錢,一萬兩已經不少了,你要是賭錢還不一定贏我這麽多呢。我們賭了那麽多把,你奸計用盡,最後不才讓我欠了你不到一千兩嗎。”


    蔣純先終於開口道:“我一文銀子都不要了,既然這件事情你一點誠意都不肯拿出來,咱們也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聽到他說不要,許成重更加不放心了,心裏想著再怎麽加價才能讓滿意。


    他終於一咬牙說道:“好,就當咱們交個朋友,我出五萬兩陪你。”


    蔣純先還是不說話,說著就要將許成重向外麵推去。許成重卻是不敢走。


    韓真有些忍不住,向許成重說道:“好了,走吧,既然人家都不想要你的錢,你哪裏就這麽賤,好像這錢不給出去不行。”


    許成重將韓真推開,又搡搡蔣純先,一個猛然衝回屋內。


    蔣純先指指他道:“趕快走,我都說過一文錢都不要了,你要再不走,我讓縣令去抄你的家了。”


    他這一句話才是讓許成重真正害怕的原因,他跟縣令交好,其實也就是互相勾結,這要賠償的事情談不妥,他一定會勾結縣令將自己給抄家的。


    許成重其實早就想到此節,這時又聽到蔣純先提出什麽縣令抄家的字眼,這就更害怕了。


    他家裏的銀子,再算上幾處宅子,一共也就十萬兩銀子,這要是真的全給了蔣純先,自己就是十足的敗家子,而且那些銀子說到底也都是屬於自己父親的,這根本難以交代。


    蔣純先繼續推著許成重向外麵去,許成重終於下定決心道:“蔣公子,你要對我出的價錢不滿意,那你自己說一個價錢,我……絕對不還價。”


    蔣純先立即回道:“這樣吧,朋友一場,我也不多要你的錢,你就出十萬兩吧,怎麽樣,不能再少了。你若敢說半個不字,我跟縣令喝茶的時候就隻能將你給帶上了。”


    許成重突然“撲通”一聲向蔣瑾怡跪下求道:“蔣姑娘,你救救我。那十萬兩是我爺爺到我爹兩三代人的祖業,這要是都被你弟弟給騙走了,我隻怕就沒臉活著了。你弟弟也確實不是個東西,原來早就將我的家產查了個一清二楚。”


    蔣瑾怡將他扶了起來,向蔣純先相勸幾句,蔣純先倒是當下表示就聽她的,一兩銀子都不跟許成重拿了。


    許成重瞧著這蔣純先看著自己的眼神,心裏明白的很,即便他現在說了不要銀子,但是過不了多久還是會背著蔣瑾怡勾結縣令把自己給抄家殺頭了的。


    想及於此他還是跟蔣純先乖乖的說道:“蔣公子,這一切都一切都是我的不對,不管我那十萬兩你要還是不要,我都必須給你。”


    蔣純先向他說道:“不行,我怎麽可能胡亂要你的銀子呢,我的那把劍應該值不了十萬兩那麽多,最多也就**萬兩。加上你欠我的幾千兩,勉強才到十萬兩,你卻說要給我十一萬兩。”


    許成重連連說道:“蔣公子,您等一下,這個不對吧,我那會兒隻欠你一千兩,怎麽突然會成了幾千兩。還有,我說過是可以給你十萬兩,怎麽這會變成十一萬兩。”


    蔣純先道:“那會兒你欠我一千兩,這都得三炷香的時間了,利息不得翻到一萬兩了。你的家產是十萬兩沒錯,不過你俗話說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讓你準備十二萬兩你也是一定有辦法的。這銀子固然金貴,但是這人要連命都沒了,要那銀子還做什麽。”


    他這一眨眼,就在這說話間,銀子已經由十一萬兩變成了十二萬兩,許成重暗想這自己要再不痛快答應這件事情的話,銀子很可能還會向上漲去。


    許成重立即應道:“好,就十二萬兩,再多了我可就真的沒有了,即便這樣說不定都有些湊不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湊齊的,就算不看你的麵子,蔣姑娘的麵子也是一定要給的。”


    蔣純先馬上又說道:“不錯,許公子你這個朋友真的可以交,那好,就這麽說定了,你欠我的那幾千兩我也不要了,你一共再給我十五萬兩就可以了。”


    聽到十五萬兩幾個字,許成重差點沒背過氣去,內心極度沮喪,一下子重重的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蔣純先指指他坐著的椅子說道:“許公子,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剛才用屁股重砸的這把椅子可是商朝的古玩。”


    許成重連忙站了起來,他起身的度很快,直在地上蹦了幾下子。


    蔣純先指指他所站著的地麵說道:“許大富豪,你腳下損破的地板可是極名貴的玉石所做,隻怕你陪不起。”


    許成重幹脆爬到地上,主動向蔣純先說道:“蔣公子,這一切全是我的錯,我這胳膊怎麽會扭過你這大腿呢。您放心,欠你的那十七萬兩我一定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的。”


    他為討得蔣純先開心,自己說話間還加了兩萬兩。


    蔣純先這下終於滿意的笑了笑,不過他稍稍一想又擔憂起來。


    許成重見他又不開心了,這就說道:“蔣公子,要不就還是十八萬兩吧,八八財是個好寓意。”


    這會兒換他自己向上加價了。


    蔣純先道:“我倒不是在擔心這銀子數量的問題,十八萬兩,十九萬兩有什麽區別呢。我隻是在想,你的全部家產都才隻有十萬兩左右,這會兒光是嘴甜了。說給我十**萬兩,還說什麽九是吉利數字,九九高升特別好。好有什麽用,你那十萬兩給我了,剩下的九萬兩到哪裏去找呢。”


    蔣純先真是貪心不足到極點了,眨眼說話就從十八萬兩變成了十九萬兩。


    許成重其實也早就愁這個問題,本來想著先將蔣純先這邊答應下來,然後回去再慢慢想辦法湊錢,現在想想也是,這九萬兩真不是個小數目,萬一湊不夠,隻怕他又要拿縣令來壓自己。


    話到這裏,他隻得硬著頭皮說道:“這個蔣公子你不用擔心的,我爺爺本來也是白手起家才賺得這麽大家業。那九萬兩,我跟我爹會繼續經商,從小做起,然後做大,一定會全都還給你。”


    蔣純先雖然勉強表示同意,還感覺自己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這一陣又不說話了。


    林山鷹向蔣純先抱拳道:“蔣公子,恭喜恭喜啊,你這不費什麽力氣,隻靠一張嘴,輕輕鬆鬆就賺得了十九萬兩,真是讓人羨慕啊。這十九萬兩,咱倆一人一半怎麽樣,我雖然身為海盜,但是也盜亦有道,不像你一樣非把人家給趕盡殺絕。”


    蔣純先向後退退,舉起把椅子,一臉警惕道:“你這賊海盜,膽子不小,敢威脅我,你知道縣令跟我什麽關係嗎,得罪了我,你想留個全屍都難。你身上有沒有銀子,過來讓我搜搜,你要是能將身上的銀子全都孝敬了我,我也就不再跟你這窮海盜計較了。”


    韓真覺得好笑的很,這蔣純先真是貪財貪到家了,連海盜的錢都想算計,壞到這種程度簡直就是滑稽蓋過了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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