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胖子實力極強,很可能已經處在上一層!


    南臨東山的強者見胖子很簡單的處理掉了天華派的那位,他心知自己絕不是胖子對手,腳步忍不住緩緩後撤兩步,做出了防禦姿勢。


    那胖子提著天華派強者的刀,呼呼的耍了一通,像是在玩一個小玩意兒。


    “太輕了。”


    胖子微微歪頭,翻來覆去的看手中大刀,口中很是嫌棄。


    忽的,他像想起什麽,看向南臨東山的人,笑道:“我自幼熟識天下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樣樣絕頂,就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趁手兵器,還真是煩。”


    “你那大錘看著不錯,要不給我看看?”胖子笑的挺良善,但南臨東山的那位可不會因此覺得他是好人。


    眼中漸漸有死意決絕。要拚著一條性命去維護自己的尊嚴。


    兵器對武夫而言,便是第二生命,奪人兵器,無異於要人性命。


    王淳儒這麽多年與人爭鬥很少取人性命,都是拿走對方兵器以示抵押,表明那人已經死過一次。


    在江湖上,這種風氣其實挺盛行,但是,若要是連爭鬥也無便白白交出自己的兵器,這對江湖人來說,是真正的折辱了!


    也難怪南臨東山的強者麵露悲憤,目中意誌漸漸堅定。


    本來知道自己絕無可能敵過那人,心裏已經起了退避的心思,但眼下,怎料這人如此咄咄逼人!


    人的名樹的影,今日若是不戰而交出兵器,這一生也就徹底廢了,既然如此,橫豎都是死,那我輩武夫,何惜一死!


    “南臨東山之人,可殺不可辱!”


    他長嘯一聲,揮動大錘搶攻而上。


    胖子皺眉,將手中刀做標,直直的投了出去。


    隻聽一聲輕微的入肉聲,那南臨東山的強者根本連避都沒有避,直直被標中,巨力帶著他向後橫飛數十米。


    最後那刀深深的插入了一棵老樹的樹幹,那南臨東山的強者被釘死在樹幹上,奄奄一息。


    胖子愕然。


    這刀扔的沒有一點技巧,很容易便避開的,但那人居然沒有躲避。


    他真有點看不明白這南方人的想法了。


    大概是我太厲害了,所以他隻有裝裝樣子反擊一下?實際上就是求死?


    胖子美美的想著,頗為自戀。


    而南臨東山的其他人麵露戚然,就要與胖子搏命。


    誰料那強者忍著劇痛,把刀抽離樹幹,做完這事,他已經麵如金紙,直接跪倒在地。


    南臨東山眾人連忙將他扶住,有幾人已是熱淚盈眶。


    “走.......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那人勉強調息了一下,說道:“我已是.......必死無疑.......你們要活........下去。”


    他氣若遊絲,顯然撐不了多久了。


    “真是動人的一幕。”


    胖子在一旁看著,抹了一把眼淚,眼圈紅紅,好像真被感動了一樣。


    “拿命來!”


    有人忍不住,流著淚怒吼衝向胖子,而胖子勉強擤了一下鼻子,把鼻涕甩到地上,動作很熟練。


    然後,他揮動巴掌把衝來的那人打的翻飛吐血。


    “真是沒禮貌,你們這些人都是沒開化的蠻子嗎?”胖子皺眉,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手,然後順手丟了手帕。


    “師弟!”


    南臨東山的人驚呼,事情發生得太快,等他們反應過來,小師弟已經是人事不省。


    幾個人連忙扶起已經昏厥過去的小師弟,看著師弟高高腫起來的左臉,眼中怒意再也隱藏不住。


    他們放下生死不明的小師弟,渾身顫抖,緊咬牙關,盯著胖子,像要把那胖子生生活剝。


    “真沒意思。”


    胖子撇嘴,徑直走向那離死不遠的強者,南臨東山眾人渾身緊繃,就要搏命。


    胖子卻毫不在意。


    終於,那些人衝殺上來,胖子一巴掌一個,把他們打的東倒西歪,嘔血昏迷。


    “你們這南什麽東山還真是一群白癡,要是我遇到我這麽英明神武的男人,早就溜了,根本不會在這兒送死。”


    胖子居高臨下,看著軟倒在地,奄奄一息的男人嗤笑道。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慷慨赴死.......也是意氣風流!”


    那南臨東山的強者微弱的開口說著,每說一句,就會更虛弱一分。


    若不是他武道有成,說不得現在屍體都發涼了。全憑著一口精氣吊著性命。


    “大丈夫?”


    胖子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撿起那強者的鐵錘,狠狠得砸在那可憐人的頭上,徹底了結了他的性命。


    但胖子像是不知道那人已經死了,掄著鐵錘一下又一下的砸著。


    他嘴角掛著笑,喃喃自語:“給我站起來啊,大丈夫?站起來啊,站起來啊.......”


    直到那人被他錘的不成人形,他才像如夢初醒般停下來。


    他嫌棄的丟掉了手中肉沫骨渣血跡斑斑的鐵錘,罵道:“就沒有一把趁手的!”


    說著,他又哼起小曲,向樹林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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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衍珂和雲姒在客棧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段日子不斷有人到來,也不斷有人去涼王墓試探。


    各方勢力衝突日益加劇。


    終於在又一次流血事件之後,大家徹底撕破了表麵的和諧。


    黃岩城外,亂成一團。


    黃岩城內倒是安寧,隻不過氣氛也很壓抑,街麵上的百姓像是感受到了什麽,深居簡出起來。


    黃岩城冷清了許多。


    前些日子,黃岩城城主也忍不住與眾多世家大族前去探墓,聽說就快成功了,但最後被人攪了局。


    攪局之人實力異常強大,隱隱有無敵之勢。


    隻不過,那人也沒能得逞,被暴怒的洪青花聯合眾多強者逼退。


    但也就失去了得到寶物的機會。


    因為他們這一支隊伍受損嚴重,四下又有人虎視眈眈,他們不敢冒險,含恨撤退。


    之後又有人試探著奪寶,但始終得不到。


    據說,除了其他勢力的威脅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大涼龍闕劍所在的主墓室有著大陣守護,很難破解開來。


    各種消息不斷傳出,真真假假。


    餘衍珂與雲姒沉住氣,默默收集信息。


    這還是雲姒做的決定。


    因為他們實在算不上強勢,雲姒雖然於宗師水準無敵,但是保不齊便有其他強人,而餘衍珂實在又是一個拖油瓶,雲姒不是很放心。


    真要大大咧咧的跳出去,餘衍珂第一個沒,她沒了幫手,離死也不遠。


    此番,必須好好計劃一番。最次,也要摸清來到此地的頂尖強者水準。


    謹小慎微,雲姒遇著重要的事所表現出來的態度讓餘衍珂很是長了幾分對她的認識。


    又過了一些日子,很早便來到此地的勢力漸漸失去了耐心,打算奮力一搏,要是還沒有結果,便要退出。


    畢竟再好的東西,得不到,幹耗著也沒意義,還不如離開,等有人拿到手了,再仔細謀劃罷。


    洪青花這位城主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也決定再探涼王墓。


    一時間,牽一發而動全身,所有勢力都有了動作。


    竟是要一齊探墓。


    “時候到了。”


    在眾多勢力入山的第二天,雲姒看著那個方向,輕聲說道。


    餘衍珂點頭,兩人心頭都是微微激動,這一天實在等得有點久了!


    “進山!”


    兩人拿上長劍,騎馬出城,揚起一路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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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王墓所在的山名為郎山。


    朗山山勢起伏不大,山高不過三百丈,不過,在這勾陳帝國南邊的廣袤的以平原和丘陵為主的土地上,算得上是獨秀一枝,鶴立雞群。


    朗山曾經是涼帝南巡祭天所在之地。其山巔至今都還保留著涼朝祭壇遺跡。


    大涼龍闕會被埋葬在離涼都如此遙遠的地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涼王墓從外表看其實按規格而言並算不上是帝陵,與一般的市井小民的規格都相差無幾。


    當然,也沒人認為這就是涼朝開國始祖的陵墓,整個天下間,已經發現了數十個涼王墓,有兩個規格最高的帝陵曾一度被認為是真正的陵墓。


    後來開墓,證明了都是假的。


    不過裏麵都埋葬了很多絕好的寶貝,被人瓜分一空。


    如今這涼王墓是迄今為止發現的最寒磣的一處。


    但說不準,反而是最引人注目,機緣最大的一處。


    這裏麵非但涉及大涼龍闕,很可能還有大涼被鎮壓的一部分氣運。


    天道無情,從古至今,氣運之爭從未停歇,這是變得越來越強大的基礎。


    很難想象,涼王墓中會有這樣的逆天機緣。


    當然,也可能沒有。


    時過境遷,時間的力量足以抹殺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要一探究竟才能定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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