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淵和李孟淳坐在火堆旁。


    “孟淳哥,你說昨晚上我一個人胖揍了那隻野豬一頓?”雲淵猛地站起,看著自己的雙手,一臉驚訝地說道。


    就在剛剛,李孟淳將雲淵昨晚上與那野豬纏鬥之事,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


    李孟淳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然後問道:“你昨晚上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嗯…”雲淵沉吟一聲,搖了搖頭。


    李孟淳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取下了烤架上的一串烤肉,遞給雲淵,笑著道:“既然不記得,那也不用勉強去回想,來,吃肉。”


    雲淵看著那木棍上的烤肉,吞了一口唾沫,一下子將昨晚上的事拋了腦後,接過木棍後大口吃了起來。


    “真香!”雲淵邊吃邊誇讚道。


    李孟淳看見雲淵的樣子,內心的擔憂也終於放下了,不禁大笑起來。


    河岸邊聽見笑聲的顧紫凜和顧清瑩兩人滿臉疑惑地轉過頭來,看著雲淵二人。


    李孟淳見狀,感到非常尷尬,便對她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一起吃。


    顧紫凜點頭一笑,也不推辭,拉著顧清瑩的手徑直走了過來。


    “你在開心什麽呢?”顧紫凜笑著問道。


    李孟淳看著她秀麗的臉龐,臉色一紅,撓了撓頭,說道:“沒有啦,來,給你們。”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烤架上的兩串掛滿著肉的木棍,遞給了她們。


    “多謝!”顧紫凜接過肉串,美目一眨,對著李孟淳微微笑了一下,然後遞了一串給顧清瑩,兩人輕輕地坐在了火堆旁。


    “兩位可知此地距離那寧城有多遠?”李孟淳等她倆坐下後,緩緩地開口說道。


    顧清瑩不假思索地說道:“不遠。”


    李孟淳幹咳了一聲,“那大概要走多久的路程?”


    “步行的話,大概兩日。”顧紫凜小手掩嘴,笑著說道。


    “咳咳咳!”一旁的雲淵聽到還要走兩日的路程,心裏一激動,被口中的烤肉嗆到,小臉憋得通紅。


    “咕嚕、咕嚕!”他眼睛在地上亂掃,瞥見一旁放著一個淡綠色水壺,也不問是誰的,直接打開,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啊——!爽!”雲淵喝完了之後,雙眼一閉,大呼一聲,把那水壺輕放在地上。


    顧清瑩看著地上的的水壺,臉頰上突然出現了一抹霞紅,靈動的雙眼瞪得大大的,嬌喝道:“你!”


    雲淵聽見後,緩緩地睜開眼,發現顧清瑩正怒視著他,雲淵露出了不解的表情,疑惑地發出一聲:“嗯?”


    顧清瑩的目光慢慢的往下看去,雲淵也跟著她的目光往下看去,兩人都目光同時落在了那淡綠色水壺上。


    “啊!”雲淵的耳朵瞬間紅了起來,口中急忙喊道:“這位姐姐,對…對不起。”


    顧清瑩的臉頰更紅了,哼了一聲,猛地站起,轉身離去。


    李孟淳和顧紫凜看著雲淵,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同時笑了起來。


    ······


    飯後,雲淵獨自一人躺在了岸邊,翹著腿,享受著湖中吹拂而來的陣陣微風,回想著李孟淳所敘述的事情。


    “我昨晚上真的徒手揍豬了嗎?”雲淵看著自己的雙手,自言自語道。


    隨後他坐了起來,看了看那被綁著的、一動不動的野豬,暗自想著:“要不再去試試?”


    然後,他站起身,快步跑去,一躍而起,落在了那野豬身邊,對它小聲說道:“嘿嘿嘿,咱們再練練唄。”


    那野豬看見了雲淵那不懷好意的笑容,龐大的身軀顫抖了一下,發出低嚎聲。


    “乖哈,咱們試試手就好。”雲淵順了順野豬頭上的毛,然後解開了綁在他身上的金色繩子。


    野豬慢慢地站了起來,搖晃了一下頭。


    雲淵對著它說道:“配合點就放你走。”


    野豬似乎聽懂了雲淵的話,嚎了一聲,點了點頭。


    雲淵縱身一躍,跳在了不遠處,伸出手指對著野豬勾了勾,“來吧。”


    野豬回應了一聲,右前腳向前一伸,然後猛地衝出。


    雲淵沉沉地呼出一口氣,冰藍色玄氣散發而出,然後也向著那野豬衝去。


    “嘣!”一人一豬相撞在一起,以他們為中心,四周塵土飛揚。


    李孟淳聽見這聲巨響,趕緊從屋子中衝了出來,看見那僵持著的一人一豬,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樹下休息的顧紫凜和顧清瑩也轉頭看去,一臉茫然。


    “這家夥又在幹嘛?”顧清瑩雙眉微蹙,對著一旁的顧紫凜問道。


    顧紫凜搖了搖頭,一臉好奇地看著雲淵。


    雲淵的雙手和昨天晚上一樣,頂著野豬的獠牙,雙臂出現淡淡的金光。


    “這不滅之體果然玄妙啊!”雲淵看著自己的雙臂,感受其中蘊含著的強大力量,不由得感歎道。


    那野豬見雲淵心不在焉,感覺自己的獠牙上的力道鬆了一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似乎想要報那一拳之仇,豬頭向前猛地一頂。


    可是,野豬這錯誤一頂,卻使得它後悔莫及。


    因為它頂了一下,僅僅是將雲淵的雙臂頂了一點回去,他的身體仍舊一動不動。


    “嗯?”雲淵察覺到了那野豬的異樣,一臉疑惑地看著它。


    野豬瞧見雲淵那疑惑的眼神,腦海裏浮現了昨天晚上那慘痛的一幕幕,靈機一動,前腳穩地一站,豬屁股一甩,狠狠地砸向雲淵。


    雲淵雙手鬆開野豬的獠牙,格擋在麵前,硬扛下了那一下猛擊,身形向後退去。


    野豬擺脫了雲淵後,豬頭一扭,急忙向森林跑去。


    雲淵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對著野豬罵道:“畜生,竟然想傷我!”


    話音未落,他手上的黑色戒指一閃,一把黑色的長劍瞬間出現在雲淵手上,黑劍的劍鋒閃著詭異的黑光。


    強烈的劍意湧入黑劍,那黑劍上的淡淡黑光和冰藍劍意混合在一起,散發出了暗藍色的光。


    “去!”雲淵單手把劍擲出,劍光一閃,在空中劃過一條黑色的線,重重地插在了那野豬麵前。


    “嗷嗷嗷!”野豬一驚,身體靈活地一扭,想要繼續逃亡時,黑劍所在之處散發出了陰寒氣息,緊接著一層厚厚的暗藍色冰層瞬間形成,蔓上了野豬的四肢。


    野豬使勁掙紮著,然而並沒有任何作用,陰寒的冰迅速將它下半個身子給凍住,令它動彈不得。


    遠處的顧紫凜內心一驚,她完全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還會如此強力的武技,低下了頭,心中暗想:“這次城比還有誰能是他的對手…”


    而顧清瑩則拍手稱快,她早就想砍了這頭野豬了。


    “嘿嘿嘿。”雲淵靈魂力湧出,地上的黑劍劇烈地搖晃起來,自動向上一退,飛到了他的手上。


    他舉起黑色長劍,揮動了幾下,走向了那頭野豬,滿臉笑容。


    野豬發出求饒的聲音,露出的上半身顫抖著,背上的黑色毛發微微抖動。


    雲淵拍了拍它的豬頭,雙眼一眯,說道:“本來你配合一下,我準備放你走的,唉…”


    他搖了搖頭,舉起手中長劍,吹了吹,又用手擦了擦。


    野豬見到他那樣,豬嘴大張,發出嗷嗷嗷的叫聲。


    雲淵見他騷動起來,不耐煩地罵道:“安靜點!”然後揮起長劍,劍身對著那大大的豬屁股就是一下猛擊。


    “啊嗷——!”野豬仰頭慘叫道,那聲音回蕩在樹林裏,驚起一群群小鳥。


    “知道錯了不?”雲淵喝道。


    那野豬掙紮著,使勁地點著頭。


    雲淵見它不出聲,又是對著豬屁股一拍,野豬再次發出一聲慘叫聲。


    “咯咯咯。”顧清瑩見那野豬的慘樣,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知道錯了嗎?”雲淵又喝道。


    那野豬發出陣陣低嚎,身體輕微抽搐著。


    “嗯?”雲淵不知道這野豬又在搞什麽鬼,於是手中長劍再次舉起。


    就在他剛要揮下時,森林裏忽然傳出了一道渾厚的男聲:“手下留情!”


    雲淵手中的動作戛然而止,轉頭看向了森林。


    野豬聽見了那道聲音,興奮地嚎叫起來。


    一個身材魁梧,看似有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緩緩地走了出來,對著雲淵抱拳說道:“小兄弟,還請手下留情。”


    “哦?憑什麽?”雲淵頂著那男子,疑惑地說道。


    “在下寧城楚家楚少天,這野豬乃是我的寵物,前些天因為一些事故,我們在森林中走丟了。”楚少天看著雲淵,說出了緣由。


    不等雲淵回答,他又說道:“這斯天性頑劣,是我管教不佳,如果給小兄弟帶來了些不必要的麻煩,我願意賠償。”


    雲淵見他態度和善,也懶得糾纏,手指上黑光一閃,長劍消失,那野豬身上的冰瞬間出現了條條裂痕,然後變成了一塊塊碎冰,掉落在地。


    野豬感到自己的身子可以活動了,急忙跑到楚少天身後,露出豬頭,小心翼翼地看著雲淵。


    楚少天見雲淵不去刁難他,便對雲淵產生了好感。


    他走出樹林,看見了遠處的李孟淳等人,親切地問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是來參加寧城城比的吧?”


    雲淵輕輕地點了點頭,警惕地看著他。


    楚少天微微笑道:“如果不介意,我們不如交個朋友。”


    雲淵不知眼前的楚少天心裏在打著什麽算盤,也不理睬他,轉身向屋子走去。


    楚少天見雲淵不給麵子,也不生氣,隻是尷尬地笑了笑,對著離去的雲淵喊道:“小兄弟,可否告知姓名!”


    “雲淵!”雲淵也不墨跡,直接報出真名。


    “好,雲淵小兄弟,我先告辭了,有緣再次相見,定當好好地賠償你!”楚少天說完,騎上了野豬,迅速離去,消失在了林子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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