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等著。”雲淵對著李孟淳說道,然後一躍而起,穩穩地落在了岸邊。


    他的手指上的黑色戒指一閃,形成一團黑光,順著手臂迅速纏繞上了他的身體。


    黑光慢慢地消散,化成了一套黑袍,手腕上兩個銀色護臂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閃耀的光芒。


    他手握玄洌劍,渾身冰藍玄氣圍繞,每向前走一步,他的腳所踩過的地方便會瞬間凝結著一層薄冰。


    那野豬察覺到雲淵身上所散發出的強大陰寒氣息後,憤怒地嚎叫一聲,身上隱隱約約出現了暗紅色的玄氣,像海浪一樣在它的背上翻湧著。


    雲淵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的護臂,又看著那隻野豬,手中玄洌劍一閃,化成點點藍光,眼眸中的冰藍色也緩緩消失,變成了黑色,但他的眼神仍然使人感到一絲絲的冰冷。


    他轉頭對著不遠處的顧紫凜和顧清瑩,冷冷地說道:“躲遠點。”


    她們聽到後,兩人愣了一下,又點了點頭,然後趕緊後撤開來。


    那野豬看到那兩姐妹逃開,轉頭剛要追上去,雲淵身形一閃,擋在了它麵前不遠處,帶有一絲戲謔地說道:“想去哪?你的對手可是我呢。”


    他左手輕輕地握住右手手腕,活動了一下關節,眼神死死地盯著那隻紅了眼的野豬。


    “嗷——!”野豬發出長長的嚎叫聲,左前腳劃著地上的泥土,突然猛地衝向了雲淵。


    “哼,正好拿你練練手!”雲淵站穩了身子,雙手向前,準備迎接那野豬的衝撞。


    “嘣!”的一聲,雲淵雙手頂住了野豬的獠牙,但自己的身體卻被野豬那強大的力量推了不遠的距離,雙腳在地上劃出了兩條長長的痕跡。


    野豬看見麵前的雲淵被自己推著後退,心裏大喜,嚎叫了一聲。


    當它後腿一蹬,準備再次發力,想要直接將雲淵頂飛時,卻突然感覺到了自己被頂托著的獠牙被眼前的少年給握住了,並且不地斷傳來的陣陣疼痛。


    這疼痛使得野豬更加憤怒,雙眼一眯,猛地一發力,推著雲淵向前衝去。


    “就這樣了嗎?”雲淵不屑地說道,渾身冰藍玄氣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他那被推著後撤的身體慢慢地停了下來。


    而那野豬不管怎麽使勁向前推,都無法撼動雲淵,他仿佛像一塊幾千斤重的巨石一般,一動不動。


    野豬開始瘋狂地扭動著它的豬頭,掙紮起來,可是雲淵的手卻緊緊的握住他的獠牙,使它無法掙脫。


    “嗷!嗷!嗷!”野豬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眼裏的血絲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恐懼的眼神,它發出三聲低吼,像是在求饒一樣。


    雲淵嘴角向上一揚,右手放開了那斷了一半的獠牙。


    野豬見狀,以為雲淵想要放它走,眼神裏閃過一絲喜色,興奮地嚎叫了幾聲。


    但又看見了雲淵右手拳頭上不斷聚集著的冰藍玄氣後,又開始不斷的嚎叫著,掙紮著,豬嘴大張,發出慘烈的嚎叫聲。


    “哼哼,既然來了,不陪我多練練嗎?”雲淵似笑非笑地說道,右手上的護臂閃過一絲銀光,他揮出右拳,以閃電般的速度砸向了那野豬的臉頰。


    “嗷——”野豬發出一聲慘叫,感到一陣眩暈,豬嘴向左一歪,血紅的舌頭露了出來,滴了幾滴唾液在地上。


    野豬的身體被向左歪去的豬頭帶動著,似乎快要飛出去時,雲淵右手猛地一抓,再次握住了那野豬的半根獠牙。


    “給我起!”雲淵的雙臂上突然出現了點點金光。


    野豬那向左飛去的身軀竟然慢慢被慢慢地向上抬起,野豬神智不清地掙紮著,四隻粗壯的豬腿瘋狂擺動著。


    湖麵冰層上的李孟淳目瞪口呆。


    遠處的顧紫凜和顧清瑩更是一臉不可置信,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比他們還小的男孩,竟然如此強大!


    雲淵身形一轉,將野豬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嘣!”的一聲巨響,地上泥土被野豬砸出了一坑,坑邊布滿了條條裂痕。


    “再給我起!”雲淵再次握住野豬的獠牙,抬了起來,重重地摔了下去。


    “哈哈,再來!”他又一次將野豬抬起來,再摔了下去。


    野豬發出微弱的嚎叫聲,眼珠子向上翻著,露出白眼,口中唾沫不停地冒出,身子抽搐著掙紮了一下,癱倒在地。


    “嗷、嗷、嗷”它低聲嚎叫了三聲,昏死過去。


    雲淵見狀,撇了撇嘴,鬆開了獠牙,蹲下來拍了拍那野豬的臉頰,惡狠狠地罵道:“長那麽壯,還這麽不經打嗎?”


    李孟淳見野豬倒下後,躍到岸邊,快步跑到雲淵身邊,一臉震驚地看著地上那昏死的野豬,說道:“雲淵,你這也太猛了吧!”


    雲淵的語氣仍舊冰冷,“還好,沒盡全力罷了。”


    他手指上戒指一閃,出現了一卷金色繩子,丟給了李孟淳,說道:“這豬的尾巴上套了一個鐲子,想必是某戶大人家的寵物,把它綁了吧。”


    說完,又站起身,對著遠處的顧紫凜和顧清瑩喊道:“今晚你們進來住吧,免得又遇到什麽危險,波及到我們。”他的語氣裏沒有絲毫的情感,冷得像一塊冰。


    兩女看著他,呆呆地點了點頭。


    雲淵瞄了一眼天空中的圓月,似乎在想著什麽,眼裏閃過一絲溫情,嘴裏嘀咕道:“不知道她還好嗎…”


    說完,他便緩緩向屋子裏走去。


    李孟淳看著那性格與平時不符,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的雲淵,低聲問道:“雲淵…你這是怎麽了?”


    顧清瑩扶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顧紫凜走到了李孟淳旁邊。


    顧清瑩哼了一聲,一腳踢在了那昏死過去的野豬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道:“看我不把你給煮了!”


    李孟淳指了指那野豬尾巴上的鐲子,急忙勸到,“這是別人家的,你可不能這樣做。”


    顧清瑩也看見了那鐲子,小嘴一翹,冷哼了一聲,又踹了那野豬的頭一腳,生起悶氣,不再說話。


    一旁的顧紫凜有些疑惑,小聲地問道:“他似乎和白天不太一樣,你知道…”


    不等她說完,李孟淳便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他平時也不是這樣的。”


    他低下頭,看了看手上的金色繩子,再看了看那野豬,又對著顧紫凜說道:“紫凜姑娘既然受傷了,那便不麻煩了,但是可否讓您的妹妹幫我個忙?”


    “當然可以。”顧紫凜微微一笑,對著顧清瑩說道:“妹妹,幫忙吧。”


    顧清瑩眉頭一皺,白了一眼李孟淳,說道:“幹嘛!”


    李孟淳幹笑了一聲,把繩子的一頭秀給了她,說道:“綁豬啊。”說完便蹲下身子動起手來。


    顧紫凜看著那兩人一邊綁著那頭野豬,一邊鬥嘴,笑了笑,轉頭看著那奢侈的屋子,又看向了寧城的方向,自言自語道:“看來這次寧城城比會很精彩呢。”


    ······


    第二日,李孟淳和顧紫凜、顧清瑩兩姐妹早早便起來床。


    李孟淳不知道去哪抓了幾隻野兔,正架在火堆上烤著。


    顧紫凜經過一夜的休息臉色好了許多,此時正和顧清瑩在湖畔散步。


    “啊——!”躺在床上的雲淵鼻翼一動,吸了吸,眼睛猛地一睜,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後,興奮地說道:“什麽東西這麽香?”


    他的眼神之中的冰冷早已沒了蹤影。


    雲淵跳下床,穿上了鞋子,跑了出來。


    “孟淳哥!”雲淵看見了火堆旁的李孟淳後,大聲喊道。


    他衝到了那火堆旁,雙手摩擦著,看著那烤著的兔子,吞了一口唾液。


    李孟淳看著麵前又恢複了原樣的雲淵,疑惑地問道:“雲淵,你好了?”


    雲淵一臉疑惑地問道:“嗯?什麽我好了?難道我哪裏不好嗎?”


    李孟淳見他這樣,搖了搖頭,也不再多問,溫和地說道:“等下吃烤兔肉。”


    雲淵重重地點了點頭,聞著香味,口中唾液不斷地分泌著。


    “嗷、嗷、嗷!”遠處昏死的野豬突然醒了,發出幾聲嚎叫,掙紮著。


    雲淵聽見聲音後,這才發現了不遠處的野豬,急忙跑了過去,蹲下身子,看了起來。


    那野豬的頭部和四肢都被一條金色的繩子給綁著,動彈不得,隻能搖晃著身子。


    見到雲淵來了之後,突然安靜下來,一動不動,眼神裏流露著恐懼。


    “誒?孟淳哥,你什麽時候抓了這麽一隻大野豬啊?”雲淵拍了拍那野豬的頭,帶著誇獎地語氣問道。


    李孟淳聽見這句話後,心裏非常疑惑,走了過去,看著雲淵,臉色一正,雙手輕輕靠在雲淵的肩膀上,盯著他問道:“你…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嗎?”


    雲淵一臉懵,“昨晚上?”


    他努力回想著昨晚上的事情,但他的腦海裏僅僅隻有沁陽給自己講故事講到一半時的記憶,再往下想時他的頭便感到了陣陣劇烈的疼痛。


    “嘶——”雲淵雙手抱著頭,牙關緊緊地咬著。


    李孟淳見狀,急忙扶著雲淵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雲淵不再去回想後,頭上的疼痛感又漸漸地消失了。


    他也感到疑惑起來,看著李孟淳那不可思議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問道:“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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