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兒大喜,連忙問道:“有什麽辦法?”


    陳劍平看看四周,問道:“玉陽派私設牢房,是做什麽用的?他一個江湖幫派,又不是縣衙,要牢房做什麽?”


    燕飛兒一臉莫名其妙,悻悻地說道:“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玉陽派與倉頡山一帶官府勾搭,強征暴斂,自然有不服的,反抗的,不方便殺的,就抓住關起來!”


    陳劍平“哼”了一聲,罵道:“狼狽為奸,蛇鼠一窩!”


    燕飛兒一臉的漠不關心,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據那吳敬賢說道,很多往來的大戶客商,有些形跡張揚的,玉陽派就給綁了,敲一筆銀子,有不開眼的,就直接投到牢裏?”


    陳劍平哈哈一笑,說道:“你們北疆之人取名也挺有有意,明明是個敗類,卻偏偏取名叫‘敬賢’,明明是藏汙納垢之地,卻偏偏叫‘玉陽’,簡直可笑!”


    燕飛兒毫不在意的說道:“這在北疆司空見慣,而且名字就是名字,我名叫月,難道真的就是月亮了?”


    陳劍平微微一笑,歎了口氣,心想:“這話不錯,當年紫陽真人給自己取的名字中有個平字,表字‘安之’,可自己命運頗為坎坷,那裏又能平,那裏又能安呢?”


    燕飛兒見陳劍平忽然愣了神,不耐煩的敲了敲飯碗,說道:“到底有什麽法子,你快說!”


    陳劍平猛地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說道:“咱們自己潛入玉陽派多有不便,不如讓他們把咱們請進去的好!”


    說到這,心想:“若我自己的話,區區一個玉陽派一晚上三個來回不在話下,誰還能發現我,就是發現我,一幫卑劣之徒,正好舉手料理了,可你大小姐一個,這點微末功夫,剛一進門就得打草驚蛇!”


    燕飛兒狐疑的看著陳劍平,問道:“你做什麽白日夢,他玉陽派會請咱們?”


    陳劍平微微一笑,說道:“怎麽不會?咱們今天就去玉陽派的大牢逛逛,借機查訪一番,不就行了!”


    燕飛兒一聽喜上眉梢,拍手說道:“不錯,這個法子挺好,隻要玉陽派把咱們抓緊牢裏,就省的咱們費勁自己摸進去了!”


    陳劍平冷笑一聲,心想:“就你這點微末功夫,玉陽派上下就是再草包,恐怕你也摸不進去!”


    燕飛兒狐疑的看著陳劍平臉色,問道:“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陳劍平趕緊收斂心神,微微咳了一聲,說道:“沒什麽,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如何想辦法讓玉陽派把咱們抓起來!”


    燕飛兒一努嘴,說道:“你看,這客棧裏有幾個玉陽派的眼線,一會兒你大罵玉陽派,他們一怒之下就會抓人?”


    陳劍平也想不出什麽別的辦法,點點頭說道:“好,我早就看著玉陽派不順眼了,今天就罵個痛快!”


    燕飛兒一擺手,說道:“你神功蓋世,一會兒他們若過來抓你,你可不能反抗,否則他們可抓不住你?”


    陳劍平笑了笑,說道:“這個我自然理會得!”


    當即四下看了看,把手裏酒碗往桌山一摔,大聲道:“他媽的玉陽派,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背地裏淨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真是妄為武林中人!”


    他一出聲,周圍食客及店裏跑堂的一眾夥計大驚,一臉驚恐的朝陳劍平望來,瞬間整個大堂變得鴉雀無聲,離門近的七八個食客,竟然悄悄起身,嚇得灰溜溜了逃離了客棧!


    櫃台後那胖掌櫃一臉嚇得哆哆嗦嗦,一臉愁苦模樣,陳劍平毫不在意周圍情形,他心中著實鄙夷玉陽派上下為人,此刻罵將出來,心中頓覺舒暢。


    當下一句接著一句的隻顧罵,一旁燕飛兒看看四周,突然詼諧一笑,手扶長凳,慢慢往旁邊躲了躲!


    卻說這客棧之中有幾個玉陽派的探子,正在這大堂中飲酒,猛聽得有人大聲叫罵玉陽派,一臉怒容的朝陳劍平這邊望來。


    這玉陽派在倉頡山一帶作威作福慣了,其他普通門派及四周百姓,別說有人敢罵玉陽派,就是平時閑聊的時候,提都不敢提。


    這幾個探子打手先是一愣,接著滿臉怒容,四五個人霍的一聲站了起來,踹開身旁的桌椅板凳,氣勢洶洶的朝陳劍平走來!


    一旁客棧掌櫃的趕忙滿臉堆笑,從櫃台後麵走來,點頭哈腰的攔在那幾個身前,說道:“幾位爺,咱這是小本買賣,看在小的平時對各位老爺畢恭畢敬的份上,幾位消消氣,我請幾位吃酒!”


    為首一胖大漢橫眉冷眼的厲聲喝道:“怎麽?王掌櫃,你怕我砸爛了你的破盆破碗,破桌椅板凳嗎?告訴你,我照價賠!”


    說著甩手仍桌子上兩錠大銀,王掌櫃一臉驚恐,連連作揖,帶著哭腔焦急的說道:“劉爺,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這王掌櫃還未說完,這姓劉的胖大汗身後閃出一麵黃肌瘦的漢子,隻見他不耐煩的一把推開王掌櫃,嚷嚷道:“你給我起開,這兒沒你說話的份?”


    周圍食客見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趕忙起身躲到牆角,一個大聲都不敢出。


    陳劍平此刻倒是不罵了,他斜眼瞧著幾個向自己走來的大漢心中冷笑,自顧自的拿起酒碗喝酒。


    這時幾個大漢將陳劍平圍住,為首那姓劉的胖大漢粗聲粗氣的說道:“朋友,在下姓劉,不知我玉陽派那裏得罪了閣下,招的閣下如此一頓臭罵?”


    陳劍平冷笑一聲,抬眼一看,心中一驚,隻見燕飛兒不知何時,悄悄起身躲到了櫃台旁麵,陳劍平一瞪眼,燕飛兒衝著他微微一笑。


    那姓劉的大漢見陳劍平毫不理會自己,心中更是一怒,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好不識趣的混蛋,我看你是找打!”


    說著,使個眼神,適才那麵黃肌瘦的漢子猛地一揮手,朝陳劍平左臉扇了過來,陳劍平連看都沒看,輕輕往後一仰,輕鬆躲過這一掌。


    似他這等高手,臨敵之際,許多招數均是下意識使出,此刻陳劍平左手微動,順手一指就要朝這麵黃肌瘦的漢子喉結點落。


    猛然想起自己萬萬不可顯露功夫,當即強行將自己左手控製住,直起腰來,餘光看見燕飛兒,隻見他衝著自己又是擠眉弄眼,又是連連揮手,意思是要自己忍住。


    陳劍平心中氣苦,暗想:“自己藝成之後,做什麽事不是大刀闊斧,今日竟然要假扮易容,畏首畏尾的真實沒趣!”


    這麵黃肌瘦的漢子一掌打空,還未出第二招,站在陳劍平身旁姓劉的胖大漢呼的一拳正打在陳劍平胸前,陳劍平眼疾手快,趕忙收斂內功,謹防內力反震。


    可自身修習內力受外力擊打之後,反震之力自然而然的生出,陳劍平雖極力收斂,可還是震的這胖大漢拳頭生疼。


    這胖大漢怒不可製,厲聲道:“這莽夫皮肉倒是挺硬,今日不叫你吃些苦頭,你就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四周幾個大漢一聲喊,猶如市井潑皮打架一般,抓起桌椅板凳朝著陳劍平一頓招呼,這陳年桌椅板凳雖十分結實,可打在陳劍平身上確如麵粉做的一般,被他護身內力震的粉碎。


    陳劍平偷眼看看燕飛兒,隻見她一臉譏笑,朝著自己連連擺手,示意自己千萬別還手,還不住的朝自己伸出大拇指,一臉的敬佩之情。


    不一會,幾個探子停下來,罵了幾聲,竟然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完全不提抓陳劍平去玉陽派地牢,陳劍平扶著桌子滿臉怒氣的看著燕飛兒。


    燕飛兒一臉歉意的慢慢走過來,說道:“這幾個人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怎麽會不抓你去地牢呢?”


    陳劍平沒好氣得說道:“我那裏知道!”說完蹭的站起身來,燕飛兒驚慌的問道:“你要幹什麽?”


    陳劍平拍了一把身上的塵土,厲聲道:“我去料理了那幾個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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