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月莫名其妙的將手中九銜神劍交給武大通,隻見武大通將一圈白布纏在劍身中央,一手拿著劍柄、一手握住纏著白布的劍身中央,一劍一劍的再墓道頂部鏟土。


    納蘭月大怒,低聲道:“我這這好歹也是件神兵利器,你不是當燒火棍在地上寫字,就是當鏟子在頂上鏟土,你搞什麽?”


    武大通將一枚生鐵雷塞入墓道頂部挖好的洞中,笑著說道:“這條墓道通過五六條水脈,頂上就是其中的一條!”說著,點燃了生鐵雷的引信。


    而就在這時,十幾名黑衣弟子渾身傷痕累累的追了上來,武大通拽著納蘭月撒腿就跑,剛跑出二十幾步,隻聽後麵一聲悶響。


    緊接著,“呼”的一聲,墓道頂部被生鐵雷炸開的洞中,湧出一股湍急的混水,“砰”的一聲,將墓道頂衝開一個更大的口子。


    衝在最前麵的十幾名黑衣人弟子大水生生衝了回去,慌亂中,一名黑衣人弟子不知觸碰了什麽機關,腳下突然一空,十幾名黑衣人弟子紛紛掉如深不見底的巨坑中。


    而更為恐怖的是,深坑底部居然密密麻麻插著尖朝上的鋼刀,幾名黑衣人弟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刺成了刺蝟。


    為首那名黑衣人渾身是水,慌亂之中聽到慘叫聲,幸虧他眼疾手快,在落地的前一刻,猛地一扭身,身子在半空中生生往左移了半尺。


    驚險無比的踩在了一名黑衣人弟子的屍體上,饒是如此,倒立的剛刀還是在他小腿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頓時鮮血直流。


    看著坑中滿地被刺穿慘死的同伴,這人又氣又怕,不過好歹自己是有驚無險,幾個死裏逃生的同伴長舒一口氣,相互對望一眼,都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僥幸存活下來的竊喜之情。


    可就在這時,一撮石屑掉落下來,正好落在為首那名黑衣人肩頭,這人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石屑,突然整個人都僵住了。


    接著,他機械而又恐懼的慢慢抬起頭,隻見在深坑正上方,隧道的頂部,顫顫巍巍的鑲嵌著一顆巨石,經過這一番震動,本就鑲嵌的不太牢固的巨石,此刻已經是搖搖欲墜。


    地下水脈中的水呼呼的流進眾黑衣人所處的深洞口中,幸存下來的幾個黑衣人驚恐的抬頭看著頂部的巨石。


    而就在這時,武大通出現在這一節墓道的盡頭,隻見他冷笑一聲,掏出腰間的大彈弓,對著搖搖欲墜的巨石,猛地這出一顆雞蛋大小的石子。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深坑中的十幾個黑衣人連叫都沒叫一聲,被這塊巨石砸成了肉泥,片刻,呼呼的地下水便將這黑坑灌滿,而很坑中湧出來的水竟然都是血紅色。


    納蘭月渾身汙水,怔怔的看著眼前慘狀,喃喃道:“這……這就是墓道機關吧?真是……”


    武大通微微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少見多怪,這在墓室裏還算是好的,巨石下來死個痛快,最慘的是兩麵巨石慢慢合攏,一點一點的被擠死,我聽說,死前人會把嘴裏的舌頭咬的稀爛!”


    納蘭月看看一片狼藉的四周,說道:“下一步怎麽做?”


    武大通說道:“上上之策自然是跟我師父匯合,可這墓道錯綜複雜,現在絕對找不到他,還是從咱們進來時挖好的洞中出去,回地麵,等著師父來與我們匯合!”


    納蘭月急忙道:“你不是說一定有埋伏,不能原路返回嗎?”


    武大通抬腿就走,便走便說道:“不錯,可是剛剛突然出現在咱們前麵,截住咱們的應該就是負責在洞口埋伏的,如今他們都死了,洞口內應該沒有埋伏了!就算有也不會有太厲害的埋伏!”


    納蘭月狐疑的搖搖頭,不過也沒別的辦法,在這墓道裏,自己簡直寸步難行,還是跟武大通的好,想到這,納蘭月快步跟了上去。


    卻說,陳劍平中了南疆幻術,眼前突然顯出兩個青麵獠牙的惡鬼,發著陣陣鬼吼,朝陳劍平撲了過來!


    陳劍平此刻心中大急,自己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幻化出來的假象,可就是無法擺脫眼前這股幻想,好在吳敬良、吳敬善二人以為玉冊、赤煙爐在陳劍平身上,眾弟子才不趁機朝陳劍平發射火藥箭。


    陳劍平更覺得兩個太陽穴突突直跳,任脈與督脈不暢,內力不續,體內內力雖澎湃充實,卻難以運用。


    陳劍平震動手中響鈴劍,護手中銀鈴雖然響動,但卻無法灌注內力,難以起到攝人心魄的作用。


    這時,兩個青麵獠牙的惡鬼吼叫著朝陳劍平衝了過來,陳劍平橫劍直削,隻見這兩個幻化出來的惡鬼好似不避刀劍。


    兩隻血淋淋的利爪猛地擋開響鈴劍,一抓朝陳劍平抓了過來,陳劍平驚慌之中,心中有些怯了,急往後縱躍。


    慌亂中,卻沒注意身後就是一掌紅案供桌,隻聽哢嚓一聲,堅硬厚實的供桌頓時被陳劍平撞爛。


    而眼前這兩隻惡鬼最終突然噴出一股煙霧,陳劍平隻覺嗓子一嗆,頭腦更加暈沉,猛然間,左腿傳來一陣劇痛。


    陳劍平又是向後一躍,定眼一看,自己左腿大腿上一道長長的劍上,頓時心中更加焦急。


    可就在這時,陳劍平腦中電光火石的一閃,暗道:“此時此刻,我所中的並非什麽毒藥,而是一種迷幻劑,也就是說,我眼前的惡鬼等等都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


    想到這,陳劍平心中稍微一定,可轉念又想:“當初,玄月洞血無常的南疆幻術之所以厲害是因為你明知道他是假象,可這幻想卻可以實實在在的給你造成傷害。”


    陳劍平迷迷糊糊的又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傷口,確認是劍傷,心中頓時一喜,暗道:“是了,我眼中的惡鬼肯定是傷害不了我的,吳敬良、吳敬善二人雖有了羅生門致幻劑,卻無血無常的本事,因此幻化出來的東西隻能迷惑我而不能傷我,惡鬼可以抓傷我,卻不能給我劍傷,我腿上的劍上隻能是吳敬良給我留下的!”


    想到這,隻見眼前的兩隻惡鬼又衝自己撲了過來,陳劍平也是藝高人膽大,他把心一橫,不躲不閃,任憑兩隻惡鬼舉著血淋淋的雙手朝自己抓過來。


    而下一刻,兩隻惡鬼“呼”的一聲,從陳劍平身上穿了過去,而陳劍平周身卻毫發無傷,頓時,陳劍平心中一片雪亮。


    此刻,雖然眼前還是血蒙蒙的一片,可惡鬼從自己身上穿過去之後,陳劍平立刻感受到左邊一股極微弱的氣流激蕩。


    陳劍平想也沒想,手中響鈴劍急舞,隻聽“當當當”幾聲響,陳劍平握劍右手明顯能感覺到與對方長劍碰撞所傳來的力道。


    接著,陳劍平抓住機會,劍尖黏住對方長劍,挑、削、刺、壓,終於在第十一劍時,耳中傳來一聲痛呼,接著就是長劍落地之聲。


    陳劍平耳朵嗡的一聲響,好似逆水後耳朵被糊住,此刻突然躍出水麵,耳朵豁然貫通一般,眼前幻化出的惡鬼此刻也蕩然無存。


    而幾步開外,吳敬良長劍扔在地上,左手捂住鮮血直流的右臂,一臉頹敗和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劍平。


    這時,坐在角落裏的雲嘯天大聲道:“劍平小兒,幻術已破,還不快乘勝追擊!”


    而此刻,吳敬良重新拾起長劍,在劍柄下重新掛了一個鏤空小鐵球,而周圍黑衣弟子中,有四五人抽出兵器,紛紛給自己的兵刃掛上鏤空小鐵球,慢慢的朝陳劍平圍了過來。


    陳劍平心中一顫,這可真是棘手,適才吳敬良、吳敬善二人兩個鏤空小鐵球都這般厲害,此刻如此之多,陳劍平武功雖高卻也難以對付。


    這時,陳劍平眼光卻落到角落裏的雲嘯天身上,暗想:“怎麽自己在這迷幻劑上吃了這麽多苦頭,而雲嘯天卻好似完全不受這迷幻劑影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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