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平半邊身子隱在供案後,暗道:“什麽意思?難道這吳敬良、吳敬善二人還留有什麽殺手鐧?”


    陳劍平正想著,隻見吳敬良、吳敬善二人對望一眼,將一物含在口中,分左右朝自己衝了過來。


    陳劍平肚裏冷笑,暗道:“你們兩個這身三腳貓的功夫,竟然還敢徑直超我衝過來,簡直找死!”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已經殺了吳敬德,吳嶽子雖說不是自己殺得但終究是與自己有關,今日對玉陽派不可再痛下殺手,將他二人製住就是了。


    想到這,身形猶如一道青煙般斜著從供案後轉出,猛然衝到吳敬良、吳敬善二人中間,左右手扣個劍訣,朝他二人攻了過去。


    卻說武大通、納蘭月二人趁著爆炸引起的慌亂,逃進了西側墓道,二人吵吵嚷嚷的順著墓道奔逃。


    漸漸的,追來的弟子喊聲漸近,納蘭月乃是名門之後,身上功夫自然不弱,武大通功夫雖然不濟,但也不至於差到不能應付這些尋常弟子。


    隻是,這些玉陽派人人手中拿著弓弩火箭,在這墓室小小空間裏,即便是陳劍平這等高手也微感棘手,更何況武大通、納蘭月。


    納蘭月急道:“咱們也不能光逃吧?你好歹也是藥山派大弟子,讓人家追的跟過街老鼠一樣成什麽樣子!”


    武大通不耐煩的大聲道:“別吵,在外麵我不敢說,在墓室裏,他武功再高也白費,你跟著我跑就行了!還有,你能把手裏的火把滅了嗎?生怕別人看不到咱們是吧?”


    納蘭月暗罵自己一聲,把火把往一個岔道口裏一扔,跟著武大通繼續跑。


    突然,武大通猛地一停,納蘭月差點撞在他後背上,氣得納蘭月大怒,罵道:“你發癔症呀,還不趕緊跑,上了地麵就好說了,你……”


    武大通趕忙做了個別說話的手勢,蹲下身子,右耳聽著動靜,不一會,追兵漸近,墓道口漸漸映出追兵的火把光亮。


    而就在這時,武大通突然一聲大喊,嚇得納蘭月差點把九銜劍扔在地上,納蘭月真想在背後給他一劍。


    追兵本來茫然無措,就要追丟,經過武大通這麽一喊,隻聽一個聲音大聲道:“在那邊,快追,要活得!”


    納蘭月皺著眉頭,怒道:“你這人有病吧?”


    武大通小聲道:“墓室裏人多是第一大忌,咱們隻有兩個人反而是優勢,等到了地麵要是一時間跟師父難以匯合,就咱倆這點功夫,能對付的了他們嗎?”


    這時,追兵漸近,以至於都能聽到奔跑時火把被風吹的呼呼聲,隻聽武大通大聲道:“走吧,再不走就短兵相接了!”


    說著,武大通在袋子裏拿出幾顆生鐵雷,一邊點著,一邊扔在墓道牆根,納蘭月、武大通轉身剛拐過一個彎,就聽身後“轟隆”幾聲響,緊接著,便傳來幾聲哀嚎慘叫聲。


    武大通嘿嘿一笑,邊跑邊說道:“墓室裏不怕被追,就怕追人,暗道、機關、岔口到處都是,不怕死你就追!”


    武大通說的正得意,突然“哇”的一聲慘叫,嚇得扭頭就往回跑,差點跟納蘭月撞個滿懷,納蘭月怒道:“你他媽又怎麽了?”


    武大通還未答話,隻見他身後黑乎乎的冒出七八個人來,一名黑衣弟子翻過左手手腕就要點燃火箭上的炸藥,為首一黑衣人大聲道:“別動手,二師兄吩咐要活的!”


    納蘭月手中九銜神劍一晃,大聲道:“跟他們拚了,殺過去!”


    武大通甩手就是一枚生鐵雷,拽著納蘭月大聲道:“拚什麽拚,一個胡同兩頭堵,前後都有追兵,找死呀!”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生鐵雷在這七八個人麵前炸開了花,為首那黑衣人狂怒的吼叫道:“他媽的,女的要活得,男的宰了!”


    納蘭月轉身甩手扔過一個生鐵雷,為首這黑衣人見機的快,手中弓弩嗖的一箭射出,正好射在半空生鐵雷上。


    隻聽轟的一聲,生鐵雷的爆炸引燃了箭束頭上的炸藥,發生了更猛烈的爆炸,無數碎石土屑射向這幫黑衣人。


    為首這黑衣人怒不可遏,厲聲道:“女的也給我宰了!”一眾黑衣弟子大聲響應,呼啦啦的追了上去。


    而此時,陳劍平出其不意的衝到吳敬良、吳敬善二人中間,準備將二人點倒製服,可就在這時,不經意間,隻見吳敬良長劍劍柄下和吳敬善這扇扇柄下多了一個精巧鏤空的小鐵球。


    突然,兩枚小鐵球中冒出一股濃濃的黃煙,這股黃煙帶著一股奇異香味,撲鼻而來,陳劍平心中冷冷一笑,暗道:“怪不得你二人口中含著東西,原來是要防毒,不巧的很,我最不怕的就是毒!”


    正想著,陳劍平一指突進,直接朝吳敬良腰眼點了過去,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陳劍平猛然覺的雙眼一花,腦中嗡的一聲,眼前景象竟然變得扭曲。


    接著,後心、肩頭猛地一疼,吳敬良借勢在陳劍平胸口打了一掌,頓時將陳劍平打的飛了出去,好在他內力深厚,自身未受重傷,反倒是吳敬良被反震的胸口氣血一陣翻湧,隻是肩頭劍傷頗重,血流不止。


    雲嘯天低聲道:“劍平小兒,你恐怕是著了他們的道了,這好像是南疆致幻術,據傳是羅生門的獨門絕技,看來這玉陽派與羅生門勾結在一起了!”


    陳劍平一聽羅生門,猛然間想起玄月洞時,羅生門門主血無常所用的南疆幻術,將自己一度逼入絕境,幸虧有大雲寺慧明法師在一旁念動大金剛咒,自己才勉強得救。


    不想這吳敬良、吳敬善二人居然使出這一招,陳劍平暗罵自己輕敵大意,耳旁隱約傳來吳敬良、吳敬善二人張狂笑聲。


    這南疆幻術,所使用的這種煙粉,實際上是一種致幻劑,再配合內力催動,可以使人產生幻覺,端的厲害無比。


    且這種煙粉並非毒藥,而是一種控製心神的迷幻劑,因此,陳劍平雖百毒不侵,對這種迷幻劑卻完全沒有抵抗力。


    當下,陳劍平強自收斂心神,盡全力保住靈台一絲清明,猛地站起身來,可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角落裏放置的幾具石棺突然裂開。


    一陣鬼吼過後,兩個青麵獠牙的惡鬼從石棺碎屑中慢慢站起身來,泛著綠油油光芒的雙眼死死盯著陳劍平,血淋淋的雙手平伸這朝陳劍平抓來!


    而就在這危急時刻,這邊武大通、納蘭月二人,也陷入了困境,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二人拐過一個彎去,便是一條長長的直通墓道,武大通邊跑便拿著個小火折看手中的圖紙。


    突然,武大通一把將納蘭月扯住,對著左邊墓道牆壁粗量了一尺半左右,一拳在牆上打出一個小凹陷,塞入生鐵雷,一聲悶響,炸開一個兩尺來寬的四方洞口。


    而這時,兩邊追兵終於把武大通、納蘭月二人堵在中了中間。


    武大通、納蘭月一人對著一邊扔出兩個生鐵雷,這兩撥人,一波被武大通留下的生鐵雷炸得死生累累,一波又被武大通、納蘭月炸得狼狽不堪。


    兩撥人皆怒不可遏,見武大通、納蘭月被堵在墓道中間,二話不說又扔過來兩顆生鐵雷,兩邊人直氣得肺都要炸了,發一聲喊,五六枚火箭冒著火星朝納蘭月、武大通二人身上射了過來。


    武大通、納蘭月二人相視一笑,猛地鑽入缺口進入臨近的一條墓道。


    兩邊黑衣弟子頓時傻了眼,兩邊射向武大通、納蘭月的箭束沒了阻礙,徑直朝雙方黑衣人飛了過去。


    武大通、納蘭月身在隔壁墓道,隻聽剛才的墓道傳來轟隆幾聲巨響,更是夾雜著幾聲淒慘的吼叫聲!


    武大通哈哈一笑,說道:“快點,再把你的九銜神劍借給我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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