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危險感應”這種東西聽起來還算酷炫,但總覺得在這種遊戲中也不會有多大作用。秋玹如往常一樣綴在隊尾,同樣跟在隊尾的毫無疑問是她的另一個混子隊友。


    “話說淵哥,真的是你半夜改票的嗎?我總覺得你沒那麽無聊。”秋玹說。


    秦九淵哼哼了兩下,似乎對這樣的評價還挺受用,“確實不是我。”


    “哇吼,也就是說顧清悅的能力其實隻能知道晚上有人出了門而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嗎?等等,但是按剛才的情況來看楊波投了你,而你沒有兩票說明你投了別人,然後又有另一個人投了楊波?那又是誰投了那個‘另一個人’呢?”


    “停一下停一下名偵探柯玹,”男人似乎有些頭疼,“其他我不清楚,但我投的是秋田犬,而且我知道是害羞鬼bashful投的楊波。”


    秋玹花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害羞鬼小矮人是誰,那是一個名叫“李思瑤”的靦腆得過分的女孩子,好像和人說一句話就能要了她的命似的。第一天她是和陸行舟一起最後走進別墅的人。


    她也沒空去計較男人又隨便給別人起外號的事了:“你說李思瑤?那個過分靦腆的女孩子?她怎麽可能去投楊波?而且,你投陸行舟幹什麽?”


    “我知道是因為我昨晚聽到了秋田犬讓bashful去改票投楊波。至於為什麽投秋田犬,大概是因為,我看他不順眼?”秦九淵耐著性子一一回答過去。


    “就因為這樣你就投人家??而且這也沒道理啊,李思瑤那麽聽陸行舟的話?就因為剛來的時候陸行舟幫了她?”


    “行了,想那麽多也沒用,”秦九淵拐腳走進了男浴間,“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問題大王。”


    秋玹簡直毫無脾氣,而她剛走進更衣室,前腳一步走進的顧清悅就說:“你跟你男朋友關係真好啊。”


    “他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秋玹瘋狂否認。


    “不是什麽呀,淵哥哥不是你男朋友嘛?”楊洛洛接著說。


    秋玹忍著不去想那令人蛋疼的“淵哥哥”,說:“是啊,我們沒有在交往。”


    “啊?真的呀?”楊洛洛把眼睛瞪得圓圓的,小手半掩著嘴,看起來可愛極了。


    臥槽,這誰頂得住啊。雖然清楚畫風已經不對了,但秋玹還是在心裏感慨了下這女人真的是該死的甜美。


    顧清悅說:“這還真挺讓人驚訝的,畢竟你們看上去就像一對。”


    “你們都誤會了。”秋玹說著,一邊快速換上浴衣打算逃離這人情世故的是非之地。


    溫泉池是從後山引進來的,一個池子差不多能夠容納十幾人。與旁邊的男浴隔的挺近,穿過兩道屏風就能到達。


    秋玹把自己縮在池子的角落避免與人社交,然後就看見池子的另一角同樣縮著一個自閉患者。想了想秋玹還是慢慢挪了過去。


    “那個,李思瑤是吧,”她努力把聲音放輕放溫柔,不去嚇到過分靦腆的姑娘,“我沒別的意思哈,就想問問你跟陸行舟是之前就認識嗎,感覺你們很熟的樣子。”


    但李思瑤還是一副明顯受到驚嚇的樣子把頭埋在胸口,甚至在聽到陸行舟的名字時縮了縮肩膀。過了好一會,就在秋玹以為她不會說話了的時候,膽小的姑娘遲疑地開口:“行舟……他,他是個很好的人。”


    “……如果被威脅了你就眨眨眼。”


    “不,不是的!行舟沒有威脅我,他真的很好,是最好的人!”說完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李思瑤又像鴕鳥一樣把頭低下去,好像剛才語氣激動的人不是她一樣。


    既然李思瑤單方麵中止了交流的大門,秋玹也不好再說什麽去刺激可憐社恐的姑娘。隻是覺得她對陸行舟的態度很奇怪,看起來也不像是被威脅了去改票,但說是喜歡感覺也談不上。


    搖了搖頭,又待了一會,秋玹不打算再泡下去了,硫磺的氣味和熱度熏得她有些頭腦發昏,她隨手披了件浴衣準備上岸,就聽見腦子裏的危險感應嗶嗶地叫了起來。


    顧不得被尖銳叫聲刺激得發疼的腦袋,秋玹下意識地側身一躲。下一秒,隨著屏風碎裂的巨大響聲,一個龐大物體被狠狠砸在她剛剛站立的位置,又隨著慣性墜入水中,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啊!!!”秋玹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女人尖銳的叫聲吵得頭皮發麻,她皺著眉看見那對情侶中叫“小璐”的女人一邊尖聲啊啊地叫著一邊竄上岸。


    “哥別叫了行不?”她一邊和顧清悅配合著將腳底打滑驚魂未定的李思瑤拉上岸,一邊頭痛地對小璐說。餘光似乎看到楊洛洛一個人鎮定地爬上岸,理了理身上的浴衣又嫌棄厭惡地看了眼染上血絲的池水。


    哦豁,看來那姑娘拿的也不全是傻白甜白蓮花劇本啊。她這樣想著,而下一秒,鄭雲博鄭雲遠就掀了那僅存的一道屏風如兩道旋風一樣衝了進來。


    “洛洛你有沒有事?”“是啊,有沒有嚇到,哪裏受傷了嗎?”


    “博哥哥遠哥哥我沒事哦,對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呀?突然發生這種事洛洛真的好害怕呢。”楊洛洛委屈地撇撇嘴,大眼睛眨著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哦哦對不起洛洛嚇到了吧,都是那些人不好。”“洛洛不怕不怕哦哥哥在這裏呢。”兩個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地安慰。


    秋玹真的是無話可說,強忍著移開視線去看了眼男浴那邊發生了什麽。就發現幾個男人也是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站在那裏,隻不過是在看站在中間的那個男人。秦九淵毫不在意似的撩了點池水洗了洗手上沾上的血跡,注意到秋玹的視線還有空抬起頭朝她眯眼笑了笑。秋玹點了點人數,發現少了楊波,也就是說,她回過頭去看溫泉池。


    顧清悅已經和鄭雲博配合著將楊波撈了出來,大胡子的男人已經陷入昏迷,半張臉腫了起來滿是血跡,秋玹甚至在他亂糟糟的胡子上發現了一顆掛著的牙齒。


    臥槽,淵哥牛逼。秋玹一時竟也隻能感慨一句這個,她看著為隊友操碎了心的顧清悅簡單處理了下楊波身上的傷口後走過去問發生了什麽。


    幾個男人撇了眼秦九淵然後默契地同時閉麥,最後還是某熱心男士自己無所謂地說:“沒什麽,小矛盾而已,現在已經解決了。”


    秋玹簡直不知道他哪來的臉說這個,她又看了眼跟死豬似的楊波,心說你都把人家打到自閉了還說小矛盾?還而已?


    而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當時在場的人也沒人反駁,顧清悅也不好再幹涉什麽,隻好拜托幾人幫忙把楊波搬回去,自己像個操碎了心的老母親一樣去查看楊波身上是否存在什麽其他嚴重的傷口。


    秋玹看著顧清悅都覺得累,但同時也是佩服。即使是在現在敵友未定的情況下,不知道是出於醫生職業的人道關懷還是性格本身,她都在認真而盡力地去做好每一件事,去盡量考慮到每一個人,即使有些事是本不需要她來完成的。


    感慨了一會,秋玹下意識地走到秦九淵身邊去跟他互動,卻發現隨著她逐漸走近,距離範圍內的幾個男人都跟見了鬼似的紛紛退開好幾米。


    秋玹:?


    發生了什麽不過泡了個溫泉而已,難道因為我現在穿著白色浴衣?千軍萬馬避白袍?所以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個刺客大師嗎?我的袖劍在哪?


    似乎是秋玹此時臉上的表情太過喜感,秦九淵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兩聲,他走過來單手虛環著她的肩帶著她往外走。


    秋玹:“發生什麽事了嗎?你做了什麽?”


    “沒,剛才說了就是些小矛盾而已。”


    秋玹明擺著不信,但再問秦九淵他就存心不開口,七歪八繞地就把話題轉移到今天晚上吃什麽這種問題上。


    秋玹:哼,男人。


    下午的時候倒是發生了一點小意外,當眾人聚在一起絞盡腦汁地試圖憑那點可憐的信息再分析出些什麽來的時候,基友組裏那個叫趙柯的戴眼鏡男人突然站了起來大聲說了些什麽。


    人群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拿到了什麽道具要開始隊友清除計劃,然後就聽見趙柯開始大聲念詩: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結著仇怨的姑娘”


    眾人:你有事嗎?


    秋玹條件反射地去看秦九淵,男人也沒賣關子湊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吟遊詩人。”


    還有這種角色呢?秋玹猜測趙柯的能力是通過念詩來獲得什麽buff之類的,她暗暗留了個心眼。


    夜幕降臨。


    眾人嚴陣以待地圍坐在長桌前,再加上一個躺在沙發上的楊波。這裏不得不說這個大胡子男人的恢複能力是真的強,明明上午還半死不活地被打到昏迷,現在竟然還能頑強地來參加晚餐,也是很身殘誌堅了,秋玹都想為他鼓鼓掌。


    “叮叮叮!每日開心問答時間!”


    來了!人群屏氣凝神。


    “第二夜——


    問題:‘昨天晚上共有幾個人出了門?’”


    一瞬間人們的目光集中於顧清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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