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吃出了一堆紅豆, 寇秋還是將盤中的餃子一個個全吃了。他心中明白,季白縱橫商場這麽久, 怎麽可能會傻。


    不過是想將全世界的福氣都給他。


    他的眼睛微微酸脹, 隱約覺著對方與自己的愛人有幾分相像,卻又不敢確認——他並沒生出任何感應, 不能確定對方是否就是自己所要尋找的那個靈魂。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 愛人便始終杳無音信,寇秋的心中也真的生出了幾分焦急。


    不止他急,係統也急。


    簡直要急死了。


    馬賽克可到現在還沒個音信呢,這可是好不容易才討來的媳婦兒!


    年後, 西區的改建項目也正式開始。季白與孟老大聯手, 將整個開發場地治的如同水桶般滴水不漏,再加上他靈通的手段和消息, 分明是不被任何人看好的項目, 卻硬生生讓兩人都從中大賺了一筆。


    坊間的留言越傳越多,連寇秋也聽說了這次合作。為防止他多想,季白專門騰出了時間來向他解釋,說是解釋,其實也並沒有澄清什麽,隻是伸手撫了撫對方的臉, 低聲說:“相信哥哥,嗯?”


    寇秋點點頭。


    季白低聲笑了笑,眼神一點點變得狠厲。


    “那些傷害過你的——”


    他輕聲說,手撫著弟弟的頭發, 動作溫情,眼底卻森寒一片,“我總得讓他們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釣魚上鉤,總需要點魚餌。


    季白的這魚餌放得實在太肥美了,輕而易舉便勾上了孟老大的心。孟老大是個粗人,雖然勢力廣,可經商方麵的能耐是真的沒多少,聽說季白投資一個便成功一個,他眼紅的同時,幾乎要將季白供奉成了活神。


    再加上季白與杭安和的關係鮮為外人所知,孟老大連半點疑心都沒生出來,跟著季白賺了一回錢,便迫不及待地想賺第二次,一口氣撈他個盆滿缽滿。


    約季白出來吃飯時,孟老大禁不住便發問了,“季總,最近可有沒有您看中的項目?”


    這個問題,他已不是第一次問,可之前,無論他怎樣詢問,季白都把嘴閉得嚴嚴的,沒有透出半點有價值的東西。


    如今,麵前的季總沉默了下,似乎有些猶豫,卻還是輕緩緩道:“有。”


    孟老大登時心頭大喜,剛想問季白所看重的項目究竟是什麽,便見季白不緊不慢地整了整領口下麵的紐扣,漏出一小截光潔又線條流暢的脖頸,並沒有接著向下說的意思。


    “季總?”


    季白說:“好生意倒是有,隻是不知道孟先生肯不肯做。”


    “隻要是賺錢的生意,我有什麽不肯做的?”孟老大道,“季總盡管說,讓我也開開眼界。”


    季白仍舊猶豫,在對方的再三催促之下,才三言兩語點明了。


    是稀有資源倒賣的生意。從手裏出去,能有這個數。


    他伸出兩隻手,上下一翻,意思是能翻個十幾倍。


    十幾倍這個巨額利潤一出,連孟老大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細細地在心底盤算了下,道:“讓我考慮考慮。”


    “孟先生還是別考慮了,”季白客氣地說,“這與別的不一樣,恐怕還有點風險。倘若孟先生到時候虧本了,豈不說要怨在我頭上?”


    “怎麽會!”


    孟老大連忙否認,說的信誓旦旦,“季老板這是給我出主意的,別說投資一筆錢了,單說這世上,就沒有一個人有你這樣的眼光、這樣經商的頭腦。我哪怕不投,也要交季總這個朋友。”


    他最終還是將企劃書帶了過去,暗暗動了心。


    季白給他化了一個大餅。這是個無比虛幻的餅。聽起來像是真的,可卻又是難以實現的。


    孟老大也並非是傻子,私下讓人再去打聽,得到的消息與季白說的別無二致。更何況在這之前,季白的決斷從來不曾出過錯。孟老大對這個合作夥伴,漸漸也生出了信任。


    他也曾邀請季白加入這個項目,可季白卻搖搖頭,苦笑著道:“如今市場行情不好,我手頭也沒有多餘的現錢。雖然有想同孟先生再次合作的念頭,但恐怕要等到十月了。”


    十月,倒也有了個確切的時間,孟老大的心中又相信了一點。


    他在之後組織了自己的人,花了大價錢到處打點,又是看礦又是組織開采,前前後後花了近千萬,這才將一切準備妥當。


    春意剛剛開始萌發的三月,孟老大拿下了這次的稀有資源開采項目,轟轟烈烈帶著手下人去了西南。西南環境並不算優良,孟嬌嬌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自然受不住,與殷寒一同待在了n市。


    殷寒在聽說她不走時,心內竟然還隱隱生出了點失望。


    與孟嬌嬌初在一起時的確還有幾分甜蜜。孟嬌嬌與杭安和的性子不同,帶著點嬌蠻任性,很能激發男人的征服欲。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這種嬌蠻漸漸便變得沒那麽討人喜歡了,隻能讓殷寒體會到身心俱疲。


    他是真的迫不及待想從這段感情中逃出了。隻是看著孟嬌嬌一日比一日顯懷的肚子,那些話不由得又重新咽回了腹中。


    春日徹底到來,是在柳條都綻開的一日。寇秋結束了他的公務員筆試,一走出考場,便看見男人站在下午滿是暖意的陽光裏,襯衣上都落滿了細碎的光斑。別的家長大都站在樹下,隻有他一個人站在門口,不時的引頸掌張望,直到看見寶貝弟弟出來了,才沉沉吐出一口氣。


    他也不問寇秋考的怎麽樣,上來就替青年接過書包,張口便道:“安安累了嗎?渴了嗎?辛苦了這麽久,早點回去休息吧……”


    寇老幹部心裏倒是很有譜,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公務員考試了,對自己的考場狀態多少也有些感覺,對自己的崽說:【崽,我覺得我能上160。】


    【......】係統心說,按你這種下苦功的程度,哪怕你上170我都不感覺奇怪好嗎?


    寇秋於是又對旁邊駕駛座上開車的男人說:“哥我感覺我能上160。”


    誰知男人馬上就擔憂地阻止了他,“不要說!”


    寇老幹部:“?”


    季哥哥轉著方向盤,語重心長道:“沒事的,安安。哥哥養你。”


    寇秋:“......?”


    這個結論是從哪兒得出來的?


    回了家後,季白給他端上了一盅鴿子湯,不知道熬了幾個小時,連肉幾乎都融化在了湯裏,骨頭縫裏都帶著鮮香。季哥哥的眼神慈祥又憐愛,摸著正在喝湯的他白生生的小胳膊,感歎:“安安瘦了。”


    寇老幹部默默抬起頭,幽幽看向他,“哥,我今天早上剛撐過,胖了三斤。”


    季哥哥笑的更溫柔,完全聽不見,仍舊在傻哥哥的心疼三連中。


    “安安受了好多苦。”


    “胳膊都細了。”


    “這段時間肯定沒吃好吧?”


    寇秋默默被他摸著頭:“......”


    成吧。


    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


    他攪動著調羹,翻看著這一日的新聞,忽然便怔了怔。


    “哥?”


    “嗯,”季白神色平靜,並沒有絲毫意外,“我看到了。”


    他伸出手,又給寇秋盛了一碗。


    “沒事,安安,”他說,“不要擔心。”


    寇秋看著他的神色、忽然便明白了什麽,也沒有在再說話。


    他知道,遠在西南的孟老大,恐怕此刻已經站在懸崖邊子上了。


    “對不再生稀有資源地下被開采的情況,各有關單位將會立刻開展相應打擊工作,維護國家合法權益,保障重要戰略資源——”


    新聞中女主持人言笑盈盈,吐出的話卻幾乎是給孟老大正在進行的項目宣判了死刑,“這些資源將被進行保護,禁止開發。”


    “有關部門已經深入調查,目前取得重大進展......”


    “國內資源頻繁被偷偷開采,危害重大——”


    孟嬌嬌將電視關了。


    她其實不太明白孟老大在進行的究竟是什麽樣的項目,但也偶爾從底下人傳話時聽到過一兩句,像是與稀有資源的開采有關。她打發殷寒去打聽,殷寒嘴上應著,實際上卻沒有任何動作,聽完之後便放在了一邊。


    孟嬌嬌等了幾天也沒等到消息,自己給孟老大打電話也打不通、一時間竟然生出了點前所未有的茫然無措。


    像是要變天了。


    她摸著一天天鼓起來的肚子,煩躁的情緒也跟著一同攀升到了頂點。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聯係上?”


    殷寒正在電腦前忙碌些什麽,頭也不回,隨口應付道:“等這一波過去吧。”


    孟嬌嬌聲音一下子高了,“那什麽時候能過去?”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她。直到幾日後,孟嬌嬌才從被帶到西南的一個老手下口中聽說,孟老大作為率先被盯住的重要人物,已經被請進去喝茶了。


    孟嬌嬌沒經過事,一下子慌了陣腳,“那怎麽辦?”


    能怎麽辦?


    下屬苦笑,“老大的意思,也是希望您先把責任撇清——”


    孟嬌嬌不說話了。


    倒是殷寒一下子皺起了眉,“怎麽撇清?”


    他的語氣並不好,下屬的聲音也不由得冷起來,“交完罰款,恐怕我們就沒有餘錢了。老大的意思是,把一些資產放在底下的這些弟兄手裏,暫且避一避。”


    “那怎麽行?”殷寒的聲音忽然沉了下來,“如果不還回來,我和嬌嬌之後要怎麽辦,喝西北風嗎?”


    他的手護住孟嬌嬌,對懷中已經滿臉不安的女人說:“這樣不行。那些錢,不能都給他們。”


    下屬反倒覺得好笑,“我們當時都是跟著老大一路奮鬥過來的,你又算什麽?”


    可孟嬌嬌的神色明顯有些動搖,她撫了撫自己的肚子,頗為猶豫。


    “再看吧。”她最終道,“讓我再想想。”


    ......


    這一夜寇秋等了很久,等到昏昏欲睡,才看見一個眼熟的毛腦袋從門後緩緩探了出來,對著他嗷嗚叫了兩聲。


    “小白,”寇老幹部總算鬆了口氣,“今天怎麽這麽晚?”


    狼崽子哼哼唧唧,慢慢把身軀也完全鑽了進來,垂著尾巴坐在了寇秋麵前。


    寇秋比劃了下,恍然驚覺,“小白是不是長大了?”


    真的是大了。


    當時初見不過是比膝蓋高一點的高度,這夜夜的相見中,寇秋甚至都不曾發覺,它是什麽時候,已經悄無聲息躥到自己腰際了。如今的狼崽子渾身的皮毛熠熠發亮,如同一塊蓄滿了雷電的烏雲,站在那處時,能給人一種近乎鋒利的危機感。


    寇秋越看越覺著不對,最後遲疑地在小白直直垂著的尾巴上摸了一把,摸得對方抖著自己身上的毛親昵地蹭了過來,又衝著他叫了聲,聲音裏頭含了點撒嬌的味道。


    這體態,好像越來越不像狗了。


    眼白多、尾巴僵直、目露凶光,如今看來,怎麽更多地像是——


    “狼?”


    狼崽子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頭毛,把他舔得濕漉漉的,裝作沒聽見剛才那話。


    寇秋說:“小白。”


    小白亮出鋒利的獠牙,瞪圓了眼,非常無辜,直到瞧見寇秋嚴肅的臉色才心不甘情不願坐直了點,猶豫著學狗的叫聲,“唔啊?”


    一點也不像,寇秋被他逗笑了。


    狼崽子還在努力,“唔啊,哇啊?”


    看我,多麽天真可愛無辜善良的一隻小狗狗啊。


    真的是狗,一點威脅性都沒有的!


    可寇秋明顯不信了。他摸摸小白的頭,下了定論,“你是狼。”


    係統:【......】


    哇,這個宿主心真大。


    麵前就蹲著一匹成年的狼,氣勢洶洶不說,獠牙也鋒利的一批,確定要這麽淡定自若麽?


    狼崽子明顯也有幾分緊張。他似是知道自己是並不怎樣受歡迎的物種,慢慢將四隻爪子都並攏在了一處,規規矩矩地坐著,垂著頭,隻用眼角的一點餘光打量著寇秋。


    像是害怕著會被趕出去。


    “是狼也沒有關係,”對麵的青年卻微微笑起來,伸手撓了撓他的毛耳朵,“我知道,小白是不會傷害我的。”


    他掰著手指頭數,“我所認識的小白,喜歡牛奶,喜歡撒嬌,心地善良......這和你是什麽半點關係都沒有,我認識的、相處的,就隻是你。”


    隻是你而已。


    狼崽子這才又重新抬起了頭,捏著嗓子細聲細氣叫了聲。它幽綠的眼睛裏慢慢透出了點欣喜,亮的像是兩盞剛換上的小燈泡,較高的瓦數刺得寇秋眼睛生疼,狼崽子後爪踮起來,奮力一躍,成功將寇秋撲倒在了床上。


    係統被嚇了一跳,【阿爸!】


    “別......別鬧......”


    寇秋勉強避開身上蒸騰的熱氣和沒有章法來回磨蹭的毛發,哭笑不得,“小白?”


    小白舔舔嘴唇,認認真真地給他嗷嗚了一聲。他的叫聲綿長而高亢,充滿了成年狼所擁有的那種力量,讓小區中的野貓一下子都四散奔逃,樹上停落的鳥也一下子撲簌簌地驚飛了,詫異地打量著這邊。小白把身軀覆在了寇秋身上,這才變回了人形,低低道:“哥哥......”


    他就喊了一句,又把腦袋在寇秋下頜上蹭了蹭,發絲磨蹭到了寇秋的嘴唇。


    “我好高興,”把頭發蹭亂完後,身上的少年抬起頭來,眼睛閃閃發亮,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我好高興。”


    寇秋縱容地笑了,正要起身,身體卻猛地僵了僵。


    他遲疑地舔了舔嘴唇,說,“小白?”


    “嗯?”


    狼崽子無辜地望向他,神色天真純潔。


    “或許,”寇秋艱難地說,“你身上是帶什麽棍了嗎?”


    狼崽子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沒有啊,哥哥,”他說,把身體向下壓得更嚴實了點,“不舒服麽?”


    “......”寇秋心說,是啊。


    有本事換你來試試,你在下頭被抵著,看到底是個什麽滋味。


    “可是我喜歡哥哥啊......”狼崽子忽然伸出殷紅的長舌,舔了口青年的鼻子。他的呼吸是滾燙的,舌頭上有密密的倒刺,粗糙地滑過去,刺激的那一片皮膚都瞬間紅起來,“我喜歡哥哥。”


    “所以,才會想和哥哥交-配的。”


    係統說:【哇哦!】


    這麽直接的嗎?


    寇老幹部一時也很震驚,“小白?你懂得什麽叫交-配?”


    “懂啊,”狼崽子慢慢眯起幽綠的眼,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他,手上比劃了下,“我把東西都灌進去——”


    “然後,哥哥就能給我生很多很多的小狼了。”


    他抿了抿嘴唇,很是認真地問,“哥哥,你想要公的,還想要母的?”


    寇秋:“......”


    我選擇不生,謝謝。


    他勉強頂著身上不輕的重量支起了身子,對眼巴巴望著他的狼崽子說:“小白,物種不同是不能談戀愛的。”


    係統幽幽道:【你撒謊。】


    上輩子身為貓的你還跨界和當貓薄荷的爸夫談了呢,怎麽到人家小白這兒就不行了?


    寇秋裝作沒聽見,仍然試圖教育狼崽子,“這樣不好。”


    小白說:“為什麽?”


    寇秋:“......為了不基因變異?”


    係統冷漠地心想,基因變異個仙人板板呦。


    你又生不出來。


    狼崽子對這個回答也很不滿,據理力爭,“哥哥剛才還說,無論我是什麽都沒有關係的。”


    寇秋說:“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反正就是撒謊!”小白氣哼哼地指責他,重新化作大狼跳起來,把整張床震的瑟瑟發抖,“撒謊,撒謊!我不我不!我就讓哥哥給我生崽子!!”


    寇老父親頭暈眼花,忽然有了應對叛逆期兒女的痛苦。


    小白指責了他一通撒謊,就頭也不回從門口跑掉了。被扔下的寇老幹部看著他瞬間消失的尾巴毛,幽幽感歎,“兒大不由父啊。”


    係統說:“你冷靜,反正這也不是第一回了。”


    快把你這泛濫的老父親屬性收一收吧。看你養出來的都是什麽,除了一個我無比優秀,其他的個個兒感覺都想把你給生吞活剝咽下肚去。


    寇秋第二天愁了一天,愁著要怎麽教育小白,連季哥哥幾次欲言又止都未注意。他在網上搜尋了一整天,又去圖書館看了幾本如何和叛逆期少年良好相處的書籍,這才意外地發現,專家們普遍認為,青少年對於性的好奇是正常的,家長們不應該想著回避,而應該直接地教給他們,幫助他們樹立正確的認識。


    寇秋認認真真把這幾本書看完了,覺得深有感悟。


    【說的很對啊,】他和自己的崽分享,【越是不教給他,他的心裏就越好奇,怎麽能有正確的三觀呢?】


    係統說:【所以?】


    所以你要教他嗎?


    寇老幹部說:【當然不。但是,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告訴他,到底什麽樣才是正確的。】


    他在網上下載好了視頻,等著狼崽子自己鑽進來。可這一回,小白像是當真生了氣,直到過了往常的時間也沒從門口亮出那顆毛腦袋,寇秋等了又等,直到無意中掃過窗邊,才在窗邊的花叢裏看到了一對幽幽發亮的狼眼。


    寇老幹部哭笑不得,“小白?”


    狼崽子就望著他,一聲也不吭。


    “好了,小白,”寇秋拍拍窗台,“快進來吧。”


    狼崽子不動,仍舊警惕地望著他,倒像是回到了初見時的那一日。


    顯然是你不答應我就不進去的架勢。


    寇秋說:“快進來,不然我生氣了。”


    你生氣,哼哼,你生氣是件大事嗎?


    ——當然是。


    小白勉強晃晃尾巴,心不甘情不願地進來了,又把屁股對著寇秋。


    隨即就看到,房間中的電視驟然亮了起來,開始播放視頻。


    響起的男主持人聲音渾厚而有磁性,“春天來了,狼群們開始重新進行捕獵與求偶活動......”


    小白坐的直了點,眼睛望望屏幕,又望望寇秋。


    給他看動物世界幹什麽?


    寇老父親笑容慈愛,還體貼地給他關上門,自己退到走廊上,“乖,你自己看。”


    小白:“?”


    它舔了舔爪子,又狐疑地望了電視一會兒。


    半晌後,屏幕裏的一隻公狼壓到母狼身上,開始吭哧吭哧了。旁白深情地道:“這是種族延續的開始,我們正在看到的,是一場自然界的交-配繁衍——”


    小白:“......”


    他明白了。


    這是在給他看狼片,指望著把他給掰回去呢。


    作者有話要說:  寇秋:看看,學著點。


    小白:嗯,看到了。哥哥喜歡我用原形的,喜歡這個姿勢。


    寇秋:......差、差評!重看!!1


    ---------


    謝謝白飛飛媳婦兒、阿憐、路清語親的地雷~


    困到模糊累到變形的作者君,今天在電腦上打了近兩百自己都看不懂的東西。


    晚安(*  ̄3)(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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