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了。


    這世間最愛的兩個女兒都讓自己在世人麵前難堪而不能正麵相對,這種怨憎仇恨的積累就是一根一根的利刺狠狠地紮在了心頭,為了卷土重來一直在黑暗中掙紮和磨練,終於有伯樂中肯自己而願意付出金銀和高手讓自己更加強大,這份知遇之恩終生難報,總之,多年的忍辱負重整待此刻能傾盡所能得願以償替代萬俟嵱成為新一任盟主,統領天下群雄為大人馬首是瞻,自己也可以以正其名,不多廢話,說:“這裏就是你們的墳墓。”


    說完司空圖便飛向神算子前輩對峙了起來,既已開展,這幽靈王打通了靈姬的穴位,**縱的靈姬終於醒悟了,她也衝向了神算子前輩,卻被榮泉牽製而橫眉冷對出手狠毒,這幽靈王自然不會時袖手旁觀,被公西荻攔截,江湖上的兩大邪派的正主終於開戰了,這裏之外,萬俟嵱等人打開一個口子衝了進去,而鍾離沬和司空漣漪去解決那些將‘陰陽宮’四麵包圍的弟子們,見有人潛入,鬼符對萬俟嵱,冷姬對子謙,鬼舌對歐陽羽。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


    這幽靈王本想弄清楚陌生麵孔之人是誰?可公西荻並沒有給她任何空隙讓她說話,隻見一把青綠長劍不知道從何處直線飛了出來,那女子轉身一把握住而回身劍指幽靈王。


    江湖中失傳已久的碧浪翻滾,是當年冷翠竹保存的另外一把絕世好兵器,怎麽會在她的手裏,難道她是冷翠竹當年生下來的那個孽畜。


    見到此劍,幽靈王有些膽杵,當年就是因為這把劍才讓師父陰姬大人退讓而融入他們,雖說師父與赫連仲,神算子算是知己而常來常往,可師父必定有所保留,關於‘幽靈穀’的任何細節師父從未透漏絲毫,隻是談天說地閑聊詩詞歌賦,或者世事新聞,撇開身份一切都在口舌之中。


    可正是如此才讓‘幽靈穀’被世人知曉,否則這天下誰還知道有一個這樣的組織,誰會知道啟動‘幽靈穀’最外麵的屏障是‘林海’,更不會有人不知死活的一次又一次潛入來獲取消息,這般不小心,才是滅亡的第一步,然後就是第二步、第三步……,一步錯,步步皆錯。


    幽靈王向公西荻拋出兩柄彎刀,那碧浪翻騰劍鋒的冷氣將那兩柄彎刀鎖定在氣力之中,公西荻將碧浪翻騰劍身攜帶那兩柄彎刀一並朝著身體內部遷移,那左手合並的兩指距離雙眼僅有一個拳頭的時候達到氣力的最佳狀態,左手助攻右手氣力將那彎刀集齊全身力氣射了出去,幽靈王的那股怨恨之氣始終將雙刀收不出來,是因為她的氣力不及公西荻的而被其全部吸納在那碧浪翻騰的劍身,還有連帶著自己的彎刀。當年,那柄劍能打敗師父陰姬,可見它自身的威力已勝過於江湖上盡有的武學之資,既然氣力不足那就見見手上的功夫,右手甩出去的長條紅綾在空中像蛇一樣極速旋轉,那一頭將公西荻的周身纏繞,齊聚氣力勒死她,這種下意識的想法太不高明了,公西荻一方麵攏氣力張開半寸空隙而逃離怨恨之氣包裹的毒圈,她快速旋轉到幽靈王的後麵一掌擊向她的後背,警覺性極高的幽靈王上身向前彎刀九十度,那一招落空,空中不知道旋轉了多少圈的幽靈王在十步外落腳,說:“陰陽王真是名不虛傳,人長得風姿卓越,內力也具備了上乘之能。”


    “夜姬大人名副其實的陰毒和奸詐。”


    哈哈哈……。


    “你‘陰陽間’有過之而無不及,有臉笑話別人嗎?”


    公西荻之能耐從未有人目睹,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劍氣穿心,但見她兩腿跨開,呼吸之間將氣息調勻,徐徐傳入心頭,再將身體內聚集在奇經八脈乃至所有經脈的氣力全部調動齊聚展臂的右手之中,再注入那碧浪翻騰的劍身直傳入劍鋒,一劍指向幽靈王,那迸發出來的強悍氣力直穿幽靈王的心髒,拚勁全力的紅綾想要纏住碧浪翻騰的劍身卻被那氣力彈出,精明之下竟然將身邊與榮泉和琅玕交戰的靈姬一把氣力吸了回來作為擋箭牌,千鈞一發見榮泉和琅玕前來解救,琅玕距離較遠,而榮泉卻擋在了前麵,可被劍氣穿心的確實周身保護自己的榮慕,一瞬間身邊的人都被強大的氣力彈出了兩丈之外,而被氣力穿透後的榮慕頃刻間肉身爆裂而散落各處,殘忍的一幕讓榮泉瞬間淚流滿麵,他跳了起來跑過去想要去擁抱榮慕卻沒有了形狀,隻有一雙冰冷失望的眼神盯著公西荻。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用,沒有殺掉幽靈王,卻害死了無辜之人,榮泉,對不起。”


    “你沒有錯,是幽靈王卑鄙下賤。”


    劍氣穿心乃前任陰陽王徐公公獨創的惡毒功力,不僅能讓人肉體炸裂,隻要對方正在使用內力,那麽你的內力會瞬息被反噬而慢慢消磨殆盡,此時的幽靈王明顯感覺身體內的血液和脈絡在進行著翻江倒海的變化,更可怕的是她的內力被一股力量不斷地外麵吸收,也就是說不停釋放的氣力會導致自己武功全廢,她又開始強迫自己聚集氣力,可越是如此,氣力的消耗越大,想到這裏她終於明白了,是陰陽王的劍氣穿心,這種惡毒的功力江湖從未見過,想不到小小年紀的陰陽王竟然閉關修煉的這麽多年,練就了這要獨步天下的絕世武功,不禁感歎。


    琅玕去救靈姬,並沒有使用氣力,隻是飛了過去想用身體為靈姬擋住劍氣,再加上距離較遠,所以自己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正趁機一劍刺向了幽靈王,那一劍真的是紮透了心髒,一番掙紮之後便咽氣了。


    這裏方過隙見摯愛被琅玕所殺,一招裹著天翻地覆的鴻鳴刀扔向琅玕,沒有晃過神的琅玕被打了重傷而倒地不起,此時的榮泉氣力也被劍氣穿心所傷,根本沒有力氣動彈去救琅玕,可救琅玕的卻是形影不離的趙驟,他被這天翻地覆的威力震碎了髒腑,來不及喘息,來不及向琅玕告別就一命嗚呼了,兩人都受了重創氣力大損,時間糾纏的太長了,靈姬突然感覺頭痛難熬而恍恍惚惚,眼前全部是真實的人,她看見了朝思暮想的琅玕,還有對自己一見傾心的榮泉,又環伺四周,看見了喂自己吃下唯我獨尊的紅衣人,地上躺著的是夜姬和冷姬,她慢慢地清醒了,劃過眼前的是靠近琅玕,要取他性命的方過隙,靈姬一招回天無術,那個作惡多端的幽使者便倒地喪生了,自此赫赫威名的‘幽靈穀’徹底根除。


    “琅玕,你沒事吧?”


    “你終於清醒了。”


    “我被他們下了藥,也殺了很多人,我……。”


    “不是你的錯,是他們太陰險狡詐了。”


    “扶我去看看榮泉。”


    見靈姬攙扶著琅玕過來了,榮泉知曉靈姬已經脫離了毒藥的禁錮,他心裏很是安慰。


    “榮泉兄,你還好吧?”


    “沒事。”


    見靈姬情緒低落,又垂頭喪氣的,就知道她一定在自責,榮泉安撫道:“這一切都過去了。”


    “我罪孽深重。”


    “靈姬你心無雜念,善良純淨,一切都是別人的錯,他們在操縱你,所以你不必生出重心思來。”


    “他們的失誤在於錯估了靈姬的內力,毒藥完全可以通過內力逐漸化解和融化,藥效的發作還有持續的時辰,能這麽快清醒,靈姬一定耗費了大部分內力,也許這一點他們根本沒有搞清楚,不是失誤,就是失察,其實在我看來,這一後招也許是毒瘤王保留的部分,死去了也不放過害他的人,的確是高手。”


    “害人者防不勝防。”


    身體餘毒已經開始發作,趁毒藥還沒有蔓延髒腑,藥效還沒有侵蝕肉體,靈姬想為自己做過的錯誤事情做出償還,現在琅玕和榮泉被劍氣穿心而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再也不能逼出氣力對付敵人了。


    靈姬飛向方過隙,說:“我哥哥回家了,不過他已經躺在地下了,我想你應該對你的所作所為承擔結果。”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以為用氣力化解了毒藥和藥效的蔓延就能活著,休想!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要生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


    “陪你死的不是我,是夜姬大人,你平生最愛的女人。”


    方過隙聽聞,怒火聚增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卑鄙小人,竟然趁人之危,連標榜自己是什麽武林正派,不過就是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混蛋王八羔子。”


    “一對一乃君子之戰,幽靈王技不如人,死在陰陽王的手上,也算是對她的一種尊重。”


    “少給我來這套,今日你死在我的手中,我看你還說什麽尊重不尊重。”


    說著飛向靈姬,兩人雖說同出一門,可武功內力卻相差甚遠,方過隙與幽靈王同出一脈,而靈姬與陰姬同出一宗,可以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對峙,對外人來說這就是縫隙,可以離間的,正是這一點,靈姬早已參透總有一天‘幽靈穀’不是敗在別人的手中,而是敗在自己人的手中,可沒有料到的是自己人殘害自己人,而且幫著外人毒害同門,消失和死亡都是遲早的事情,隻是靈姬一直不願意接受這樣無助的結果。


    陰陽軟劍與鴻鳴刀相碰相擊十幾個回合後,一陣陣的狂風吹打著嫩綠的樹葉和嬌美的花朵,之後一片一片紛紛被風卷起,空中旋轉著的鴻鳴刀在氣內的驅使下將那些樹葉花朵聚集成一個球體,一頓猛力下擊向靈姬,強悍無比的殺傷力直逼遮靈姬後退後撤,身體開始向後倒下,可靈姬使出第六層的渾圓靈氣也阻擋不住,好在對方是十分氣力,而自己僅僅調用了一半的氣力,打敗他是有後招的,雖說運功後毒藥開始發作,可對於靈姬而言早已抱著必死之心也要除去這些天下劇毒,那些氣力被毒藥消耗了許多,如今能調用的剩餘氣力也不過能讓渾圓靈氣達到第八層,之後自己也會像琅玕和榮泉一樣癱在哪裏作為一個旁觀者,萬萬沒想到的是在自己運氣的時候,方過隙惡毒的射出了幾支袖箭,箭箭針對身體的致命點,不能心存疑慮了,她想到了師父秘傳的詭影術,任憑那天翻地覆將自己逼著一步步後撤,靈姬瞬息收力將氣力引到腳下,刹那間轉換了時空,她遁走了,而那個球體和幾支袖箭在沒有力量的對抗下直接射向了遠方而不知所蹤,閃在側麵十步之遠的靈姬瞬間使出回天無術射出兩根金針,一隻直穿方過隙的心髒,一隻插向方過隙的太陽穴,回頭間那種惡狠狠的眼神,是想要將靈姬千刀萬剮的心都有,可天讓你不如願,你就得死,還沒等靈姬走近他的時候,方過隙就倒地斃命了。


    靈姬堅持著,裝作一副什麽都沒有的狀態,走近琅玕和榮泉。


    “你們兩個還好嗎?”


    “隻是無力而已,修整一日便可以恢複內力。”


    琅玕情之所至,無意識地握住了靈姬的手,說:“你沒事吧?”


    琅玕的手自然地移到了靈姬的手腕,想要切脈,可被靈姬發覺了,她移開琅玕的手,說:“哥哥的仇終於報了。”


    榮泉對著琅玕說:“她起色蒼白,看起來有些虛弱。”


    琅玕準備拽住靈姬,而她沒有理會飛向了紅衣人。


    琅玕和榮泉跟了過去。


    神算子與司空圖交戰了幾十個回合,雙方都沒有使用內力,就是兵器之間尖銳的嘈雜聲,從套路和內力似曾相似,腦海中進行了一場分析和過濾,才知道這個紅衣人千真萬確是司空惠的親生兒子,鄒然驟然離去而消失了這麽多年,當然可哭慘了司空惠的一雙通靈的眼睛,至今都看不見東西了,想不到這不知深淺的小子竟然投靠了五皇子,現在又參與到起兵謀反當中來,這是誅滅九族的死罪,司空圖必須死,否則連累的即是司空惠、司空漣漪,更重要的是毀滅了‘羽衣館’數十年的江湖威望,不過這司空圖的武功竟然不在自己之下,打個平手也算是盡力了。


    躲在隱蔽處的公西荻始終不敢正麵麵對父親,她害怕,她糾結,她慚愧……。


    見幽靈王和方過隙等人相繼失手,司空圖不得不使出狠招,他開始調動身體內各處存在的氣力,甩出索命鎖,那鎖鏈散發出來的內力強壯凶猛,將靠近著全部震開三四丈外,神算子的氣籠也被打破,要使出絕地重生,就得有人做出犧牲,年過古稀生死早已看破,神算子開啟了多年從未使出的絕地重生,他用力操縱氣,將身體約四百多個穴位的氣力聚集於指尖,然後憑借這一脈的強悍威力透過索命鎖製造的威力圈而直線射進那紅衣人的心髒,速度之快如風馳電掣,紅衣人沒有躲過那一擊,注入體力的氣力又向身體各處抨擊,刹那間整個人被渾厚的內力撕碎,作為武學之行家,紅衣人明白氣力的反噬,即使是死在對方的手裏也不能讓敵人得逞,他不要命的推動了僅能調用的內力對付神算子,擔憂的事情就在這裏,像波一樣向四周擴展的氣力最終還是擊向了神算子,可他毫發未傷而倒下的卻是公西荻。


    神算子一把摟住了將要倒地的公西荻,他相信那是自己尋找多年的女兒,可他這一刻卻期望這不是自己的女兒,最後還是揪心地揭開公西荻麵上的輕紗,那一瞬間老人家淚崩了,是自己的女兒,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含著眼淚說:“荻兒,是爹爹的錯,當年就不應該阻止你和他在一起。”


    “爹爹,是荻兒不孝,讓爹爹陷入在失去女兒的悲痛之中,是女兒對不起爹爹和娘親。”


    “爹爹,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早已蓄謀已久的計劃,一定要想方設法的阻止他,否則天下將會大亂。”


    “女兒的愛害死了母親,害死了自己的女兒,也害苦了爹爹,還……。”


    欲言又止。


    “其實殺害子英閣主、信使的人不是幽靈王,而是女兒,江湖上惡貫滿盈的陰陽王,是他,是他挾持了您的外孫女威逼女兒,為了見到自己的孩子一時之間被親情迷惑了理智,才為他做下這種卑鄙之事。”


    “爹爹……。”


    “回天無術,你也會使用。”


    “他早就與幽靈王暗中勾結而互相利用,幽靈王偷走了回天無術的秘籍,殺死了陰姬大人,自己掌握不了要領修煉次次失敗,而我,一個洞武功內力毫無興趣的女人,老天卻給了我成為邪王的本領,不過一年之久便學會了回天無術,最後被他利用了。”


    “爹爹,是我對不起江湖各大門派,今日能為自己的過錯贖罪,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荻兒,荻兒……。”


    “爹……,保……,重……。”


    “荻兒,荻兒,我的荻兒……。”


    琅玕和榮泉內氣消耗後,身體支撐不住而相繼暈厥了過去。


    靈姬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情況下也悄然離去。


    那些烏合之眾不過就是虛張聲勢而已,一個一個都被萬俟嵱、子謙、司空漣漪他們打得筋疲力盡,這司空漣漪就是喜歡玩,不過還是挺聰明的結束了這些殺人越貨、危害天下的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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