蚤食,洛陽城附近的武林人士陸陸續續地進入洛陽城內,州府的守門人橫攔豎擋,氣勢洶洶的,根本無法阻止,為減少傷亡,知州府隻好就勢而放鬆政策,下令全部通入。為保護好城內運行秩序和百姓安全,萬俟嵱早已在洛陽城重要關鍵點安排了子謙、金瑤、鍾離姆和子影、萬俟珝和楚吟等四組人馬協助知州府嚴加防守,囑咐在此期間不得讓武林人士或者邪派弟子騷擾和欺辱百姓,不僅要維護城內治安,肅清幹擾比武的趁人之危者,還要防止幽靈穀和陰陽間弟子巡查尋機破壞。而此時的洛陽城內已經是人山人海,沸沸揚揚,有些百姓自保回家掩門不出,有些生意人收攤回家,富有的商人尋摸城內高建築登頂觀戰,而進城的各路武林人士都會瞻望張貼在公示榜上的布告,聚集在茶樓酒館議論紛紛。


    “如此人物,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位是從應天匆匆忙忙趕來的烈焰蟒的火宮主。


    “撇開正與邪之論,就說這天下還真是藏龍臥虎,我也是頭一遭見識到這般膽量和能耐的女子。”說話的就是沙漠王子紅沙?薩比爾,正趕上江湖大事,故沒有折回西域,此人與洛陽城首富劉政和他的兒子劉璟建立了親密牢固而長久的生意關係,就因劉璟喜愛天下奇花異草,才常常托此人從西域之地買進。


    “你覺得誰會贏?”


    紅沙?薩比爾發出隱隱的奸笑道:“不好說,不好說。”


    正說著,霽月從旁路過,不屑一顧的瞥了他們一眼,火宮主見狀,故意調戲道:“這不是千姿百媚的霽月老板嗎?”


    紅沙?薩比爾原是常客,便不見外地尋問道:“老板覺得誰能贏?”


    霽月聽言便有意逗趣地重複道:“不好說,不好說。”眾人哄堂大笑。


    整個香冠樓從不缺少歡樂和笑聲,這就是霽月的本事。


    “吃著喝著閑扯淡著,有這厲害功夫,何不去參加武林大會,露上兩手,比幹動嘴好上幾倍。”霽月手扶在紅沙肩膀上媚笑道。


    “機遇難逢,我堂堂火宮主會放過嗎?”


    霽月扭頭對著紅沙詢問:“你呀?”


    “錯過了就可惜了。”


    霽月拍著腦袋,一副愁容,玩笑道:“看起來隻得備好酒,做好菜,聽你們回來說書了。”


    “等我們幹什麽?回家在被窩裏聽你男人說道。”火宮主戲言。


    霽月過去就是一個巴掌,笑道:“火宮主是想把新聞說給春雨姑娘說吧?”


    大家捧腹而笑,紛紛議論春雨這個火爆娘們。


    正笑著,又有客人來訪,霽月去招待了,吃飽喝足後,紅沙他們就離開了。


    ——


    而此時的天機賭坊更是熱鬧非凡,你一言我一言,議論來議論去,到底誰能勝出,眾說紛紜。這些人把整個屋子擁擠得水泄不通,擠破了腦袋得地奔向掛盤投注,有一大批人投注正義之師勝,有一批人投注邪惡之徒勝,還有一大片人舉棋不定。


    ——


    夫子閣內,辯論聲與以往相較更是聲震屋頂,辯論雙方,各執一方,唇槍舌劍,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旁側人群梗著脖子、豎起耳朵,專心致誌的傾聽著,沒有出現任何一個人閑著,與身邊人接頭交耳的現象。


    ——


    布告上的信息已經公布天下,靈姬早已喬裝改扮進入城內,看見了布告,也知道比武地點設置在距離萬俟府邸六裏外的教場忠義台,眼見時間不緊張,便偷偷去了玉佩樓,剛到就看到魅姬和灰鴉在門口竊竊私語,趁機去看望蘇溪姐姐,透過白絲紗,姐姐歪靠在床邊,表情凝重,麵容清廋,眼圈紅潤,鬱鬱寡歡的情景,令靈姬心中愧疚,過去種種重現腦海,兩行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準備一下,我們該出門了。”魅姬走進屋內,對蘇溪說。


    蘇溪不做回應,隻是點頭示意,起身後便跟隨魅姬一同去了忠義台。以防被察覺,靈姬自然的縮回身子,待不見姐姐身影才離開。


    ——


    “哥哥,快起來,快起來,時間到了。”這裏,紫蘊脫掉鞋子,趴在哥哥的身邊,伏在他的耳邊說。不見有情況,紫蘊便用一綹頭發稍在哥哥的臉上捋來捋去,感覺瘙癢,琅玕自然反應的用手在臉上撓了幾下,並沒有醒來,紫蘊來勁了,再在哥哥的耳朵內捋來捋去,這個時候,琅玕意識清醒了,故作姿態,待妹妹再次靠近耳邊時,琅玕一個快速起身,將紫蘊的手抓住,將其按在床上,笑嘻嘻地說:“小丫頭,越來越來勁了。”紫蘊使勁要掙脫,將手抽出來,而哥哥卻傻眼了,琅玕眼睜睜地盯著眼前的紫蘊,卻想到了靈姬,二話沒說就起身,喊道:“趙驟,趙驟。”在外一直等候的趙驟聽後,趕緊將洗臉水端進來,幫助洗漱更衣。


    為保周全,琅玕思到夫子閣,今日定是群才聚集,再者紫蘊喜熱鬧,又喜聽人辯論,也喜新鮮事情,走近紫蘊,習慣性動作就是食指和大指捏住紫蘊的下巴,促前笑道:“好妹妹,聽說過夫子閣嗎?”


    紫蘊推開哥哥,小步走動,以指按唇,不停地撥弄著下唇,而眼珠子翻上天,在眼眶內又轉來轉去,想到後,她一個快速轉身,用食指指著哥哥,笑顏燦燦道:“倒是聽過,不過,就是不知道哪裏好玩不?”


    琅玕知道妹妹上道了,便又向前抓住妹妹放在眼前的玉指,仔細地說:“天下女子最傾慕的男子都在那裏。”


    聽後,一旁的趙驟征了一下,想明白了公子的用心良苦,便附言道:“那裏是天下最熱鬧的地方。”


    琅玕接著趙驟的意思,續道:“那裏有天下最厲害的巧嘴,最新鮮的故事都出自那裏。要知道天下有本事的不光是腹有詩書,也要有出口成章的雄辯思想。而這樣的人夫子閣俯拾即是。”


    聰明是天生的,不是滿腹經綸就可以代替的,度人之心才是最厲害的,趙驟便是這種厲害人物之一,不論修行深淺,在此時此刻確實贏得了琅玕的拇指稱讚。


    紫蘊明顯動容了,身體左右搖擺,嘟著小嘴,明顯有些憂慮,支支吾吾地說:“榮榮,陪我去,行嗎?”


    琅玕有些頭昏腦脹了,想避開的還是沒有避開,這丫頭真是被榮泉迷惑的入了魔怔了,總之讓她去了之後,後事在說。微微一笑,遂即歎息道:“榮泉最喜歡辯論,常去學習和參考。比武大會後,我想他也一定會去的。偶遇後,若是問尋你辯論之事,你若說不出主見來,榮泉可會看扁你的。”


    聽後,紫蘊覺得有道理,便又說:“我讓碩碩和我一起去。”


    “好,記得去了好好聽,不要順便插嘴。等有了想法再去爭論,知道嗎?”


    “知道了,哥哥。”說著,便跑出去找碩碩了。


    “告訴他們兩個,一定要保護好小姐和公子。”剛踏出後腳,又說:“你也去。”


    趙驟驚詫道:“那公子呢?”


    “我和榮泉他們在一起,不會有事的。況且還有盟主他們呢?”


    “屬下知道了。不過還是要安排空野和闃寥暗中保護公子。”


    “好,就按你的計劃行事。”說畢,二人各自離去。


    ——


    禺中,忠義台敞開大門,萬俟平走出來,向門外之人行禮道:"各位,再過一個時辰,比武大會就要開始了,現在就請各位一個挨著一個進入."說剛落地,眾人自覺排隊,他目光如炬地盤查將要進入的各路豪傑,未有可疑之人都放行入內,若發現可疑之人,便安排弟子將其引內交由歐陽宮處置.


    幽靈王,命曼珠和沙華配合,暫管幽靈穀日常運作,自己解除了因過錯被幽禁的冷姬,陪同出穀,二人易容術裝扮成另外模樣,混入人堆中;陰陽王安排鬼璽留守陰陽間,和鬼符喬裝打扮後,潛入在人群中,都準備進入忠義台。恰巧鬼符火急火燎地一路狂奔至忠義台門口,一時刹不住,直接衝倒了前麵的紅沙?薩比爾,眾人見到二人都倒地,有人在喊痛,便都圍觀過去關心,萬俟平也趕上前詢問。在大家都轉移視線間,陰陽王和幽靈王雖不相識,但好時機怎可錯過,前後間都輕而易舉地混了進去。


    萬俟平彎下身子關切道:“紅沙,傷勢嚴重嗎?”


    "火急火燎的,是閻王爺追你嗎?”紅沙委屈地低著頭,摸著左胯怒道。


    "真是對不起,還不是趕著這事嗎?”鬼符趕緊起身,唯唯諾諾向紅沙和各位行禮道歉。


    萬俟平見到鬼符模樣後,驚訝道:“這不是烈焰蟒的火宮主嗎?”


    趴在地上還沒緩過來的紅沙聽見道出此人姓名,方知是有一麵之緣的道友,便慢慢起來扯著鬼符的胳膊,將其轉了個正麵,看見這張臉後興奮地喊道:“還真是你。”


    可是看來看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一時間也說不上來,這時,萬俟平見到都是江湖上有名頭的人物,現都無大礙,客氣道:“兩位再次見麵,就是朋友了,既然來了,就請進吧。”說完,鬼符行禮道:“真是對不起,喝酒過了頭了,休息了片刻,誰知睡死了過去了兩刻鍾,就誤時辰了,還好屬下及時喚醒。”


    “小事一樁,火宮主,請吧。”


    鬼符回道:“在下傷了你,還是你先。”


    萬俟平見到,二人互相推讓不休,上前勸說道:“兩位就不要如此謙讓,大門寬闊,一起進。”


    ——


    此時,因餓虎一直潛伏在夫子閣,近日被抽調出去,專門負責籌備比武大會其中事宜,經過灰鴉聯絡,蘇溪女扮男裝和魅姬一通,在餓虎地幫助下也混進了忠義台。


    ——


    站立三樓,靈姬能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張布告,再過兩刻鍾便到了正午,她似一陣風,飛到公布榜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揭走布告,瞬間飛走了,行走在旁邊的人們,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的身影,隻感覺一道風吹過而已,突然有人喊道:“快看,布告不見了。”眾人警覺,狂奔向布告榜,發現布告真的不見了。想想剛才刮過的一陣風,便有人驚嚇得胡亂猜道:“難道是幽靈穀的靈使者來過?”


    “是她,隻有應戰者才會揭下不布告。”


    圍觀者們紛紛言:“對對對,除了她,還會有誰呢?”


    一人驚道:“會不會是幽靈王呢?”


    “就算是,我們也不認識。”


    “誰知道是鬼,還是魔?”


    ——


    在不遠處的子影發現這邊有情況,趕過來後方知是靈使者來過了,就說明她已經在去忠義台的路上了,看起來此戰無法避免了。


    忠義台下,觀者雲集,該來的,不該來的,都想方設法來了,萬俟嵱、寸斤、歐陽羽、鍾離沬和琅玕、榮泉等人已經就座,都在掃視著台下的每一個人,並沒有發現年輕女子的倩影,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眾人都在猜測她到底會不會如期而至?


    “她會來嗎?”寸斤靠近萬俟嵱低聲細語道。


    “她一定會來。因為她無後退之路。”萬俟嵱篤定道。


    時間快到了,大家都看著旁邊的計時器圭表,心中默念著“快完了,快完了……。”


    午時剛到,從城內四個方位放出了煙花,萬俟嵱見後,心知這是子謙他們告知一切安全的信號,可是對於萬俟嵱來說,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說明他們安全混進忠義台了,準備在比武大會上破壞或者製造事端。


    “盟主,是她嗎?是她嗎?”從來沒有人見過靈使者,寸斤發現後,急忙地站起來,指著那個女子大聲喊出。


    台上之人都望向寸斤手指的方向,台下之人也轉身尋找的那個目標。


    “是靈姬,是靈姬。”蘇溪忍不住小聲念叨。


    魅姬見狀,左手扶在蘇溪肩膀上,輕輕按了幾下,促近小聲回應:“不要出聲,不要出聲。”


    陰陽王心想,原來幽靈穀靈使者容貌如此絕色,而且年紀小小,竟然得到陰姬的獨門絕學,定是個聰慧靈敏之人,怎麽會突然之間做出這樣的舉動?到底她為了什麽讓她大膽到單獨挑戰?幽靈王到底有何目的對此舉置之不理?今天她是否也來了?


    人群後麵,看見一個身著白色素衣的女子,眉目清秀,標準姿色,左手自然垂下,右手執劍,上下打量,不過十七八歲,她是靈使者靈姬嗎?


    “是她?”榮泉見到真容後,心中確定是墨寶閣那位幫助自己的女子,也是自己傾心已久苦苦尋思的女子,心中不由地念道。


    而琅玕明明認識卻要裝作素不相識,心中滋味無限,愁緒處手扶額頭,身體無意識的靠近椅背,明顯太緊張了。


    歐陽羽平生第一次見到如此標致的女子,心中也生出喜愛之情,不過今日不是好時間,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靈使者?隻要試探後,方可知曉,便開口道:“我們籌備了許多日,為的就是姑娘。”


    靈姬不冗言贅語,開門見山道:“幽靈穀靈使者靈姬。”說畢,眾人讓出一條道,靈姬一步一步走到忠義台上,琅玕和榮泉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靈姬,眼神中都充滿了愛,不過是不一樣的意義,不一樣的感覺,一個是知愛卻要形同陌路,一個是癡愛卻要兵戎相見。


    “如此年輕,你怎麽證明你就是靈使者?”歐陽羽為了確定而疑惑道。


    真人麵前語言是沒有說服力的,行為才是證明自己的最好方法。靈姬將劍轉到左手,純金精磨的三寸追命針,從自然垂下的紗袖中慢慢滑出,靈姬將目標鎖定在右手邊放置兵器的木樁子上,她閉目間,運行體內的氣力於食指和中指內,慢慢地聚集於指尖,靈姬一個快速揮臂,使出金針,隻見那金針頃刻間射中了木樁,靈姬迅速起身,一個離地旋轉,又將那金針用剩餘氣力吸收了回來,眨眼功夫,三寸追命針回到了她的手中,這個過程,根本看不到金針在空中的行動軌跡,也看不到金針返回到靈姬手中的行動軌跡,瞬間,所有人被驚的目瞪口呆了,這時,歐陽羽走到了木樁旁前後觀望,驚詫地喊道:“盟主,盟主,穿透了。”


    歐陽羽口中不停地嘀咕著回到了座位,剛坐下,台下的沙漠王子也想要一觀利害,跑到了台上,剛到跟前,靈姬一個風馳電掣,至於紅沙身旁,扯著紅沙,又一個風馳電掣回到了原地,眾人望去,隻見那個木樁瞬間四分五裂,化為碎末,飛天落地了。


    好在有驚無險,剛剛驚魂甫定,無意間看見了靈姬手中的三寸追命針,嚇得慌慌張張地,一跌一跌地走下台去。


    “想不到,回天無術,如此厲害。若不是靈使者救出沙漠王子,恐怕他也會被震碎五髒,當場斃命。”歐陽羽感歎道。


    “厲害的不是回天無術,而是深不可測的氣力。”琅玕一語道出真理。


    “看起來,在內力上贏得靈使者,壓力非常大。”寸斤互相對比後道出顧慮。


    “至少我沒有能力將射出的繡花針按照原路吸收回來。”歐陽羽附言。


    “出針到收針,一氣嗬成。最厲害的就是她用氣力控製了金針的直線運行方向,就像琅玕公子以氣力的能量運行琉璃劍的道理是一樣的。”寸斤道。


    “越小的東西越是難以控製,不僅僅是氣力、眼力,還有收放自如的順心應手,相較於金針,就最後這一點,在下也是手下敗將。”琅玕回言。


    這時候,萬俟嵱走向靈姬說:“沒有見過姑娘,也不知姑娘蹤跡,隻好張貼布告,相信姑娘已經知道內容。”


    “我的要求就是一天比試五局。”聽到此話,琅玕連忙喊道:“不行,這樣對姑娘不公。”


    從進入忠義台,靈姬一直都在克製自己不要看琅玕,靈姬聽得真切,是他的關心和憐愛,今日不行,今日絕對不行。


    “以一對五,絕對不行。”榮泉走向前說。


    靈姬望去,這不是墨寶閣的那位公子嗎?他一直盯著靈姬,靈姬卻一直都在思考中。


    “她這是在尋死。”蘇溪泫然流涕道。


    “不會有事的,我相信大人應該就在下麵,到了迫不得已,大人一定會出手救出靈姬的。”魅姬安撫道。


    “她會嗎?”


    魅姬知道,但又不能明言,隻好應付道:“靈姬死了,幽靈穀的顏麵何在?”


    蘇溪細思,話中有些道理,隻好靜觀其變,隻得默默的為靈姬祈求。


    “規矩是雙方要核定的,沒有我的同意,盟主就將布告公布,這樣對我不公,再說我這個要求不為過,你們是在考慮以多欺少?靈姬認為,所有的顧慮都是你們的自私,為的就是保全你們各大門廳所謂的聲譽和形象而已。”


    “姑娘真是好歹不分。為姑娘體力考慮,卻不領情。再說下生死書時,你人在哪裏?問過我們沒有?”為人著想還招人嫌棄,鍾離沬毫不客氣地回擊。


    “好歹?你是好,我是歹。既然如此定義了,為了報仇,你說你們不會答應嗎?”


    “姑娘,凡是都要講理。”


    “講理?講理?講理,我就不會來送死了。”靈姬輕笑後自言自語。


    “當著武林人士的麵,你要比試也可以,若是死了,別口出狂言,說我們以多欺少。”鍾離沬仍然毫不留情地說。


    靈姬聽後,對著眾人發誓:“以一對五之舉,乃幽靈穀靈使者靈姬執意而為,我若是因刀劍無眼而喪命,與各大門廳無關。”


    聽著這樣的發誓,琅玕最是痛煞心扉,她真是在一心求死,一邊是心愛的人要以死了結紛爭,一邊是不能嚴明的秘密。到底怎樣才能保她不死?琅玕四處張望,此刻的他真希望幽靈王片刻就在台下,這樣靈姬就有希望了。


    “好好,姑娘的提議,老夫尊重,老夫也應允。”萬俟嵱肯定地給予答複。


    “不過還有一個要求?”


    “姑娘,要求很多?”


    “當日下的生死書上嚴明,五局,若是我贏了,各大門廳今後不準在尋找幽靈穀的事情;若是我輸了,我就……”說到此處,靈姬腦海中想到了琅玕,他偷偷地看了看琅玕,接著說:“我就就地自裁,以謝天下,為死去的人道罪。”


    “她沒有殺人,她沒有殺人,為什麽要道罪?”蘇溪悲傷欲絕道。


    “她是為了幽靈穀,她是來尋死的。”魅姬大夢初醒說。


    “對了,這裏有沒有一個叫琅玕的人?”魅姬低聲詢問身邊的弟子道。


    “有,就是那位身著淺藍色外衫的公子,他可是這裏的貴客。”那位弟子回答。


    “貴客?”思考後,方知上次在林海搭救過他們,所以被奉為上賓。


    麵對這樣的要求,眾人都不知如何答複?琅玕走向前,看著靈姬說:“這個要求,我代替盟主答應你。”


    “不可,不可。”萬俟嵱、寸斤、歐陽羽等人不約而同喊出。


    琅玕伸出右掌阻止他們不要多說一句話,繼續說:“聽我把話說完。”


    “我們就事說事。你的要求隻能針對暗殺子英閣主,風使金風等人之事。”


    靈姬同樣目不斜視地盯著琅玕,自己的要求確實太苛刻了,幽靈穀和陰陽間遲早會在江湖上消失,否則,不知道它們以後還會為害多少無辜之人,之前的所作所為都記在了腦海,每每想起來都令人害怕,而陰陽間的殘忍無道在江湖上也都有耳聞,再者他說的、他做的,都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江湖安定思考,也是自己想要努力的結果,退一步才能進一步,妥協答道:“好。你說的就是我的意思。”


    萬俟嵱聽後心裏喜悅道:“這個要求,老夫也附言。”


    靈姬向前一步,撇開琅玕的視線,道:“敢問,與我對手的第一位是誰?”聽後,琅玕回頭準備回到座位,扭過頭細聲說:“萬事小心。”


    “我要的是安寧,不是死亡。”


    聽到這樣的一句話,似乎自己的理解都是錯誤的,自己真的想錯了,靈姬不是想死,而是想尋找一個秘密,一種力量,這也是他要解決的謎團,頓然間,琅玕心有所定,靈姬才是一個真正渴望和平,想要平靜生活的人,她更不希望因為自己引發永不休止的殺戮,這些可怕的存在會讓她窒息,必須勇敢的走出去,才能為自己找出生路。此刻,琅玕幡然醒悟,心中更加確定她就是自己心中的那個人,也許這一切的一切苦難,都是在考驗自己,也是再考驗靈姬。


    此時,歐陽羽已經準備妥當,弟子將天竺擷英彎刀遞給他,他飛向了靈姬,雙方禮貌道:“請。”


    “敢問姑娘使用何種兵器?”


    “陰陽軟劍。”


    “陰陽軟劍?”鍾離沬驚醒道。


    “有何不妥?”寸斤追問。


    “不瞞眾位,師父居所雪陣中藏有一把陰陽軟劍,不知……?”


    “鍾離姑娘欲言又止,是懷疑靈使者的劍是偷來的不成?”榮泉心有不滿道。


    “榮公子,誤會了。在下前來之前,檢查過雪陣,劍完好無損的擺在劍格中。在下懷疑的是靈使者手中的劍是我師父的一位故人所持?”


    “你是說前任幽靈王陰姬?”


    “是。”


    子謙和子影去了城內執行任務,吩咐子虛參加比武大會,原本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子虛無可奈何,隻好前來,主要是與靈使者辯論,一直不言語的他突然問道:“此劍有何威力?”


    鍾離沬剛要張口解說,被靈姬搶話道“此劍的確是我師父陰姬的所持,至於威力,五局下來,你們便知道了。”


    說話間便拔劍指向歐陽羽,隻見此劍劍身為銀色,是不同含量的鋼鐵打造,這時歐陽羽也撥出彎刀,這把彎刀與長劍長度相當,彎度比常規兵器較小,不過威力不可小覷。


    歐陽羽健步如飛地奔向靈姬,用刀砍向靈姬,靈姬後退一步,右手執劍檔刀,二人立地後,歐陽羽繼續左右砍去,靈姬便左右相擋,不耐煩間,歐陽羽起跳升至十米之上,準備從空中直接向靈姬的頭部中央砍下,將其身體切開,使出的是由水劍演變而來的,也是歐陽羽自創的一分為二,即使彎刀砍不到人,隻要氣力接觸到人的頭部,便可豎向將人砍成兩半,眾人見到擔憂她的小命,往日跟魅姬、曼珠和沙華討論過各大門廳重要人物的絕招和武功套路,靈姬胸有成竹而閉目靜止,表麵鎮靜,體內氣力重組,聚集於頭頂一點百會穴,那一股氣力之威力是靈姬體內所有的真氣所積,渾圓靈氣,這時歐陽羽的刀和氣力一並砍向了靈姬,眾人緊張,不自覺地站立,想要知道結果如何?琅玕心急如焚,氣力已經逼到手中,想要在關鍵時刻出手,但見那彎刀的猛虎氣力已經到達靈姬的頭頂,隻差一毫便觸到靈姬的頭皮,靈姬照樣閉目而顯現出巋然不動的景象,見兩股氣交融於靈姬的頭頂,形成兩股氣流,再相互間充斥和消耗,這時歐陽羽雙腳朝天,頭手朝下,用彎刀準備砍向靈姬,她的彎刀也同樣相差一毫,也沒有觸到靈姬的頭皮,若是能抵擋住,那靈姬就贏了,這時候歐陽羽的猛虎氣力消耗速度遠遠超過靈姬的渾圓靈氣,眼見快要消耗殆盡,歐陽羽極快收力,並未傷到毫發,這歸功於靈姬的渾圓靈氣的性質,隻消耗不傷害。靈姬也同樣收力放鬆,然後以一個追風的速度,身體似旋風一樣穿透空氣,執劍衝刺歐陽羽,歐陽羽也不差,待靈姬快至便一個騰空站立於劍鋒上,靈姬左手使力,手中之劍突然變軟,顏色變黑,向下卷回,歐陽羽沒有了踩點而落地,靈姬收劍後,剛站穩,歐陽羽手腕一翻轉,將彎刀脫手使出,用力指刀逼向靈姬,靈姬一個仰身下腰,避開彎刀,然後又左躲右躲四五次,軟後又變銀色,執劍將彎刀用力擋開一米左右,待彎刀再次攻向自己,靈姬用右腳將彎刀踢向左邊,那彎刀又砍向靈姬,靈姬一個立地左旋轉,再次用右腳將彎刀踢開,雖說體力不支,但是彎刀的威力已大不如前,歐陽羽的氣力消耗十有七八,勝敗就在一瞬間,靈姬準備出力,使出一招一飛衝天結束此戰,她從腰間取出兩片梨花花瓣,騰空直線飛向天空,剛到十米,在高空向上投擲一片梨花花瓣,踩在梨花花瓣上借力使力,又飛至十米,她再次投向空中一片梨花花瓣,同樣借力使力,飛到了三十餘米,此時在地麵的眾人不知靈姬去向,有些驚慌失措,而歐陽羽為保存實力,顯出稍許收力的狀態,但警惕性未有解除,寸斤著急地準備提醒歐陽羽不可早早收力,卻被萬俟嵱阻止道:“觀棋不語真君子,豈可再二人對戰時,指手畫腳。”其實在歐陽羽收力時刻,萬俟嵱早已經知道勝敗了。隻見從天上飛下一道閃電,直接劈向歐陽羽,來不及防範的歐陽羽霎時間後退幾步,直接倒下去坐在了地上,而那道陰陽軟劍的氣力並沒有觸碰到歐陽羽,靈姬點到為止。這時候,從天而降的靈姬,輕盈的落地,身形極為美妙,走向倒地的歐陽羽,伸出右手想要拉起他,道:“得罪了。”


    歐陽羽並沒有生氣,反而更是喜愛這樣有修養的漂亮女子。


    台下的人都忘記了比武的初衷,都對靈姬的武德佩服而鼓掌,陰陽王也佩服的伸手鼓掌,幽靈王卻麵不改色,蘇溪心中的擔憂少了一份,琅玕和榮泉心中都充滿了欽佩和憐愛,萬俟嵱見後也宣布:“第一局靈使者勝。”


    靈姬表情淡定,心中卻略有擔心,她想不到歐陽羽的功力如此深厚,可想寸斤、歐陽商等人都不是那麽輕而易舉地取勝,心中不免有些憂心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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