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崖九州玄關內,子謙和寸斤等人正在深究陣法,全然不知雪陣之事。


    “詳細研究後,中宮位置確信沒有機關布置,但是進入九宮八卦陣的正門,確實有釘板、短矛、毒箭三樣暗器,至於毒霧就無法確定。”鍾離沬說。


    “東方龍飛陣,西方虎翼陣。”鍾離沬回複。


    “南方鳥翔陣,北方蛇蟠陣。”子謙回應。


    “東南方風揚陣,東北方雲垂陣。”寸斤回應。


    “西南方地載陣,西北方天覆陣。”金瑤回應。


    “這八個陣之間存在相生相克,我們可以利用其規律將其破解。天覆陣克製地載陣、龍飛陣、鳥翔陣;虎翼陣克製天覆陣、風揚陣、雲垂陣、龍飛陣;地載陣克製風揚陣、雲垂陣、虎翼陣、蛇蟠陣;風揚陣克製天覆陣、鳥翔陣、蛇蟠陣;雲垂陣克製天覆陣、風揚陣、鳥翔陣、蛇蟠陣;龍飛陣克製地載陣、風揚陣、雲垂陣;鳥翔陣克製地載陣、龍飛陣、虎翼陣;蛇蟠陣克製天覆陣、龍飛陣、虎翼陣、鳥翔陣。”鍾離沬解釋破解之說。


    “既然中軍沒有大將,八個陣獨立存在,我們可先從生門闖入,然後利用相克相生的規律將其一一攻陷。”子謙回複道。


    “詳細計劃,還勞煩二位焦心勞思了。”金瑤轉向鍾離姐妹,心中明白道。


    “看起來,隻能如此安排了。五天期限就是後日,待那日確定時間後,便可以行動了。”子謙說。話畢,幾位再盤算了一番,就各自離去。


    ———


    “靈姬,把這杯酒水遞給冷姬。”蘇溪瞅了一眼冷姬,彎下腰倒滿了一杯玉露酒,將琉璃杯放在靈姬的手中說。


    靈姬望著姐姐,遲遲不語,心中的謎團一直懷繞難解。剛開始,靈姬與冷姬和睦融洽,無話不言,互相扶持、相互照顧,可謂是惺惺相惜。可近幾年,不知何種緣故,冷姬變了,真的變了,對靈姬不是挑剔、就是兩麵三刀,再就是挑撥離間,更殘忍的是陷害鞭打,關禁閉,這種居心險惡,為鬼為蜮的惡毒行徑,令人人避而遠之,可靈姬不也一樣。但凡有一點時間親近,冷姬都退避三舍,或者擦肩而過而不言不語,再或者對你的一片熱情視而不見,令靈姬尷尬難堪,好沒意思,久而久之,靈姬與冷姬單獨相處的機會少之又少。後來,無論在哪裏共處一室,靈姬都很少主動開口,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否則,靈姬才不會理會這種讓人寒心之人。可此時此刻,關乎幽靈穀生死存亡,江湖的太平安定,靈姬不不得不遵守姐姐的意思。


    開口?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對於靈姬,這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看著發愣的靈姬,蘇溪輕輕地搖了搖她,清醒了的靈姬咽了一口一口的津-液,礙於姐姐,她隻好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冷姬。盯著月光的冷姬靜立原地不動,望著冷姬熟悉的背影,腦海裏全是他們兩個最美好的過去,最溫馨的回憶,她無法忘記,也始終忘不掉.這輩子都在心坎裏。


    冷姬心知靈姬的意思,已早有感覺,也不作聲。靈姬靠近了他,站在了他的背後,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有什麽事?”冷姬背對她說。


    “你能不能轉過身來?”


    他哼了一聲,沒有轉身,看見靈姬手中的酒杯,方知其意,將左手抬起來而展開手掌,接受那杯酒,不過卻沒有開口說話。靈姬將酒杯輕輕地放在冷姬手中,心中千萬恨,無限恨,恨極了自己無法解決她和冷姬之間的問題,但是她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有了這一層又一層的隔膜,又突然感覺這個背影太陌生了,這張麵孔太生分了,甚至這個人太不一樣了。


    他一口飲盡,順手將空杯舉過肩膀,看著這樣的行跡,靈姬抬手去拿杯子,不巧可恨的冷姬卻鬆手,杯子落下,靈姬快反應,一個深蹲伸手接住琉璃杯,口中細聲念道:“這是魅姬的。”


    “本使者當然知道。你借來的東西,若是碎了,魅姬會怎樣對你?”冷姬冷言冷語道。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冷姬傷懷道。


    “糾纏過去是沒有任何力量,隻有前進才能距離她越來越近。”


    “她?你的心中隻有她。”


    “既然知道,以後就不要再拿以前說事,本使者早就煩惓疲憊,忍無可忍了。”


    早已到達彼岸的魅姬傍觀冷眼,實在不情願靈姬委屈,便一個追風至冷姬右側,冷漠道:“貧苑所有器具都是我魅姬的,也是靈姬的。靈姬弄碎了,是自己的,不用賠償。可是你就不一樣了,弄碎一個就要還一個,弄碎所有就要還所有,而且每一個器皿都要修複的完好無缺。”


    較勁的人都是敵人。


    “這樣的話最適合當下的情景。”冷姬話剛說完,毫不猶豫的拔出刀指向魅姬,冷冰冰的表情、陰森森的眼神,不屑道:“廢話少說,索要紅色幽靈花,就看你的本事了。”


    “回到涼亭去。”魅姬對靈姬說。


    靈姬聽後,用擔憂的眼神左右看了冷姬和魅姬一眼,便回到涼亭,和姐姐揪心的觀看這一場比武。


    冷姬身披黑色長衫,執刀集內力於鴻鳴刀,似一團黑旋風,一刀砍向魅姬,黑衫被氣力的作用下卷起來,似一位冷酷的殺手;而魅姬一身藍色長衫,抬起胳膊,手握未出鞘的玄黃劍,用劍身擋住直接砍下來的鴻鳴刀,魅姬實感一股吃人的壓力,整個人都快被壓垮,心思自己不能將所有力量都浪費在這一招之內,於是一個快速後撤,脫離鴻鳴刀的戾氣,魅姬撤出後逼出玄黃劍,激起身體內所有的能量,想用一招打敗冷姬,人氣與劍氣和二為一,快似離弦之箭,遠遠望去像是被一團護身靈氣保護,一並刺向冷姬,那速度令冷姬躲不及,冷姬見狀使出一招天翻地覆,將身體了內所有的怒氣傳遞給鴻鳴刀,聚集在刀身,瞬間天昏地暗,樹葉飄零,塵土風揚,卷起千片萬片樹葉,隻聽見似黑豹般的狂風怒吼聲,將魅姬的護身靈氣似點亮的焰火一樣,爆炸性的擊破了,魅姬深感氣力有損,立即單腿跪地,左手扶著玄黃劍,聚全部氣力與腿腳,身體才穩固,不被天翻地覆動搖,這一招便是魅姬的拿手絕活定身術,在穩定的期間,魅姬回想荔枝酒的香甜,充滿了美好和甜蜜的能量,於是將身體內全部氣力傳遞給手中的玄黃劍,用產生的正氣能量抵壓具有破壞性的邪惡力量天翻地覆.不過半刻鍾,魅姬起身,合掌於胸前,將玄黃劍置於護身靈氣內,集體內所有靈氣與劍身內,使出一招包羅萬象,渾圓靈氣慢慢散開於天地間,吞噬了鴻鳴刀釋放出來的邪惡力量,塵土不再飛揚,樹葉不再凋零,狂風怒吼聲也停止了,瞬間萬物恢複原貌,而玄黃劍釋放出的靈氣將鴻鳴刀擊落,冷姬手部顫抖,整個人倒退至十米之外.顯而易見,冷姬輸了.


    魅姬收力,飛向冷姬身邊扶了一把道:“得罪了,請交出紅色幽靈花。”


    靈姬和蘇溪跑到他們身邊,靈姬跪在地上說:“此次行動,離不開幽使者支持和幫助,還請使者念在大人的份上,高抬貴手.將紅色幽靈花借給靈姬使用,待解除麻煩,定當雙手奉上。”


    “你與他同位,何必要相跪?”魅姬用手扶著靈姬說。


    “於私於公,這樣做都不過分。”靈姬回複道.


    聽到如此語言,魅姬和蘇溪都不回應,一片寂靜。


    冷姬見狀,從袖間取出紅色幽靈花遞給靈姬說:“我雖對你們有意見,但我堂堂男兒,豈能說話不算數.比武輸了就是輸了,拿著。”冷姬側過臉用輕蔑的口氣又說:“這也是為了幽靈穀的存亡,為了大人的大業,希望用完後速速歸還。”


    靈姬起身雙手接過紅色幽靈花,高興得看著蘇溪和魅姬,而冷姬又說:“你用的不是長笛嗎?怎麽突然間使用長劍?”


    魅姬趕緊將劍收起,笑著說:“對付高手用長笛,豈不是對高手的羞辱?”


    “雪崖的確是個好地方,我是不是也應該去一趟光顧光顧。”


    “那你一定要小心,那裏機關無處不在,排兵布陣也無處不用。若不祥知內情,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看起來你們早有預謀。”


    “對不住了。”蘇溪將鴻鳴刀早早撿起,見冷姬要走,便遞給他。


    望著離去的冷姬,靈姬回過頭歡笑著說:“剛才嚇死我了。”


    “是我,還是他?”


    “都擔心。”


    “恐怕他比我多吧。”


    靈姬瞪著清亮有神的眼睛說:“眷眷往昔時,憶此斷人腸。沒有斷人腸,就沒有活著的依盼,即使因此淚盡喪命,我也心甘情願。”


    “無情之人永遠都是幸福的,隻有情深之人才是最煎熬的。”


    “多情總被無情惱,我喜歡這份煎熬,因為它讓我覺得活著很清醒,時時鞭策,讓我不要忘記自己到底是誰?”


    “傻丫頭。”魅姬拍了拍靈姬的頭歎氣地說。


    靈姬悶悶不樂道:“即使得到了紅色幽靈花,真的就取得了調動指揮權利嗎?冷姬會心甘情願嗎?恐怕他會一路阻攔和為難。”


    “沒有?沒有一位弟子聽你的指令,即使有,起碼他們不敢正麵抗拒。”


    靈姬定神,笑道:“有道理。”


    “這天下沒有你怕的,唯獨冷姬。”


    其實,對於冷姬的變化,靈姬心中早有定論,不過機會一直都沒有出現,根本查不出來端倪,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一定能找出秘密。


    “謝謝你幫我奪回紅色幽靈花。”


    “不用謝,都是為了幽靈穀,你和蘇溪回房休息吧。”


    “那你呢?”


    “有借有還,有借不還,下次就不好借了。”


    說畢,三人都笑了起來。


    魅姬用同樣的方法將玄黃劍歸至雪陣,在雪陣中又一次欣賞寶貝,逗留了些時間,天明才回到幽靈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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