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賀淵道:“前些日我見過你們那大天才。光珠,是吧?孤孤單單也沒個道侶。本尊思來想去,便想到來含光穀同你說個姻緣媒!”


    “我弟子一表人才,天資卓絕,以後娶了你們的光珠,我不計較你們占我便宜。”


    李沐震撼得無以言表。


    “這,難道就是你找我要的機緣?”前麵的白衣人同樣懵了,光珠是他的弟子,多年生養在含光穀,可從未想過談婚論嫁的事情。


    誰想渡賀淵搖了搖頭,又道:“這算哪門子的機緣,這叫聯姻!”


    “聯姻後你們占得我弟子大便宜,該有點表示!”


    “一年前你們各宗發現了個好去處,你們含光穀空出來一個名額,讓給我弟子。”


    白衣人聞言錯愕,旋即大笑放聲起來,“哈哈哈哈!沒想到,天下縱橫的上威劍尊跑到我這來搶雨浮鎮的名額了!老東西,你也不怕丟了你劍尊的臉麵?”


    渡賀淵不惱,“我是什麽人,在北荒的時候你不清楚?再多囉嗦,我就一劍削開你的含光樓。”


    白衣人笑得搖頭了。


    不過笑歸笑,白衣人的臉色正經三分,看了一眼旁邊李沐,對渡賀淵道:“罷了,這次算我欠你的!”


    白衣人手一揮,一塊黑金色的木牌向李沐拋來。


    李沐伸手抓住,一看木牌的正反麵,除了木紋之外空空蕩蕩,什麽東西都沒有。


    “這是進入雨浮鎮的身份證明。”


    白衣人朗聲道:“看在你師傅的麵子上,這道令牌就送你了!”


    白衣人伸出手,隔空虛劃,虛空留光。


    含——光——


    兩個金光大字烙在空中,緊跟著射進李沐手裏的木令。


    白衣人繼續說道:“憑我含光的手意,雨浮鎮中你可無視規則,動用寶物強奪他人機緣一次。劍尊,你不給你的弟子也留個破戒手意?”


    渡賀淵皺皺眉頭,反聲質問道:“誰讓你給他留的手意?我的弟子,機緣當自己去搏!”


    白衣人聞言目露出了幾分思索,“哦?你沒給你的弟子提前在鎮中安排接應?”


    渡賀淵道:“你含光穀的接應,我弟子不能直接拿來用?”


    白衣人點了點頭,“劍尊要用,我豈敢不給。”


    “那我便讓光珠在雨浮鎮等候,她會照應令徒兒的。”


    白衣人轉眼向李沐望過一眼,李沐便發現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製了。


    “你先去罷,雨浮鎮的天命之爭已過一年,部分機緣早有歸屬。你現在去,說不定還能奪到一份!”


    白衣人故意給李沐留下一道破戒手意,本就有破例爭奪撫照李沐的含義。


    渡賀淵盯著李沐手裏的木令,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留一道破戒手意,不過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道:“徒兒去吧,你我此一別,再相見恐怕不止數月時間。你若當真有不可解的大難,再回你那小院中尋我。”


    渡賀淵說完李沐就被一層微光卷起,從含光穀的穀頂高閣往下方大穀降去。落下的位置,正是含光穀的跨界傳送陣。


    雨浮鎮雖然依舊是涼媚國境內,但要想直達雨浮,普通的傳送陣根本做不到。


    李沐走後,在含光穀的含光樓上,渡賀淵與白衣人並肩而立,看著前方大穀,雲起雲榮。


    白衣人默立良久,開口道:“師兄,那日我實在走不開。”


    渡賀淵搖搖頭道:“從來沒想讓你來過。與紫金帝一戰,我本就是去搏命的。”


    白衣人又沉默了一陣,緩緩問道:“紫金帝的實力如何?”


    渡賀淵笑了:“能打三個我。”


    “嗯!?”白衣人驚悚了,甚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師兄你在開玩笑?”


    渡賀淵臉色嚴肅起來:“不,是他的第九真道,有大問題。”


    “我渡賀淵行事雖然沒章法,但也不做完全不可為的事。當日我殺進他的帝宮,僅用四一劍道便逼退了白風樓二位樓主,而憑更強一籌的劍海巨獸拔出了上威劍,我卻斬不動紫金帝的一條大道!”


    “師兄的上威劍也斬不開他的第九大道?第八境和第九境的差距不可能如此巨大!”白衣人身為含光穀的門主,天下又稱他為含光穀主,眼力見識自然皆有。


    初天境界大能,再上已經沒有更高的層次,但按照所修成大道的數量,可以粗略的分成初天十境。


    渡賀淵的全盛實力,是初天八境臨門一腳九境的修為。而紫金帝則是實打實的初天九境大能,按理來說,兩人的修為差距其實不算大。且渡賀淵的上威劍號稱天下第一攻伐,不可能連紫金帝的防都破不開。


    渡賀淵轉身看著含光穀主,似乎在猶豫後麵的話該不該講。


    “師兄,說,無妨。”含光穀主手一揮,整個含光樓頓時陷入龐大耀光斑之中,徹底隔絕了一切的波動。


    渡賀淵依舊遲疑一陣,終究歎出了一口氣,道:“你不該多問這些。”


    “其實,那個紫金帝,恐怕早就死了。”


    “紫金帝,他死了!”含光穀主渾身猝震,表情失態。


    雖然都說,初天境界可分十境,但實際上千萬年來根本沒有人同時修煉過十條大道,躋身進第十個境界。


    也就是紫金帝的初天九境已然是天下曆史長河中的最強者之一,這等恐怖人物,誰能悄無聲息的殺死他?


    渡賀淵的眼光深邃,他看著眼前含光穀主低聲道:“含光,你聽說過奪天命麽?”


    含光穀主一愣。


    奪天命,那是邪門的手段,是專用以奪取他人機緣氣運、福報祖蔭的法術。


    渡賀淵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當日斬了那張天降的龍皮。”


    “實際上,我現在懷疑,我當日斬碎的不是龍皮,而是斬死了真正的紫金帝!”


    “紫金帝他恐怕在涼媚國的開國當日,或者說龍皮天降,紫金帝本尊逐日而上的三天裏,就已經被異物頂替了。”


    含光穀主望著渡賀淵,久久無言,這個消息帶來的震撼太過巨大。


    “師兄,你說那張龍皮以假代真頂替了紫金帝,如今的紫金帝其實是那張詭異的龍皮!”


    渡賀淵沉默,沒有回答含光穀主。


    含光樓上,兩人站立相望,皆有些毛骨悚然。


    含光穀主說道:“師兄,你那弟子可知道你的這件事?”


    渡賀淵搖頭,“他區區一個小輩,我哪敢讓他知道這些。我今日帶他來,就是想要讓你多庇護他,我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說起來我這個師尊,除了替他演化一遍萬劍歸宗之外,什麽都沒敢送他。運勢這種東西,實在太過難纏。”


    “紫金帝,或者說那張龍皮,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含光穀主的目光閃爍,道:“師兄,在我含光穀裏,尚不怕那紫金帝攻來!”


    渡賀淵看看含光穀主,依舊是搖頭。


    “我有更好去處。”


    “去何處?”


    渡賀淵呼出一口氣,道:“你看見我的上威劍了嗎?”


    含光穀主目光一掃渡賀淵,渡賀淵身無他物,上威劍尊從不離身的上威神劍,如今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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