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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蘇謙陽打破了這沉寂,“許容華所說可屬實,賢妃與你有三年不孕的約定。(鳳舞)”


    趙蕊抬頭看著他,“是,賢妃當時是和臣妾有三年不孕的約定,當時祁家二小姐慫恿靜殊公主對當時的定王妃使壞,母後派人調查,查到了祁家二小姐那,祁家大小姐有恩於賢妃,賢妃前來求臣妾幫祁家二小姐。”


    蘇謙陽的眼底瞧不出什麽情緒,“你答應了。”


    趙蕊低下頭去,“臣妾見她心急,就答應了她,臣妾沒有料到,賢妃會真的在有孕後把孩子拿掉。”


    “難道你不就是這麽想的。”蘇謙陽嘴角上揚,冷意盡顯,“既然是約定,自然需要遵守,皇後你答應的時候難道不是這樣覺得的。”


    趙蕊抬起頭,眼底是真誠,“臣妾比誰都希望皇上能盡快再有子嗣,怎麽可能希望賢妃如此,臣妾答應她是權宜之計,她有求於臣妾,以此為條件,臣妾想著先答應了,也好讓她安心,萬萬沒想到,賢妃她真的...”


    “真的好好遵守了諾言是麽,皇後,你當朕真的不知道麽。”蘇謙陽往她身後走了幾步,“太子小恙,你把賢妃關在佛堂裏,明明心中有數她可能有孕了卻還如此,你不就是抱著賢妃沒有上報,沒了你也無過麽。”


    趙蕊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從容的看著皇上,“遲有一兩日乃常理,臣妾確實不知。”


    “身為太子妃時,明知道蔣側妃提出那樣的條件不對,你卻還答應她,把皇家子嗣問題視為兒戲,這是第一罪,身為皇後,當初對江婕妤事情照顧不利,偏信葉淑容的話,釀成大錯,這是第二罪,你身為一國之母,沒有擔當起賢能的職責,使這後宮亂成這般,一個許容華都能做出縱火,劫持的事情,和你的縱容離不開,這是第三罪。”


    頓了片刻,蘇謙陽緩緩開口,“你說,你配不配做皇後。”


    這是對趙蕊近二十年來最大的否定,她不配做皇後,那誰配,賢妃麽,難道在皇上眼裏,和定王爺不清不楚,扼殺了腹中孩子的賢妃就配做他心中的皇後。


    趙蕊低著頭的眼底迅速的續集了淚水,對著皇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臣妾有罪,臣妾不該在賢妃提出那約定的時候答應她,但臣妾並不知道她小產的事情,臣妾有罪,把許容華當做太子和大公主二皇子的救命恩人,沒想到卻助長了她的氣焰,最終釀成如此大錯,臣妾有罪,身為一國之母,掌宮不利,從今日起,臣妾交出鳳印,任憑皇上處置。”


    趙蕊說著,語氣裏難以控製哽咽,“何嬤嬤,去把鳳印拿來。”


    “娘娘。”何嬤嬤焦急的喊了一聲,在蘇謙陽麵前跪了下來,“皇上,求您饒了娘娘,娘娘亦是用心良苦,她不想把這件事告訴皇上是怕皇上您聽了對剛進門沒多久的賢妃起異心,卻也是沒想到賢妃娘娘會狠心到連孩子都不要,娘娘這些年過的苦,皇上,您看在您和娘娘這多年的情分上,饒了娘娘這一回。”何嬤嬤一麵磕著,一麵求饒。


    “既然皇後都自願交出這鳳印了,陳奉,去把鳳印拿來。”蘇謙陽冷眼看著,不為所動,“朕成全你。”


    陳奉走到何嬤嬤麵前,低低的喊了一聲,何嬤嬤看了皇後一眼,起身去內屋中把鳳印拿了出來叫給陳奉,陳奉捧著鳳印走到蘇謙陽麵前,蘇謙陽瞥了一眼,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直到那腳步聲遠到聽不見,跪在那的趙蕊重重的一癱,軟坐在了地上,雙手撐著地麵,雙目無神的看著地麵。


    “娘娘。”何嬤嬤過來扶她。


    “他真的走了,他真這麽走了。”趙蕊低聲喃喃著,轉而淚中轉笑。


    “娘娘您這是何苦,何苦要說把鳳印交出去。”何嬤嬤扶著她到一旁坐下,趙蕊伸手扶穩了自己的頭冠,麵色淡了幾分,“本宮不主動提出來,難道等著皇上開口麽,本宮連鳳印都交出來了,那殺害皇嗣的賢妃該交出什麽。”


    何嬤嬤一怔,“娘娘您這是?”


    趙蕊站起來,盡管站過之後腿酸的要撐不住,她卻還是堅持站在那,臉上盡是了然,“本宮皇後之位,豈會因此撼動。”...


    蔣茹茵醒來一天後,派人去通知了皇上,第二天晚上皇上過來了。


    蔣茹茵還不能下床,靠在床邊看著蘇謙陽進來,許媽媽和青冬自覺的退了出去,蘇謙陽走到床邊,站著看了她一會,之後才坐下來,看著她不甚好的臉色,語氣平常到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好些了沒?”


    “好多了。”蔣茹茵點點頭。


    蘇謙陽看著她的臉,半響,伸出手撥了一下她耳側有些亂的頭發,“朕問過皇後了,三年不孕的事,確有其事。”


    心中一沉,蔣茹茵低低的嗯了一聲,蘇謙陽看著她心間堵著千百句想要問出口的話,質問的,生氣的,憤怒的,可最終出口的,卻緩和了,“你沒什麽想對朕說的麽。”


    他這句話說完,屋子裏陷入了長長的沉寂,半響,蔣茹茵的聲音傳來,“臣妾並不知道有身孕了。”


    蘇謙陽靜靜的等著她繼續說下去,蔣茹茵的聲音漸漸的有些哽咽,回憶最是催淚,那半夜疼醒,得知自己意外小產的事實,那一份惶恐,她至今沒能忘記,“臣妾以為是月事,卻沒想到是小產了,臣妾不敢告訴皇上,所以謊稱感染了風寒,抱恙臥床休息了一個月。”


    “為什麽會小產。”蘇謙陽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哪裏來的耐性,能夠坐在這裏聽她說下去,他該氣憤的離去,他該降罪於她,可他心裏卻還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要聽她說,他想聽她怎麽說。


    被子底下的手緊握成拳,說一半還是說全部擺在蔣茹茵麵前,她抬起頭看著蘇謙陽,淚水迷蒙了雙眼,“當時皇後幫了臣妾,為了履行這約定,臣妾就吃了避子藥。”


    說完,屋子裏再度陷入了沉寂,他成親五年僅有一個孩子,他的妃子和太子妃卻有這樣的約定,這讓蘇謙陽在第一次聽到許容華說的時候就大受震撼,他心底裏是不願意去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但從皇後那裏,再到賢妃這裏,還有什麽借口去說服他自己。


    蘇謙陽看著她無聲落淚的臉龐,百感交集。


    “告訴朕,你為什麽要幫助祁家二小姐。”願意到可以犧牲自己三年光陰,做這麽大的賭注。


    “祁家大小姐,曾經救過臣妾。”


    “所以你就可以拿自己的身子,拿皇家的子嗣去做這個賭注,也不願意和朕來開這個口,茵茵,你究竟是怎麽想的。”蘇謙陽的聲音中帶了些慍怒,“你當時究竟在想些什麽!”


    她在想什麽,她在想不能讓太子失望,讓太子對她疏遠。


    她在想不能讓大哥再這麽受祁素茹控製。


    她在想祖父和父親知道了會有多生氣,蔣家不能因為大哥蒙受汙點,那重則是和六世子妃有染的罪名。


    她在想祖父教導過她的話,要取得太子的喜歡,要以家族為己任,要知道蔣家隻站在當權者背後。


    唯獨的,她好像把自己落下了。


    蔣茹茵囁聲動了動嘴,看著蘇謙陽,隻出口了臣妾二字,繼而沒了聲響。


    “就因為祁家大小姐救過你,你就願意這麽犧牲自己,你就沒有別的話想對朕說了。”蘇謙陽直視著她,看著她的雙眼,要從她眼中看到他想聽到的答案,要聽到她解釋。


    能說麽,大哥和祁素茹的事情能說麽。


    若是能說,當初她為什麽要耗費這麽大的力氣去隱瞞,還和皇後定下那樣的約定,失去了她的第一個孩子。


    麵前的人是皇上,是大今朝最尊貴的人,他能容許自己撒嬌無賴,但是能夠容許蔣家的嫡長子曾經和六王府的世子妃有過那樣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麽,六世子妃是怎麽死的,這樣的汙點,六王府如今提都不想提,皇上知道了,會怎麽想。


    蔣茹茵腦海中不斷的閃過那些,直到蘇謙陽真的等的沒耐心了。


    最終出口的,卻是這樣一句話,“臣妾有罪,請皇上責罰。”


    “好,好,好。”蘇謙陽怒極反笑,“你想朕怎麽責罰你,罔顧皇家,蒙騙皇家,食避子藥,小產失子嗣,你說說,朕要怎麽責罰你。”


    蔣茹茵眉頭一緊,腹中傳來一陣急劇的痛,身子難抑的往後靠去。


    蘇謙陽拉了她一把,蔣茹茵難受的靠入了他的懷裏,咬緊著牙關不做聲。


    “傳太醫!”蘇謙陽看著懷裏的人臉色蒼白還隱忍著,心中那怒意更是壓不下去。


    很快就有人進來,來的不是太醫而是陳奉,透過屏風還是隱約看到皇上抱著賢妃,陳奉躬身稟報,“皇上,延壽宮那傳了消息過來,太皇太後不好了,請皇上即刻過去。”


    蘇謙陽讓蔣茹茵躺在了床上,直接走到了門口,看陳奉似乎還有話要說的樣子,“還有什麽事!”


    “說是太皇太後親自吩咐的,要皇上把二公主和三皇子都帶去。”


    蘇謙陽回看了屏風一眼,邁腳走出了屋子,“去把二公主和三皇子帶來。”


    聲音遠去,一切又都陷入了沉寂,許媽媽走進屋子,蔣茹茵側躺在床上,額頭上盡是冷汗。


    “太醫很快就到了。”許媽媽接過青冬手中的熱布替她擦了擦臉,“小姐你何必這麽固執。”


    “現在好多了。”蔣茹茵搖搖頭,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剛才就是情緒壓抑著影響到了孩子,“奶娘,我不是固執,我隻是不敢冒這個險。”她小心翼翼了十五年,心裏壓著多少事,都是說不出口的...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涼子真是越來越勤快了~嘎嘎


    昨個小夥伴們有爭議女主和黃桑


    其實這就是涼子這本書的設定,雖然很想自己戳心,但是涼子就是想盡量把他們身份中所要承擔的東西寫的真實一些,雖然感情戲很糾結,進展的不容易,也不像很多書中感情戲來的這麽爽快,涼子也在努力中,請相信,涼子是親媽~一直很愛自己的孩子們~~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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