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裝神弄鬼的,如此大膽。找死嗎?”


    衛隊長是衛隊長,武功自然相當之強。


    陡然出手,一劍挑開宛兒的麵具,一手來奪她的刀。


    他出手拿捏到位又精準,一劍發出,麵具飛起,居然沒傷到宛兒分毫;


    宛兒的鎮定,更是出人意料,她依然麵不改色。


    征南的衛隊長,很想學學無天,重要時刻給主子留下足堪大用之良好印象。


    奪一柄刀是再容易不過,但有時要看你奪誰的刀。


    比如說宛兒奪官小意的刀,伸手刀來,非常方便;


    想奪宛兒的刀?


    我們往下看結果吧:


    宛兒並不躲避刀劍,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隻是不肯鬆手放開伏魔斬。


    人就給帶的離開地麵,飛舞著來回晃蕩,看的人心揪心。


    她眼中沒有恐懼、沒有淚水,臉上毫無驚慌,平靜的就像做一個日常練習。


    “放開她。”


    皇甫離的最近,出手製止。


    嚴飛鵠的刀已經架上衛隊長的頸項,嚴飛鵠很多時候隻有動作;


    他是陰冷的。


    “不要為難她,把刀還給她。”常英俊從來不主動,今天破例。


    衛隊長遵命半空放開宛兒,


    宛兒抱著伏魔斬,邁步走向邊角上;她居然不願意有一點阻擋決鬥進行。


    當她給人提起時,她也沒有去望一眼官小意。


    仿佛自己與他沒有關係。


    萬長勝向門口走了一步。


    現場所有人中,他距宛兒最近了,離門口也最近。


    這美麗的小姑娘是不是啞巴?


    當然大多數是見過她,聽過她天真無邪地說笑的。


    沒了麵具的她,有一種不一樣的美。


    說清楚一點:不同漢人女子的美,這種美是骨子裏來的柔媚。


    她一直就如剛進來一樣,這柔媚也一直都在;


    這就是大姐姐要讓她帶著麵具的原因。


    官小意看人的標準是好看,他初見到宛兒就是:比可兒還好看。


    當然,官小意看什麽也都不一定準,這與他眼光好不好沒什麽關係,


    跟他本人大有關係。


    別人都舍不得的東西,他經常是看不見的。


    我說了一堆廢話,終於說到官小意了,嚴格來說是說起那個引起眾怒的,想出風頭,本領高強的衛隊長!


    衛隊長怎麽了?他不是按常英俊要求照辦了嗎?


    很可惜,太遲了。


    如果他知道,官小意是答應過他妻子(給他下套的人)


    拚了命也要護宛兒周全的,你給他十個膽也是不肯再幹一回了。


    衛隊長開始很牛氣地,欺負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姑娘;


    官小意驚恐萬狀地盯著他提起宛兒在空中飛動;手撐著牆,比自己死了還要難受。


    就在衛隊長要放下人時,官小意已經決心不顧一切救人了;


    絕不能讓宛兒受到傷害!


    他狀如瘋虎撲到,最普通的招術:太祖長拳中的進手式!


    幾乎每個開場子教徒弟混飯吃的武師,都要教的基本拳法,


    每個剛學功夫的人都練過的,進手式。


    官小意使出來也沒什麽大不了,隻不過是三個字:快、準、狠;


    他左手一引,劈在衛隊長手臂上,右手擊中他的頸項;


    “啪、啪”聲同時響起,手臂骨折,頭部已耷拉下來;


    衛隊長整個人飛跌出去,不是估計,是肯定凶險了。


    這是官小意第一次不顧對手死活拚死一擊的結果,


    這一拳打擊之後,他自己先呆若木雞。


    沒想到把人打成這樣,要出人命了。


    他擊倒人時,宛兒其實並沒走到位置,更沒來的及坐下;


    官小意所有動作,她都看在眼中的。


    猶如當年她父親從敵人手裏救下她差不多,當時她也是一樣走了一邊。


    心裏命令自己:


    不能驚恐,不要讓父親分心;


    父親就可以打敗敵人,大家就可以得救!


    父親沒能成功,今天我丈夫一定可以。


    我們隻能將同時發生的事,分開寫來。


    所有人都為官小意剛剛的出手震驚。


    常英俊搶過去扶起衛隊長,給他服下保命藥丸。


    還好官小意出手還不算太準,沒擊斷頸椎,否則人就沒救了;一條手臂是廢掉了,總比人死了強,不然官小意麻煩會更大。


    常英俊皺了皺眉頭,臉上似乎很有擔憂。


    宛兒剛剛坐下,官小意已經中了無天的第三次重擊!


    無天絕無法忍受有人給他連續擊中二次,是實實在在的擊中啊!


    居然連骨折都沒有,吐了一口血而已;


    剛開始還以為他五髒俱損,一定不行了,轉眼他就能在自己麵前偷襲殺人?


    一招普通的拳法,就把一個征南將軍的衛隊長重傷?


    如果他學得精深功夫來找自己報仇,自己還有活路?


    此人必殺之!


    不為別的,為了自己。


    仇家已經結了,當場格殺是最好的辦法,別無它想。


    無天做事,向來是一不做,二不休。


    別無它想。


    這一次無天是背後偷襲,一招果然得手。


    官小意固然又靈光一閃,一招驚人,但絕無後手對付無天偷襲的。


    無天在他拳勢用盡的同時已經發動,


    這一次是側後背的偷襲,一掌就拍在官小意背心!


    西門大怒,罵一聲:“不要臉。”


    雙掌揮動,已攻了上來。就是這遠水不解近渴的怒極出手,保住了官小意的命。


    無天一開始就知道在場很有些人,關鍵時刻必然相幫官小意,所以總是先防著別人的暗算。


    西門一動,無天擊中官小意的同時一個飛踢,與西門對了一招;


    他這邊擊中官小意;那邊踢的西門雙臂一擋,隻能連退數步才拿椿站穩。


    無天,實在不是白給。


    官小意人在半空,給無天一掌拍的“通”一聲砸在磚地上,胸腹部下的青磚被砸碎好幾塊。


    官小意“哇”一聲,口噴鮮血,爬了幾下再也撐不起身。


    他不敢去看宛兒,也不能去看月姬;她們會擔心的,不能讓她們擔心;


    這是他心裏的念頭。


    無天跟進再出殺手,南宮二挺肘一撞,擋下無天一招;


    無天晃了一下,南宮二也晃了一下,不同的是南宮二腳下“啪”地一聲,裂了一塊青石磚,高下立判!


    西門、南宮果然敵不過無天。


    俞大猷說:“無天門主。以俞某看你夠有麵子了,就算是這孩子說話沒水平,你已經重傷了他,難道還要人命嗎?”


    這時候,惟有打著總兵的名頭來出頭。


    “我受了命令。倭寇,殺無赦。你們想造反嗎?”


    無天亮出擋箭牌,倭寇該死。


    上有命,必殺之。


    皇甫將說;“血口噴人,官小意幾時又成了倭寇了?無天你有什麽證據?”


    “他與麻葉一路。”


    “這柄倭刀是扶桑三把刀之第三,叫伏魔斬。倭寇向來視此刀如神令,不是故意送在他手,幾天來會沒人來奪?你們帶著此刀出去走動試試。”


    “姓王的妖婦,官府各位大人費了多大勁,她可肯去會她的相好的?為何此人上船與她鬼混一次,她立馬就去了。他的邪術法力超過徐明山,這些還用說嗎?”


    “他武功古怪之極,偶爾出招,盡是些不入流的粗淺招式,練過三天拳腳的人都會的。他剛才以長拳起手式就將衛隊長幾乎擊斃,明顯是留了力,不欲暴露;俞總兵號稱拳腳功夫天下第一,試問比你如何?”


    “他連中我三次重擊,不過吐了二口血。你們看他又能起來了,簡直比惡魔還古怪!這裏除了他,你們誰敢誇口受我三招而如此無事!”


    “他必然身懷東瀛絕頂武功,所以寧死不欲顯露,其所圖必大。今日你們不與我聯手殺倭寇也就罷了,難到等他陰謀得逞,反過來誅殺各位不成?”


    “你胡說八道。”官小意無奈搖頭。


    隻有這一句,也無能力與他爭辯;關鍵是阿雪不在,自己的口才條理辨無可辨。


    “這個小姑娘更奇怪,不,是更可怕。她的姿容形態、行為舉止,分明不是我們漢人女子;一定是他的同黨,是東瀛人!”


    無天這次說對了。


    好在宛兒是不會驚慌的。


    什麽事到了無可挽回時,驚慌也無益於事。這個道理,在她的家族中久遠傳承,一直到現在。


    何況她自身性格中與生俱來就如此。


    官小意倒是有些心虛。


    這麽多明顯證據,確實不能說沒有證據了,大家沉默不語。


    無天已經說出想造反不成?這話必定有人授意他關鍵時刻用上。


    造反這二個字一出,即使官小意是冤屈的,大家誰也阻攔不得;


    這罪名太大,征南就在裏麵,想幫他都不能。


    “各位不要阻我辦事。我倒是希望,一會我逼他用出真實功夫時,各位能相助一二,否則,我無把握必能殺之。”


    無天也有不自信的時候?他不過敲釘子轉角,結繩索打死扣。


    “他就要死了,今天誰也不能救他了。很好,我和他一起,不管他是不是倭寇。”


    月姬理理頭發,整整衣裳,一步步走到官小意近前。


    “他究竟是什麽人?難道真是倭寇?”她慢慢蹲下,望著害的自己得了相思病的小青年。


    “不要過來,這次你救不了我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不理我,但一定是為了我好。”


    官小意擺手拒止。


    “你剛剛有了爹爹媽媽,你如果有什麽事,他們就不能活了。他們等了二十多年,你別讓他們傷心。好嗎,月兒姐姐。”


    倭寇的罪名太大,誰沾上都是誅幾族的大罪,官小意不能害了關心在乎自己的人。


    他掙紮著起來,扶著椅子坐下,對南宮二說:


    “二公子。我從小就崇拜英雄俠客,這一次能遇到你和西門大俠,皇甫大俠你們,我很是開心。你們把我當朋友兄弟,我也說不來怎麽感激你們,總之是我運氣好。”


    南宮說:“你也很了不起,我路上看你急人所急。不計人仇怨,我可不一定能做到。”


    二個呆子,一雙馬屁精,相互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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