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回到馬賽港第一輪談判
鄭芝龍之所以強留這位送信兒的船長在這裏喝酒，就是想給岸上的法國人一個下馬威。他知道岸上的法國談判代表一定是心急火燎的等這位船長的消息。
這位船長也是經過風雨的人，一看既然走不了了，還真的和鄭芝龍喝上酒了。盡管他喝不慣窯崗的烈酒，可是不甘心示弱，還是堅持和鄭芝龍喝。席間，鄭芝龍問他，“船長，沒有了船，你今後能做啥啊？”
臉喝得通紅的船長，搖搖頭說，“沒有船，上了岸，我隻會喝酒找女人！還不知道能幹啥？我們的船不是正式法蘭西水軍的，是臨時被招去打仗的。船損失了，國王陛下會給船東們一些賠償。可是那些他媽黑心的船東們不會管我的！這次法蘭西損失船太多了，沒有那麽多船安排船長和水手！”
“要是有機會，我給你個工作怎麽樣？”鄭芝龍酒沒少喝，可是腦子很清楚。
“你給我工作？”船長沒明白，“你們會用我給你們當船長？”
“不是，”鄭芝龍搖搖說，“讓你當我們的船長，你也當不了！”
“是啊！看到你們都船，我頭就暈。連帆都沒有，還轟轟響。這樣船沒有意思！”這位船長是在帆船上呆久了，很不適應窯崗船上環境。
“在岸上的工作呢？”鄭芝龍問。
“岸上是法蘭西的，怎麽會有你們的工作？”船長喝得還沒有糊塗。
“明天和你們特使談完就有了。你就說說，你願不願意吧？對了，我們會給你兩倍於船長的薪水！”鄭芝龍拋出了一個船長沒法拒絕的價碼。
“什麽？兩倍的薪水？”船長猛地清醒了。雖然做為船長，除了有固定的薪水，還有很多根據商船獲利情況的獎勵。在法蘭西算是收入不錯的，可是他們花費也非常大，一把船長基本上攢不下啥錢。要是能在岸上工作，對於他來說能獲得兩倍薪水，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話說到這，鄭芝龍覺得夠了，“好了，這事你先想一下。找時間我會再去找你！”
接下來的酒，船長喝得就不踏實了，心裏一直惦記著鄭芝龍說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樣的酒很快的就喝多了。
這位船長是被人架到快艇上送上岸的。
船長一去沒有了消息，路易十四急的團團轉，不斷的讓博福爾公爵派人去碼頭打探消息。
此時，博福爾公爵殺了那位船長的心都有。一直到醉的一塌糊塗的船長被人用馬車送到他們住處，暴怒的博福爾公爵讓人用冷水將這位船長澆醒。可是幾桶水澆下去，渾身水淋淋的船長依然酣睡不醒。
路易十四氣的沒有辦法，現在就殺了他是解氣了，可是事情怎麽樣，問誰去？隻好對博福爾公爵說：“算了吧，明天再說吧，你也去睡一會兒吧！”
博福爾公爵哪裏敢去睡啊，就在這位船長躺著的這間屋子裏和衣而臥，想第一時間等他醒來好問明情況。馬賽港外，大明朝戰船在虎視眈眈的，他哪有心思睡覺啊！
後半夜，躺在地上渾身濕透的船長酒勁兒過去了點兒，也被凍醒了。打了幾個噴嚏，挺著身子要站起來，可是站不起來，由於受涼，現在他已經是發高燒了。
博福爾公爵看到船長醒了，讓人把他架到椅子上問道：“你這個蠢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知道陛下和我們都在等你的消息嗎？”
“沒辦法，他們不放我走？非要我喝酒！”船長有氣無力的說。
“快說說，他們都跟你是啥了？”
“他們，他們明天一早要談判，會派船來接你到他們船上談判！”
“不是說了，要他們到岸上來談判嗎？”
“他們不幹！”
“你個沒用的東西！”博福爾公爵知道到人家船上談判，自己沒有地主之利，氣勢就先弱了。看來對手不簡單。
“他們還說啥了？”博福爾公爵又逼著問。
此時船長已經燒得有些糊塗了，不斷地咳嗽，“咳咳！他們，他們還說，要給我工作！在岸上！咳咳！”
“什麽？在岸上給你工作？”博福爾公爵有些糊塗，不過他誰然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可是感覺很不好。再想問船長，船長已經昏睡過去了。
一個仆人摸了一下船長的頭說：“他熱得燙人，要夠嗆！”
“給他換身幹淨的衣服，現在他還不能死！”博福爾公爵吩咐說。
船長被人架了出去，博福爾公爵睡不著了。他一直在想方才和船長的對話。突然，博福爾公爵心裏麵馬上一沉，心說：“難道大明朝要割我們的土地？大明朝可是四處擴張，到處割取土地啊？”
想到這，博福爾公爵明白明天，不，今天的談判要十分困難了。陛下是絕對不會同意割讓土地的，可是大明朝要是堅決要求，也是沒有辦法。人家真的將沿海的地區都轟平了，損失會更大。那樣的話，法蘭西就會成為沒有手腳弱國。
好不容易等到路易十四醒了，沒等他梳洗完，博福爾公爵就衝進他的房間，“陛下恕罪！不過事情很緊急。大明朝人很快就會派船到碼頭接我去他們船上談判。”
“不是說好了，請他們上岸談嗎？”
“那個蠢貨說，人家不同意！”
“應該想得到！”路易十四淡淡的說。
“可是，那個醉鬼昨天說，大明朝人，還答應給他在一份工作。是在岸上！”
“那又怎麽樣？”
“陛下，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我覺得他們是要下岸上割我們的土地！”
“哦？絕對不行！”路易十四也感到事情嚴重了。
“就是啊！”博福爾公爵說，“他們要是非要這樣，我們又打不過他們，怎麽辦啊？”
“我們軍隊不是開始集結了嗎？”路易十四問。
“已經集結了！不過，對付海上，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博福爾公爵說，“即使是陸地上，他們輕易地打敗了月即別、波斯，還有奧斯曼帝國！我們勝算也不大啊！”
“那怎麽辦？向他們投降？”路易十四有些急了。
想了一會兒，路易十四說：“一會兒你先去談，啥也別答應他們。啥事都要回來再說！”
“是！陛下！”
盡管博福爾公爵一夜沒怎麽睡，可是他知道今天的事實在是太重要了，洗漱了一下就來到碼頭上等著大明朝人派船來接他。
跟在公爵身後的一位隨從小心的跟他說：“主人，那位送信的船長恐怕不行了，高燒不退，咳得厲害！”
“沒用的東西！”博福爾公爵知道是昨天夜裏下手太狠了，一定是得了肺炎。
一艘快艇“嘟嘟”的準時來到碼頭上，船上的通事問道：“昨天那位船長呢？”
公爵的隨從說：“昨天喝多了，今天發高燒，病了！”又轉身介紹說，“這位是我們法蘭西王國的博福爾公爵是我們國王陛下派來的談判特使！”
通事說：“沒有昨天那位船長，怎麽能確定他就是談判的特使？”
“這樣事作假也沒有用，也許明天那位船長身體就好了。事情自然就清楚了。”博福爾公爵故意說，“不然我們就等那人好了我們再談判？”
通事心想，我們可是沒有時間跟你們拖下去，擺擺手說：“上船吧！”
博福爾公爵帶著四個人，來到快艇上。快艇加速向泰山號錨地開了過去。
博福爾公爵和幾位隨從簡直被這飛一樣的快艇驚呆了。這樣船不用漿不用帆，在海麵上像飛一樣，這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也是沒有聽說過的。
快艇靠近泰山號，仰望著山一樣的大船，博福爾公爵努力要提起的那口氣，就是提不起來了。身為海軍將領，博福爾公爵明白這樣的戰船，停在這裏，讓法蘭西海軍用炮轟，也是轟不動的。更不用說和人家進行海戰了。
來到甲板上，博福爾公爵看到戰船上一排排大炮，心說，“人家轟平馬賽港絕對不是句唬人的空話！”
和博福爾公爵談判的當然還是鄭芝龍。
博福爾公爵來到甲板上，鄭芝龍就迎過去。
去接博福爾公爵的通事介紹說：“這是我們副司令鄭芝龍將軍！”又向鄭芝龍介紹說：“這位是博福爾公爵，法蘭西國王陛下的談判特使！”
“歡迎博福爾公爵！”鄭芝龍拱手說。
“很榮幸見到你！我可是久聞在東方有一位彩虹將軍了！”看來博福爾公爵是做足了功課。
博福爾公爵這一句還真的管用，不管怎麽說，有人在這裏還能知道在東方的才虹將軍，鄭芝龍聽著還是很舒服的，不過也是一愣，馬上明白了來者不是等閑之輩，“哎呦！承蒙博福爾公爵抬愛！您辛苦了，請裏麵坐！”
鄭芝龍將博福爾公爵讓進了泰山號的會客艙。
雙方坐下，鄭芝龍發現有些不對，問道：“昨天來的那位船長先生呢？”
“昨天他喝酒喝多了，夜裏開始發高燒，又嚴重的咳嗽。今天實在是來不了了！”博福爾公爵說。
鄭芝龍知道，一個在海上闖蕩的船長，不會因為喝的那點兒酒就弄成那個樣子，一定是出了啥事，鄭芝龍沒法再問，“唉喲！我一直覺得，我們不該忘了為我們之間聯係出過力的人。這樣，一會兒我派人給他送點我們藥物，或許會對他的病有些好處！”
“哎呦！我替他謝謝將軍了！”博福爾公爵順水人情還是會做的。他也早就聽說了，大明朝出幾種治病的神藥。一般病好不了了，用上就好。
客氣了一會兒，船上士兵給端上來了非常好的綠茶。滿艙室飄著的香氣，讓大家都是一震。
博福爾公爵說：“哎呦！這就是大明朝的綠茶吧？”
“是的！這是不錯的綠茶。可惜我原來帶的極品龍井喝完了，不然那種茶更好些！”鄭芝龍說。
博福爾公爵聞聞茶味，又輕輕的喝了點茶，說：“好茶真的是就在大明朝啊！可惜了，我們商船帶回家的茶，很少有這麽好的茶！”
“是啊！我聽說，你們商船一般是兩年才能往返一次，隻能帶回來發酵茶，或者半發酵茶。”鄭芝龍說，“不過，以後好了，我們在黑海和地中海都有了自己的港口，你們也可以從那裏買到當年的新茶。我們商船以後，每年也可以通過好望角往來多次。不但新鮮的茶葉，還會給大家帶來很多其他機會！不過，看起來，你們法蘭西好像不太歡迎我們啊？”
“不不，這絕對是誤會！”博福爾公爵說，“這次派戰船出來和你們作戰，絕對不是我們國王陛下的意思。”
“嗬嗬！你們國王不同意，幾百艘戰船出去攻擊我們，這事說的過去嗎？”
對這樣問話，博福爾公爵早就準備好了，“將軍請允許我將情況向您介紹一下。”
“請！”
“是這樣的，我們法蘭西的商船，有很多已經被你們擊沉了。這事我們舉國上下都非常不滿意。很多人一直嚷嚷著要複仇。我們陛下一直覺得，東方的大明朝是一個有著悠久曆史的大國，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擊沉我們商船。因為商船對我們兩國都是非常有好處的。所以一直努力地控製著這些言論。可是，今天我們必須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了。我們路易十四陛下繼任以來，權利一直在安娜王後和紅衣大主教掌握著。做出出兵決定的還是他們。不過他們也是是受了西班牙人的欺騙。現在我們陛下是剛剛接管了實權，而且我們陛下非常渴望和東方大明朝建立友好關係！”
“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受害者。你們內部的事，我們也不好多言。既然你們國王陛下掌權了，我們的損失就要他來賠償了！”鄭芝龍可是不想和博福爾公爵說太多的亂七八糟的。
“哎呦！我出來的時候，我們陛下一再跟我說，要向你們誠摯的道歉。”博福爾公爵是不會輕易的答應賠償的。
“你們配合西班牙人無緣無故的攻擊我們船隊，難道是一個道歉就完了嗎？”鄭芝龍知道不能太客氣了。
“那，那麽請將軍說說您的看法吧？”博福爾公爵是慢慢的後退。
“兩個想法。一是賠償我們的損失，二是對你們的錯誤進行必要的懲罰！”
“將軍大人，遭到損失最大的是我們，我們幾百艘戰船出去了，幾乎沒有幾艘回來的。不論是人員還是船，我們損失都是沒法估算的！”博福爾公爵開始狡辯。
“這個損失，是你們吃錯誤造成的，自然要由你們負責。你們自己的損失你們要自己負責，給我們造成的損失也要有你們來負責。”鄭芝龍將責任分的很清。
“給你造成的損失有哪些啊？再說了，也不是我們一家的責任！”博福爾公爵繼續辯解著。
“好吧！我就給算算的我們的損失有哪些？”鄭芝龍也是做了很充分的準備，“第一，我們使用了大小炮彈，一共有兩萬多發；還有我們戰船雖然沒有被擊沉的，可是還是有些你們的炮彈落到甲板上，給我們甲板和船員造成了傷害；三，由於和你們作戰，耽誤了我們整個船隊的行程，每天損失非常大！”
博福爾公爵聽鄭芝龍列出來這些，腦袋可就大了，他知道這可是沒數的的事。要是這麽算，人家要多少銀子就是多少多少銀子。
“哎呦！將軍，這個帳不能這麽算吧？”
“那你說個算法吧？”鄭芝龍說，“你覺得那條不應該算，說出來個理由！”
“這，這！”博福爾公爵還真的沒有準備好這事怎麽說。
“我看我還是先把帳算完吧！”鄭芝龍這方麵準備的要比博福爾公爵細的多。
“我們大型的304毫米炮彈，是每發一萬兩銀子。其他的都是四千六千兩銀子每發。這還不算是炮管磨損！這裏是清單，加起來炮彈就用了一億六千萬兩銀子。給我們戰船和人員造成的損失也有五百萬兩銀子，這是清單。還有耽誤我們行程造成的損失，也有五百萬兩。還有，還不得給你們一些懲罰嗎？當然了，這個損失要由西班牙人擔大部分，七成！可是你們和意大利要各擔兩成和一成。”張知木一條條給博福爾公爵算的非常清楚。
“不不，將軍你不用這樣算了！這樣算，沒有道理！”博福爾公爵打斷了鄭芝龍的話。
鄭芝龍心說，“不敢讓我算了！”不過話語上可是沒有客氣，“博福爾公爵！你覺得應該怎麽算？就談戰敗賠款嗎？”
“不不，我們法蘭西沒有和你們大明朝進入戰爭狀態。談不上戰敗！”博福爾公爵擺擺手不願接受鄭芝龍的說法。
“那好！還回來，說說你們準備怎麽賠償我們的損失吧？”鄭芝龍要的博福爾公爵口中承認應該賠款。
“將軍大人，我們陛下是非常有誠意和你們大明朝做友好的國家的，陛下一再讓我向你們做誠懇的道歉！”博福爾公爵哪裏是省油的燈，堅決不吐口。
“我們沒有時間和你們這樣胡扯下去！”鄭芝龍亮出了底牌，“如果你們不能用你們的行動表示對自己的錯誤進行悔改。我們就用用大炮懲罰你們！”
“我們偉大法蘭西是不會再威脅下屈服的！”博福爾公爵盡管心虛，可是麵子上還是很強硬。
“我們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威脅誰，可是誰傷害到了我們都必須付出代價！”鄭芝龍微笑著說，“我們炮擊的你們銀子，還會由你們來結算！”
鄭芝龍之所以強留這位送信兒的船長在這裏喝酒，就是想給岸上的法國人一個下馬威。他知道岸上的法國談判代表一定是心急火燎的等這位船長的消息。
這位船長也是經過風雨的人，一看既然走不了了，還真的和鄭芝龍喝上酒了。盡管他喝不慣窯崗的烈酒，可是不甘心示弱，還是堅持和鄭芝龍喝。席間，鄭芝龍問他，“船長，沒有了船，你今後能做啥啊？”
臉喝得通紅的船長，搖搖頭說，“沒有船，上了岸，我隻會喝酒找女人！還不知道能幹啥？我們的船不是正式法蘭西水軍的，是臨時被招去打仗的。船損失了，國王陛下會給船東們一些賠償。可是那些他媽黑心的船東們不會管我的！這次法蘭西損失船太多了，沒有那麽多船安排船長和水手！”
“要是有機會，我給你個工作怎麽樣？”鄭芝龍酒沒少喝，可是腦子很清楚。
“你給我工作？”船長沒明白，“你們會用我給你們當船長？”
“不是，”鄭芝龍搖搖說，“讓你當我們的船長，你也當不了！”
“是啊！看到你們都船，我頭就暈。連帆都沒有，還轟轟響。這樣船沒有意思！”這位船長是在帆船上呆久了，很不適應窯崗船上環境。
“在岸上的工作呢？”鄭芝龍問。
“岸上是法蘭西的，怎麽會有你們的工作？”船長喝得還沒有糊塗。
“明天和你們特使談完就有了。你就說說，你願不願意吧？對了，我們會給你兩倍於船長的薪水！”鄭芝龍拋出了一個船長沒法拒絕的價碼。
“什麽？兩倍的薪水？”船長猛地清醒了。雖然做為船長，除了有固定的薪水，還有很多根據商船獲利情況的獎勵。在法蘭西算是收入不錯的，可是他們花費也非常大，一把船長基本上攢不下啥錢。要是能在岸上工作，對於他來說能獲得兩倍薪水，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話說到這，鄭芝龍覺得夠了，“好了，這事你先想一下。找時間我會再去找你！”
接下來的酒，船長喝得就不踏實了，心裏一直惦記著鄭芝龍說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樣的酒很快的就喝多了。
這位船長是被人架到快艇上送上岸的。
船長一去沒有了消息，路易十四急的團團轉，不斷的讓博福爾公爵派人去碼頭打探消息。
此時，博福爾公爵殺了那位船長的心都有。一直到醉的一塌糊塗的船長被人用馬車送到他們住處，暴怒的博福爾公爵讓人用冷水將這位船長澆醒。可是幾桶水澆下去，渾身水淋淋的船長依然酣睡不醒。
路易十四氣的沒有辦法，現在就殺了他是解氣了，可是事情怎麽樣，問誰去？隻好對博福爾公爵說：“算了吧，明天再說吧，你也去睡一會兒吧！”
博福爾公爵哪裏敢去睡啊，就在這位船長躺著的這間屋子裏和衣而臥，想第一時間等他醒來好問明情況。馬賽港外，大明朝戰船在虎視眈眈的，他哪有心思睡覺啊！
後半夜，躺在地上渾身濕透的船長酒勁兒過去了點兒，也被凍醒了。打了幾個噴嚏，挺著身子要站起來，可是站不起來，由於受涼，現在他已經是發高燒了。
博福爾公爵看到船長醒了，讓人把他架到椅子上問道：“你這個蠢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知道陛下和我們都在等你的消息嗎？”
“沒辦法，他們不放我走？非要我喝酒！”船長有氣無力的說。
“快說說，他們都跟你是啥了？”
“他們，他們明天一早要談判，會派船來接你到他們船上談判！”
“不是說了，要他們到岸上來談判嗎？”
“他們不幹！”
“你個沒用的東西！”博福爾公爵知道到人家船上談判，自己沒有地主之利，氣勢就先弱了。看來對手不簡單。
“他們還說啥了？”博福爾公爵又逼著問。
此時船長已經燒得有些糊塗了，不斷地咳嗽，“咳咳！他們，他們還說，要給我工作！在岸上！咳咳！”
“什麽？在岸上給你工作？”博福爾公爵有些糊塗，不過他誰然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可是感覺很不好。再想問船長，船長已經昏睡過去了。
一個仆人摸了一下船長的頭說：“他熱得燙人，要夠嗆！”
“給他換身幹淨的衣服，現在他還不能死！”博福爾公爵吩咐說。
船長被人架了出去，博福爾公爵睡不著了。他一直在想方才和船長的對話。突然，博福爾公爵心裏麵馬上一沉，心說：“難道大明朝要割我們的土地？大明朝可是四處擴張，到處割取土地啊？”
想到這，博福爾公爵明白明天，不，今天的談判要十分困難了。陛下是絕對不會同意割讓土地的，可是大明朝要是堅決要求，也是沒有辦法。人家真的將沿海的地區都轟平了，損失會更大。那樣的話，法蘭西就會成為沒有手腳弱國。
好不容易等到路易十四醒了，沒等他梳洗完，博福爾公爵就衝進他的房間，“陛下恕罪！不過事情很緊急。大明朝人很快就會派船到碼頭接我去他們船上談判。”
“不是說好了，請他們上岸談嗎？”
“那個蠢貨說，人家不同意！”
“應該想得到！”路易十四淡淡的說。
“可是，那個醉鬼昨天說，大明朝人，還答應給他在一份工作。是在岸上！”
“那又怎麽樣？”
“陛下，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我覺得他們是要下岸上割我們的土地！”
“哦？絕對不行！”路易十四也感到事情嚴重了。
“就是啊！”博福爾公爵說，“他們要是非要這樣，我們又打不過他們，怎麽辦啊？”
“我們軍隊不是開始集結了嗎？”路易十四問。
“已經集結了！不過，對付海上，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博福爾公爵說，“即使是陸地上，他們輕易地打敗了月即別、波斯，還有奧斯曼帝國！我們勝算也不大啊！”
“那怎麽辦？向他們投降？”路易十四有些急了。
想了一會兒，路易十四說：“一會兒你先去談，啥也別答應他們。啥事都要回來再說！”
“是！陛下！”
盡管博福爾公爵一夜沒怎麽睡，可是他知道今天的事實在是太重要了，洗漱了一下就來到碼頭上等著大明朝人派船來接他。
跟在公爵身後的一位隨從小心的跟他說：“主人，那位送信的船長恐怕不行了，高燒不退，咳得厲害！”
“沒用的東西！”博福爾公爵知道是昨天夜裏下手太狠了，一定是得了肺炎。
一艘快艇“嘟嘟”的準時來到碼頭上，船上的通事問道：“昨天那位船長呢？”
公爵的隨從說：“昨天喝多了，今天發高燒，病了！”又轉身介紹說，“這位是我們法蘭西王國的博福爾公爵是我們國王陛下派來的談判特使！”
通事說：“沒有昨天那位船長，怎麽能確定他就是談判的特使？”
“這樣事作假也沒有用，也許明天那位船長身體就好了。事情自然就清楚了。”博福爾公爵故意說，“不然我們就等那人好了我們再談判？”
通事心想，我們可是沒有時間跟你們拖下去，擺擺手說：“上船吧！”
博福爾公爵帶著四個人，來到快艇上。快艇加速向泰山號錨地開了過去。
博福爾公爵和幾位隨從簡直被這飛一樣的快艇驚呆了。這樣船不用漿不用帆，在海麵上像飛一樣，這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也是沒有聽說過的。
快艇靠近泰山號，仰望著山一樣的大船，博福爾公爵努力要提起的那口氣，就是提不起來了。身為海軍將領，博福爾公爵明白這樣的戰船，停在這裏，讓法蘭西海軍用炮轟，也是轟不動的。更不用說和人家進行海戰了。
來到甲板上，博福爾公爵看到戰船上一排排大炮，心說，“人家轟平馬賽港絕對不是句唬人的空話！”
和博福爾公爵談判的當然還是鄭芝龍。
博福爾公爵來到甲板上，鄭芝龍就迎過去。
去接博福爾公爵的通事介紹說：“這是我們副司令鄭芝龍將軍！”又向鄭芝龍介紹說：“這位是博福爾公爵，法蘭西國王陛下的談判特使！”
“歡迎博福爾公爵！”鄭芝龍拱手說。
“很榮幸見到你！我可是久聞在東方有一位彩虹將軍了！”看來博福爾公爵是做足了功課。
博福爾公爵這一句還真的管用，不管怎麽說，有人在這裏還能知道在東方的才虹將軍，鄭芝龍聽著還是很舒服的，不過也是一愣，馬上明白了來者不是等閑之輩，“哎呦！承蒙博福爾公爵抬愛！您辛苦了，請裏麵坐！”
鄭芝龍將博福爾公爵讓進了泰山號的會客艙。
雙方坐下，鄭芝龍發現有些不對，問道：“昨天來的那位船長先生呢？”
“昨天他喝酒喝多了，夜裏開始發高燒，又嚴重的咳嗽。今天實在是來不了了！”博福爾公爵說。
鄭芝龍知道，一個在海上闖蕩的船長，不會因為喝的那點兒酒就弄成那個樣子，一定是出了啥事，鄭芝龍沒法再問，“唉喲！我一直覺得，我們不該忘了為我們之間聯係出過力的人。這樣，一會兒我派人給他送點我們藥物，或許會對他的病有些好處！”
“哎呦！我替他謝謝將軍了！”博福爾公爵順水人情還是會做的。他也早就聽說了，大明朝出幾種治病的神藥。一般病好不了了，用上就好。
客氣了一會兒，船上士兵給端上來了非常好的綠茶。滿艙室飄著的香氣，讓大家都是一震。
博福爾公爵說：“哎呦！這就是大明朝的綠茶吧？”
“是的！這是不錯的綠茶。可惜我原來帶的極品龍井喝完了，不然那種茶更好些！”鄭芝龍說。
博福爾公爵聞聞茶味，又輕輕的喝了點茶，說：“好茶真的是就在大明朝啊！可惜了，我們商船帶回家的茶，很少有這麽好的茶！”
“是啊！我聽說，你們商船一般是兩年才能往返一次，隻能帶回來發酵茶，或者半發酵茶。”鄭芝龍說，“不過，以後好了，我們在黑海和地中海都有了自己的港口，你們也可以從那裏買到當年的新茶。我們商船以後，每年也可以通過好望角往來多次。不但新鮮的茶葉，還會給大家帶來很多其他機會！不過，看起來，你們法蘭西好像不太歡迎我們啊？”
“不不，這絕對是誤會！”博福爾公爵說，“這次派戰船出來和你們作戰，絕對不是我們國王陛下的意思。”
“嗬嗬！你們國王不同意，幾百艘戰船出去攻擊我們，這事說的過去嗎？”
對這樣問話，博福爾公爵早就準備好了，“將軍請允許我將情況向您介紹一下。”
“請！”
“是這樣的，我們法蘭西的商船，有很多已經被你們擊沉了。這事我們舉國上下都非常不滿意。很多人一直嚷嚷著要複仇。我們陛下一直覺得，東方的大明朝是一個有著悠久曆史的大國，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擊沉我們商船。因為商船對我們兩國都是非常有好處的。所以一直努力地控製著這些言論。可是，今天我們必須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了。我們路易十四陛下繼任以來，權利一直在安娜王後和紅衣大主教掌握著。做出出兵決定的還是他們。不過他們也是是受了西班牙人的欺騙。現在我們陛下是剛剛接管了實權，而且我們陛下非常渴望和東方大明朝建立友好關係！”
“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受害者。你們內部的事，我們也不好多言。既然你們國王陛下掌權了，我們的損失就要他來賠償了！”鄭芝龍可是不想和博福爾公爵說太多的亂七八糟的。
“哎呦！我出來的時候，我們陛下一再跟我說，要向你們誠摯的道歉。”博福爾公爵是不會輕易的答應賠償的。
“你們配合西班牙人無緣無故的攻擊我們船隊，難道是一個道歉就完了嗎？”鄭芝龍知道不能太客氣了。
“那，那麽請將軍說說您的看法吧？”博福爾公爵是慢慢的後退。
“兩個想法。一是賠償我們的損失，二是對你們的錯誤進行必要的懲罰！”
“將軍大人，遭到損失最大的是我們，我們幾百艘戰船出去了，幾乎沒有幾艘回來的。不論是人員還是船，我們損失都是沒法估算的！”博福爾公爵開始狡辯。
“這個損失，是你們吃錯誤造成的，自然要由你們負責。你們自己的損失你們要自己負責，給我們造成的損失也要有你們來負責。”鄭芝龍將責任分的很清。
“給你造成的損失有哪些啊？再說了，也不是我們一家的責任！”博福爾公爵繼續辯解著。
“好吧！我就給算算的我們的損失有哪些？”鄭芝龍也是做了很充分的準備，“第一，我們使用了大小炮彈，一共有兩萬多發；還有我們戰船雖然沒有被擊沉的，可是還是有些你們的炮彈落到甲板上，給我們甲板和船員造成了傷害；三，由於和你們作戰，耽誤了我們整個船隊的行程，每天損失非常大！”
博福爾公爵聽鄭芝龍列出來這些，腦袋可就大了，他知道這可是沒數的的事。要是這麽算，人家要多少銀子就是多少多少銀子。
“哎呦！將軍，這個帳不能這麽算吧？”
“那你說個算法吧？”鄭芝龍說，“你覺得那條不應該算，說出來個理由！”
“這，這！”博福爾公爵還真的沒有準備好這事怎麽說。
“我看我還是先把帳算完吧！”鄭芝龍這方麵準備的要比博福爾公爵細的多。
“我們大型的304毫米炮彈，是每發一萬兩銀子。其他的都是四千六千兩銀子每發。這還不算是炮管磨損！這裏是清單，加起來炮彈就用了一億六千萬兩銀子。給我們戰船和人員造成的損失也有五百萬兩銀子，這是清單。還有耽誤我們行程造成的損失，也有五百萬兩。還有，還不得給你們一些懲罰嗎？當然了，這個損失要由西班牙人擔大部分，七成！可是你們和意大利要各擔兩成和一成。”張知木一條條給博福爾公爵算的非常清楚。
“不不，將軍你不用這樣算了！這樣算，沒有道理！”博福爾公爵打斷了鄭芝龍的話。
鄭芝龍心說，“不敢讓我算了！”不過話語上可是沒有客氣，“博福爾公爵！你覺得應該怎麽算？就談戰敗賠款嗎？”
“不不，我們法蘭西沒有和你們大明朝進入戰爭狀態。談不上戰敗！”博福爾公爵擺擺手不願接受鄭芝龍的說法。
“那好！還回來，說說你們準備怎麽賠償我們的損失吧？”鄭芝龍要的博福爾公爵口中承認應該賠款。
“將軍大人，我們陛下是非常有誠意和你們大明朝做友好的國家的，陛下一再讓我向你們做誠懇的道歉！”博福爾公爵哪裏是省油的燈，堅決不吐口。
“我們沒有時間和你們這樣胡扯下去！”鄭芝龍亮出了底牌，“如果你們不能用你們的行動表示對自己的錯誤進行悔改。我們就用用大炮懲罰你們！”
“我們偉大法蘭西是不會再威脅下屈服的！”博福爾公爵盡管心虛，可是麵子上還是很強硬。
“我們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威脅誰，可是誰傷害到了我們都必須付出代價！”鄭芝龍微笑著說，“我們炮擊的你們銀子，還會由你們來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