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又一次屠殺牛金星滅火


    石秀能留下這個二十出頭的小營長,在這裏負責這麽重要的一個地方,是有他的道理的。他太了解這個小營長,這家夥打起仗來是又刁又滑,下手還狠。


    大順軍是從西和北兩個方向發起進攻的,這個營長拿著望遠鏡四處看了看,又對身邊炮兵營長說:“哥哥!你看見西邊大順軍後麵有一片樹林嗎?”炮兵營長比這位步兵營長大幾歲,也不到三十歲。


    “看見了,好像裏麵有人。”炮兵營長拿著望遠鏡看看說。


    “這是大順軍唯一長進的地方。他們在窯崗吃我們炮兵的虧吃怕了,現在知道躲著了。一會兒,我們開火的時候,你用重迫擊炮給那裏來個覆蓋,估計一網能撈上來不少大魚。”步兵營長說。


    “好嘞!瞧好吧!”炮兵營長心領神會。他知道能躲在那裏的一定是大順軍指揮人員。這次他親自測量了一下,由於方才已經在哪個方向打了一陣兒炮,這次不用再次矯正就確定了射擊諸元。


    看著壓上來,逐漸逼近的大順軍,林青急的滿頭是汗說:“開火吧!他們人太多,早進了我們機槍的射程!”


    “嗬嗬!我說廠長大人!你還是下去給弟兄們弄點好吃的,燒點水兒。一會兒打累了,嗓子就冒煙了。”步兵營長笑著說。


    “去去!這事兒還用我幹。我要陪著弟兄們。”林青緊張是緊張,這終究是第一次上戰場。可是他是不會下去的。


    進攻的大順軍官兵雖然呐喊著助威壯膽,可是他們沒有不害怕的,他們都清楚窯崗人的戰鬥力。方才的炮戰就已經更讓他們膽寒了。大順軍向來以軍紀嚴明著稱,沒有任何人敢左顧右盼的,更不用說卻步不前的。可是逐漸接近的窯崗人陣地,一直是無聲無息的,不發一彈,寂靜得可怕,更讓他們心驚膽戰。他們都清楚,隻要窯崗人反擊了,那將是狂風暴雨。


    這個步兵營長也是心裏對自己手裏的武器有信心,一直到大順軍弓箭手開始向大牆上射擊了。步兵營長還是不下令開火。


    林青這次真的急了,說:“快下令開火!再不開火他們就上來了。”


    “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開火!”步兵營長又對林青笑笑說,“嗬嗬!廠長,開火早了,他們很快的就跑了,打不死幾個人。我怕的是,我們隻有這一次開火的機會。我們躲在牆後麵,他們弓箭沒有用。”


    林青沒有辦法。軍事指揮權在這位營長手裏。


    一直到大順軍進到離大牆五十米,大順軍士兵將抬著的虎蹲炮都放下,準備向牆上射擊。憋足了勁兒的窯崗士兵開火了。


    這次防守用的重機槍都是水冷式的,因為這裏水源近,製冷用水不用擔心。這樣的重機槍幾乎可以無限連續的射擊。窯崗步兵每個班都是有一挺輕機槍。


    一聲開火的命令,營長附近的重機槍首先開火了,接著聽到槍聲窯崗的士兵,同時開火了。一陣金屬風暴刮向了潮水一樣湧來大順軍官兵。大順軍官兵人潮就象潮水撞到了山崖被山崖撞了回去。


    密集的彈雨,讓衝在前麵的大順軍士兵馬上倒下了一大片。前麵沒被打死的士兵再勇敢也都向回跑了,可是後麵勇敢的大順軍士兵,還在向前衝,前後的兩股人流又擠到了一起。可是窯崗人的金屬風暴也刮向了這裏。密集的子彈打得大順軍官兵血肉橫飛,躲也無處躲。


    訓練有素窯崗步兵,用手中的自動步槍,不斷的“啪啪”有節奏的點射著。可是窯崗的工人可沒這麽高的戰鬥素養,他們不少人由於緊張,上來基本上一扣扳機,一串兒三十發子彈就打出了。氣的身邊的一個老兵,上去就是一個嘴巴。吼道:“你他媽的,這一下子就打完了一梭子,那是幾兩銀子沒了。看著老子怎麽打!”


    大順軍士兵逃出二百米遠,步兵的自動步槍停止了射擊。隻有重機槍還在追趕著奔逃的大順軍士兵。六零炮也開始射擊了。步兵營長正在想怎麽重迫擊炮沒射擊呢。


    突然,“咚咚”重迫擊炮射擊聲傳了過來。步兵營長和林青趕緊都拿起了望遠鏡向那邊樹林望去。此時樹林那邊不斷傳過來閃光和沉悶爆炸聲。


    炮兵營長過來,也拿著望遠鏡看了一會,然後說:“從聲音聽出來了,有不少空爆彈,估計樹林裏麵人不會剩多少。”


    林青問:“空爆彈是怎麽回事?”


    炮兵營長還沒說話,步兵營長放下手裏的望遠鏡說:“他們的炮彈都是瞬發引信,炮彈沒落到地上碰到樹梢就爆炸了,樹下麵沒有死角,被直接覆蓋了。”


    “天哪!這回大順軍可夠一嗆。”林青說,“不過你小子膽子太大,竟然把他們放的這麽近才開火。”


    “哎呀!你沒看他們舞刀弄棒的,最多弄了杆火銃。到我們眼前就是活靶子。我怕開槍早,讓他們跑了,那就打不死幾個人。要不是你著急,我還想把他們放近了。”


    “行啦!讓他們領教一下我們的厲害就行。”林青突然想到,“不行,我得趕緊向李公子報告這裏的事。這麽大的事不報告,我可擔當不起。”


    “哈哈!”兩位營長大笑了起來。


    炮兵營長說:“廠長,現在報告也有點晚了。不如不報算了。李公子饒不了你!”


    兩位營長撈著了仗打,高興的心裏像吃了蜜似的。


    林青走了,步兵營長問炮兵營長:“哥哥!你估計我們今天能打死多少人?”


    “我看沒有兩千也差不多,他們用密集隊形衝鋒,我們重機槍子彈一發能穿兩個。”


    “我看,他們擠在一起的時候,一發打兩個可不止。”步兵營長,“哎!都是壯勞力啊!”


    “嗬嗬!我看你的覺悟趕上張總了!”炮兵營長取笑著說。


    “那是啊!為啥,你我都是營長,你要聽我指揮呢!”步兵營長剛要張口再說,“…”


    炮兵營長說:“得啦!我替你說吧!‘老子當年可是跟著張總南下北上的。’”炮兵營長知道他又要擺老資格了。


    “那是啊!我說的不對嗎?”步兵營長說。


    這時候,林青又跑回來了,對他們二位說:“李公子馬上過來,我看夠我們受的。昨天晚上就應該報告。唉!這回可是惹**煩了!”


    “沒事兒!天塌不下來。”步兵營長說。


    還真的讓步兵營長說著了,大順軍退下去之後,一直在沒進攻。他們再沒有射擊機會了。


    炮兵營長說:“不是我們方才一頓炮,真的把他們大順軍的指揮不給炸了吧?”


    這件事,也讓炮兵營長給說著了。他們那頓炮火覆蓋,真的把劉宗敏的指揮部給覆蓋了。不過辛運的劉宗敏又一次躲開了這場厄運。上一次在潼關他就是辛運的躲開了那頓炮火,指揮部被炸沒了。這次也是。


    這次他感謝牛金星,牛金星來了請他過去。


    雖然劉宗敏除了闖王李自成誰不在乎,可是牛金星終究是丞相,更有一個特殊身份,李自成的女婿。為了籠絡牛金星,李自成把自己的女兒許給了牛金星。劉宗敏多少要顧及這份關係。


    牛金星到了劉宗敏的他們這裏,知道了劉宗敏帶兵去攻打窯崗人的城池,大驚,知道這可壞了。這個劉宗敏要惹大禍,趕緊派人快馬加鞭,去通知劉宗敏停止進攻,並以闖王的名義命令劉宗敏趕緊來見。


    劉宗敏得報後,大軍進攻已經開始,他沒有下令停止進攻。可是有闖王的命令,他不敢怠慢,將指揮權交給別人,帶人向後狂奔,去見牛金星。他也因此躲開了一難。


    牛金星見到劉宗敏就說:“權將軍,你糊塗啊!你這是惹大禍了!”


    劉宗敏脖子一更,說:“丞相有話快講,我的弟兄們正在打仗!”


    “趕緊停下來!我不是告訴你趕緊停下來嗎?”牛金星急的直跺腳。


    “已經打起來了,停不下來了!”劉宗敏也沒有退的意思。


    “權將軍,我來之前,皇上給我密旨。要是你不聽命,可是出示聖旨免去你的軍權。你可要三思!”牛金星也生氣了。


    劉宗敏再糊塗,也知道事關重大,不然闖王爺不會如此。


    劉宗敏猶豫了一下,牛金星趕緊把李自成剛剛和窯崗人達成的協議跟他說了。劉宗敏這才知道自己壞了大事,忙說:“已經打起來了,不過確實是他們昨晚殺了我們幾個兄弟,不打一下,弟兄們的士氣完了!”


    “糊塗,我在山西陝西死了多少,士氣完了怎麽樣?”牛金星說,“我也了解了,是你們的人晚上靠近人家陣地。這能怪人家嗎?”


    “現在怎麽辦?”劉宗敏知道事情嚴重了。


    “怎麽辦?趕緊撤下來。要是打不下還好說,打下來就不好說了!”牛金星說著往帳外走。


    劉宗敏跟出來說:“我看打不下的可能性大!”


    “哼!”牛金星一邊上馬,一邊用鼻子哼了一聲。他心說,劉宗敏啊劉宗敏,你是闖王帳下第一勇將。可是明知道打不下來,還要硬打,簡直是糊塗蛋。


    牛金星和劉宗敏趕到前麵的時候,大順軍已經退下來了。更慘的是,劉宗敏指揮部的人員傷亡殆盡。嚇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劉宗敏也是冷汗直流,要不是牛金星請自己回去,恐怕自己也被炸的成零件了。


    牛金星對劉宗敏說:“窯崗人我們不能惹!”


    “唉!”劉宗敏長出一口氣說,“丞相是我錯了。昨天我還一直忍著。沒想到…….”


    “你真的糊塗啊!”牛金星說,“窯崗人是什麽人,他們算計的比誰都清,他們敢在這放一個孤城,就是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萬全之策。我們給人家麵子不動,那是最好。我們要是動人家,也占不到便宜。好在,沒有給人家照成太大損失。”


    牛金星下馬來到帳篷裏麵,立刻寫了一封書信。派人給窯崗造船基地送了過去。


    信差到了的時候,李茂也到了。李茂接過信一看,是牛金星親筆寫的。


    意思是說,我剛剛到前線。我們兩軍發生誤會了,請窯崗人諒解。為避免在發生誤會,我們軍隊馬上後撤五裏。信裏麵沒提任何和窯崗之間協議的事。說明牛金星很小心。其實牛金星寫這封信也是不得已,這事讓朝廷知道,對窯崗人也是非常不利的。


    李茂也寫了一回封信給牛金星,


    意思是,我也是剛剛趕到,正在安撫官兵。但是隻要大順軍不再進攻我們,過去的誤會可以翻過去。並請大順軍派人將士兵屍體和傷員盡快運走,我們保證前來的士兵的安全。


    牛金星接到李茂的回信,心裏算放下來了。知道這件事沒有影響兩家的大局。


    李茂也立刻將這裏的情況,用電報發給了窯崗指揮中心,請家裏放心。


    當然,陳玉峰和歐陽鶴接到李茂的電報就放心了。知道這段插曲過去了。


    李茂在基地看望了參戰的士兵和工人們,也是表揚鼓勵了大家一番。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李茂把林青和步兵營長還有營教導員叫了進來。他們三個人看出來李茂的臉色不善,都規規矩矩站在屋裏麵。李茂圍著他們轉了一圈兒後,揮手每人扇了一個大嘴巴!


    這嘴巴打的很重,可是三個人沒一個敢躲的。


    “說說怎麽回事兒?”李茂冷著臉問。


    林青說,“他們的確是靠近了我們圍牆。”


    “為啥不開槍警告,直接用重機槍就打人家?”


    “我我…”林青唔了不上來。


    打完他們李茂心裏的氣算是消了點兒,坐下後,問道:“昨天晚上出的事,為啥不報告?”


    “我,我以為…..”林青同樣沒法說。


    “是不是以為,這事要是人家忍了,你們就沒事了?”李茂又問,“大順軍已經開始圍城了,你們為啥不報告?”


    他們三個人都不說話。


    李茂對那個教導員說:“你的職責就包括監督軍隊的異常情況。你為啥不報告?”


    這個教導員,看了一眼營長,沒說話。


    李茂看明白了,這個教導員被營長欺負住了。李茂對這個營長說:“我聽石秀說了,你是窯崗的老資格了。一般人你都放在眼裏。今天我就讓你這個老資格下連隊當兵去。”


    林青趕緊說:“李公子,事情責任都在我,我是這裏總負責,不怪他們。方才他們仗打非常好,就算將功補過吧!”


    “我們窯崗隨便派一個營長也能打成這樣。重機槍對大刀長矛,還好意思說打得好?”李茂不客氣的損著他們。


    這三個人,平時也都是傲氣得很,現在卻都是後背冷汗直流。


    最後,李茂說累了,讓他們回去寫份檢討。根據他們檢討的深刻程度,再決定如何處理他們。


    李自成是第二天得到劉宗敏進攻窯崗人那個基地的消息的。


    當宋獻策說完這件事,李自成猛的站起身,把桌案上水具一下子就都劃啦到地上。然後在屋裏不停的轉圈兒,不住的說“蠢蠢!不長腦子的蠢東西,壞我大事了!”


    宋獻策其實心裏也很氣憤,這個劉宗敏平時跋扈慣了也就罷了,可是這是有關大順朝生死攸關的事上,怎麽能由著性子來呢?不過,他還是勸說道,“皇上息怒!丞相此時也該到了。相信丞相能處理好這件事兒。我看我是不是馬上給窯崗人回個話,就說我們原來說定的事沒變,前麵一定是發生誤會了。”


    “對對!趕緊給窯崗人回信兒。告訴他們,我們一定會處理惹事的人。”李自成說。


    宋獻策說:“我估計,這件事兒窯崗人既然來信兒問我們,就不會對大局有啥影響。隻是我怕權將軍他們要吃大虧。”


    “軍師說得對!窯崗人要跟我們翻臉就不會問我們了。我是有些氣糊塗了。”李自成又坐下,說,“宗敏不吃點兒大虧不長教訓。可氣的是,吃了虧也不長教訓。這次窯崗人不會輕饒他。我們早早就答應人家,不動他們那個地方。你說宗敏不是打我們的臉嗎?”


    “我看也一定是事出有因。”宋獻策隻好和稀泥,“丞相去了,一切都會沒問題。”


    李自成也隻好點點頭頭,歎口氣!


    這些事,陳玉峰和歐陽鶴跟張知木說了,張知木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調水的詳細方案,需要嚴格落實到紙上和圖上,這還需要做很多工作。張知木和盧炳義沒時間陪著大家了。他們安排了一下就坐火車回到了窯崗。


    回來之前,他們一起來到河曲大橋工地。正好陸琪也在這裏。現在第一個橋墩的水泥圍堰已經坐底。一排排鑽孔已經打完,每鑽完一個孔就用捆紮好的螺紋鋼鋼筋支架放進孔去,灌注上水泥。現在所有的孔都已經灌注完也養生完。陸琪把楊靖他們特警隊的幾個能潛水的特警都請來,讓他們幫助在圍堰的內的水下清理淤泥。由於水下太渾濁,還要在樁柱露出來鋼筋之間作業,所以工作非常費勁兒。


    張知木知道,隻要淤泥清完了,就馬上開始建大底。大底建完,澆築承台就容易一些了,隻要控製住澆築速度,保持連續澆築就行。張知木看到岸上有幾台水泥攪拌機。有他們在,供水泥砂漿就能有保障。


    陸琪興奮的對張知木說,“張總,我估計,搞好了我們進度還能快一些。第一個圍堰大家都沒有經驗,幹完一個下一個就快了。我們想從兩岸同時建圍堰,這樣速度就能快多了,隻是將鑽孔的時間錯開就行。因為我們鑽機少。不然還能更快。”


    “下次,讓李雲鶴它們多備一些鑽機。”張知木說。


    “沒必要,張總。我隻要將工期安排開就行。”陸琪說,“李雲鶴他們生產鑽油的鑽機都忙不過來。”


    看了看河曲大橋工地,張知木和盧炳義沒有停留,就往回趕了。


    因為招生考試已經完成,就等盧炳義回去確定各專業招生的數額。車上張知木對盧炳義說:“今年多招一個環境學的班兒。要從最高分數人裏麵選。”


    “好吧!”盧炳義說,“其他專業今年都和去年一樣。不過清風子師傅和陸琪還有李雲鶴共同提出來,要搞一個化學纖維專業。我看也招一個班兒吧!”


    “如果能安排的話,化纖專業可以辦兩個班兒。今後化纖可是一個大的產業,需要更多的人。”張知木說。


    “那就兩個班兒。”盧炳義說。


    一路上,張知木和盧炳義有時間好好的研究了一下,未來幾個大的技術發展方向。


    他們不知道,窯崗現在,簡直是人多的有些亂了套了。陸成祥和黃玉坤,已經把好多要分給工人的住房,安排做旅館了。這樣床位也是緊張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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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士山噴發,日本大地震。--《南宋記憶》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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