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殲滅海盜泉州驚變


    範成坤聽張知木說完,命令桅杆上的瞭望兵,“向南看看,是否還有其它船隻?”


    瞭望兵拿起望遠鏡,看了一會兒報告說:“沒有發現其他船!”


    範成坤對張知木說:“風浪剛停下,除了我們這樣的大船,一般船早就回港避風去了。我看我們也向北跑了一個多時辰,該回頭和他們玩兒玩兒了。”


    “這就是你們的事兒,我也不懂,我們就是看熱鬧。”張知木看到閻伯駒、陸成祥也出來了,笑著對範成坤說。


    閻伯駒也來了精神,“範司令,今天可要露一手給我們。我們造了這樣炮又造了那樣炮,不是看著玩兒吧?”


    “閻總,你們瞧好吧!”範成坤也被閻伯駒話激起了鬥誌。


    範成坤過去和這艘船的船長商量了一下,給另一艘船發了信號之後,突然兩艘船同時將船帆都落下,然後突然轉向掉頭,加大馬力,向南迎著跟在後麵的兩艘掛著海盜旗的戰船衝過去。


    範成坤他們的突然動作,讓跟在後麵的六艘船一下就蒙了,他們的船都是帆船,隻有借著風力才能行駛,可是窯崗的船卻是可以逆風行駛。窯崗人的倆艘船這一動作,讓在兩側準備包抄的四艘船一下子就超過了他們。由於海上有風,海盜船滿帆的時候都不敢急轉彎,因為他們的船都是輕載,那樣的話容易傾覆。可是,就這樣一下子,窯崗的戰船和跟在後麵的兩艘船一下子就接近了。距離也就是七八百米。


    那時候的海戰,由於火炮的精度很低,距離有限,再加上海上有風浪船隻不穩,海戰時都是在雙方的接近到四百米以內的時候才開炮,即使這樣也都是利用火炮數量多,靠概率能命中對方才能取勝。最要命的是,為了增加火炮的數量,火炮一般的都是布置在船的兩弦,前後甲板上的炮數量很少。所以雙方開戰的時候,都要側過船身才能開炮。


    不過這七八百米的距離,對於步兵炮來說,已經是有效射擊距離了,特別是,早就進入架在戰船駕駛室上麵重機槍的有效射程。本來這兩艘戰船上,就前後各布置了兩挺重機槍。陸戰隊上船後,又給每艘船帶來了兩挺重機槍。這樣每艘船上都有六挺重機槍。每艘戰船上都配有十門步兵炮,原來也都是安放在戰船的兩弦,因為這種船設計時兩弦就有炮位。後來發現步兵炮放在那裏實在是用起來不方便。以前的火炮非常沉重,移動起來不方便,這樣放置也是沒有辦法。可是我們的步兵炮本身就帶有輪子,而且輕便靈活。後來就在甲板上,給他們設置了很多炮位,使步兵炮的炮口可伸出到船艢上麵進行平射。


    這次,按照戰術,十門步兵炮都安放在了前甲板上。


    跟在後麵追擊的這兩艘海盜船,發現自己的獵物突然掉頭來後,以為對手是覺得跑不了了,回過頭來甩開包抄的那幾艘船,和自己拚命來了。他們也都是使船的老手,不敢在船速很快,風很大掛滿帆的時候急轉彎,但是他們要慢慢的側過船身來,因為火炮都在側弦。他們那裏知道,他們這倆艘船分別被窯崗的戰船給盯上了。就他們剛剛開始要轉過來,窯崗戰船上的重機槍一起響了。由於海上空曠,還有很大的風,重機槍的聲音好像不是很大。可是六挺重機槍的子彈像刮風一樣,將站在船頭指揮的幾個人一下子就掃倒了。接著是甲板上被重機槍的子彈一陣肆虐。帆具索具都被打的一片狼藉。


    這時候,步兵炮“咚咚”的打過去了一排炮彈。張知木他們這艘船的十門炮,第一次射擊,隻命中了一發。不過這一發炮彈落在木船上的甲板上,一下子就將甲板掀起了一個大洞。


    射擊效果讓船長和範成坤都覺得很沒麵子。不過他們也都知道,這樣在海上射擊,不同於在內河上。在內河上的一般的風浪,對於象福船這樣的大船來說,影響都不是很大,所以抓住機會,用迫擊炮也可以取得不錯的戰果。可是在海上,這樣的戰船也和一葉扁舟一樣,也隻是處於隨波飄動狀態。射擊的時候,不能在船隨波運動的時候發射。由於船在隨波運動的過程中,在船處於波峰和波穀的時候,有一個短暫穩定時間。所以火炮的炮手必須掌握船運動的規律,跟著船的運動在短暫停頓期,瞄準擊發,否者就要等到下一個停頓期。這樣瞄準射擊的精度,也就很難和在陸上和平靜的水麵比了。


    經過調整,張知木他們這條船上的第二次射擊命中兩發。因為兩艘船的距離更近了。此時命中了三發炮彈木船上,已經注定了命運,不少海盜紛紛往海裏跳。第三次射擊的時候,命中五發炮彈。這艘氣勢洶洶海盜船成了一堆飄在海上的垃圾了。為了不留活口,重機槍和陸戰隊員的步槍不斷的向海上的活動目標進行射擊。


    另一艘戰船的第一輪射擊,沒有命中一發,氣的穆義和船長大罵。第二輪射擊隻命中了一發,可是這一發直接將對手船上的主桅杆給炸斷了,剛剛轉過一點身的戰船被“哢哢”倒下的桅杆給壓得偏到一側。這時第三輪射擊的目標就大了不少,命中率了也高了。有六發炮彈擊中在這艘船上。這艘船被再次擊中後,立刻就解體了。


    這時候,那四艘超過去戰船雖然轉過頭來,可是他們沒有頂風行駛的能力,隻能眼看著兩艘船被窯崗人摧毀,還是慢慢越離越遠。


    可是收拾完這兩艘海盜船的窯崗戰船,沒有讓他們離的太遠,很快的就追了上來。


    這四艘海盜船反應也不慢,他們從東向西列好橫隊,準備二對一迎戰窯崗的戰船。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窯崗戰船剛剛靠近,就突然利用機動優勢,將船開到他們的東側,對他們最東麵的戰船形成了二打一的局麵。還沒等他們戰船扯帆調整呢。窯崗的戰船已經開始向他們這最東麵的戰船發起攻擊攻擊了。這次他們攻擊的是這艘船側麵,目標很大,除了重機槍對船上甲板上目標的攻擊之外,第一輪炮擊就有五發炮彈擊中這艘船上。這艘被攻擊的戰船立刻開始傾斜,第二輪攻擊過後,這艘木製戰船就解體了。


    這艘戰船被擊毀之後,挨著它的那艘船,見窯崗的戰船繞過來,準備攻擊自己,雖然目標還不到有效攻擊距離,可是船長知道,等到了他火炮的有效攻擊距離,自己就沒有機會了。所以他命令對著窯崗戰船這一側的火炮,立刻向窯崗戰船開火。“咚咚”一陣炮聲過後,他扯起帆就想轉身逃走。可是還是晚了。窯崗戰船又是一排炮彈打過去,有幾發炮彈命中之後,這艘戰船立刻燃起大火,索具帆具也跟著燒了起來。


    靠西麵的那兩艘戰船明白了,自己今天遇到的對手是來要自己命的,和以往他們欺負的船完全不一樣。此時他們也明白了,原來傳說的窯崗戰船很厲害不是傳說,就說他們在海上的機動性吧,那也是帆船沒有辦法相比的。他們更明白此時逃跑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這次他們學習窯崗戰船剛開始時的辦法,扯起滿帆,順風向北全速逃走。


    可是他們忘記了,窯崗戰船的機動能力是因為有蒸汽動力。窯崗站戰船也是掛起滿帆,同時加足馬力,一對一的追了過去。這時是對窯崗戰船的真正考驗。滿帆加上開足了馬力,戰船速度驚人,航行中激起的浪花一次次撲到前甲板上,將在甲板上的步兵炮和炮手們的身上都打濕了。可是炮手們都沒有動地方,他們就等著再近一點兒,準備給對手致命一擊。眼看著越追越近,突然前麵逃跑的海盜船慢慢的開始降下風帆。


    林宗偉看到了這一幕說:“麻煩了,這兩艘海盜船要投降。”


    張知木明白,林宗偉說的麻煩了是啥意思,這兩艘船要是投降的話,就要留下船上的人。這樣的話鄭芝龍就會知道是誰打沉了那幾艘船。張知木冷冷對範成坤說:“既然動手了,就不能留下活口。”


    “明白!”範成坤回答,同時對船長說:“距離夠了!”


    船長命令“開火!”


    重機槍首先響了,接著一排炮彈打了過去。張知木他們這艘船盯著的這艘海盜船,顯然被擊中幾發炮彈。帆也徹底的落了下來,停在那裏。這時這艘船上的120重迫擊炮也“咚咚”的開火了。雖然大多數炮彈都落到了海裏,炸起了一個個水柱,可是有一發炮彈命中在這條木製的福船上。巨大的爆炸讓這艘木船立刻攔腰斷開。


    這時,另一艘逃跑的海盜船上也是怒焰滾滾,追擊他的窯崗戰船正靠近它,用幾挺重機槍對著它肆虐著。


    在這兩艘海盜船都徹底被摧毀之後,窯崗戰船在海上搜索了一下,又把那些活動目標一一消滅了。然後,調整方向南航行。


    張知木對林宗偉說:“我們整整耽誤了一個白天的時間。”


    “不知道鄭芝龍會不會知道是我們幹的了。”林宗偉還是有點心有餘悸。


    “知道了也不怕,我們打的是海盜船。”張知木說,“知道這事兒是早晚的事,不過盡量讓他晚點知道的好。”


    “我們的130重炮要是造出來了就好了。這樣的對手一炮就能解決。”李雲鶴說,“而且瞄準也要比現在的容易。還有我看十二點七口徑的重機槍是應該快點兒弄出來。對付這樣的戰船用大口徑重機槍就行。”


    “看來,應該早一點兒讓你參加戰鬥。”張知木說:“不過同時也要造出來大口徑狙擊步槍。十二點七口徑的狙擊步槍,給他們的桅杆來幾搶,透幾個眼兒,風一吹就斷了。”


    “我們的**福船要是改造好了,安裝上130口徑大炮,那時候就會以一頂十。”林宗偉說:“如果我們多造幾艘鋼殼船,我們就可以明著和鄭芝龍他們比劃一下。”


    好像老天也很照顧窯崗人,這一仗打完不久,風好像更小了。窯崗人的機帆船行進的速度也更快了,一路再沒遇到麻煩,很順利的來到泉州灣。進了泉州灣,風浪的影響就更小了。靠上碼頭以後,馬上派人通知泉州分公司的人。


    泉州分公司的人聽見張知木親自到了泉州,高興的傾巢出動,來到碼頭上迎接張知木。泉州的不少人也都到碼頭上看這蒸汽船。在海上飄了幾天時間,張知木覺得踏上陸地雖然腳下還是有點兒軟,不過感覺實在是踏實。


    張知木他們急著下船到碼頭上,泉州分公司的人卻是急著上船上參觀蒸汽船。因為這蒸汽船隻有窯崗人自己可上來,其他人一把是不允許上的,所以泉州分公司的員工是不會放棄這個顯示自己優越性的機會。


    今天,泉州分公司為大家安排了豐盛的晚宴招待大家。張知木也是和這些遠離家鄉員工們一醉方休,席間張知木也給他們詳細的介紹了窯崗人在山西和李自成的這場大戰。當員工們聽到現在窯崗已經把整個山西都接管了的時候,山西來的員工們激動的熱淚盈眶。都為窯崗總公司的快速發展感到高興。


    第二天,張知木他們的人員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由陸成祥帶著留在泉州崗,他和泉州分公司人要給回南洋的陸琪他們租一艘船,然後安排轉運貨物。同時陸成祥還要帶著人聽泉州分公司詳細的匯報,查看賬目。


    張知木則要帶著人跟林宗偉回到他的老家,去看看那艘**福船。


    張知木他們一行人雇了幾艘小船,沿著晉江逆流而上,來到了停著**福船的那個船塢附近的碼頭上。船一靠到碼頭上,林宗偉在這裏的影響力就看出來了。所有見到林宗偉都管林宗偉叫林老爺。他們紛紛過來向林宗偉問好,有腿快的年輕人已經跑到林家報信去了。和林宗偉一起回來的林青和另三位林姓弟子也都很激動,他們以前都從來沒有到過北方,這次離家這麽久,回到故鄉能不高興嗎?


    林宗偉對張知木說:“到我家了,先請您嚐嚐我們林家菜。絕不會比外麵的酒樓差。”


    林家真的是當地的豪門大戶,家裏人聽說林宗偉回來了,管家領著一大群人迎了出來。整個鎮子都驚動了。來到林家的深宅大院,張知木他們被安排到了客房休息。林宗偉回去見見他們的家眷。


    看來林家的規矩還是很嚴的,女眷們都沒有露麵。出來接待的都是管家傭人們。


    泉州這裏的天氣有些熱,張知木他們在洗去了汗水之後,喝了一點兒茶,才覺得涼爽了一些。不用問,此時林家後麵的廚房裏麵,一定是給張知木他們準備吃的。


    閻伯駒問:“知木啊,你說這個林宗偉能給我們準備些啥好吃的?”


    “不知道,不過我們對他們這裏的燉品還是很喜歡。同樣的東西經過他們燉出來味道就是不一樣,沒有大油大膩不說,味道還純正。”張知木對閩南的燉品還情有獨鍾。


    張知木他們正在這裏嘮著,林宗偉和林青過來了。不過張知木看到林宗偉和林青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怎麽啦,林先生。家裏出了啥事?”張知木關切得問。


    “沒有。我家裏很好。”林宗偉很為難的說:“可是我們的那艘船出了點問題。”


    “難道您的信兒沒帶到,船被破壞了?”張知木問。


    “唉!要是我們信兒沒帶到就好了。”林宗偉歎口氣說:“就是因為我的信兒帶到了。家裏人聽了非常高興,覺得這些年沒有白費,就讓整個鎮子上的人都跟著高興。沒想到這件事兒也讓鄭芝龍他們知道了,他們派人過來非要買走這艘船不可。他們知道了窯崗人給這艘船出了二十萬兩銀子,他們給出了二十五萬兩銀子。我們家人不敢做主,說要等給我回來再說。可是鄭芝龍他們的人不聽,已經開始整修船塢,準備繼續修造這艘船了。”


    “看來鄭芝龍是不想讓別人插手他們的海上事務。別著急,我們看看再說。最次他們還是給你出了高價,你不會吃虧。從現在開始,您對任何人都不要說你在窯崗幫著我們造船,否則對你不利。”張知木說,“一會,我們享用完你們林家菜。我們一起到船塢去看看怎麽樣?”


    “好!就聽張總的。”林宗偉說。


    “看來這個雜種鄭芝龍,還挺霸道的。也不等你這船的主人同意,他們就要做主了?”閻伯駒說到。


    “這個鄭芝龍在這一帶沿海,簡直就是皇帝一樣。他們說啥是啥,沒有辦法。”林宗偉說。


    泉州的曆史源遠流長,這裏也是閩南菜的發源地,由於特殊的曆史原因。閩南菜可以說匯集了四方菜係大成又獨有特色。作為一方豪門的林家,雖然現在已經是家道中落,可是家裏的廚子手藝還是不同凡響。


    讓張知木沒想到的是,這麽短的時間,沒有提前進行準備,廚子們竟然山珍海味的做了滿滿的一大桌。那些魚、蝦、螺、蚌、鱘、蠔就不用說了,讓張知木最喜歡的還是燉品。這次一下子上來了燉石雞、甲魚、穿山甲。


    林家菜既是閩南菜又不同於外麵的閩南菜。難怪林宗偉敢說一句絕對不會比外麵的酒樓差。


    大家是一邊是品嚐著美味佳肴,一邊是讚不絕口。林宗偉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說:“不瞞張總說,以前我們林家菜,在泉州也是很有名的。所以我才敢請張總在我家裏用膳。”


    “難得難得,實在是有幸。”張知木說:“林先生,你也知道,我們窯崗正在建設一個大型的賓館。可惜了我們山西的菜實在是很不上數。你看能不能想個辦法,在泉州請幾位閩南菜廚子到我們山西去?”


    “這好辦,就憑我們窯崗的工資,在泉州請一個廚師班子都行。您也看到了,我們這裏物質豐富,可是除了做海外貿易的,其他地方掙錢很不容易。我們把他們請去了是給他們幫忙了。”林宗偉說。


    李茂插言說:“我已經在揚州找了幾個淮楊菜的廚子。我看我們的賓館也要菜係齊全才行。”


    “我想了,我們賓館一二三層,搞幾個菜係的餐廳。我們還要請粵菜和川菜的廚子。一定要把我們的賓館建成我們窯崗的一個有影響的牌子才行。”張知木對窯崗賓館給予了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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