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夜襲炮台搖旗殞命


    郝搖旗攻打炮台大敗而歸之後,立刻派人將戰況報告了給李自成的老營,同時告訴李自成說,今晚上他要利用夜色進行夜襲。


    今天指揮進攻的時候,郝搖旗心裏知道,這麽衝就是再多的人也不夠往裏填的,因為自己的人連對手的麵兒都沒見到就已經被打死了,仗根本打不下去,衝上去就是送死,而對手殺人根本不手軟。


    老營裏的李自成和丞相牛金星、軍師宋獻策,一直也是一籌莫展,他們聽到郝搖旗失利的消息,好像也都是有心理準備。


    不過宋獻策對郝搖旗想利用夜色進行夜襲的主意還是很感興趣,他說:“搖旗的辦法或許可行,我們麵對窯崗人炮火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如果晚上進攻,我們突然衝到他們眼前,他們的火炮也就發揮不了作用了。我們聽聽搖旗今晚會打的如何吧?”


    “誰說搖旗是一員猛將,我看搖旗也會動腦子了。”牛金星說。


    李自成也點頭說:“搖旗今天能這樣,是有長進了。看看他今天晚上打的怎麽樣吧?”


    郝搖旗帶隊回營後就召集眾將領商量晚上偷襲的事兒,他說:“今天進攻的事兒,大家夥都看見了。我們的人根本就靠不到人家的邊上就都被打死了。我看我們再死這麽些人也沒有用。我們要想把法靠上去,讓他們的大炮沒有用才行。所以我想今天晚上利用夜色偷襲,等他們發現我們的,我們就已經靠上去了,這樣才能減少被他們的炮火所傷。”


    一位將領說:“我們還可以利用騎兵快速的衝上去,減少衝鋒的時間,也能減少被炮火所傷。”


    郝搖旗說:“是個好主意,我看我們今天這樣,先用步兵偷偷的向上摸,不行的話,後麵的騎兵就直接衝鋒。馬在夜裏看道比人強。今天晚上,我親自帶人上去。我看了,他們的鐵絲網裏埋了大批的**,我們不能都用人去填他們的**。衝到他們鐵絲網前麵,我們就從東麵一個方向衝擊他們的**陣,用人堆也就堆一麵,其它幾麵牽製他們就行,有機會再進攻。”


    這次,郝搖旗還是準備的東西兩麵進攻,可是以東麵為主西麵為輔。進攻的第一隊全部是步兵,有皮衣的都反穿著將羊毛的一麵露在外麵。這樣匍匐前進時,在雪地上很容易隱蔽,規定進攻的士兵必須嘴裏叼著東西,以免說話出聲音。後麵跟進的騎兵,馬匹都是帶著嚼子,不許出一點聲音。郝搖旗下的死令是,誰弄出聲音立斬不饒。


    這次進攻為了達到隱蔽性,大隊人馬是在天黑以後摸著黑悄悄地出大營的。李自成的大順軍真的是紀律嚴明,兩萬人馬,除了馬蹄聲,幾乎是沒有其他聲音,完全是悄悄地岀營的。出營後分成兩隊,都是悄悄的向進攻出發陣地前進。事先埋伏好的接應人員,把他們接應到出發陣地後,步兵就排好隊隊形悄悄地貓腰前進,前進到一定距離後,都趴在地上向前爬行。郝搖旗帶著自己的親兵,跟在步兵後麵,也是趴在地上跟著爬行。此時雖然北風刮起的細雪,打在人的臉上很疼,可是這也掩護了匍匐前進的進攻者,北風呼嘯的聲音也掩蓋了進攻者壓著地上的雪發出來的聲音。天雖然很冷,可是由於高度的緊張,郝搖旗和他的將士們,都覺得熱得不行。遠處的炮台越來越近了,炮台上站崗的士兵可能也躲著刺骨的寒風,沒有露出頭來。


    郝搖旗盤算著,今晚要是能一舉攻占這個炮台,就可以給闖王一個交代了,完事兒自己可要好好地喝一頓,為了打仗,自己這幾天滴酒沒沾,日子可他媽太難過了。


    可是就在郝搖旗一分神的功夫,前麵突然傳來“轟”的一聲爆炸聲,驚得郝搖旗出了一身冷汗,他心說“我這時候想酒幹啥?這不是馬上報應了嗎!”


    郝搖旗的軍紀真的是很嚴,被炸死的人旁邊還有人被炸傷了,可是傷兵愣是沒有叫一聲,整個隊伍都立刻伏在地上不動了。


    守衛這個炮台的連長,白天打了一個打勝仗,心裏非常高興,因為他還從來沒有單獨的指揮過打仗。盡管今天的這場仗,不應算是自己一個人指揮的,可是守在這裏的最高指揮官就是自己,所以他也知道自己的功勞應該不小。特別是自己的弟兄們都經過這一戰的鍛煉,明顯的不一樣了,一看那眼神就不是新兵。這戰場實在是鍛煉人,沒上過戰場見過血,再怎麽練也沒用。軍師打來電報提醒說,要防止白天吃了虧的大順軍利用晚上夜襲,這倒是提醒了自己。就是大順軍在蠢,他們也能看出來,白天他們沒有一點兒勝算,晚上夜襲的可能性還真的是很大。因而他沒敢大意,看見大順軍撤走了,他派人在幾處大順軍的進攻道路上,布置了不少**。由於通路上,到處是凍僵的屍體,布置上絆雷很容易。這位連長是親自安排的布雷位置,基本上不會留下太大的漏洞。由於不放心,晚上他除了安排值班兒的軍官外,他自己也沒敢脫衣睡覺,而是和衣而臥。


    當第一聲**響起來的時候,他翻身起來,跑到炮台上,拿著望遠鏡,向**響起來的方向仔細的望著,可是那個方向,地上都是白白的小雪掩蓋的一片,看不見任何有人的跡象。他想或許是狼或者狗晚上來吃屍體了。他又向四周都仔細的觀察了一遍,實在看不見任何有人的跡象,他就囑咐站崗的士兵仔細的盯著一點兒,千萬別大意,回去睡覺了。可是躺在床上,他還是覺得心裏不踏實,心說千萬別大意。他又喊起來一個排長,讓他的排起床值班兒。又讓炮排的炮兵起來一半兒,做戰備值班兒。這些半夜被喊起來的士兵盡管是罵罵咧咧,可是沒人敢不執行命令。


    其實,這位連長在炮台上用望遠鏡觀察的身影,郝搖旗他們趴著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大順軍士兵們趴在地上,身上都被小北風吹滿了細雪。沒有被炮台上的人發現。等炮台上的身影消失了之後,等了一會,郝搖旗又發令前進,可是他們剛剛爬了不一會,前麵又是火光一閃,“轟”的一聲又一顆**爆炸了。郝搖旗知道這次無論如何也是暴露了。他沒有猶豫,起身命令衝鋒,同時在進攻的路上上讓來了一條通路,這是給後麵的騎兵準備的。


    大順軍幾乎是在第二顆**爆炸的同時就開始進攻。炮台上的守軍,那些準備好的士兵們也是同時衝上自己的站位。驚天動地呐喊聲和炮彈的爆炸聲,在冬夜裏突然爆發了。


    守軍的連長心說“多虧我是沒敢大意。”那些方才還心裏罵罵咧咧的士兵們現在可是從心裏佩服自己的連長了。盡管炮台已經第一時間給指揮中心發電報通報了情況,可是窯崗的炮兵不會這麽快的提供炮火支援。炮台上的迫擊炮要對付兩麵的進攻,火力就分散了。


    這時,守軍的一個排長對連長說:“我們的炮兵應該打近處,這樣炮彈就密集了,賊軍不管多少人馬,他們也都得靠近了才行。”


    “對呀!你小子還行,怎麽不早說。”這位連長馬上命令炮兵將炮彈就打在鐵絲網前麵,這下子效果好多了,因為大順軍士兵衝到這裏,人員密度非常大,每一發炮彈都能炸飛幾名甚至十幾名大順軍士兵。可是當大順軍後麵的騎兵衝上來的時候,盡管由於馬匹的目標大也被炸倒了很多人馬,可是騎兵的衝擊力還是顯現了出來,第一批的騎兵很快的衝進第二道鐵絲網裏,他們被**炸倒後,倒地的同時也引爆了另一些**。可是後麵的騎兵不顧他們還是連續的向前衝去。由於是夜晚,炮台上的士兵們的射擊效果大打了折扣。這時炮台上隻好開始投擲手**了。


    剛才給連長提建議的那個排長,還真是動腦筋的人,他又來給連長提建議說:“連長,我們的士兵摸黑射擊浪費子彈效果不好。我看我們就將火油彈打到第一道鐵絲網和第二道鐵絲網之間,那裏的屍體已經摞了幾層,把他們都點燃了,即能擋著賊軍也能給我們照明。”


    “好主意,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諸葛亮。快!命令炮兵打火油彈!”這位連長高興地向炮兵陣地跑去。


    一會,一批火油彈打到了第一到鐵絲網和第二道鐵絲網之間,這裏不論是活著的士兵和死了倒在這裏的士兵都被點燃了起來,活著士兵翻滾著慘叫著,死了的士兵也很快的被燒了起來。隻有一些膽大的騎兵收不住戰馬,衝過這道火障,可是很快的被炮台上的士兵用火槍借著火光給射下馬來。勉強衝到炮台下的人也都被上麵投下來的手**給炸倒了。


    這時,勇敢的郝搖旗已經帶著親兵衝到這到火障前麵,他眼看著炮台就在眼前,可是就是衝不進去,氣得他“哇哇”直叫。這時,後麵的虎蹲炮被抬了上來,他馬上命令向炮台開炮。這些虎蹲炮是打一發要重新再打一發很費勁兒,需要清理炮膛,重新裝藥,才能打下一發。而且他們打的都是實心跑彈,還不知道到打哪裏去了。可是炮台上人發現他們後,一般不會讓他們再打第二發,很快的炮彈就會落到他們頭上。


    這時候,那位給連長出主意的排長又給連長出主意了。他說:“我們應該在賊軍衝鋒的道路上打幾發火油彈,給窯崗的炮兵指示目標,窯崗的炮兵很快的就會炮火支援我們了。”


    這位連長一拍他的肩膀說:“好小子,你今天立大功了。我提你為副連長,打完仗我就給指揮中心發電報。”他們這個連是唯一可以和指揮中心直接聯係的一個特別連。


    排長馬上敬禮說:“謝謝連長。”


    炮台上的炮兵很快的就向炮台前麵,打出來了幾發火油彈,給遠處的炮兵標出來了位置。窯崗的炮兵由於看不清目標,正準備按照坐標開炮呢。觀察員報告說,炮台方麵給我們指示目標了。


    窯崗的炮兵馬上就按照指示的目標開炮了。


    隨著窯崗炮兵的支援,炮台上一直沒發言的重迫擊炮也開火了。重炮的轟擊很快的就打垮的大順軍士兵的意誌,郝搖旗也知道大勢已去,馬上命令撤退,可是撤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窯崗那邊不知道大順軍已經撤退了,炮擊一直沒停。


    大順軍撤退的過程中死傷也是很慘重。更為悲慘的是,郝搖旗又一次中彈了。這一次郝搖旗可是身負重傷,他的親兵們,拚命地把他搶回去,可是郝搖旗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回到營地裏,軍醫包紮了一下,不敢治,讓人連夜將郝搖旗送到老營請老神仙尚炯給醫治。


    李自成聽到郝搖旗又一次受了重傷,心急如焚。他在郝搖旗治療的大帳外麵直轉。郝搖旗對自己那是忠心耿耿,要不是他常喝酒誤事,一定會得到更好的重用。


    終於老神仙尚炯出來了,李自成迎上去,問:“老神仙,搖旗怎麽樣了?能留一口氣兒不?”


    老神仙尚炯搖搖頭說:“闖王,這次搖旗夠嗆了。看看他能不能挺過今天了!”


    闖王一拍手,一跺腳,“唉!這個搖旗啊!怎麽就不小心一點兒啊!”


    聽到密集的炮聲,張知木讓楊玉琳帶著孩子們去吃一點兒東西,他自己直接就來到了指揮中心。在指揮中心裏值班兒的歐陽鶴說:“張總,果然郝搖旗晚上進攻了。不過我們的這個炮台的台長表現不錯。白天大勝之後沒有大意,他們有準備。現在正打著呢。一會兒我們炮兵支援了就更沒事兒了。”


    張知木說:“隻要不被他們偷襲得手的話,應該問題不大。到現在我們的火槍還沒有真正的發揮作用呢。淨是用炮兵了。”


    這時陳玉鋒也趕了過來,歐陽鶴將情況說了一下。陳玉鋒說:“那就沒事兒了。”


    歐陽鶴說:“我有點兒擔心,李自成發現了我們的實力的話,會不會退兵。”


    陳玉鋒說:“晉中晉南他都給我們清出來了,他就是回到陝西去也沒事兒。”


    “還是讓他們幫我們把晉北的幾個縣清理一下吧。不然我們打又不能打,不打又礙手礙腳的。”張知木說。


    歐陽鶴分析說:“炮台和秀容我估計他們都不能打了,再打炮台他們也會連同我們窯崗一起打。”


    陳玉鋒說:“下一回該是李自成禦駕親征了,不然他們沒有新招。我們和李自成都知道各自的斤兩了。”


    歐陽鶴說:“那就早點來吧!別等天都開化了再打,我們的拒馬都是用凍土凍上的。”


    由於郝搖旗的傷勢弄得李自成心慌意亂,一直到中午,郝搖旗終於沒氣了。老神仙進來到大帳說:“闖王,節哀吧!搖旗走了。”


    李自成坐在那裏一動沒動,仰頭靠在椅背上,眼淚不住的流出來。牛金星和宋獻策也都是忍不住的直擦眼淚。他們都知道郝搖旗和李自成的感情,所以他們也沒人敢去勸慰李自成。等了好長時間,李自成抹了抹眼淚說:“我就覺得奇怪了。按照我們和窯崗人打的這幾仗,我們都是遠遠地落下風,可是他們為啥沒有一次主動出擊。如果他們利用我們大敗的時候出擊會大大的擴大戰果,難道這個張知木不會打仗?”


    宋獻策說:“窯崗人是很會打仗的,這幾仗下來,我看窯崗是有高人的。這幾仗我們敗的,不僅僅是是火器,他們排兵布陣也很章法。至於他們為啥沒出擊,也是我沒想明白的事兒。”


    牛金星說:“我看他們是有兩個原因,一是他們的人少,隻有利用地利和火器的優勢和我們周旋;第二是他們害怕我們的騎兵,在野外我們的騎兵會減弱的他們在火器上的優勢。因為快速衝擊的騎兵,是他們火器也沒辦法低檔的。”


    李自成說:“我們的情報不是說,他們戰勝蒙古騎兵靠的也是火器優勢嗎?”


    “他們需要借助其他地利條件才能發揮火槍優勢。”牛金星說。


    盡管,李自成還不能完全相信牛金星說的,可是現在也沒有其它的解釋辦法。總之從全局上看,那點兒窯崗人還是處於守勢。他說:“明天製將軍袁宗第到了,讓他直接到前敵去吧,前敵不能沒有人。”


    在指揮中心眯了一會兒,天一亮就不困了,來到食堂吃早餐的時候,張知木見到了孫亮。一邊吃飯,張知木一邊問:“我讓你搞的那種步槍瞄準鏡怎樣了?”


    孫亮說:“其實瞄準鏡沒啥難的,難的是和步槍配合。我們的步槍生產的時候,都沒太考慮配瞄準鏡的事兒,所以加裝瞄準鏡的卡槽加工的很粗糙,配上瞄準鏡精度也保證不了。”


    張知木說:“這件事兒,你要和李雲鶴好好地說說。”


    孫亮說:“李雲鶴說,他們現在拚命地要保證步槍的生產數量,滿足前線需要。不重要地方的質量就很難保證了。不過他答應搞一批精加工的步槍給我們裝配瞄準鏡。有了這樣的步槍我們就可以調試瞄準鏡了。”


    張知木說:“我也督促一下李雲鶴,這件事兒很重要,你們要準備多生產一些瞄準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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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翔飛傘、橡筋航模、製作鋼琴、組建空軍。--《南宋記憶》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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