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仙不待見四個道家罪奴,四位道家罪奴當然沒有熱臉貼冷屁股,他們也沒有必要去巴結這位高高在上的三掌教。


    雙方簡簡單單地交待了事情之後,慕容雪仙轉身飛走了。


    直至慕容雪仙走後一柱香時間,三個人又重新開始了話題了。


    林聞風道:“我觀那小子不過是個修為平平野修,路子也不像是入了道的,為何大掌教會讓我們四個人跟著他?”


    田拾趣道:“這世上有的人是因為修為而出眾,有些人則是因為其它原因。”


    林聞風問道:“什麽原因?”


    田拾趣道:“這個問題你怕是隻有問那個和道祖分身一起待了三天三夜的大掌教了。”


    朱明月用玉手輕輕地刮著江有路的粉臉:“乖兒子,這次要出遠門了,開不開心?”


    江有路嘴裏還嚼著荔枝,含糊不清地說道:“蓋。。。心。”


    逗得朱明月掩口而笑。


    田拾趣都看呆了,一邊癡癡念道:“唉,年輕真好!”


    林聞風一巴掌拍在了田拾趣頭上:“為老不尊!”


    田拾趣眼睛一挑,看了林聞風一眼:“我是見山是山,看水是水,林山主,別人是坐懷不亂,你這懷裏還沒有人呢,怎麽就先亂了。”


    朱明月側過臉來,臉上還保持著笑容,可眼裏卻是一絲冰冷的殺意,直接嚇對麵兩個七步高手動都不動。


    朱明月拉著江有路的手:“走,兒子,收拾行禮去了。”


    江有路小腦袋點了點,從高高的椅子上跳了下來。


    林聞風叫住了她:“明月山主。”


    朱明月螓首微轉:“如何?”


    林聞風有些擔憂地說道:“此次任務看似簡單,卻是危機重重,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朱明月柳眉輕動:“怎麽考慮?別忘了,你我皆是罪奴,還有什麽考慮的自由嗎?你要真有什麽想法,先解了我們四個人罪奴身份在說。”


    朱明月玉步帶俏,牽著江有路慢慢遠去。


    田拾趣一隻手搭在了林聞風的肩上:“以我這個幾十年的老光棍的眼光來看,你可能有戲。”


    林聞風急問道:“真的有?”


    田拾趣肯定地點了點頭。


    林聞風看著田拾趣的臉,一直看了五六息的時間,立馬就垂頭喪氣地道:“我看沒戲,以你的眼光看準的事情,多半不會成,你要真有眼力,也不會打幾十年光棍了,唉!”


    田拾趣一堆話楞是讓他堵在了胸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賢國中洲境內,有一條貫穿全境的大江,名喚遆江,傳言前朝有一位落魄皇帝被外族追殺,行至江前,前無退路,後有凶兵,自己的人馬十不存二,死的死,傷的傷,皇帝仰天長歎一聲:天罪滅國啊!


    隨即投江自盡,外族追兵豈能輕易放過他,動用全部追兵,沿著皇帝投江的地方,下水搜尋了半年有餘,連一角龍袍都沒能找到。


    江邊的魚民都說皇帝是投江成神了,這條江從那個時候便開始叫遆江了,也是人們希望投江的可憐皇帝,死後渡江能有條渡水的船,免去溺亡之苦。


    遆江水流輕緩,細波漣漣,兩岸風景宜人心神,樹蔭成排,花紅其中,更有啼鳥婉轉,悅人耳目。


    此時江上正行著一艘畫舫,船頭站著一人一貓,船尾水裏潛著一隻龐大的雁獸。


    正是玉扇侯一行。


    玉扇侯正吹著江風,賞著江景,他的身後現出一個黑影。


    黑影開口說話:“為什麽突然從雁獸身上下來,改行水路。”


    玉扇侯道:“因為我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


    黑影連日奔波,本來在玉扇侯的影子裏睡覺,這才剛剛醒來,當然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


    隻黑影瞬間化作數十個影子,向四周散去。


    不一會黑影就回來了,對著玉扇侯答道:“我們身後的江上,有一條船,船上看著樣子像是道家的人,一男一女,一個小孩,一個乞丐。”


    玉扇侯道:“聽著很像道家的四象山主呢。”


    黑影道:“道家四象山主?他們跟來做什麽?”


    玉扇侯苦笑:“天知道,總不能大戰輸了,來找我出氣?”


    黑影道:“如今影衛全在身邊,應該沒什麽危險。”


    玉扇侯道:“天鬥真君可不是那麽無智的人,他們如果是跟蹤我,肯定別有所圖,至於圖什麽,到了儒家便會見曉。“


    中洲儒家孔門,號稱天下官宦,九出孔門,餘一教化天下,大賢國舉國上下官吏,九成左右都是儒家的人,這讓中洲孔門的名聲在民間如同真神般的存在,畢竟升官發財,四個字千百年來都是連在一起的,說什麽多少儒學淵博,都不如身居要職,肥差在手。


    遆江穿過中洲,常年不歇的江水,滋養出中洲平原沃野千裏,平整的土地,讓中洲成為了大賢國天然的糧倉。


    一方水土,一方人,正是因為充足的糧食,讓中洲儒家孔門能更加專注地研究儒學經典,成就了許多先賢大儒。


    而儒門的修仙成道之術,更是四家中的翹楚,因為儒學的思想,讓儒家有揆恕登仙之術,修出了一個其它三家都沒有的一種仙術:天證大道。


    凡是人間野修想要越過四大家登仙,就隻能通過天證大道,才能有機會登仙入天道,人可以,當然宗門也可以,如果是宗門通過了天證大道,那麽這個宗門就將真正與四大家平齊,成為天下第五家,而這個正是術家要走的道路,這也是術家為什麽現在不能對道家下死手的原因之一,如果現在術家滅了道家,那麽將來的天證大道,儒家可能就不會對術家開放了。


    那儒家這個仙術是不是隻利人不利已呢?當然不是,儒家每次對天證大道特別上心,狠不得天下所有的野仙都來參加,每次參加天證大道的儒門人士,結束後都會修為都將得到大幅度的提升,特別是參加主證人的幾個大儒,所以每年儒門內部為了搶這幾個名額,幾乎都要文人提刀的地步了。


    玉扇侯一行,一路行舟渡水倒是逍遙,特別是雁獸喜水,這一種遊得也是特別開心,時時從水中躍出,濺起大片水花,丹貓時不時都要跳到了它頭上,四處遊曆一番。


    丹貓從刀溝劍穀回來以後,反而變得如同一隻普通的貓一般了,以前玉扇侯還能與它進行一些心靈上的交流,現在是完全感應不到了。


    雖然去丹貓的出生地,走了圈,隻知道丹貓來曆不凡,極有可能與玉瘦的師父有關,但再多的細節,隻能從那場在圓棋台上發生的驚天決戰查起了,而這等武林秘辛,怕也隻有回到玉都才能想辦法弄清楚了,他現在要麵對的是儒家的入道試。


    中洲儒家孔門,不像之前的道釋兩家修在山上,接天地靈氣,儒家求的是落在人間,引天地人三師,所以儒家孔門所在地就位於中洲的平原上,四麵被各類民家小院環繞,儒家平麵呈一個大大的正方形,邊長約有九裏之地,四麵對稱,布局嚴謹,共有九進院落,前有欞星門、聖時門、弘道門、大中門、同文門、奎文閣、十三禦碑亭,從大聖門起,建築分成三路:中路為大成門、杏壇、大成殿、寢殿、聖跡殿及兩廡,分別是祭祀孔子以及先儒、先賢的場所;東路為崇聖門、詩禮堂、故井、魯壁、崇聖詞、家廟等,多是祭祀孔子上五代祖先的地方;西路為啟聖門、金絲堂、啟聖王殿、寢殿等建築,是祭祀孔子父母的地方。


    然而當今儒家,以上種種建築都比不上位中儒家正中心的一個小小的祠堂,祠堂名叫孔孟祠,祠內孔子和孟子並排而立,共受萬世香火。那它重要在哪裏呢,在一個孟字,當初大賢國方舉,儒家為了與大賢國打好關係,就修了這麽一個祠堂,大賢國開國皇帝看了之後非常高興,之後隻要是儒家的修士,想要入仕做官,就會變得輕而易舉,直至發展到今天,才有了天下官宦九出儒家的奇觀。


    除了儒家一心一意輔佐大賢國之外,大賢國也派了很多儒官進駐儒家,專門騎與儒家大大小小各種事務,儒家和大賢國的關係就像孔孟站在一起的那兩尊雕像一樣,孔孟一家,天下和親,雖說這幾十年大賢國和道家走的要近些,但也並沒有特意的疏遠儒家,日常節慶依然以儒家為主。


    按理說天下的官員如此大多都出自一個勢力,當皇帝的晚上肯定會睡不著的,這種情況下的結黨營私之輩,就會特別多,萬一哪天幾個人一聚頭,酒一喝,黃袍一穿,這天下就換了姓。


    大賢國皇帝孟瑪一點都不擔心,他經常說一句話:“凡是儒門出來的修士多有修仙成道之心,然而修仙,修仙,隻要還沒有成仙,他就是個人,是人就會有兩條腿,一條腿叫名,一條腿利,而天下的名利,不正在我一個人手裏握著嘛,再者,我覺得天下但凡有腿的人,一輩子永遠不可能往一個方向前進,隻要偶爾想去別處看看了,你再給他點盼頭,什麽意氣相投,什麽同心一誌,都沒了,就光是看著他們一年四季,四處奔波,我這個皇帝就當得開心愜意。”


    大賢國如今國號天順,天順皇帝孟瑪,在民間也是素有閑明君美名,但是縱觀古今,哪個明君不是玩弄人心權術的高手,孟瑪就是其一,與儒家的聯合,他能得名,儒名得名又得利,他就喜歡做這種賠本的生意,因為這賠本的生意背後還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對孟瑪來說藏好這個秘密,自己就將成為千古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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