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氣,道友久等了。”白袍司命聖人看到徐紹白起身作揖,溫和出聲,“道友所需要功法已經挑選好了?


    徐紹白直起身,收回心中萬千思緒,自己在天命司的使命已經完成,萬事都到了收尾的階段,雖然過程稍微出現一些坎坷,然無妨大勢,甚至可以說超乎自己的預料之中太多太多。“回聖人,已經挑選完畢,分別是一本孤星玉虛寶經,一本玄級功法火圖幻抄本,一本四品技法探雲遊龍步,一本三品技法大悲轉生掌。”徐紹白不等司命聖人問話,便老老實實如實報出,此舉說起來倒是多餘,相信這道藏觀之中缺少了什麽功法書籍,司命聖人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徐紹白之所以老實報出,是在表達自己的誠意。


    不知道世俗之間這些示好的小手段對於司命聖人管用不管用,但是畢竟沒有壞處不是,萬一有一點點管用,司命聖人一開心,索求的藥材少一些,徐紹白就心裏樂開花了。


    “嗯。”司命聖人依舊從容,隻是嗯了一聲,便在無其他動作。


    “那就……?”徐紹白試探問道,那就就此了結此事?宜早不宜遲,徐紹白也早就想從天命司出去了,跟南星的爭鬥,自己要開始落子了,不然一步慢,步步慢,更難追。


    “嗯。”司命聖人像是洞悉了徐紹白的全部想法,或者是根本就不在乎徐紹白的想法,頗有一點點隨徐紹白喜歡的意味在裏麵,好像,在司命聖人有事歸來之後,心思便一直不在,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司命聖人這樣分神呢?陸詩鳶腦海閃過這個念頭的一瞬間,便迅速掐滅,隻要跟自己無關,還是不要主動招惹為妙,現在徐紹白自己一攤子事情都處理不了,更遑論在招惹一些其他事情。


    不過,這件事,還真的跟徐紹白脫不了幹係。司命聖人之所以一直心不在焉,竟然是在考慮該怎麽跟徐紹白開口,如何才能把九龍穗魔劍留在天命司?司命聖人想起誌怪之中殺人越貨的情節,無盡歲月波瀾不驚的心湖泛起一道微不可見的波紋,哈哈,現在倒是月黑風高,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司命聖人敢說,地球修仙界上上下下所有人加起來,殺人越貨這件事也未必比他做的漂亮,倒不是有經驗,而是實力擺在那裏,司命聖人就算是指著屍體說這兒什麽也沒有,誰敢說有?


    奇怪,白袍衣袖舉起,摸了摸並不存在的腦袋,自己怎麽會生出這等想法?難不成書看多了,真的能看壞腦袋不成?司命聖人,可是這方天地最守規矩的存在,怎麽會作出如此不堪的強盜行徑?往往越深的道理,越大的布局,司命聖人一想就通,反倒是關於這些小事,他有些迷惑,不過,這本就不是他應該考慮的事情。


    “道友。”“聖人。”


    徐紹白跟司命聖人幾乎同時開口。


    “道友請講。”“聖人先說。”兩人又好似心有靈犀一般同時出聲。徐紹白終於確定,司命聖人並不能看穿自己的識海思想,不然也不會生出這等尷尬,若是這也是裝出來的,那徐紹白隻能怪自己道行淺薄。


    兩人沉默了一會。徐紹白識趣的閉嘴等司命聖人先開口,然而白袍司命聖人好似打定主意不說話,要等徐紹白開口。


    良久,徐紹白率先打破尷尬,小心翼翼張口,“聖人,我還有一個不請之請。”


    “道友但講無妨。”白袍溫和出聲,讓人如浴春風,好似,這個不情之請還沒有講出口,就已經是合情合理的存在一般。


    “關於聖人要提的條件,能不能……能不能。”徐紹白忽然有些磕磕巴巴,講實話,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蹬鼻子上臉了,“能不能去外麵談,當然,當然不是為了跑路。”


    徐紹白尷尬一笑,自己之所以提這個要求,是因為珠天界的天材地寶,著實是不清楚有什麽又有多少,這時候,必須要有珠天界一號大管家靈寶在場才行,剛剛進入天命司,吹牛那自然是不用打草稿,現在要落實的話,那就要靠譜一些了。萬一自己滿口答應,到時候珠天界沒有,自己還得折騰倒弄,不僅僅是耽誤時間,更重要的是貽誤跟南星爭鬥的進程。


    “無妨。”司命聖人答應的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徐紹白撓撓頭,饒是臉皮再厚,帶著兩層麵具,也覺得不好意思,這感覺,就好像是一位在長輩麵前不斷提出無理要求的小輩似的。


    “多謝聖人理解。”徐紹白再次作揖感謝,“方才,聖人似乎也有話要說?”


    “嗯。”白袍轉身,徐紹白似乎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目光自眼前書架之上由下而上掃過,那目光之中充滿各種讓人難以理解的思緒。“道友進天命司之時,是否帶了一刀一劍?”


    “是。”徐紹白點頭,一刀一劍,九龍穗重劍跟金環狹長樸刀,兩把皆寶器,其中九龍穗重劍之中竟然隱藏一股上古魔氣,極其駭人,以徐紹白跟珠天界天道相連的識海意識,也差點著了道,司命者廖力更是一個不慎被魔氣附身,差點化魔,若不是褚洪跟大司命法似拚力相阻,恐怕這世間便多了一尊隻知道殺戮的魔頭,也正是因為這一係列事件,徐紹白才得以進入天命司,麵見司,入火煉地獄,見司命聖人,最終,走到了如此境況。


    徐紹白心中暗暗思量,司命聖人提到自己的這一刀一劍,意欲何為?難不成,這一刀一劍兩寶器,就是自己這趟天命司之行,所要給出的價格?有可能,但是,以司命聖人的神通,似乎已經不太需要這些兵刃,倒不是說對戰力沒有加成,而是,這個世間,並無讓司命聖人手持兵刃相持的對手,甚至,地球修真界的大部分勢力,僅僅靠聖人手下的一群司命者便可擺平,那是什麽原因讓司命聖人獨獨提到了自己的這一刀一劍?況且,自己先開口,想要出天命司再談自己的報價,聖人此刻言語,似乎有其他目的?


    是這一刀一劍背後隱藏的東西還是九龍穗重劍劍身的魔氣?一刀一劍跟據靈寶所說,皆來自上古仙域,若是司命聖人能看出其來曆,那就很不簡單了徐紹白還得真的好好思量一下,這背後所代表的意義。若是九龍穗重劍所攜帶的魔氣,徐紹白也會有考慮,但是就不會那麽擔心,畢竟這魔氣,自己也不知道來曆,就算是打死徐紹白,徐紹白也說不出來什麽嘛,也許自己可以編造一個好一點的理由,什麽這柄寶劍是自己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靈寶)贈送給自己的,自己也不知道這股魔氣的由來,虛虛實實的真假話。


    “我們想要以道友所提條件為交換,換取九龍穗魔劍,若是可以,那柄寶刀我們同樣想租借百年。”白袍司命聖人緩緩開口。


    司命聖人已經說的很明顯了,乃是為了九龍穗魔劍之上的魔氣而來,至於寶刀,大概是出於某種可能才會租借研究。徐紹白低頭思索一番,考慮其中的風險,現在自己已經不是那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家夥了,小黑這件事,讓徐紹白意識到自己身上所承擔的責任,也讓徐紹白更加明白,自己的每一個小小的決定,在以後,都有可能與珠天界無數的生靈相關連,這其中風險,必須經過嚴密的評估。


    徐紹白暫時陷入沉默,司命聖人也並不著急,九龍穗魔劍,天命司誌在必得,天命司很少有必須得到的東西,因為天命司幾乎什麽都不缺,但是,天命司想要的東西,也幾乎全部都能得到。沒有明爭暗搶巧取豪奪,因為天命司總能拿出讓人滿意的條件。


    “好。”徐紹白思索一會兒,開口回答,九龍穗重劍交給天命司反倒是一件好事,起碼,自己現在沒有餘力操控這把魔劍,至於金環狹長樸刀,借,甚至不要租金都可以,甚至白送都可以。隻要天命司能信守承諾,幫自己製衡大觀仙人,帶走菱蝶跟黑火老人,近眼看,虧,很虧,兩件寶器,就換這麽點東西?製衡一位天映境修士,帶走一位不知底細的妖修,跟一名相當於‘廢人’的天映境修士?蠢貨蠢到這種地步,無藥可救矣。但是,從長遠看,從徐紹白的角度來說,這很值得,非常值得,兩件寶器而已,算得了什麽?在徐紹白的眼中遠沒有活生生的人重要,更何況,一位是小黑的‘戀人’,一位是一位天映境的修士百科書,珠天界很需要。


    “黑火老人,菱蝶。”徐紹白緩緩開口,意思是自己要帶走這兩位。司命聖人白袍衣袖飄搖,似乎對徐紹白的爽快感到愉悅。


    “大觀仙人。”徐紹白接著開口。


    簡單的三個人名,就是自己天命司之行的收獲。非但不簡單,還可以說是收獲頗豐。


    “你。”司命聖人雪白袖口直指徐紹白,徐紹白立馬明白了司命聖人的意思,兩件寶器對應三人,而自己,還需要其他‘贖金’。莫非,司命聖人終於要獅子大開口,原形畢露了?徐紹白讀書之時,特別喜歡魯迅先生,也特別喜歡那句以最大惡意揣測別人,哪有什麽聖人,之時修為比較高存世比較長久的老家夥吧了。


    徐紹白忽然緊張起來,現在,自己這算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的地步了吧?若是司命聖人真的起殺人越貨的念頭,自己能奈若何?九龍穗重劍跟金環狹長樸刀本就在天命司手中,黑火老人菱蝶跟自己也在司命聖人的掌控之下,這樣的聲音,司命聖人為何對自己這般禮待?就像是自己被剪徑好漢劫到山頭,自己還大言不慚的以自己身上本就攜帶的銀票為籌碼談判一般,你不殺我,我把身上的銀票全部交予你。


    很可笑。


    司命聖人溫和笑了兩聲,似乎對於略微捉弄了一下徐紹白感到十分開心,這種小小的惡作劇,已經多少年沒有用過了。


    “用藥材。”司命聖人開口。


    “呼~”徐紹白長歎一口氣,幹笑兩聲,這,真的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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