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坑雖然是泥坑,那泥土已被硫化,黑乎乎的與這隕石在外觀上並無區別。而且它埋在下麵用手挖根本就扣不出來,鐵中壘是用他的半截大刀翹出來的。隻是如今他的大刀隻剩下如菜刀那般的一截刀身,但握把卻還完整著,若是當菜刀的話那這握把就實在太長了。就這老鐵都沒舍得扔了。


    沙展堂看不過去便隨口說了一句:“扔了吧,回去我送你一把。”


    “那可不行,還能挖礦呢。”


    眾人總算有了一些輕鬆之感。


    隨後眾人又如此細細尋找,一共找到五塊這樣的隕石,竟都出奇的全是類似瓦片的結構,隻是大小不一,大者兩個巴掌般,小的僅有勺子般。


    這之後便再也尋不到了新的隕石,眼看著天色便黑了下來。大概是陰天的緣故吧,天黑的便早了一些。


    方林道:“看來水下應該還有,但我們還值得下水嗎?”


    沙展堂跟了一句:“幻兄弟,你說呢!”


    “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出了林子天色便徹底了黑了下來,但隱約間還可以勉強見個東西。眾人找了一個幹燥之地宿營下來,其實就是打坐,吃點幹糧順便的商量一下案情。


    “幻兄弟,到目前為止你對這案子有什麽看法!”


    “我思考了半天,把這些事情都聯係起來,猜想那個神秘刀客應該是這個案子的主謀,而那異獸本來應該不相幹,頂多是個被牽連的個體。那送信的人應該與那神秘刀客有一些聯係,至於那送信的將神刀寨扯進來的目的卻不知道是他的私心還是與那神秘刀客有所關聯。”


    幻夕煞說到此處突然轉了話鋒問沙展堂道:“老沙,這隕石你看與小刀的黑刃是不是一個金屬的材料。”


    沙展堂回道:“別說,還真像。要這麽說,我覺得那半截鐮刀與小刀的黑刃也是一樣的金屬。”


    “現在我還是鬧不清那些遭難的弟兄是被神秘刀客殺死的還是被那異獸殺死的。”


    這一次接口的是方林:“那異獸對那神秘刀客充滿了敵意,可能那些保安隊的人是被那神秘刀客殺死的。用那半截鐮刀實驗一下便可。若是傷口也有那焦黑之狀那必然便沒了懸念。”


    “噝。若是如此,那屍體又是誰轉運出去的呢,難道是那神秘刀客。完全不合理,不合理!”


    幻夕煞盤腿而坐,寶劍放在雙膝之上,雙手揉著太陽穴一副頭疼的架勢。


    冷不丁的天邊打了一個閃,但沒有雷聲想起。


    幻夕煞隨口說了一句:“這要是再下點雨可就熱鬧了。”


    雨並沒有下起來,閃電卻打了半宿,第二日天色竟然放了晴!眾人啟程趕路回到了神刀寨。


    沙展堂請了個郎中驗了驗那鐮刀,並無毒性。他讓人找來一截樹枝,兩根手指捏著鐮刀劈了下來。樹枝斷開,但切口並無燒焦的痕跡。


    幻夕煞皺了皺眉,他突然對小刀說道:“小刀,你試試你的黑刃。”


    小刀抽出黑刃,一刀下去,樹枝便又斷開兩截,再看時那樹枝的剖麵焦黑一片。


    眾人盡皆驚訝,幻夕煞又讓小刀用那鐮刀試過,也是有了焦黑。隨即他又對沙展堂道:“老沙,你在刀身上輸入一些內力試試。”


    沙展堂依言試了一下,這一次樹枝上果然有了焦黑。


    幻夕煞這才舒展開了眉頭,有些興奮的說道:“現在可以斷定這些事情必然是那神秘刀客的主謀。案情也沒有必要再查下去了,如今對這案子知情的恐怕隻有那神秘刀客與那異獸了。鐵盟主,等回去後你就稟告鐵兄發布江湖通緝令捉拿那神秘的黑衣人。”


    這會兒,沙展庭帶著一個人來到校場,“大哥,老李來了。那黑刃是他鑄造的,朋友所托因此才沒有稟告上來。”


    幻夕煞當先問道,“這位老兄,這把刀你認識吧。”


    小刀配合遞上黑刃,老李點了點頭。沙展堂又將鐮刀遞過去問道:“這鐮刀你認識嗎?”這次老李卻搖了搖頭。


    幻夕煞又問道:“那畫像上的兩個人你都認識嗎?”


    老李回道:“認識,一個叫宋毅,一個叫薑蒙。他倆是結拜兄弟。十年前他二人帶著一塊兒隕石前來尋我,讓我替他們打造兩把刀。我看那隕石非常輕巧便說隻能打一把。他們商量了一番便隻打了一把。”


    “那送信的人是宋毅還是薑蒙。”


    老李疑惑,沙展庭替他答道:“薑蒙。那人來時並沒有提老李,似乎有意隱瞞。而我們自然也不知曉,所以薑蒙來報信兒老李壓根就不知道。”


    “你們當初調查這畫像上的倆人時老李那時怎麽沒有出來言明呢。”


    “那時老李也並不知情。他尋常時日隻在冶煉場鍛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為這個事情涉及到江湖恩怨,我們都是秘密尋訪,沒有明裏的貼上告示。也是我們沒有盡心,那時這畫像傳到各個門派,我們哪能想到這倆人碰巧就是我們這地界的。”


    幻夕煞倒也了然了,隻能說是陰錯陽差吧。世間事全賴一個巧字,巧字既可以圓事也可以誤事。卻是天意昭昭,自有定數。


    “那宋毅的妻子現在何處?”


    “沒聽說宋毅有妻子啊。”老李疑惑的說道,“據我所知薑蒙倒是有個妻子。許是後來宋毅娶妻了吧,但我並不知曉。”


    “宋毅已經死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死了!什麽時候的事。”


    “十年前。前一陣子薑蒙也死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隻聽底下傳言說是我們神刀寨死了許多兄弟,至於如何死的我倒是不曾關注過。這麽說宋毅和薑蒙與這件事有關係。”


    “宋毅有沒有關係我倒是不知道,但薑蒙肯定是有關係的。對了你說薑蒙有個妻子,那你知道他的妻子現在何處嗎?”


    “這我倒是知道……”


    因為事關小刀身世,幻夕煞並沒有讓沙展堂等人隨行,隻是請了一位向導帶他和小刀前往。


    薑夫人的住址在距離神刀寨北方七十餘裏的太公村。據說這個村子曾經是薑太公的出生地,也有說隻是薑太公生活過的一個村子,但傳說早已無從考證。但太公村絕大多數人卻是薑姓人家。


    薑夫人本家也姓薑,她與薑蒙本就是同村之人。


    如今的薑夫人看相貌能有四十來歲,但山野村婦相貌便顯得有些老,可能並不到四十歲。


    進村打聽了一番,村裏人對其避諱不已,幻夕煞花了五兩銀子才從一個大娘那裏打聽出來,原來薑夫人並不住在村裏了。


    那大娘將幻夕煞三人帶到地點,指了指遠處的一樁茅屋便匆匆離去了。茅屋的後麵有一個大池塘,池塘的邊上有一小片桑樹,一小片果樹。


    幻夕煞和小刀來到時薑夫人正在擺弄蠶笸。一條不大的黃狗見了兩人搖著尾巴湊了上來,也不汪汪。


    薑夫人見了幻夕煞二人很有些意外,卻對小刀多看了兩眼。


    “二位小公子是?”


    “哦,薑夫人,我們是來找薑蒙的!”


    “我不認識薑蒙。”薑夫人躲閃過去繼續撥弄桑葉,上麵密密麻麻有不少的大蠶。


    幻夕煞佯裝的歎了口氣,故意對小刀說:“小刀,看來你的身世是無從查處了。也不知道你的父親倒底是宋毅還是薑蒙!”


    聽到這句話,薑夫人的身子竟顫抖起來,她轉過身來,“你、你們!”


    幻夕煞又說道:“薑夫人,你不認識薑蒙,那麽認識宋毅麽。當年宋毅抱著嬰兒逃命,薑蒙追殺他。這個嬰兒就是小刀。”


    薑夫人呆立當場,很快反應過來,奔到小刀的近前拉住他哭訴道:“孩子,你還沒死,沒死麽!”


    小刀也是頗為激動,但還保持著一些穩重,“娘。你是我娘麽!”


    “薑夫人,現在你可否把這些往事訴說一番!”


    薑夫人歎了口氣道:“作孽啊。孩子,進屋來吧!還是算了,屋裏也是悶熱,就在外麵吧,坐坐!”


    薑夫人拉著小刀坐下,幻夕煞隨意尋了個矮凳便也坐了下來。那領路的頗為知趣竟跑到池塘的邊兒上抓魚去了。


    薑夫人隨即便敘說了小刀的身世。


    薑蒙家在太公村小有些資產,薑蒙從小便跟隨一位刀客學藝,後來便四處闖蕩去了。有一年他回到村裏便和薑夫人成了親。那會兒薑夫人才十七歲。本是大好的春華,誰知道那薑蒙卻將妻子獨自留在家中,直到三年後才趕了回來。


    這一次他還帶了一個人回來,便是宋毅,說是結拜兄弟。


    他回來後隻住了兩日便和宋毅又離去了。但這一次很快便又回來。


    宋毅至此便住在了薑家。他稱薑夫人為嫂嫂,但實際上宋毅大著薑夫人好幾歲。


    倆人一來二去的便生了情愫,當得知薑夫人這麽多年來竟還沒有破身他突然想到薑蒙對自己的態度不由的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宋毅越想越怕,薑夫人也對薑蒙沒有什麽感情,於此倆人便約定就此私奔了。


    二人和和美美的過了兩年,還生了下一個大胖小子。誰知這一日薑蒙竟尋到二人,不由分說舉刀便殺。


    宋毅抱了孩子就此逃去,他是怕孩子留給薑夫人從而耽誤了她。


    過了小半年,薑蒙回來,但他並沒有對薑夫人有什麽惡意,隻當她是一個不相幹的人,告訴她宋毅已經死了,那孩子也已經死了。還寫了一封休書給薑夫人。


    此後薑夫人便回到村子,除了她的父母竟沒人願意理她。


    後來她的父母相繼去世她便搬出了村子,到了此地養蠶捕魚為生。


    回到幻劍山莊後,小刀將母親安頓在了大車店的安家。這時他依然跟安奉海叫爹。


    後記:


    一個隱秘的山洞,一條人影狼狽的逃竄過來,他的手裏握著半截鐮刀,到了一處岔洞口時三五個人迎了出來,他進了洞大喊道:“關門,快關門!”她的聲音嘶啞尖銳,似是一個女人。


    嘎吱一聲悶響,一道石門降落封閉了洞口,又一道黑影竄了過來,卻是一頭異獸,那異獸揮舞尾巴在石門上留下幾道黑色的印痕,無法破門躊躇了一番便進入了山洞更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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