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大院!


    一隻信鴿撲棱著翅膀飛進了鴿房。鐵中壁伸手一抓將信鴿接在了手裏。但仔細一看這個人並非是鐵中壁,隻是與鐵中壁長的有些相似。他取下鴿腿上的消信兒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微變。


    鐵中壁在書房裏正在看著一本書,書名叫做《永樂大典》。自從得了逍遙王的教誨他有時間便看看書,學問依舊那般,但見識卻甚有增長。


    “大哥,山東神刀寨的飛鴿傳書。”


    鐵中壘說著話把消息兒紙條交給了鐵中壁。鐵中壁看了一眼眉頭便也皺了起來。


    “大哥,把這個事交給我吧。這樣我當副盟主就名正言順了。”


    “你別摻和了。傳書告訴沙寨主,這件事讓他先不要輕舉妄動,待幻師叔回來後再做打算。”


    三個月後!


    “師傅,這就是順天府啊。真闊氣!”


    “嘁,這才到哪兒!”


    十字大街的西北角有一座豪華的酒樓叫做鴻運樓!


    “師傅,你看馬上就晌午了。咱們去那飯店吃頓飯吧。”


    “那麽鋪張幹什麽。去吃倆火燒得了!”


    “不是。師傅,你看我長這麽大都沒下過這麽好的館子,咱們進去瞅瞅,哪怕不點好菜。”


    “照你這說法不好的館子你就去過了!”


    “要飯的時候去過。好館子不敢進。”


    “行行行,別跟我裝可憐。就去瞅瞅吧。”


    幻夕煞樂顛顛的進了鴻運樓,一看人還不少,好在還有兩個空桌,他撿了一張桌子挨邊兒坐下便招呼道:“掌櫃的,給沏壺茶來!”


    “來了來了。”


    逍遙王坐好後,店小二也沏了壺茶過來,給逍遙王和幻夕煞一人倒了一杯茶。隨後問道:“客官,你二位要吃點什麽。”


    “行了,你點吧。老子今天出點血。”


    幻夕煞興衝衝的便點上了:“給我來個叫花雞、來盤爆肚絲、溜肥腸、炒腰花、炒鵝肝、燴雞……”


    “行了行了。你怎麽竟點這雜碎。炒鵝肝後麵的不要了,隻要前麵的就行了。再來兩碗米飯。”


    “那您二位不喝點。”


    “我師父不喝酒。”


    “誰說老子不喝酒了。來壺竹葉青。”


    逍遙王瞪著眼珠子瞧著幻夕煞。那店小二掰著指頭數列著,數到炒鵝肝這項時隨口問了一句:“客官,這炒鵝肝您還要嗎!”


    “要。”逍遙王剛說完便覺出說差了,他自然不會去糾正過來,便順其自然了。


    “聽說沒,山東神刀寨被一個神秘的刀客給踢了場,二十餘名神刀寨的弟子被人用刀梟首,慘不忍睹。”


    “你聽誰說的?”


    “什麽聽誰的。我剛從山東那邊兒回來,那些弟子裏有我的一位朋友,我還去燒紙來著。聽說神刀寨的沙寨主氣的整天介玩命兒的練刀。”


    “隻練有啥用啊。提家夥幹去啊。”


    “幹個屁啊幹。那神秘刀客的刀法簡直鬼神莫測,那刀口都帶著黑煙,半點血跡都沒有。沙寨主自知不是人家的對手。”


    “噝,這世上還能有人用刀讓沙寨主吃蔫兒。”


    “那武林聯盟什麽態度。”


    “沒態度,聯盟發出信兒來,讓沙寨主不要輕舉妄動。”


    這些人三言兩語的議論著,一字不落的聽進了逍遙王的耳朵裏。


    這會兒,那店小二端了托盤上來,將菜擺齊,酒壺酒杯布好,隨後說道:“二位稍等,米飯一會兒就來。”


    幻夕煞盯著一桌子的菜,饞的都要流哈拉子了,但是卻不敢隨便的動筷子。


    逍遙王沒好氣的說道:“行了吃吧吃吧。饞死你!”


    幻夕煞當下就抓了個雞腿狼吞虎咽起來。


    保定府去涿縣的官道,一輛馬車疾馳而過。車上坐著幻夕煞和逍遙王。


    “待會兒到了聯盟別說是我徒弟。”


    “為啥啊。”


    “老子丟不起這個人!”


    幻夕煞打了個飽嗝兒嘀咕道:“至於麽。徒兒不就是吃嗨了點麽。”


    “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我就說是你新收的小跟班。”


    “哼。”


    到了聯盟大院,逍遙王拿了二兩銀子給了車夫。師徒二人便進了聯盟大院。


    早有弟子進去稟報,鐵中壁親自迎了出來,見了逍遙王行禮道:“幻師叔,你回來啦。”


    幻夕煞卻冷不丁的接了一句:“盟主你好,我是逍遙王的跟班,我叫幻夕煞。你一定要知道,我並不是他的徒弟。”


    逍遙王抬手就要扇,但終是沒下去手,訓斥道:“滾邊兒旯子去。”


    幻夕煞縮了縮脖子趕緊跑出去了。


    鐵中壁這會兒甚至還沒納過悶兒來,逍遙王卻看到了鐵中壘,當下便問道:“這位是!”


    “哦。這是我兄弟鐵中壘。”扭頭一看自己的兄弟還在發愣,當下便提醒道:“還不快見過幻師叔。”


    “噢噢,見過幻師叔。”


    逍遙王自會不在乎這個,問道:“山東那檔子事怎麽個情況。我聽外麵傳的挺邪乎的。”


    “幻師叔裏麵說吧。這個事確實挺邪乎的。”


    到了正堂,古玉沏了壺茶進來。那些各派代表也紛紛請了過來。逍遙王環視一圈兒發現沒有見到藍士宏,當下便問道:“怎麽沒見藍副盟主。”


    鐵中壁回道:“哦。士宏年前請辭回家養老了。”


    “哦,確實該養老了。那如今的副盟主是!”


    “哦,還沒定呢。”


    “那位不是你兄弟嗎。補上這個缺挺合適的。”


    “他不合適。他行事太魯莽了。”


    “所以才當副盟主嘛!”


    其他各派代表也紛紛附和,說的都是舉賢不避親之類的。


    鐵盟主苦笑道:“若真是賢人我自然無需避諱,但他這個閑非彼賢。”


    鐵中壘卻不樂意了,當下反駁道:“大哥,哪有你這麽埋汰兄弟的。我不也是想出把子力氣嗎。”


    鐵中壘說的還挺委屈,鐵中壁笑道:“看到沒,官兒癮兒還挺大。”


    逍遙王倒樂了,“鐵老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一個聯盟什麽官不官的。”


    “嗨。我這不就是打個比方嗎——罷了,既然各位都舉薦你,那你就當這個副盟主吧。”


    鐵中壁說著話將副盟主的腰牌取了出來扔給了鐵中壘。


    鐵中壘當下興奮的無以複加,拍著胸脯子道:“大哥,這山東的事你就交給我吧。我保準辦得妥妥的。”


    “這個事待會再說吧!”


    隨後鐵中壁便把山東的事跟逍遙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當時飛鴿傳書自然隻是報信兒,後來肯定也會詳細的溝通一番。


    神刀寨以鑄刀鍛鐵為業,江湖中的刀類兵器有一半兒是出自神刀寨。要鍛刀自然需要金屬,鐵礦便是重中之重。


    神刀寨除了開采鐵礦之外偶爾也會勘察地理,尋找新的礦脈和那些珍稀的金屬,尤其是天外隕鐵,那是鍛刀的上上之選。


    一般而言隕石都是非常小塊的且尋找不易,因此神刀寨一般都是收購隕石。突然有一日來了個人說是在一處礦地發現一大塊兒神奇的石頭,那石頭看起來很像隕鐵,便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了神刀寨,希望以此獲取一些賞賜。


    神刀寨可不是小門小戶,萬一遇到坑蒙拐騙的雖然騙點錢財不在乎,但麵子上過不去。於是一隊二十人的考察隊便跟著這報信兒的人進了礦區,之後便就此失蹤了,再找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沒有人樣子了。


    他們的屍體大多不完整,或被腰斬,或被斜劈,或者身首分離,更有甚者直接將身體左右劈成兩半兒,簡直是慘不忍睹。屍體上的傷口異常的平整,看的出來這把刀不但夠大而且夠鋒利,關鍵是使刀的招法奇快。奇怪的是屍體的傷口處卻焦黑一片,連血跡都沒多少。而且山中豺狼不少,他們的屍體竟完全沒有被啃食,隻是多日來腐爛的比較嚴重。


    神刀寨雖然比不上武當少林這些大教,那也是在宋末時就成立起來的,到如今也已傳了好幾代了。何曾受過這麽大的損失。


    神刀寨將這個事情稟告給聯盟隻是履行職責,也並不是想要求什麽支援的。按照沙展堂的性子,他的門下弟子死於刀下,那他自然要自己出麵,卻不料鐵中壁卻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他實在氣不過,便每日練刀以解憤恨。當然,他並不是氣鐵中壁,而是氣那殺人的人!


    “鐵老頭。這件事你做主就行了,還等著我幹什麽,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哦,我忘說了。那個報信兒的人好像就是你當初在榆林裏遇到兩個神秘人的其中一個。”


    “什麽!沙展堂是個白癡嗎。明知道那玩意兒有鬼怎麽還派弟子跟他出去。”


    “不是這麽回事。因為事隔多年神刀寨的人並沒有認出那個人。而且這件事也不是沙展堂負責的。後來尋找到那批被殺的弟子時那個領路的人也死在了當場。出了這麽大的事這領路的人肯定得調查調查啊,所幸這人相貌還可辨認,沙展堂越看越眼熟,頓時便想了起來。隨後便向聯盟傳告了這個事情。這些時日沙寨主都憋壞了,幾次向我請書要去親自調查這個事情。因為這事關係到小刀,所以我得問問您的意思。”


    “那這些時日你們就這麽幹等著?還有那隕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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