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狼和神刀寨的一眾人等結伴前往。在四月二十八這天趕到了少林寺。


    少林寺已經騰出了許多禪房招待各路俠士。但在寺中的人其實並不多。


    少林寺山下的大小鎮子空前的熱鬧起來。沙益鋒倒是挺有預見性,在山下時便把隨行的弟兄安頓在了鎮子裏,隻帶了小沙彌上來,隨行的當然還有沙海和沙盈鋒。


    段天狼是來助拳的,自然也要上山,至少得上去和少林寺的大師們打個招呼。他一去大虎自然要跟著。這倒無所謂,不管怎麽說大虎也算半個和尚,但大黃就有點勉強了。但少林寺慈悲為懷,想必不會為難一隻狗。


    少林寺的門口已經有兩位宗字輩的大師在迎接客人。


    這一任的少林方丈是宗慶大師,宗字輩的大師那都是和少林方丈一個輩分的。


    這兩位大師別說段天狼,連沙益鋒兄弟都不認識,但沙海卻是識得的,他帶頭抱拳道:“宗裕大師、宗平大師,怎勞您二位親自迎接,真是折煞我等。”


    “哈哈,沙大俠過謙了。各位遠道而來,又是替我少林助威,老衲等豈敢怠慢。這幾位大俠是?”


    “哦,這位是幻劍山莊的莊主段天狼段大俠。這二人是我子侄,不值一提。這位是黃大虎黃義士。”


    “這位段大俠竟是幻劍山莊的莊主,失敬失敬。幾位快請。”


    段天狼抱拳見禮,便隨著沙海進了大門,又有小一輩的和尚將眾人領進了客房。


    客房還是一幢獨立的院子,很有規模的四合院兒,大門兩邊是門房和走廊,正房和廂房卻都是一樣的青磚瓦房,院落當中有一顆特別粗大的大樹,卻不知是何品種。


    “幾位施主,因為客房有限隻能兩人一間。實在抱歉了。”


    沙海道:“無妨無妨。”


    兩位小僧將眾人領到兩個空房前麵,房間裏外雙間,內裏宿房,外間客廳,陳設簡單。黃大虎進去看了看,出來後對段天狼道:“主人,裏麵的大炕很寬敞,別說兩個人,五個人睡都沒有問題。”


    沙海嗬嗬一笑:“若是這樣,我們三人住一間就好了,小師傅不用另外安排了。”


    其中一位小僧猶豫道:“這!”


    沙益鋒道:“小師傅,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麽講究的。”


    “那好吧。那幾位先休息一下。我這就去稟報主持方丈,一會兒便來拜見幾位。”


    沙海本來想客氣一句,說是應去拜見方丈。但又想到如今少林客人太多,恐怕一時半會兒的也無法一一接待。便隻接了話茬道:“二位小師傅,不必稟告方丈大師,如今少林多方來客,想必繁忙無暇。”


    “無妨。對我少林而言,客無有尊卑,幾位請稍事休息。”


    少林門口。


    宗裕道:“師弟,方才那位段大俠竟是幻劍山莊的莊主。你看若何?”


    “師兄是懷疑他的身份。”


    “這倒沒有。他既然與沙大俠一道想必身份不會有假。隻是幻劍山莊自幻夕煞幻大俠歸隱之後便漸漸絕跡於江湖。如今冷然冒出一位莊主,卻不知他是不是幻大俠的傳人。”


    “當年武當遭劫幻大俠露過一麵,據說還留下一個孩子,卻不知那孩子是不是現在的段大俠。”


    “噝,師兄,你可記得那孩子的樣貌。”


    “那件事至今已有二十多年,那時候那孩子也不過兩三歲,我們遠遠的看了一眼,我似是瞧見他的眉毛是白色的。卻是印象深刻——呀,我想起來了。前幾日到來的武當新任掌門,他的眉毛不就是白色的嗎。”


    “看來這位段大俠又是另外的傳人了。”


    二人正閑聊著,那兩位小輩兒和尚回到了門口,宗裕問其中一人道:“星河,那幾位施主可安頓好。”


    “師傅,已經安頓妥當。”


    “可將他們的來路稟報給主持方丈?”


    “稟報到了!”


    宗平接著問了一句:“可說明他們的身份。”


    星河笑了笑道:“師叔,我懂。我特意向方丈師伯講明了段大俠的身份。師伯本來正在跟幾位先到的掌門談論事情。對了,保定府的龍師兄正好也在,他和那位段大俠竟是結拜兄弟,我們回來時龍師兄已經去接待段大俠一行了。”


    星河說到此處,另一位小和尚接道:“隨後方丈師伯便與先到的其他幾位掌門一道去了客房接見段大俠和那幾位施主。”


    宗平感慨道:“幻劍山莊隱沒江湖數十載,俠名不減!”


    段天狼正在收拾行囊,大炕倒是沒那麽誇張,睡五個人可能有點擠,但兩個人的話卻寬敞的很,關鍵是還有個後門,出了門便是一個小院子,有廁所和澡堂,甚至還有一間小灶台。段天狼感慨萬千,心說少林寺真是規模宏大,客房都整備的這般齊全。簡直可以開店做客棧了。


    “段兄弟!”


    冷不丁段天狼聽到有人喊他,這聲音聽起來頗為耳熟,忽的想了起來,這不是他新結拜的大哥龍新河的嗓音嗎。


    他趕忙出了門來,正好與龍新河打了個照麵,倆人都很驚喜。段天狼先問道:“大哥,你怎麽也來少林了。”


    “我是少林方丈大師的俗家弟子,少林出了這麽的大事我怎可不來。倒是兄弟你,也是來助拳的嗎!”


    “是啊。我剛剛到了開封就聽到了少林的事。索性便留了下來,說起來我在開封已經住了兩個來月了。”


    “是嗎。兄弟你怎麽不早來呢,這樣咱們兄弟可以多……嗨,我都糊塗了,我這也才來沒幾天。”


    哥倆正說著話,沙海三人從屋裏出來,段天狼便介紹道:“大哥,這三位是神刀寨的朋友。這位是沙海沙前輩。這兩位是沙益鋒和沙盈鋒大俠——三位,這位是我結拜的大哥保定府震天鏢局的龍天彪。”


    雙方互相見禮,寒暄兩句,沙海便問道:“我神刀寨和震天鏢局也很有交情。不知龍震天龍老爺子和你是什麽關係。”


    “哦,是我爺爺。”


    “我猜也是。當年我二叔與龍老爺子交情很旺,他們年輕時就認得,每次武林聯盟的大會若是趕上都會比武論道。說起來往事如煙啊。”


    這時,門口又進來了一眾人等,為首的是一位身形略為矮小的老僧,他口打佛號:“阿彌陀佛。神刀寨的沙海沙老俠客,老衲有禮了。”


    沙海趕忙迎上前去:“方丈大師,您太客氣了。”


    沙海又與其他掌門一一見禮,眾人回禮。白眉竟以晚輩禮待之,沙海頗為惶恐,連連客氣。


    這時到來的門派有武當、峨眉、青城、華山、崆峒、蜀山,隻剩了丐幫和昆侖未到,這些人對少林的事情頗為重視,都是掌門親來,段天狼卻是一個也不認識。他隻能跟著沙益鋒兄弟一一的行禮。


    這時沙海又客氣道:“大師,我大哥的功夫不高,既然是助拳他便不好意思前來,遣了我來。還望大師不要介懷。”


    “哪裏哪裏。這本來就是我們佛門的內訌。煩勞武林中的朋友,老衲實在抱歉。”


    “大師客氣了。少林代表的是我們中原武林,外藩這般明明是不將我們中原武林放在眼裏。”


    “誰說不是呢。所以宗慶大師雖然沒有傳訊與諸派,卻也沒有刻意隱瞞。如此甚好。這一屆的聯盟大會便在少林開吧。且讓那些外藩蠻子好看。”說話的這位是名女子,看年紀五十歲上下,雖然穿著道服,卻並未剃發。沙海也認識,乃是峨眉的掌門淩霜師太。


    這時,宗慶大師看向了段天狼,口打佛號:“這位大俠便是幻劍山莊的莊主嗎?”


    段天狼趕緊上前見禮:“大師,正是在下。”


    “如此,果真我少林之福啊。段莊主,不知幻夕煞莊主是你什麽人。”


    “是我師傅。”


    “哦。原來如此。這樣的話那就明白了。”


    “師傅,我已經和段兄弟結伴為了異姓兄弟。段兄弟也算咱少林的自家人了。”


    宗慶大師苦笑道:“新河,你這不是胡鬧嗎。段莊主高你一輩,怎可隨便結伴。”


    龍新河尷尬道:“師傅,弟子開始並不知曉,後來知道了便將錯就錯了。段兄弟並不在意。”


    “你這不是廢話麽,人家能在意。”淩霜師太似乎很喜歡膈應人。


    龍新河隻能尷尬陪笑,白眉笑道:“我輩武林俠士不拘小節,大家各論各的便行了。何況幻莊主當時行走江湖時也都是以晚輩自居的。”


    “不錯。白眉掌教言之有理。白眉掌教對我等都以晚輩禮之,那我等又如何承受呢?所以,龍賢侄和段莊主的結拜乃是天意使然,好事一件。”


    說話的是崆峒派的掌門靈機道長,他拿著浮塵,須發銀白,但麵相頗為年輕,看起來不過四十歲開外。淩霜師太依然懟之:“你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


    眾人皆笑之,白眉卻突然對段天狼道:“段師兄,你可知我是誰。”


    段天狼看到了白眉,年紀上似乎比他要小好幾歲。他隻知道這位年輕的俊生是武當的掌門,但人家問的想來並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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