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狼一笑:“沙大哥,我們堂堂男兒,怎麽好不勞而獲。”


    “你這話說的可不對。什麽叫不勞而獲。難道你行俠仗義,濟世救民誰給過你回報了。”


    段天狼尷尬道:“我出來時朝廷本來給我了一些銀兩,我嫌多就少拿了一些,誰知路上花錢太衝,竟早早的花銷完了。”


    沙益鋒將錢袋子塞進段天狼的手裏,“就你那種花法沒法不衝。這些錢你先留著。等我們運來的這批刀具賣了我再多給你。”


    神刀寨之所以來的早也是為了趁機做做生意,這麽大老遠的不能平白的跑路不是。因此就將寨子裏的存貨取了一些,運到開封府來賣。


    神刀寨的刀那都是非常出名的,這麽幾日下來便已經賣的差不多了。


    但是這賣刀的錢得算賬,而沙益鋒現在拿出來這些銀兩不過是他自己的零花錢。


    段天狼倒是知道神刀寨不缺錢,因此也沒拒絕。不然的話人家麵上不好看,這麽點銀子都不要,人家會以為彼此雙方沒什麽交情。


    這些事都是幻夕煞教給他的。


    這樣一來段天狼倒是不好再出去打工了。其實他出去打工也並不是純粹的為了掙錢,就是閑不住,打打工身上痛快。不過這樣倒也無妨,據點的院子不小,他便每日與神刀寨的兄弟比武練刀,潛移默化的竟將百變刀法的一招半式教授給了他們。


    沙海見了此等情景,暗暗的對沙益鋒伸出大拇指。弄得沙益鋒倒是頗為慚愧,好像自己使了什麽心計一般。


    武當山。


    紫霄大殿,紅眉道長當中而坐,他的對麵坐著一名年輕的弟子,他長的頗為俊朗,但兩條白眉卻格外顯眼,配上一頭烏黑的發絲更加惹眼。


    在他們倆人外圍坐著的一圈兒都是一些仙風道骨的年長道人,再外圍則是中年的道人,比之年長道人多了三倍餘,再外圍便是小道士,比中年的道人又多了三倍餘。


    紅眉道長摘下頭上象征掌門之位的檀木發冠。他打了聲道號:“無量天尊。諸位師兄弟,值此天下動亂之際,貧道欲將教位傳與天賜,由他代我武當行走江湖,濟世救民。諸位師兄弟以為如何?”


    當中一老道,須發皆白,仙風道骨,“掌教師弟,你做主就行了。吾等沒有異議。”


    另一老道年紀似乎小上一些,須發還很黑實,他接了話茬道:“就憑白眉師侄的身份,武當上下何人不服。”


    紅眉道長又打了句道號:“無量天尊!既如此,從今日起我武當教位便由天賜接掌。”


    說話間,紅眉道長將掌門發冠戴在了白眉道士的發髻之上。又將手中寶劍交給天賜。


    “這是幻前輩留下的真武寶劍,雖不是原版卻更甚之,如今正好傳給你了。”


    眾道士便高聲頌啷:“參見掌門。”


    紅眉道長又道:“天賜,你既接掌教位,日後便以白眉當做道號吧。”


    白眉道士微微點了點頭,“是,師傅!”


    “日前,我們接到聯盟的飛鴿傳書,言之有西域佛宗前來挑釁少林,你得任掌門正好出去行走,便挑選幾位師兄弟前去少林吧。這一次的武林大會要在少林舉行。我們這些老家夥便鎮守山門,你們可放心曆世。”


    “是,師傅。”


    紅眉道長的道場書房。


    “孩子,時至今日你是否還在責怪你的爹娘!”


    “師傅,我沒有!”


    “唉!當初你父親的舉動我也十分不理解,但想來他是為了我們武當吧。”


    “師傅。我、我父親真的是幻夕煞嗎?”


    “當然,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那他為何不要我呢。是因為我的白眉毛嗎!”


    紅眉道長嗬嗬一笑:“你覺得你父親是那麽膚淺的人嗎。論年紀,我和你父親相仿,但他經曆過的事情多過我數倍不止。我自小在武當修煉,幾乎沒有出過山門。所以那一次武當大劫讓我不知所措。若非你父親,我們武當怕是早已沉落了。他把你放在武當時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憑此子可鎮壓武當百年氣運。”


    “那我為何不姓幻夕!”


    “你可知你的殷姓從何而來?”


    “不知!”


    “因為你母親姓殷啊!為師的殷師兄正是你的外公。”


    “啊。我喊了二十多年的殷師伯竟是我外公。”


    “哈哈哈,叫什麽都是無妨的。我們道家講究師門輩分,姻親輩分便無關緊要了。”


    “哦,那我以後喊殷師伯當如何呢?”


    “以前你不知道就罷了。既然知道了還是喊他外公吧。師兄不知跟我嘮叨了多少次,總想聽你喊他外公。這也是我早早傳位給你的原因。你父親曾說過,你沒有接掌武當掌教之前不能將這些事情告訴你。”


    “怕我反悔麽!”


    “我也不知。那時你父親便已經是化外的高人了,我與他差距太大,他的決策我參悟不透。就連我的師傅都無法在那種情況下出手幹預。”


    “嗯。我知道了師傅。你還有什麽要交待的嗎。”


    “沒有了。你臨走之前去見一見你的外公吧。”


    殷華梨道場。


    白眉進門大聲喊道:“外公!”


    殷華梨一愣,神情激動,他緩緩的抬起頭來,“好,好。孩子,外公等著一天已經等了二十多年了。”


    白眉疾步過去,跪在地上,“外公,孩兒不孝。”


    殷華梨將他拉起來,喜極而泣,“孩子!說這樣的話幹什麽,咱們武當不興這個。以後你就是武當的掌教,一定要拿出掌教的威嚴。”


    “嗯。孩兒這次下山就定讓我武當重振雄風。”


    “好。我武當教自三豐祖師創教至今一直都是與少林齊名的武林翹楚。二十多年前的大難致使我們武當封山避世,雖然不曾斷絕與江湖,卻也甚少再出去行走。但我武當的威名時至今日也未曾衰減。你可知依靠的是什麽?”


    “自然是普世濟民的俠名。”


    “不錯。你還年輕,各大門派的掌門都是你的長輩。你武功雖強卻不可盛氣淩人。到了外麵多行善事,不求我武當威風大增,隻要不玷汙我武當的狹義之名就好了。”


    “我知道了外公。”


    “好了。老了話就多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秉性根本就無需對你多說。去吧!”


    “嗯。外公,我去了。”


    “好。對了,你若有機會前往聯盟,就去幻劍山莊看看吧。此時也不知那莊子如何了。”


    “嗯,我知道了外公。”


    與白眉隨行的有三位師兄一位師弟,三位師兄每人又帶了兩名弟子隨行,他與師弟尚未收徒。一行人正好十個人。


    剛剛下了山門,忽聞一道悅耳的好像銀鈴一般的聲音傳了下來,“小師叔掌門,你等等我。”


    眾人停住腳步,一道綠色的人影踏著輕微的步子極速奔來,無聲無息,到了近前卻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美人。


    白眉見到她頓時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小竹,你這是作甚。”


    叫小竹的女子上來挽住白眉的胳膊,“小師叔掌門,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胡鬧,我們去辦正事,你跟著算什麽回事。”


    小竹撅著嘴巴回道:“爹。我功夫也不弱,為什麽你的徒弟可以去。我就不行。”


    “什麽我的徒弟,喊師兄。”


    “我偏不,誰叫你重男輕女,隻會偏袒你的徒弟。”


    江世寧身後的兩位弟子頗為尷尬,其中一人道:“師妹,我們又沒得罪你。你不要牽帶我們好不好。”


    小竹杏眼一瞪,“滾!”


    江世寧抬手就要打,鄭文傑攔住道:“師兄,你看你。小竹隻是跟師兄玩鬧罷了,你打她作甚。”


    “這麽大丫頭了,越來越不像話。”


    白眉嗬嗬一笑道:“小竹,你還是回去吧。師兄不帶你我也不敢點頭。”


    小竹斜著眼睛瞧著白眉,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似乎是在故意的讓人看出來她是在生氣,“你是掌門,你怕他幹什麽。”


    鄭文傑嘖了一聲道:“小竹,你對你爹客氣一點,難怪他不喜歡你。你再這樣師叔也不喜歡你了。”


    小竹便開始搖晃鄭文傑的胳膊:“師叔,你勸勸我爹,讓他同意帶我去。”


    鄭文傑無奈,對江世寧道:“師兄,那就帶上她吧。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保護不了一個小姑娘嗎。”


    烏雲飛也跟著道:“是啊師兄,小竹活潑可愛,這一路有她玩鬧我們也跟著輕鬆不少。”


    江世寧歎了口氣,無奈道:“你們就慣著她吧。行行,走吧走吧!”


    小竹展顏一笑,立馬過去開始討好江世寧,挽著他的胳膊,甜言蜜語頓時一大通。


    眾人哈哈一笑便下了山去。


    隨著五月初五的臨近,開封府縣城的武林俠士也漸漸的多了起來。南北而來的俠士基本上都在開封府修整,城裏的大小客棧基本上沒了房間,各個胡同的出租房屋也全部租賃一空。


    酒樓裏幾乎天天人滿為患,一些俠客借此機會聚會飲酒,甚至街上天天都有誇刀佩劍的三五俠士壓馬路。這一段時間開封府的治安出奇的安定,基本上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不過這種盛況隻維持了三五日,各路俠客便開始結伴前往了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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