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人沒有開口,濮鈺還是感到他氣勢壓人,頓時一陣蕭瑟,退到鶴鳴身旁,說:“師父,我們要過去嗎?”


    鶴鳴抓著他的手,一股暖流即時傳了過來,說:“冷靜,他未必有什麽惡意的,既來之,則安之,放心吧。”


    濮鈺很快鎮定下來,點頭跟隨威廉從總裁的專用升降機上去,頂樓是五樓,轉眼就到了,走出升降機,繞過一道天橋式的過道,來到一扇壁門前,威廉做了個請的手勢,說:“我家主人就在裏麵等著二位,二位請吧。”


    威廉在壁門前的密碼器裏麵輸入密碼,隻讓濮鈺和鶴鳴進去。


    室內光線有點暈暗,看不清楚裏麵的設置。


    鶴鳴抓著濮鈺的手,神情自若的走上前,一腳踏進去,一腳在外麵,沒有發現異常,才牽著濮鈺進裏麵。


    他們剛在裏麵站定,壁門轟的一聲迅速閉上,同時本就暈暗的燈光瞬時熄滅,裏麵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在濮鈺還來不及驚訝,“嗖嗖嗖”,一連串暗器的聲音向他們發過來。


    濮鈺大驚,聽聲音就像尖銳的兵器,這是對方有意的陰謀。


    這時,他感到鶴鳴將他護在身後,衝他喊道:“濮鈺,風劍。”濮鈺立即把風劍握在手中,聽風辨器。


    “當當當”,暗器已被鶴鳴打落許多,濮鈺在他身後屏住呼吸,聽辨出有往他們兩邊來的暗器即時使用風劍將它們打落。


    大概兩三分鍾過後,鏗鏘的暗器聲才停了下來,暗器剛停,濮鈺忽感一陣旋風似的氣流湧過來,鶴鳴急聲叫道:“濮鈺不要離開我身後。”


    “是。”隨即感到一陣暖流將那股讓人感到不順暢的氣流壓住,想是鶴鳴已使用靈力在他們周身結成結界,保護他們的同時,也化解了那股氣流。


    很快那股氣流已被驅散,鶴鳴也解開了結界,刹時室內燈光大亮,照在身上感覺非常刺眼。


    鶴鳴回頭看他,輕聲說:“濮鈺,你沒事吧?”握著他的手,感應到他確實沒事才放下心來。


    “還好,我沒事。”


    左邊一道壁門洞開,那個神秘人邊走出來邊拍掌道:“兩位果然好身手,我沒有看錯人。剛才十分抱歉,隻是為了試探兩位的身手,其實用的都是鈍器,就算被打中,也不會傷及二位,那股氣流雖然會讓人有一陣的難受,不過絕對沒有含毒的。”


    他撿起地上一塊暗器,果然都是石頭形狀的東西,拇指大小,並不會怎麽傷人。


    而琳娜就跟在他身後。


    但濮鈺受了驚嚇,還是氣道:“但你們使用這樣的……手段,也不是什麽光明的行為哦。”


    那人連聲道歉,說:“實在太對不起,為了試探二位的實力,不得已……實在沒有惡意的,請二位多多包涵。”


    鶴鳴說:“說你請我們上來的目的。”


    雖然他很有誠意,不過濮鈺還是比較生氣,說:“慢著,先說你的名字。”


    那人說:“我叫宮溯。”指著他身後的琳娜說:“琳娜和威廉是我的手下,已經跟了我三百年,你們都見過的。”


    琳娜即時向他們行了個禮,濮鈺心裏才舒坦了些。


    宮溯說:“二位請隨我來。”他走在前頭,琳娜跟上。


    鶴鳴問:“要去嗎?”


    濮鈺想了想,說:“去就去吧,看看他又想玩什麽?”


    裏麵明亮寬敞,窗明幾淨,隻有一張辦公桌和辦公椅,一個資料櫃,一個酒吧台,一套沙發,一張茶幾,一套茶具,再沒有其他。


    想必這是他平日辦公的地方。


    宮溯請他們在沙發上坐下,打開酒吧台,說:“紅酒可以嗎?”


    鶴鳴坐在濮鈺旁邊,說:“可以。”


    宮溯拿出紅酒,倒了三杯,一邊說:“我喜歡安靜,這是我的私人辦公室,你們是我第一次邀請上來的客人。不過,多數人隻知道有威廉這個人,極少有人知道我,你們是為數不多的人之一。”


    鶴鳴接過他的酒杯,說:“我們非常榮幸。”


    宮溯坐在他們對麵,說:“你們很好奇我請你們來的目的吧?說來慚愧,宮溯是請二位來幫忙的。”


    鶴鳴說:“蒙宮先生錯愛,未必太抬舉我們了。”


    宮溯說:“鶴鳴先生太謙虛了,想來,這事也許隻有你們二位能幫得上。”


    濮鈺十分不解,問:“為什麽?”


    宮溯說:“也許是我還沒碰到更有緣的人吧,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適合靈力存在的元素太稀薄,這個世界靈力已經越來越弱,乃至那一天,我第一眼看見濮先生,感應到你身上靈力充沛,看你年紀輕輕,想著應該還有靈力更加強盛的人在你身邊才對,我決定一試,讓威廉拿了請柬邀請你,能找到比你身上靈力更強盛的人更好,果然,鶴鳴先生身上的靈力是我一直在找的。”


    說著,竟是神情激昂起來,如果不是有千年以上的修為,隻怕他要給鶴鳴磕頭致謝了。


    又是鶴鳴,濮鈺說:“你先說說是什麽事,我師父也沒說一定幫你的,還有,你到底是什麽?”


    宮溯苦笑一聲,說:“我是什麽,我想你們應該猜了吧?”


    濮鈺回頭看鶴鳴,鶴鳴淡淡一笑,說:“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應該是蛇族?”


    宮溯坦然道:“沒錯,我們都是蛇族,琳娜和威廉是我三百年前在英國度假時救下的,他們是夫妻,從此他們一直都跟著我。”


    濮鈺說:“那麽你呢,你應該有一千年以上的修為吧?”


    宮溯說:“是,剛超過一千年。”


    頓了頓,又看著鶴鳴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鶴鳴先生身上的靈力,應該不可估量,你們是修真界的人吧,我能感覺到你們身上的靈力非常純正,而且,很強勢,但我卻看不透,你們的修為絕對比我高出數倍。”


    濮鈺低聲說:“那是我師父,我還沒到那個級別。”


    鶴鳴感覺到他的誠意,也不打算隱瞞,說:“不錯,不過,濮鈺是我剛收下的弟子,入門不久,功力尚淺。”


    同時也是對他說,有什麽就衝我來就好了,濮鈺身上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宮溯微微一笑,看他們十指緊扣,鶴鳴的意思他已經明白。


    濮鈺沒有理會他們,說:“既然你有一千年的修為,你自己的靈力也不弱啊,有什麽事一定要我師父幫你?”


    宮溯說:“這話說來話長,介意我給二位講個故事嗎?”


    鶴鳴說:“講故事?好啊,我已經許久沒有聽聽故事了。”


    宮溯走到他的辦公桌,按了上麵的對講機,說:“威廉,把畫拿上來。”


    “是,我知道。”那邊傳來威廉的聲音,仍能聽出,他聲音裏包含的沉重。


    宮溯放下對講機,坐回沙發上,說:“因為這個故事,和你們在樓下看見的那幅畫有命脈相存的關係,所以,我想還是將它拿上來比較好。”


    果然又是那幅畫,就知道那幅畫非比尋常,一定含有什麽玄機,宮溯才那麽寶貝的鎖在壁櫥裏麵。


    不多久,威廉雙手托畫,臉色凝重,就像古代的人捧著聖旨般神聖,宮溯示意他將畫掛在牆上,說:“你們剛在下麵也看過這幅畫了,這幅畫是我所有家產中唯一一件最寶貴,最有意義的東西,是絕不允許失竊的。”


    鶴鳴說:“你將這麽寶貴的畫掛在下麵,目的就是為了引起我們的注意?”


    宮溯說:“不錯,看來什麽都瞞不過鶴鳴先生,我要說的故事,這幅畫是中樞。”


    語氣一改爽朗溫和,變得沉重悠長,像在緬懷往事。


    然後,宮溯一語驚人:“這幅畫裏麵的人,是我的愛人。”


    “什麽?”濮鈺非常失態的跳了起來,感到十分訝異,裏麵那條蛇……是活的?!


    宮溯一臉平靜的說:“我說的都是真的,裏麵的蛇,他叫小赤龍,是我們蛇族族皇唯一的兒子,也是未來的傳人。我和小赤龍一樣是在五百年前修成人形,當時,他是個非常美貌的少年,也是個很活潑很好勝的人,一心想把我比下去,不論是外貌,還是實力。而我當年年輕氣盛,事事不肯相讓,每次都把他惹得炸毛,他說他是小赤龍,我就應該是小金龍,不應該叫黃金龍,你們看,他連這樣的小問題都要爭執……不好意思,我忘了說,我和小赤龍是一樣的蛇種,隻不過他的鱗片是紅色的,我的是暗金色的,黃金龍是族裏的人給我的名字,宮溯這個名字是我來到人類這個世界才起的。現在想起來,我們的感情就是這樣滋長起來的吧,乃至一發不可收拾。”


    “後來呢?”濮鈺追問,他總是容易感懷於別人的故事中。


    宮溯說:“我們相愛了,愛得異常慘烈。族皇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唯一的兒子愛上……公蛇,可當時小赤龍什麽都聽不進去,他是個寧可粉身碎骨也要愛的性子,和他的爹,我們的族皇異常相像,族皇是寧願他粉身碎骨,也絕不允許他去丟人的性子……小赤龍為了我,真的犧牲很大,他為了阻止族皇陷害我,想了無數辦法,最後,他自己讓族皇軟禁起來了。可就算被軟禁,他也沒有絲毫悔意,拚了命也要逃到我身邊……”


    像在回憶無限悲切的往事,已經活了一千年的人眼睛潮濕氤氳起來,情深款款的凝望畫中的小赤龍。


    濮鈺倒抽一口涼氣,一陣拔涼的心酸。


    旁邊的鶴鳴撫上他的手掌,平撫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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