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阿姨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冷冷道:“你先說你的,別問我。”


    何淩風道:“姊妹會既然將我扮成楊子畏,我隻好勉為其難,就以楊子畏自居,站在天波府的立場講話,現在也是以天波府主人的身分,跟你們談條件,這一點,希望柳阿姨注意。”


    柳阿姨冷哼一聲,滿臉俱是不屑的表情,但沒有開口。


    何淩風又道:“四年一度的羅浮刀會,本來是榮譽之爭,並不限製參加的門派,天下英雄,誰都可以登台一展身手,姊妹會要想跟世上男子爭雄,那是千該萬該的事,任何人無權阻止。可是,你們必須用正當的方法,不能用這種暗算的卑鄙手段,更不應該……。”


    柳阿姨突然截口道:“好了,咱們不是來聽教訓的,廢話少說,先談正事要緊。”


    何淩風笑了笑,道:“不必性急,我這就要談到正題了。”


    柳阿姨道:“希望你簡單扼要,休想借故拖延時間,等二馬猴子回來,那樣對你並沒有好處。”


    何淩風道:“你也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若想等馮大哥回來,就不會支使他上岸去了。”


    話鋒一轉,接著道:“現在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姊妹會費盡心機,訓練替身,目的不外想獲得胭脂寶刀和刀劍合壁陣法,對不對?”


    柳阿姨沒有回答,等於默認。


    何淩風道:“這就好談了,胭脂寶刀已經失竊,迄今下落不明,恕我無法應命,但刀劍合壁陣法,卻全在我腦中,隻要條件談妥,隨時可以奉告,或口述、或筆錄,悉聽尊便。”


    柳阿姨眼中閃起一絲異采,道:“你要什麽交換條件?”


    何淩風道:“很簡單,我用刀劍合壁陣法,交換楊子畏夫婦的下落。”


    柳阿姨忽然皺眉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馮援的意思?”


    何淩風道:“是我的意思,馮大哥也同意。”


    柳阿姨冷笑道:“我倒不明白了,馮援跟馮婉君是兄妹,關心她的下落猶有可說,你算那門子的親戚?要你來多管閑事!”


    何淩風道:“這本來不關我的事,是你們硬把我扮成楊子畏,我就不能不關心了。”


    柳阿姨道:“把你扮成楊子畏有什麽不好?他若永遠不回天波府,你就永遠享受榮華富貴,你幹嘛有福不享,倒巴望楊子畏回來?”


    何淩風笑道:“若能一輩子扮下去,我當然不希望他回來,無奈現在這秘密已經拆穿了,不僅你們知道我是假冒的,連馮大哥也知道,我還能冒充下去嗎?”


    柳阿姨道:“你冒充不下去,盡可抽身事外,也犯不著替他們找回楊子畏。”


    何淩風道:“可是,這些日子,我已經過慣富貴生活,竟有些舍不得放棄了。”


    柳阿姨道:“那就更不該尋找楊子畏夫婦。”


    何淩風笑了笑,道:“這其中有個道理,我要過豪華生活,但不必假冒楊子畏,因為馮大哥已答應過我,隻要楊子畏回到天波府,他就帶我到列柳城千歲府去,認我做兄弟。馮家無後,等老大哥一去,我就是堂堂正正千歲府的主人,豈不比假冒楊子畏強得多?”


    柳阿姨輕哦了一聲,道:“說了半天,原來你是貪圖千歲府的產業,被馮援收買了?”


    何淩風搖手道:“說收買多難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不能不為下半輩子打算,何況,咱們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沒有勉強誰。”


    柳阿姨冷笑道:“好一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我出兩倍千歲府的財富,你交換刀劍合壁陣法,你願意嗎?”


    何淩風道:“那是不可能的,你縱能出得起那麽多的財富,也無法同時給我千歲府的聲譽。”


    柳阿姨道:“能!我不僅能夠給你千歲府的聲譽,還可以同時給你天波府的聲譽,讓你成為除姊妹會以外,天下最有權勢、最富有的男人,你信不信?”


    何淩風聳聳肩,道:“我不敢相信。”


    “你聽著。”


    柳阿姨提高嗓音道:“隻要你將刀劍合壁陣法說出來,從此聽姊妹會的指揮,我們就永不拆穿你假冒楊子畏的秘密,並且助你除去馮援,讓你做天波府和千歲府兩處的主人,聲譽、財富齊集一身,坐享一輩子榮華富貴。”


    何淩風道:“你們有把握除去馮大哥?”


    柳阿姨傲然道:“這有何難?我們已經洞悉他獨門驚虹劍法的奧妙,如果再獲悉刀劍合壁陣法,要除他易如反掌。”


    何淩風想了想,道:“就算能除去馮大哥,萬一楊子畏夫婦突然回到天波府,秘密仍然會拆穿呀!”


    柳阿姨道:“放心,他們絕對不會回來了……。”


    忽然發覺說漏了嘴,連忙改口道:“即使他們真的回來,隻要你反咬一口,硬說他們是假冒的,誰也不敢說句不相信。”


    何淩風正色道:“柳阿姨,請你告訴我實話,你們是否已經將楊子畏夫婦謀害了?”


    柳阿姨道:“沒有。”


    何淩風道:“那你憑什麽敢斷言他們絕對不會回來?”


    柳阿姨道:“我沒有斷言,隻是那麽猜測而已。”


    何淩風哼道:“僅憑猜測,你們怎敢肆無顧忌盤踞天波府?至少,你們也一定知道他們的下落。”


    柳阿姨大聲道:“姓何的,別忘了這是咱們的交換條件,就算知道他們的下落,我也沒有義務一定要告訴你……。”


    “告不告訴,隻怕由不得你了。”


    這話聲並非出自何淩風之口,而是來自艙門外。


    隨著話聲,艙門“砰”地啟開,飛進來一條人影……。


    四名黑衣矮婦背門而立,聽得門聲風響,來不及回頭,四柄長刀突然一齊出鞘。


    刀光飛閃中,那人影登時被淩空劈成數段,殘肢滾落艙內,赫然竟是那光頭金老大。


    柳阿姨驚呼失聲,推椅而起。


    何淩風比她更快,膝上刀劍同時出鞘,站起身來,笑道:“柳阿姨,你若想見識刀劍合壁陣法,咱們現在就演練給你瞧瞧如何?”


    艙門口接道:“不錯,咱們演練了許多次,還沒有機會臨陣對敵,今天正好試試。”


    說話的是馮援,當門屹立,手中分握著一刀一劍。


    四名黑衣矮婦雖然摯刀在手,卻因艙內狹窄,互相擠在一堆,根本施展不開刀勢。


    柳阿姨臉上變了白,緊閉著嘴,一言不發。


    何淩風道:“你們已經無路可走了,趁早收起兵刃,把楊子畏夫婦的下落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咱們不會為難你們。”


    柳阿姨冷哼了一聲,仍不開口。


    馮援怒喝道:“臭婆娘,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以為咱們不敢殺你嗎?”


    話落,舉步跨進艙門,便想出手。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又出現一個人,尖聲問道:“馮大哥,發生了什麽事?這些人是誰……。”


    馮援剛進艙門,聞聲回顧,卻見費明珠手提月眉彎刀,正站在自己身後。


    他心裏忽生警惕,本能地橫步旋身,閃向門測。


    柳阿姨趁此機會,一振手腕,拔出了隨身兵刃,低喝道:“衝!”


    四名黑衣矮婦一齊發動,長刀擲起一處寒光,迅速無比的向艙門衝去。


    馮援大喝一聲,左劍右刀,同時出手。


    一陣激烈的金鐵交鳴聲中,為首兩名黑衣矮婦一個被劍穿胸腹,當場氣絕,一個被刀鋒砍斷了右臂,長刀和斷臂齊齊摔落在地板上。’刀劍合壁陣法首次臨敵,威勢果然驚人。


    但那些黑衣矮婦卻-不畏死,被砍斷右臂的一個不顧血流如注,竟用左臂抽出腰際短刀,奮身衝出了艙門。


    後麵兩名黑衣婦緊跟著衝出,反將同伴的屍體當做盾牌推向馮援。


    這隻是轉瞬間的事,馮援人已離開艙門,再想阻攔已來不及了。


    何淩風距離更遠,明知追擊無用,急忙翻身穿窗而出,從甲板繞向船艙通道口。


    費明珠在房艙門口,也不知是驚呆了,還是被黑衣婦們猛烈的攻勢所衝動,連退了兩步,才拔刀出手。


    然而,為時已晚,憑她一個人一柄刀,如何攔得住四人的猛衝,甫一交綏,即被三名矮婦的長短刀逼退。


    柳阿姨和三名矮婦,就像潮水般湧出艙門,循通道向外逃去,但她們才出通道口,又被何淩風迎麵擋住。


    馮援也從後麵追到。


    柳阿姨見情勢不妙,急揮兩刀,飛身掠起,連人帶刀躍落江中。


    剩下三名黑衣矮婦卻被何淩風和馮援前後夾擊,又傷了一人。


    何淩風恐怕馮援出手太重,急叫道:“老大哥,要留活口。”


    馮援右手刀正撥開那名斷臂矮婦的短刀,左手長劍剛要刺出,聽何淩風呼叫,臨時變招,掉轉劍柄,重重敲在那矮婦腰部穴道上。


    另外兩個不敢戀戰,同發一聲怪叫。竟將長刀當暗器使用,向何淩風和馮援擲去。


    等何淩風和馮援將長刀撥落,兩名矮婦已灑出迷煙,借煙霧遮蔽,跳水遁去。


    何淩風和馮援都不會泅泳,隻能眼睜睜望著她們順流而下。


    費明珠道:“放心,她們逃不了。”


    湧身一躍,也投入江中,


    馮援低聲咒罵道:“臭婆娘們,算你運氣好,下次可沒有這樣便宜了。”


    何淩風縱目張望,隻見那艘貨船已匆匆啟碇,往下遊駛去。


    兩人再搜查全船,前艙三名水手也失去了蹤影。


    馮援道:“幸虧你及時招呼,總算擒住一個活口,咱們且離船登岸再慢慢審問她。”


    何淩風道:“老大哥回來還嫌太早了,如果再遲一會,或許能從那姓柳的婆娘口中多套出一些內情。”


    馮援道:“我何嚐不想遲些露麵,隻因姓金的老頭很紮手,製服他的時候,可能已被那艘貨船上的人看見,我怕泄漏了風聲,才提前動手。”


    何淩風笑道:“這次姊妹會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她們以為可以把我手到擒來,卻不想反被咱們捉了一個。”


    馮援也笑道“那姓柳的婆娘雖然脫身逃掉,回去少不得要受一頓責罰,她算是見識過刀劍合壁陣法的曆害,可惜卻無法記在心裏。”


    忽然心中一動,又道:“兄弟,你看那費家丫頭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她還會回來嗎?”


    何淩風皺眉道:“我想她是不會回來了。”


    馮援道:“為什麽?難道她真是姊妹會的人?”


    何淩風搖搖頭,道:“這一點還難以確定,不過,她今夜的表現,令人不能不懷疑。”


    馮援默然良久,輕籲一口氣,道:“如果她真的不回來,咱們還要不要到嶺南去呢?”


    何淩風道:“去不去嶺南還是次要的事,小弟以為最緊要的是楊子畏夫婦的生死下落,聽那姓柳的婆娘口氣,楊子畏夫婦可能並不在姊妹會手中,即使以前曾落在她們手裏,現在也已經不在了。”


    馮援急道:“她怎麽說?”


    何淩風道:“她沒有說得很肯定,但她們顯然已確知楊子畏夫婦不會再回天波府,而且永遠不會回來,由此足證她們知道楊子畏夫婦的去向和下落。”


    馮援吃驚道:“這不就等於表示人已經被她們殺害了嗎?”


    何淩風道:“可是,她們誌在爭雄武林,似乎並沒有殺害楊子畏夫婦的理由。”


    馮援切齒作聲,道:“這批臭娘們,她們若敢傷婉君一肌一發,我非把姊妹會的人一個個斬盡殺絕不可。”


    語音一頓,道:“來!咱們先審問審問這臭婆娘;”


    大步走到通道口,將斷臂黑衣矮婦一把提了起來。


    突然一聲輕叱,駢指疾落,連點了矮婦胸、腹和喉部四處穴道。


    何淩風急忙趕過去,一看之下,原來那矮婦臉色已變成漆黑,嘴角正流出烏黑的血水,氣息奄奄,顯然業已服毒。


    馮援捏著她的兩腮,撬開牙關,在背上重重拍了一掌,一枚咬破的假牙,應手吐落甲板上。


    何淩風搖搖頭,道:“想不到她們竟然預先含著毒藥,唉!可惜,可惜……。”


    馮援怒不可遏,兀自揮掌猛摑那矮婦的雙頰,曆聲道:“臭婆娘,你說!你們把婉君怎麽樣了?說呀!”


    那斷臂矮婦頭頸虛垂,汙血淋瀝,已經氣絕。


    何淩風歎道:“看情形,咱們還得去一趟嶺南了……。”


    正說著,忽聽舷邊水響,冒出一個人。


    出乎意料之外,竟是費明珠。


    更出人意外的是,費明珠脅下還挾著一名黑衣矮掃。


    何淩風和馮援四目相對,不覺都呆住了-他們再也想不到費明珠會回來,更想不到她居然還擒回來一個活口。


    費明珠一手挾人,一手攀住船舷,叫道:“二位大哥,快來幫幫忙,拖她上去。”


    馮費援道:“是死的?還是活的?”


    費明珠道:“當然是活的,不過,她被我灌了不少水,已經暈過去了。”


    馮援又問道:“她嘴裏含著裝毒藥的假牙,你有沒有發覺?”


    費明珠道:“放心吧!毒牙早被我拔了,東倭人這一套伎倆,別想瞞過我。”


    馮援大喜,忙俯身探手,揪住那矮婦的發髻,提上船來。


    費明珠雙手一搭船舷,腰肢一挺,翻身而上,一麵抹著水珠,一麵說道:“先替她把肚裏的水壓出來,慢慢再問她話,她左肩後麵有一處劍傷,當心別讓傷口流血太多……嘿!還有一個沒受傷的,可惜被她逃掉了……。”


    她在說,馮援已動手替矮婦擠壓積水,同時替她止住肩後傷口流血。


    這一次,他出手很輕,也很小心仔細,隻怕把她弄死了,斷了馮婉君下落的線索。


    何淩風沒有幫忙,也沒有開口,隻呆呆凝視著費明珠,眼中全是迷惑之色。


    不多久,黑衣矮婦腹中積水吐完,漸漸清醒過來,才睜開眼睛,便急急用舌頭在口腔內卷動……。


    馮援冷笑道:“找什麽?你嘴裏含著那塊糖,早丟進江中喂魚了。”


    那黑衣矮婦臉色頓變,突然舉掌向自己天靈蓋拍去。


    可是,她的手才舉起一半,已被馮援一把扣住,道:“別忙著死,等咱們問完話再死還來得及。”


    說著,連點了她四肢六處穴道,才鬆開手。


    黑衣矮婦全身不能動彈,眼睛一閉,流下兩滴淚水。


    費明珠道:“這些東倭婆子的脾氣,都是吃硬不吃軟的,不給她一點曆害,決不會說實話。”


    馮援道:“那容易。”


    手起指落,又點了矮婦胸腔、腰脅四五處穴道,最後在後頸窩上拍了一掌。


    那黑衣矮婦如遭電極,突然渾身戰抖不停,豆大的汗珠滾滾直落,臉肉扭曲,切齒作聲,口裏發出痛苦的呻吟。


    馮援喝道:“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要據實回答,否則,我就叫你受萬蟻鑽心的痛苦,三天三夜不讓你喘一口氣。”


    那黑衣矮婦眼中淚如雨下,連連點頭。


    馮援解開了她的穴道,冷笑著問道:“你先告訴我,姊妹會的首腦是誰?總會設在什麽地方?”


    黑衣矮婦呐呐道:“哇……哇木……哇木豬達……。”


    馮援此道:“你說什麽?”


    費明珠笑道:“她是番婆,說中國話咬字不清楚,她的意思是說‘我不知道’”。


    馮援道:“胡說,你是姊妹會的人,怎說不知道姊妹會的事?”


    黑衣矮婦急道:“哇真的木豬達呀!那人,哇木印死,地荒哇也木印死。”


    費明珠道:“她說她真的不知道,因為那人她不認識,地方她也不認識。”


    馮援道:“好,就算人名、地名說不出來,你總該‘豬達’怎麽走法吧?”


    他一時性急,也把“知道”說成“豬達”了。


    費明珠忍不住“卟哧”笑了出來。


    黑衣矮婦連忙點頭道:“有!有豬達!有豬達!”


    馮援道:“既然知道,你就帶我們一起去。”


    黑衣矮婦皺皺眉頭,似有為難之色。


    馮援喝道:“怎麽?剛才的滋味還嫌不夠?”


    黑衣矮婦道:“哇答你去,他……他米回殺哇!”


    這一次,馮援算是聽懂了,哼道:“她們會殺你,我一樣也會殺你,而且比她們殺得更慘,你想不想試試?”


    黑衣矮婦急忙搖頭。


    馮援道:“不想就乖乖帶我們去。現在我再問你一件事,天波府楊……。”


    忽然想起費明珠還不知道何淩風的真正身分,又改口道:“天波府楊夫人馮婉君,是不是落在姊妹會手中?”


    黑衣矮婦茫然道:“希米頂破火?希米印活人?哇統統的木豬達。”


    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隻怕外國佬說中國話。


    這東倭番婆竟然把天波府念成“頂破火”,楊夫人念成“印活人”,簡直他奶奶的氣死活人。


    馮援知道再夾纏下去,也弄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找到了姊妹會總會所在,就會知道楊子畏夫婦的下落。


    於是,對費明珠道:“有這番婆領路,咱們先去姊妹會總會,擒賊擒王,搗了她們的巢穴,貴府的事也等於迎刃而解,姑娘的意思如何?”


    費明珠想了想,道:“好吧!既然要去,就快些動身,免得風聲泄漏,被她們逃了。”


    何淩風隻是冷眼旁觀,始終沒有開過口,現在也默然無語,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三人押著那黑衣矮婦離船登岸,在潛江縣城裏雇了一輛車、兩匹馬,天亮後便動身上路。


    何淩風和馮援騎馬,費明珠帶著黑衣矮婦坐車,馬車在黑衣矮婦指引下,重又駛回襄樊舊路。


    途中,馮援故意鬆韁落後,低聲對何淩風道:“老弟,你還在懷疑費家丫頭的身分?”


    何淩風輕籲了一口氣,道:“我也說不上是什麽理由,反正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就是了。”


    馮援道:“如果她是姊妹會的人,怎肯替咱們擒回一個活口?”


    何淩風苦笑道:“我也沒說她一定是。總之,這一路上,咱們最好多加小心,我有個預感,可能會出事。


    馮援道:“你是指哪一方麵?”——


    葉楓小築掃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胭脂寶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高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高庸並收藏胭脂寶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