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教皇的皮膚下麵不停的蠕動,他的臉漸漸鼓起,仿佛那東西就要從裏麵破殼而出一樣。


    與此同時,他身邊的幾名紅衣主教似乎都知道些什麽,沒人對我發起攻擊,一個個迅速從教皇的身邊退開。


    教皇張開了雙臂,聲音愉悅得有些顫抖:“好好看看這具美妙的身體吧!”


    他高喊的同時,無數如同手臂一般粗的黝黑觸手刺破他的皮膚,從他的肩膀上,胸口鑽了出來。它們卷曲著迅速纏繞爬動,濕漉漉的散發著腥臭,仿佛能夠無限延伸,將教皇的身體漸漸吞噬,張牙舞爪地在空中揮動。


    “啊……我似乎,有些餓了。”


    教皇的臉被包裹在扭動的觸手堆裏,露出半隻眼睛,蒼老長滿皺紋的皮膚變得焦黑,隨之他突然張大了嘴巴,幾條蚯蚓一般的觸手從他的口中伸了出來。


    這該死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不由往後退了兩步,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扳機,子彈盡數擊中了教皇的腦袋,卻被粗壯的觸手擋了下來,僅僅濺出幾滴血花。


    教皇對我的攻擊無動於衷,身上鑽出的巨大觸手猛然向倒在地上□□不止的男人襲去,男人大叫一聲“不”,被如同手臂一般粗的觸手卷起了身體,往教皇的方向拖了過去。


    “嘎吱――嘎吱――”


    骨頭被擰裂的聲音、咀嚼聲與融化的聲音同時響起,男人的慘叫隻持續了幾秒就消失了,教皇的胸口開了個如同水蛭口器一樣的暗紅色大洞,將一個肌肉結實的成年男人一點一點的抽幹,不到五秒的時間,男人的身體就隻剩下了骸骨,被教皇甩到了一旁的壁畫上。


    “真可惜……我的孩子又少了一個。”教皇露出了哀傷的表情,但他看起來卻是無比的滿足,身體裏冒出的觸手更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成長著。


    我想我可能有麻煩了。


    □□根本無法對它造成傷害,除了火箭筒以外我根本想不出任何能幹掉這家夥的東西了。哦該死,我應該到哪裏去搞那種武器。


    教皇緩緩抬起下巴,將視線定格在我的身上。


    我幹笑了起來。


    在那觸手朝自己撲過來的瞬間,我腳下一蹬往後方跳開,原本站著位置的大理石地板被觸手砸碎,發出一聲轟隆巨響。


    “身手很敏捷……也許你是一塊不錯的素材。”教皇的觸手向我逼近過來,聲音粗啞地對周圍的紅衣主教們命令道:“別讓她逃了,抓住她。”


    “讓開!”


    我一路放倒了數名擋道的紅衣主教與衛兵,一邊躲著著從後麵追來的觸手一邊向梵蒂岡宮門口的方向逃去,隻要逃出梵蒂岡就可以了,在教皇擁有足夠的“子民們”實現他的野心之前,他不會不明智到把自己暴露在人前。在通過這條走廊,就快到達梵蒂岡宮出口的時候,發覺5,6個手持著鐮刀的人一動不動地堵住了正門,他們或許是教徒,穿著米灰色的鬥篷,一個個低著頭,樣子相當不對勁。


    “不想死的話,不要擋我的路。”我拔出槍瞄準著他們的腦袋說,□□裏隻剩下兩發子彈了,隻能起到威脅作用。


    他們仿佛根本聽不到我說的話一樣,突然一個個機械地舉起了手中的鐮刀,跌跌撞撞地朝我撲了過來。


    該死的!這些人也都瘋了嗎!


    我側身避過朝自己身上劈下的鐮刀,對著對方的腦袋扣下了扳機,火藥在槍膛裏爆炸的聲音響起後,對方的腦袋就像西瓜一樣炸裂成了碎片,然而他沒有倒下,從脖子的接口處突然湧出了無數的觸手,朝我襲了過來。


    我一個不備,艱難地往旁邊躲去,一旁的幾名教徒一同舉起砍刀朝我橫劈了下來,我撐地跳起躲過那些瘋子的砍刀,而這時候,從身後的方向突然有一條如同蚯蚓般黝黑的觸手飛快地衝了過來。


    我想躲開已經晚了,發覺它的時候它已經從後麵纏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身體被拖了下來,重重在地上摔了好幾下。然後又被提到了空中,脖子上被纏繞著的壓迫感讓我幾乎喘不氣起來,我痛苦地張開嘴巴,試圖讓空氣進入自己的肺部,拚命掙紮著把指甲深深地嵌入不停勒緊的觸手,但卻覺得自己漸漸使不上力氣,就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抽空了。


    “神會願意接受任何迷途的羔羊,通往天國的門從不拒絕任何人……”


    最後一刻,我看到了已經變成怪物的教皇出現在我的麵前,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


    他說了什麽我並沒有聽清楚,但我猜老家夥似乎真的把自己當成了神明,缺氧使我感到越來越疲憊,最後眼前一片漆黑,我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恢複意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雙手被繩索捆著,身處在一片無窮盡的黑暗中。


    如果不是還能感覺到有風流動的聲音的話,我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掉進了地獄。


    我還活著……


    這讓我感到非常的詫異,我以為那些變異了的瘋子們會把我當開胃小菜吃掉,就像是和那個被吸幹的男人一樣的下場。而我卻完好無損,並且似乎沒有受到虐待,隻是被關在了一間見不到光的地方。


    我猜這裏十之八九是教皇的懺悔室。除了我之外,周圍似乎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相當微弱的呼吸聲,而且很不穩定,對方可能正在發著高燒。


    “有人在哪裏嗎?”我輕輕發問道,出聲後發覺自己的嗓音十分嘶啞,嗓子裏就像是被火燒著一樣異常幹燥。我需要水,或者其他任何的液體。


    沒有人回答我,空氣中隻有微弱的嘶嘶呼吸聲。


    我可能也有些發燒了,頭很痛,並且渾身異常寒冷。


    那老家夥該不會也對我注射了同樣的東西?


    一時間我腦中突然產生了這種可怕的想法,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哦婊/子養的,這似乎剛巧可以解釋為什麽他們沒有殺死我,而把我丟在這裏的理由了。


    高燒讓我提不起力氣,神誌相當模糊,無法進行冷靜的思考。但我不能這樣磨蹭下去,不知道在目擊教皇的行為後時間過了多久,我必須在他把所有的人都變成渾身長滿觸手的怪物之前讓政府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是目前的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支持住啊,我的身體,你還得派上點用處。


    掙脫繩索,我艱難地扶著牆壁爬了起來,摸索著向門的方向走去,黑暗讓我很難辨別周圍的環境,走出幾步的時候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似乎碰到了誰的身體,隻不過已經沒有呼吸了。我想教皇可能把所有注射了病毒或者寄生蟲卵的人丟在這裏,慢慢等他們變異。


    真的快要世界末日了,除了t病毒之外又有了新麻煩。這時候送自己去見上帝可能才是對自己最大的仁慈,也許,但我不會那麽做。


    我搖搖晃晃地繼續往前走去,而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盡管感覺似乎退化了,但我依舊可以分辨出對方隻有一個人。


    在他進來的時候扭斷他的脖子?還是啃咬他的喉嚨的血管,滋潤我幹燥的喉嚨?噢,我真想選擇後者。


    腳步聲越來越近,到門口的時候,對方突然停了下來,門外傳來了鑰匙插/入鎖眼中的聲音。


    快進來吧,甜心。


    我一動不動地貼在牆壁上,靜靜等著門被打開的那一刻。


    刺眼的陽光進入了屋內,一瞬間我幾乎快睜不開眼睛,身體本能地朝進來的人撲了過去,將他按倒在地上。


    “才多久沒見,你就已經那麽迫不及待的想念我了嗎。”


    耳熟的低沉嗓音響起,我不由呆愣了一下,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視力尚未從強光中恢複,那聲音略帶著一絲戲謔,仿佛在開玩笑一樣顯得有些輕佻地說:“不過現在可不是時候,如果你希望的話,也許我們可以等工作結束後再來瘋狂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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