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藍翎……”


    陳伯搖了搖頭,神色複雜的苦笑道:“也不知他們還記不記得我這個父親,哎。”


    當年將兩姐妹送入秦家時,她們才不過四五歲,而且經過了這近二十年的別離,多半早就將自己的親生父親忘了吧。


    “她們現在可好?”


    聽著陳伯發問,秦風臉上的表情愈發古怪,竟然難得的都有些老臉微紅,北冥萱萱立刻發現了不對,突然插了句:“你是不是和她們有什麽關係。”


    陳伯也突然想到了什麽,眼中閃現出驚異。


    “額,這個……當年我也才八歲,父親救下紅袖藍翎之後,見我們年紀相仿,便賜給我當了暖床丫鬟,直到現在她們兩姐妹也跟在我身邊。”


    在大魏朝,一家之主自然是男人,眾女之中正妻地位為尊,其次是妾,再次就是丫鬟。其中丫鬟也分為三六九等,暖床丫鬟和負責起居伺候的丫鬟則與主人最為親近,換句話說她們其實也就是一家之主的女人了。


    這次陳伯再看秦風,突然感覺心裏有那麽一絲不對味。“這麽說,你和紅袖藍翎……?”


    “陳伯在上,請受晚輩一拜。”


    反正該來的總會來,秦風也看得開,當即對陳伯大禮參拜,雖然他對外並未賜予紅袖藍翎任何身份,依舊隻是他的貼身丫鬟。但在秦風心裏的地位已與自己的妻妾無異,所以陳伯身為紅袖藍翎的生父,自然當得起秦風一拜。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哈。”陳伯老淚縱橫,但卻哭著哭著又大笑起來:“是老朽該感謝秦公子才是。還請秦公子善待他們二人,老朽在此感激不盡。”


    陳伯反對秦風一拜,隨後從腰間取出那最後一枚尋微丹,大笑間將其遞到了秦風手中。


    “秦公子為人正派,有修為奇高,定然是前途遠大。有秦公子在她們姐妹定然過得會比回到我身邊更好,秦風公子,兩位小女以後就擺脫公子啦。”


    說罷,陳伯再度對秦風一拜到底,哪怕秦風已然出手想要將他托起,但陳伯的意境修為卻讓秦風難以有所動作。


    北冥萱萱有些奇怪,之前秦風麵對西門狂的時候還能鬥個平分秋色,怎麽麵對比西門狂弱了幾籌的陳伯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不僅在剛才隨意便被陳伯拿住了雙手,此刻更是沒能阻止陳伯下拜。


    女孩子的心思最為細膩,陳伯還沉浸在對女兒的思念中無法自拔,所以忽略了其他,但北冥萱萱


    可將一切都看在眼裏。


    “你的修為?怎麽回事?”北冥萱萱貼上秦風耳根,小聲耳語。


    吐氣如蘭,北冥萱萱突然的動作讓秦風和陳伯都愣了愣,但陳伯看著北冥萱萱的表情,再看看秦風,心中已有了猜測。


    秦風哂笑著聳聳肩,手中折扇一收,往身後北冥家車隊的方向指了指:“既然都算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們了。看好!”


    秦風氣機鼓蕩之間,紫色的星河再度在他手中凝聚,隻不過和之前他與西門狂打鬥的時候比起來,修為已然微弱了太多。此刻的秦風最多也就是勢境中期的修為,雖然在年輕一輩中依舊算得上頂級高手,但卻絕不可能與西門狂打得有來有回。


    “你這是……”


    陳伯一時間沒反應過阿裏是怎麽回事,但他看向北冥萱萱,發現北冥萱萱的表情也和自己一模一樣。


    “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秦風將手中的內勁收回體內,有些得意的笑道:“我離開北冥家車隊之前,曾暗中求助於蘇老,蘇老向我體內打入了一縷暗勁,可讓我用出足以抵禦西門狂這等意境巔峰強者一擊的實力,所以……結果你們都看到了,哈哈哈哈,西門狂居然真被我驚走了,哈哈哈哈。”


    秦風放聲大笑,但等他笑了一陣,卻回頭發現北冥萱萱和陳伯都一臉陰鬱的看向自己。


    “胡鬧!”陳伯忍不住直接對秦風嗬斥起來,此刻秦風在他眼裏已經成了自己兩位女兒的夫君,若是有半點閃失那紅袖藍翎年紀輕輕豈不是要守寡?!這是陳伯絕對不願見到的。


    北冥萱萱則更加直接,她直接上前奪過了馬車的韁繩,調轉車頭直接回返:“我們現在就回去。”


    看著麵若冰霜的北冥萱萱,再看看皺著眉頭看向自己的陳伯,秦風突然笑了。他從北冥萱萱手中接過韁繩,一邊駕駛一邊對二人笑道:“你們多慮了,比這驚險的事我們的人做的多了,否則我清風撫月閣如何在短短這些年就能在涿州和梁州兩個地界都傳出諾大的名聲。當年我們一月之內橫掃涿州大笑三十七個勢力,那會可比現在單單對付一個西門狂要驚險多了。”


    “那你也不能胡來!”北冥萱萱搶不過秦風,便在一旁坐著生起了悶氣。


    “好好好,秦風知錯了,我答應你下次再不冒險,可好?”


    秦風最見不得女人如此,更別說是北冥萱萱這等姿容上佳的美人,當即出言安慰,連連保證以後絕不如此,倒是弄得北冥萱萱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現在在秦風身邊可沒有什麽身份。


    今日北冥萱萱脫下了原本的軍裝,換上了束腰長袍,將她的玲瓏身段凸顯的愈發明顯。比起那些身居閨中、隻懂詩詞音律的女子相比,北冥萱萱身上則有一種讓男人欲罷不能的感覺。


    這或許就是征服欲吧。


    就算是對於秦風者等閱盡千帆的風流才子來說,北冥萱萱也是足夠特別的一位。


    陳伯的心思倒是很簡單,他身為紅袖藍翎的父親,自然希望秦風能對二人一心一意,但紅袖藍翎畢竟隻是秦風身邊的貼身丫鬟,而秦風身為秦淮的獨子,早晚要有一個正妻。而北冥萱萱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容貌均是上佳之選,自然再合適不過。


    陳伯心中並沒有絲毫別的想法,但不代表北冥萱萱沒有!


    “我說你,就這麽喜歡冒險嗎!此刻有了陳前輩的丹藥,夜歌應該無大礙了吧,為何我們還得繼續向前,直接返回與我父親他們會合不是更為妥當。”


    秦風見北冥萱萱情緒安穩下來,便重新把韁繩交給了原本的馬夫。拉著北冥萱萱進了車內。北冥萱萱被秦風拉著胳膊,突然想到之前自己被救下時秦風摟上自己纖腰的手臂,竟一瞬間有了點扭捏。


    “我自己會走!”


    北冥萱萱倔強的瞪了一眼秦風,秦風隻得訕笑著鬆開了自己“大豬蹄子”。


    “你以為我不想回去?你是不知道夜歌想的有多重,僅僅是這尋微丹最多隻能穩定一下傷情罷了,可治不好他。”


    坐在車內的秦風搖搖頭,他望向依舊昏迷的夜歌,臉色稍緩。尋微丹不愧是秦淮的得意手筆,雖然經過了這麽多年但依舊有著不錯的藥效。隻不過尋微丹是固本培元的丹藥,對於內傷極重的夜歌卻算不上對症。秦風打算去另尋一些藥材,然後自己調配一個單方,這樣才能最大可能的讓夜歌恢複過來。


    聽秦風如此說,陳伯和北冥萱萱也就沒了別的想法。


    陳伯叫住秦風,有些試探的問道:“紅袖藍翎現在是否也在益陽?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


    “哈哈,那可再好不過。”有人給保駕護航,秦風高興還來不及,北冥萱萱也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對陳伯這個西門家出身的人也再沒了丁點惡感。


    要知道之前北冥萱萱可對秦風帶上陳伯是頗有成見的。


    秦風哈哈笑道:“那就這麽辦,咱們先去邢豐,隨後再北上益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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