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板你說的就是剛才那個翠花?”柳不休震驚地問道。


    杜純皺著眉,低頭說道:“沒錯,就是她。”


    “她不是這的姑娘嗎?難道她也是四皇子的人?”


    “接引人,你說是不是。先不說這個了,你們這時候走的話反而更不安全,直接跟我去拉斯維加斯吧,時辰要到了。”杜純站了起來,整理著自己的淩亂的衣衫說。


    “可是我們沒有會員卡,能進去嗎?”餘曉航好奇地問


    “會員卡隻是一個象征,就算今天不是翠花邀請,會員也是可以帶人進的。翠花隻是通過會員卡檢驗你的身份,給人接引。進去之後,聽我的,少張嘴。”說話間杜純整理好了著裝,換上職業的微笑,推開了房門。柳不休幾人緊隨其後,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在五樓的回廊間走了不遠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幾人在一扇門前停住了腳步。站在門外,隔著門都能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氣,看來就是翠花的房間了。


    杜純伸出手,輕輕敲了兩下房門,柔聲說道:“翠花,聽說你準備好了,我這可就進來了啊。”說著,直接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幾人進了屋內,卻不見翠花的身影,心中疑惑之下就要往裏麵走去。還未走兩步,隻聽背後“嘭”的一聲,身後的房門被人關上了,幾人都被嚇了一跳,回頭望向房門處。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豐腴的身影突然從房梁上躍下,落在了柳芳旁邊,一把抱住了柳芳,手在柳芳脖頸處慢慢磨砂。幾人一時被關門聲吸引了注意,根本沒想到翠花竟然會突然來這麽一手,關鍵是幾人根本沒想到翠花練過武。


    餘曉航幾個會武功的人,看著翠花的手一直放在柳芳的脖頸處,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全身繃緊,戒備著,準備隨時出手。


    翠花把臉貼著柳芳耳邊,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好像十分享受,開口笑道:“小妹妹,你可真香啊,姐姐我可真是愛死你了。”


    “翠花!你這是什麽意思?”杜純看到翠花如此行為,也是大吃一驚,大聲問道。


    “沒什麽,就是覺得這個姑娘看著與我有緣,我想認識一下。”翠花用手背輕輕刮著柳芳的臉


    柳芳這時已經從剛才的突變中緩過神來,抬手想要掰開翠花抱住她的手,說道:“我不想和你認識,咱倆沒緣分,你快放開我。”


    掰弄幾下之後,柳芳發現翠花並沒有用多少力氣,她很輕鬆地就把翠花的手從身上拿開了。


    翠花一副委屈的表情說道:“哎呀,小妹妹,姐姐是真心的喜歡你,想和你聊聊。”說著,手又要往柳芳身上放。


    柳不休見狀一把把柳芳拉到自己身後,齜牙咧嘴地笑道:“翠花姐姐,你看我行不行啊,我可比她強多了。”


    翠花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柳不休,抱著胳膊說:“你可比她差遠了。算了,把麵具都摘了吧,一群小孩就別在我這裝了。”


    “翠花,你說你嚇唬他們幹什麽啊。”杜純說著話眼神示意幾人摘麵具這關躲不過去了。


    柳不休幾人會意,都摘下了麵具,露出本來容貌。


    杜純走到翠花身邊指著蕭悅解釋道:“翠花,這是我的侄女,船幫的蕭悅。邊上這幾位都是她的朋友,小孩子好奇,沒想到竟來到怡紅院瞎鬧。”


    杜純的言下之意有兩層,第一是都是這幾個小孩子,純粹是來玩的,沒有危險。第二就是告訴翠花,這幾個孩子都有些身份,別想著要滅口。


    翠花聽完,看著蕭悅,捂著嘴嬌媚一笑道:“我說是誰呐,原來是船幫的千金大小姐。年紀不大,倒真是發育的不錯啊。”


    蕭悅臉頰微紅,羞惱之下,卻是沒有出聲。


    杜純看翠花的眼神一直有意無意地盯著柳芳,趕緊開口道:“時間差不多了,該開始了吧。”


    翠花聽到這話,才有些不舍地收回停留在柳芳身上的目光,說道:“人都到齊了,跟我來吧。”


    說完,翠花轉身往裏麵走去。轉過一個屏風,在床邊停下了腳步。


    正在柳不休幾人疑惑不解,不知這床有什麽玄妙的時候,翠花輕輕轉動床頭的一個木雕裝飾,隻聽哢噠一聲,床板突然慢慢沉了下去,露出一個不是很寬敞的大洞,沉下去的床板就被藏在了洞的內壁上。


    柳不休幾人看到此景很是驚奇,他們還從來沒講過如此精巧的機關。


    這時洞裏麵突然升上來一個木板,停在了在洞口處。翠花微微一笑,對著幾人說道:“好了,你們可以進去了。”


    杜純輕輕咳嗽了兩聲,召回了因為驚訝還在神遊的幾人魂魄。說道:“好了,跟我走吧。”


    說著杜純先踩上了木板,柳不休幾人緊隨其後。翠花沒有上木板,隻是看著柳芳,揮了揮手說:“小妹妹,注意安全,姐姐跟你投緣的很,你可不能有事。”


    翠花還沒說完,杜純輕輕把木雕轉了回去,隨著一真劇烈的抖動,杜純以及柳不休幾人緩緩地從洞裏落了下去。床板歸位後的一瞬間,翠花大喊一聲來人,門口進來兩個丫鬟模樣的人,問道:“花姐,有什麽吩咐?”


    翠花對著二人耳語了幾句,問道:“記住了嗎?我希望在底下的事辦完之後馬上見到她。”兩人點頭稱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翠花站在剛才柳芳站立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氣,舔了舔舌頭,笑道:“這味道真是太期待了。”


    在洞中下落的柳不休問杜純:“杜老板,這個翠花到底是什麽人,怎麽對小芳這麽感興趣?”


    杜純也是一腦袋問好,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她是接引人,她從來沒這麽失態過,是不是柳芳身上有什麽東西引起了她的興趣?”


    幾人看向柳芳,柳芳搖搖頭表示自己什麽也沒帶。


    齊德隆剛突然開口道:“就在剛才翠花靠在柳芳姑娘旁邊吸氣的時候,我離得最近,當時我聞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血氣,但是瞬間就消失了。”


    “她也是邪武者?”餘曉航驚訝的喊道


    “極有可能,打從我們第一次見她,她應該就盯上了柳芳,她那個回頭根本就是為了掩飾自己對柳芳的關注。當時她可能有什麽東西還不確定,但是就在剛才她應該是確定了。”玉昭難得說了很長的一段話。


    “那小芳豈不是有危險,不行,我們進了賭場得抓緊離開。”柳不休表情嚴肅的說


    “就怕離開也沒那麽容易啊。”杜純表情凝重地說著。


    眾人愁眉不展之時,木板慢慢下降到了最底部,停住了。眾人麵前的石牆突然像門一樣打開,燭火的光一下照了進來。


    幾人下了木板,麵前是一個通道,兩邊是燃燒的蠟燭,一個穿著十分講究的中年人衝著幾人側身擺手道:“幾位隨我來。”


    跟著中年人順著通道走到盡頭,拐到一個薄紗材質的透明門簾前麵,中年人伸手掀開門簾,做了個請的手勢。


    柳不休幾人看到門簾裏麵的景象,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那完全是一個新世界的感覺,裏麵空間之大,無法估計,一眼望去,都看不到頭,近百張賭桌錯落有致的擺放著,裝潢配飾極盡華麗之能事,說是金碧輝煌也絲毫不為過。


    裏麵除了不少身著華服的達官顯貴,還有很多如中年人一樣穿著的仆人,其中不乏身姿綽約,容貌清秀的女子。他們或在賭桌旁斟酒賠笑,或推著裝滿美味的餐車四處遊走。真不愧是渭陵最大的賭場,不,不應該說是賭場,應該叫賭城。


    幾人目瞪口呆的時候,迎麵走過來一個年輕仆人,對著杜純說道:“杜老板,那邊幾位就等您了,還請您隨我來。”


    蕭悅悄悄問杜純:“杜叔,你到底是來見什麽人的啊?”


    “等會你就知道了。”杜純也不正麵回答,隻是賣了個關子。


    在年輕仆人的指引下,幾人很快就走到了賭城的中央位置。杜純指著旁邊一個沒人的賭桌,對蕭悅說:“悅悅,你們幾個先在這等著,等我那邊談完,我就帶你們離開。”


    蕭悅點頭答應,和柳不休等人在賭桌旁落了座。杜純則繼續跟年輕仆人往前走,走到了一個已經坐了三人的賭桌前。


    三人中一個光頭男人,穿著華麗的和杜純有的一比,滿臉的肥肉,看到杜純一笑眼睛都沒了,起身恭敬地叫了聲:“老大。”


    一個人滿臉橫肉,留著絡腮胡,左眼到鼻梁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雖然穿的常服,卻有一股殺伐之氣,像是個軍人。看到杜純,抱拳行了一禮,道:“杜老板。”


    剩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穿著隨意,像是睡袍,可是材質明顯是金絲銀線所織,應該是皇室宗族。鷹鉤鼻,薄嘴唇,眼神犀利如鷹隼一般。見到杜純彎腰要行禮,他邊撥弄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邊揚了揚下巴說道:“免了,坐吧。”


    柳不休幾人坐在不遠處,不斷暗中打量著和杜純交談的三人。


    “掌櫃的,看出點什麽門道兒沒有啊?這幾個是誰啊?”餘曉航小聲問柳不休


    “光頭應該就是杜老板所說的,商盟裏站錯隊的那個人,可能是二當家之類的。刀疤臉雖然穿著常服,但是言行舉止,皆是軍旅之人的做派,可能是個當朝武將。而那個睡袍年輕人卻不是很清楚,皇室分支太多,都身份尊貴,難以分辨,可能是個小王爺之類的。”柳不休摸著下巴,說道。


    “柳掌櫃,你還記得蔽柳巷的六百強弩手嗎?”這時候蕭悅突然開口問道


    “當然記得,怎麽突然問起這事?”柳不休不解。


    “這個刀疤臉男人我小時候跟我爹來渭陵時見過,他就是京營的都指揮使都敏俊。”


    “什麽?就是這個家夥想用強弩圍殺我們?”餘曉航不禁驚叫,幸好及時捂住嘴巴,壓低了聲音。


    這時,柳不休瞟了那邊賭桌一眼,看到那個睡袍年輕人站了起來,視線瞬間被那人腰間所佩禮刀吸引住了。嘴裏慢慢說出四個字:“大周龍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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