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了五樓,柳不休躬身行禮,道:“杜老板,這南周也真是小,咱們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杜純看著麵前柳不休幾人易容了的麵孔,眉頭微皺,問道:“你們……這是?”


    柳不休用眼角餘光看了看旁邊老鴇和裘不勞,給杜純遞了個此地不宜詳談的眼神。


    杜純馬上會意,說道:“來,我們先進屋,坐下慢慢聊。”說完沒有理睬在旁邊一直賠笑的老鴇,回身瞪了一眼裘不勞,然後將幾人領進了自己的屋內。


    進了屋,幾人又一次被財富亮瞎了雙眼。黃花梨的桌子,白玉的酒杯,就連地上鋪的,都是已經絕種了的泰迪虎的虎皮毯,可真是貧窮限製了想象力。


    杜純領著柳不休幾人進屋之後,卻沒有招待,而是先穿過一道屏風,往裏麵走去。不多時就見他半摟著一個身材豐滿,猶如成熟蜜桃的女人,從屏風後出來,女人臉埋在杜淳胸口抽泣著,哭的是梨花帶雨,想來這就是那位引起紛爭的翠花姑娘了。


    翠花姑娘稍微緩了緩,止住哭聲,抬起臉眉目含春,輕輕拍著杜老板的胸口,撒著嬌說道:“杜郎,真不是翠花想陪他,我實在是拗不過王媽媽。你又不能日日都在,為我撐腰。翠花可真是……”話還沒說完,一捂臉,又埋在杜老板胸口哭了起來。


    杜老板略顯尷尬地瞄了眼正在看戲的柳不休幾人,抱住翠花,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翠花,我也知道你心裏隻有我,陪那個裘不勞也是難為你了,我一會就派人給你送副珍珠耳環,可千萬別哭壞了身子。”


    一聽到珍珠耳環,翠花瞬間就止住了哭聲,高興地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


    翠花雙手環住杜老板的腰,媚笑道:“我就知道還是杜郎對我最好。”


    胸口的刺激讓杜老板氣血翻湧,一部分朝上聚集,一部分朝下聚集,眼看就要幹柴烈火,一觸即燃。


    旁邊完全被無視,馬上就能免費看活春宮的柳不休幾人中突然傳出一聲咳嗽聲熄滅了屋內的欲.火。


    這聲咳嗽讓餘曉航十分窩火,心道你們怎麽能阻止藝術發展的進程呐。


    柳不休心裏也略有些不爽,根據那聲咳嗽的方向,他看了過去,發現咳嗽的人竟然是蕭悅。


    被潑了冷水的杜老板也冷靜了下來,對著懷裏的美人說道:“翠花,你先回去歇著,我還有點事要和這幾個朋友談,戴好珍珠耳環,我晚點再去找你。”


    翠花應了一聲好,伸出豐腴的雙腿,邁著搖曳的步伐,就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翠花突然停下,似是無意間看了一眼柳芳,轉回頭來,故意拉低衣服露出香肩鎖骨,拋了個媚眼對杜純說道:“我等你哦~”然後帶著一陣香風出了屋。


    杜老板聽到這一句,感覺從頭到腳一陣酥麻,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往門口走去,好像還想追上去把翠花留下來。


    結果蕭悅衝過去,伸手一把把杜老板攔住了,轉身“嘭”的一聲用力關上了房門,然後笑著說:“杜叔,看來我們今天得好好談談了。”


    杜老板被關門的巨響給嚇到了,往後退了兩步,看著柳不休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他是你店裏的人嗎?”


    柳不休一臉無辜地擺了擺手:“我哪知道啊,她又不是我店裏的夥計。”


    “杜叔,你還沒想起來我是誰嗎?我這就去找我穎嬸兒,把你和這個翠花姑娘的美麗愛情故事好好給她講一講。”蕭悅環抱著胳膊,壞笑著看向杜老板說道。


    杜老板臉上寫滿了驚訝,帶著懷疑的語氣問道:“你怎麽會認識江穎的,你是蕭悅?”


    “杜叔,你可算想起我來了,你說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呐?這事情穎嬸兒知道了會怎麽解決呐?”蕭悅見杜老板想起了自己,清理著指甲開始了談判。


    “哎呦,我的好悅悅啊。你杜叔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你今晚在怡紅院看錯人了,我哪能在這過夜啊,你說是不是啊。”杜老板陪著笑走到蕭悅麵前,拉著蕭悅的胳膊慢慢把她引到桌邊,給她倒了杯水。


    “杜叔,今晚要看錯人也簡單,你隻要能幫我們搞到拉斯維加斯的會員卡就行。”蕭悅壓低了聲音,對杜老板耳語道。


    “什麽!你要那東西幹什麽?”杜老板一聽,叫了起來。說著回頭問柳不休“對了,我還沒問呐,柳掌櫃你們怎麽喬裝打扮到了這怡紅院裏來?怎麽還把我侄女帶來了?”


    柳不休歎了口氣,答道:“杜老板,這事,說來話長,讓蕭悅跟你說吧。”


    於是蕭悅就將李海夫婦到萬事屋直到幾人逃出小賭場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杜老板定完之後,半晌沒有說話,陷入了沉默。


    柳不休看著杜老板的神情,感覺此事杜老板知道的可能更多,便開口問道:“杜老板,你莫非還知道什麽隱情。”


    杜老板還是沉默不語,柳芳實在有點忍耐不住了,急切地說:“杜老板,這事人命關天。有什麽事能比救人更重要啊,我們早點進去,說不定就能多救好多無辜之人的性命,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呀。”


    杜老板聽到柳芳的話,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你們懂什麽!這都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以為我不想行俠仗義,不想施恩行善啊。事情可沒你們想的那麽簡單。”


    說完對著蕭悅嚴肅地說:“悅悅,你明天就給我回船幫去,不然我就親自聯係你爹和你爺爺,讓他們把你抓回去。”


    “還有你們,柳掌櫃,我勸你一句,這已經不是你們能參與的事情了,牽扯太多,你們就回去做你們的生意吧。”


    說完,又坐了下來,繼續沉默不語。


    “杜叔,我不回去,我就不回去。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我可不能就這麽回去了,回去又要像坐牢一樣在家待著,無趣的很。”蕭悅說著就耍起了無賴。


    “聽話,悅悅。你杜叔我還能害你不成嗎?”杜老板情真意切地說道


    蕭悅繼續問道:“那你倒是告訴我,到底為什麽啊。光攔著我們救人,你也不說明白為什麽。”


    “是啊,杜老板。我們的能力我們自己也清楚,肯定不會和別人拚命的。就隻是進去探查一番,悄悄地救人而已。”餘曉航說道。


    “救人?你們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嗎?就憑你們幾個還想救人。”杜老板啞然失笑,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罷了罷了,告訴你們也好,讓你們知難而退,省的你們去白白送了性命。你們光是知道他們要害人性命,可是真正的目的是一概不知。”


    柳不休行了一禮道:“還請杜老板明示”


    杜老板示意眾人都坐下,低聲說道:“他們從那些小賭場找一些賭癮極大的賭徒,將他們悄悄地分批次的抓走,運到地下的拉斯維加斯,以供邪武者修煉。為了不明顯,他們的小賭場都是隻讓進的,而你想要出去,就會被賭場的人帶走,通過通道在另外的賭場被送走。所以時間長了,根本沒人會在意進賭場的人究竟出來了沒有。”


    “你們也知道拉斯維加斯是四皇子的產業,他一邊用賭場給那些邪武者提供練功的賭徒,一邊用賭場賺錢私下招兵買馬。他這是要……”說到這杜老板伸出了食指,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反”字,然後迅速用手擦去。


    眾人看到那個字,皆是一個激靈,心中大震。柳不休問道:“杜老板,他當真要這麽做嗎?你這消息準不準啊。”


    “十皇子生性寬厚,愛民如子。皇上鍾意於他,朝中大臣也十分擁戴,若不是十皇子還未及冠,恐怕早就冊立太子了。四皇子自知無法爭奪,這才要鋌而走險。”


    “至於消息來源,我來這的目的,就是因為我們商盟中有人在暗中支持四皇子。”杜老板緩緩說完這一番話,深深吐了口氣。


    幾人聽到這些秘聞,都麵麵相覷,震驚之下不知該說些什麽。


    “好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就別跟著添亂了,知道形勢就趕緊回去,今晚我就當沒見過你們,你們也沒見過我。”杜老板邊說邊站起身,要讓幾人離開。


    “等一下,杜老板。你說你的目的是來找你們商盟裏支持四皇子的人,那你今晚必是要去那拉斯維加斯裏吧。”柳不休突然發問道。


    “是啊,柳掌櫃何來此問?”杜老板答道。


    “我們本不知其中如此凶險,如今知道了,又豈能讓杜老板隻身犯險。”柳不休一臉真誠地說


    “是啊,杜叔。我這個當侄女的也不可能明明知道你要進那虎穴,而自己逃走吧。”蕭悅也出言附和。


    杜老板看著蕭悅,一時也不知如何勸說。


    玉昭突然耳朵一動,開口道:“有人往這邊來了。”


    杜老板聽到這話,神色突然有些慌張,說道:“壞了,時間可能來不及了。你們快走,離開這。”


    這時,門外伺候的海瀾商盟夥計敲了下門,說道:“老板,翠花姑娘派人過來傳話,說等不及了,要快點開始,還說……”夥計說到這猶豫了一下


    “還說什麽?”杜老板連忙大聲追問。


    “還說,讓您的朋友也一起過去快活快活。”夥計一臉為難地轉述。


    餘曉航聽到這話,撇撇嘴說道:“這女人說話可真夠勁兒。”


    杜老板聽到這話,瞬間臉色煞白,一下坐在了凳子上,喃喃說道:“你們怕是走不了了,應該被盯上了。”


    柳不休大惑不解,急切地問道:“杜老板,到底出什麽事了。這話有什麽含義嗎?”


    杜老板歎了口氣,說道:“她這是讓我去賭場呐,翠花就是拉斯維加斯入口的接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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