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兒,更不小,個頭比牛犢子小不了多少。小白在山路上跑跑停停,嗅嗅這兒聞聞那兒的,跟著他主人出獵也有六七年了,看起來還跟第一次一樣那麽新鮮,走錯了路,劉大勇就召呼一聲“小白,回來”,粗獷的聲音在林子裏傳開,穿過已經略微泛黃的樺樹葉,穿過綠綠的鬆針,轉瞬即逝。小白立馬就歡快地跑回他身邊,搖著尾巴,但走上一段路,它就會再次跑到前麵去,來來回回,樂此不疲。


    這次出獵由於人數眾多,為了保證有足夠的獵物來分,所以這次所定的最終目的地是黑雲嶺西北方,與摩雲山的交界處,然後再原路折回。因為很少有人去那裏打獵,而且時有大個獵物從那個方向跑過來。而這次因為路途較遠,日程也就安排了兩天。在野外露宿這在以前可是從未曾有的,其危險也是很難預測,劉江河是不同意這個計劃的,但是劉大勇堅持,大山等人也支持他,劉江河見沒法阻止,出發前本要將雙虎留下,沒想到雙虎卻出奇的不聽話了——主要是二牛這家夥的促弄,再說劉江河也相信大山會照看好他,也就隨他去了。


    一行人,路上不做停留,隻在沿途的樹上做上記號,如果看到獵物就射,看不到也不再像以往那樣仔細搜尋。午時時分,十三人已經進入了沒有人跡的區域,大家停了下來先吃飽喝足,又檢查了一遍所帶幹糧和水是否充足,家夥事兒是否完好,稍做休息之後,便再次上路。從這裏開始眾人腳步開始慢了下來,一來草木雜生道路難行,二來環境不熟以防不測。


    又走了兩個多時辰,雖然艱難,但是收獲卻是相當可觀,居然捕到三頭花鹿一頭野豬,還在十六隻野兔,這讓大家夥兒都有些興奮,眾人還發現這裏的獵物警惕性相對來說不是很高。


    過了申時,天色開始越來越黑起來,林子裏的空氣也開始變得冷颼颼的。這時眾人正走在一個山坳裏,大小不同,高矮各異的鬆柏樹長的到處都是,劉大勇在隊伍最前麵,手裏拿著一根撿來的木棍一邊不時敲打地麵草叢或者灌木,一邊慢慢地往前走,小白跟在旁邊,後麵是大山,劉天來跟在後麵,二牛跟劉大力走在最後,其他人則帶著獵物走在中間


    約摸又走了兩裏的路程,輕微的流水聲從前麵傳了過來,越往前走水聲越清晰,嘩啦啦的聲音回蕩在眾人耳邊。


    終於,一條雪白的飛瀑衝進了大家的視線裏。出的山坳口地勢陡然低了起來,瀑布從右前方一幾十丈高的山崖上流出來,落到了下麵的湖裏麵。在灰暗的天色中,四周顯得格外的靜,偶爾的幾聲鳥鳴稀稀落落的,更讓人覺得這裏靜的不平常。大家緩慢地朝那湖走去,周圍的樹木也漸漸地稀疏了快到湖邊的地方已全是草地。


    太陽已經落山,趁著還能看清東西這會兒,眾人開始兩三人一夥分開,在附近尋找適合宿營的地方。大山見湖的東南方有一條路。便帶著劉大力跟劉天來走過去查看。沒想到沿著這路走了七八十步的距離,穿過一片小樹林,在一處峭壁下麵發現了一個兩人多高四丈多寬的洞口。三人趕緊跑回去告訴大家這個消息。劉大勇聽說,便帶著大家夥來去洞口,快到洞口時,他身邊的小白卻狂叫起來,它這猛的一叫嚇了大家夥一跳,但是大家也知道洞裏有危險,小白是在向眾人示警。天已經暗了起來,這種時候不能太冒險。眾人隻好先回到湖邊,現在天色已晚,劉大勇便選了個離那山洞稍遠的地方讓大夥安頓下來,找來木柴跟水生火煮飯,二牛去打水時,卻發現這湖水竟是冰涼刺骨。吃飯時,大家商量了下,決定明天再去洞口看看情況,到底是初次遇到這種情況,大家心裏雖然沒底,卻也不怎麽害怕,商量完之後大家又說了會兒話,安排好上半夜大山守夜,下半夜則由劉大勇來守,然後大家便支起帳篷鑽進去睡下。


    一夜無事,天剛朦朦亮時,劉大勇喚醒了大家夥。吃過早飯把帳篷收起來,這時太陽已經已經露出了半張臉,天已大亮。準備停當大家再次來到山洞口,小白死活就是不過來,隻在離洞口十幾步的地方叫喚。眾人點起五支火把,劉大勇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鋼叉走在前頭,其他人跟在後麵,慢慢走進洞裏。越往裏走,越清楚地聞到空氣裏流動著一股淡淡的刺鼻嗆人的氣味。走了一段路,洞裏空間變得大了起來,這洞腹長足有三四十丈,寬也得有二十幾丈的樣子,頭頂上的石壁一點也沒有突兀的地方,光滑的就像被水長年衝洗過一般。大家仔細地察看了整個山洞,卻發現這個山洞空空的沒有任何痕跡。


    出得山洞,大山跟劉大勇說道“大勇哥,我覺得這洞有點不對勁。”


    劉大勇點了點頭道“是有些不對勁,這麽大一個山洞,居然沒有任何野獸來過的痕跡,實在是夠邪門的。而且小白不會亂叫的。”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地方不安全,就連一般的野獸也不到這兒來。看著腳邊皮毛微微抖動的小白,劉大勇對自己的這個老夥計還是頗為信任的。於是大家趕緊收拾好家夥就走上了歸程。路上劉大勇和大山跟大家夥商量了一下,決定往後盡量不到這個地方來,畢竟劉家村的生計不算艱難,不能太冒險。由於帶了獵物,路上走得就不是太快,結果一路行來又打到一頭獐子一頭鹿還有七隻野兔。在途中可能是獵物身上的血腥味引來的,兩頭狼綴在一行人的後麵,不時的嚎叫幾聲,一旦有人回頭要追它們,它們就掉頭回跑,你再回頭趕路,它們就又跟上來。雙虎跟幾個新手都有幾分害怕了,因為他們也知道,如果不能甩掉這兩頭狼,就會有越來越多的狼趕過來,到那時大家夥可就危險了。劉天來對劉大勇說道“勇叔那兩頭狼犢子綴上我們了,怎麽辦?”劉大勇抬頭看看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個山頭,再往前走是個斜坡,劉大勇道:“天來,你跟猴子帶著大夥先走,我跟大山留下收拾這兩頭畜牲。”


    劉天來答應下來,便跟劉猴兒走在最前麵帶著大家快速趕路。劉大勇把弓拿在手裏大山則把鋼叉橫在身前。兩隻狼也停了下來冷漠地盯著二人,劉大勇回頭看了看,見眾人已經不見了身影,朝大山點點頭然後猛地喊道:“走!!”


    兩人轉身飛奔而去。


    那兩頭狼卻不立即追趕,而是小步慢跑著,直到看到兩人快過山頭了,才快跑跟上。兩人過了山頭,便摒息伏在山頭後麵的兩棵樹下。見那兩頭狼過了山頭,劉大勇喊一聲“上”,說著便拈弓搭箭瞄向稍遠的一頭狼,“嗖”的一聲,白毛箭便飛向目標,那兩頭狼駭地立馬轉身往後跑,四尺長箭卻已破空深深紮在了前麵那頭狼的後腿上,大山則從樹下猛的躥出來,衝過去趕上前來一叉搠在受傷的狼的腰腹上,不做停留,拔起鋼叉,再去追另一頭,那頭狼已過了山頭,大山猛追上去,看看隻有六七步的距離時,將鋼叉奮力擲過去那鋼叉化做一道黑影,直摜入那狼的背部,那狼隻來得及像狗一樣哀叫一聲,便被帶的順著斜坡翻滾出去,撞在一塊突起的石棱子上才停下來,大山跑過來按住那畜牲的頭用力一擰,斷了它的脖子,拔出鋼叉,背了狼,往回跑去,跟劉大勇合在一處趕緊追向前邊的人。


    回去的路上,聽著林間傳過來的此起彼伏的狼嘯聲,大家都不由得緊張起來,抓緊趕路。劉大勇和劉天來前麵帶路,大山跟二牛斷後,小白還是走在最前麵,不時的回頭看看或等等,始終跟大夥保持著十幾步的距離。循著標記,眾人快速而又小心的走在山石樹林間,劉大勇走在前麵,偶爾要提醒腳下難走的地方。


    大家已經看到村東小河邊的那棵大鬆樹了,狼群的呼嘯聲卻依然清晰地從身後的山林間傳過來,讓大家平添了一絲緊張。


    太陽還未有落山的樣子,大家就已經來到了小橋邊,進村時卻看到村民站在當街,都不時的看著東邊的山林,交談著什麽,女的緊張,男的憂慮。看到小白走在前麵,劉大勇他們跟在後麵進了村子,大家都圍攏過來,問這問那,主要是問今天的狼叫聲為什麽會這麽多,有沒有危險。劉大勇跟大山他們免不得跟大家解釋一番,安慰大家不要擔心,見大家夥還是聚攏著不散開,劉江河高聲說道:“大家都不要擔心,我們村子圍牆又高又牢靠,狼群來了也不怕,這幾天,大家夥都先不要外出,過些時日,狼群自然就會走掉的,大家都散了吧,快都散了吧!!”村民雖然還有些將信將疑,但還是慢慢散開各回各家了。大山跟眾人分開,正要帶了背著的那頭狼還有一隻野兔跟草兒和葉子去她們家,劉江河帶著兩個陌生的也是二十歲上下的年青人走了過來。兩人都穿著一種大山從未見過的黑色衣服,立立正正的,特別整齊好看。


    劉江河對大山說道:“大山,這裏有兩位小哥,是來找嚴叔的,但是嚴叔不在,聽說你的功夫是跟嚴叔學的,他們就特來跟你認識一下,還有一位巴爺,也是一起的,不過現在正在休息,晚上等巴爺醒過來,你可以前去拜見。”


    左邊的一人,精瘦的身板,眉骨高聳,抿著嘴唇,表情嚴肅,拱手為禮,說道:“楊路塵。”


    右邊的那個,腦袋有些方方正正的,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眼神跟二牛一般,走路時喜歡略彎著腰,同樣地拱手,說道:“杜為遠。”


    大山放下獵物,有樣學樣,說道:“劉大山。”草兒跟葉子則退在大山身後。


    杜為遠明顯要比楊路塵性子活潑,他走上前看了看那狼的傷口,又看了看大山手裏的獵叉,笑嗬嗬地道:“沒想到劉大哥居然能打到這種畜牲,可見劉大哥身手了得。”


    大山笑著說:“杜兄弟過獎了。”


    杜為遠一見大山的樣子,就感覺是個有幾分本事的人,身上還帶著一股凶猛的氣勢,打心裏十分喜歡,聽他說話客客氣氣的,心裏就感覺彼此遠遠的,道:“劉大哥,咱們就不要客氣了,我聽說你們上次出獵打到了一頭很大的熊,不知是不是真的。”


    大山道:“不錯。”提起那頭熊,大山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不是怕遇到它,而是怕天幸他們有什麽大的損傷,不過,假如單獨遇到這麽大個的熊,下次自己一定會選擇逃跑,大山心裏劃過這個念頭。


    大山接下來描述了一下那熊的大概體型模樣,楊路塵說道:“照劉大哥這樣說,那熊怕是得有兩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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