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刑昊的情報,這次來葫蘆島的人不多,隻有肖烈、刑昊、南宮俊哲、趙海全四個人。畢竟對方隻有一個人,來的人多了反倒會給人一種小題大做的感覺。眾人來到獨龍寨破廟的時候,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氣息撲麵而來,但又摸不準這是一種怎麽樣的怪異,索性這四個人在破廟之內胡亂的轉悠著。


    最終還是刑昊對眾人說出了這種怪異的感覺來自什麽地方,刑昊說道:“這怎麽跟個破爛堆似的啊,這都是些什麽東西,你們看這是個破炒勺,這還有個破床板,破銅鏡,破爛的桌子,也真是難為他了,怎麽就能把這些東西全都找到一起的。讓他這麽一組合,看上去還真像那麽回事,除了破爛不堪一點,也倒是有個家的感覺。”


    因為這些東西多為破舊之物,且顏色另類不統一,組合在一起之後讓人看著是那麽的格格不入,這種怪異的感覺就出自這陳列之物上。


    肖烈站在南宮俊哲的身邊說道:“咱們是不是來早了,他出去討要食物還沒回來呢?咱是不是得找個什麽地方等一會,就這麽站在院子裏,在把他給嚇著了,逃掉了可就不好再抓了。”


    “在等一等,他指定是幹別的去了,不是去討要食物。”南宮俊哲堅定的說道。


    肖烈疑惑不解:“你怎麽就這麽確定他不是出去要飯的呢?這一大早就不在家難道還能是去打獵啊?”


    “一看你就沒有生活,對這市井中人沒有了解。”南宮俊哲對他解釋道:“這要飯的叫花子,就沒有討要早飯的。這些叫花子但凡肯起早,都不會淪落到沿街乞討的地步。隨便找點什麽事由都能把自己養活了,雖然有句老話說的是,做得三年乞丐爺,絕對不去換皇爺。但又有誰心甘情願的就能說非常樂意做乞丐啊,還不是有原因造成的嗎。所以說,他一定是去幹別的了。”


    “那咱們就在等等?”


    “嗯在等等。說不定等一會還會有個什麽意外的小驚喜呢。”南宮俊哲對眾人半開玩笑的說道。


    四個人在院子裏優哉遊哉的亂晃著,猛然間趙海全在破廟的後麵找到了一個地窖,而地窖下麵放滿了死去之人的屍首,打開地窖的蓋子,發散出濃重的腐臭味,趙海全捂著鼻子對其他人喊到:“快來看,這還真他娘的有驚喜。”


    肖烈臉上帶著狐疑的表情,實在是在開玩笑的看著南宮俊哲,說道:“沒看出來啊,南宮大哥什麽時候也會這醫卜星象之術了?說有驚喜還真有驚喜了啊,走吧,都別愣著了,過去看看吧。”


    “滾犢子,這是經驗,經驗之談。啥也不懂,就知道臭貧。”南宮俊哲沒太搭理他,也沒這個心思開玩笑。


    四個人忍著惡臭味,在幾乎嘔吐出來的狀態下把地窖中的屍體一具一具的抬了出來。足足有二十七具屍身,地窖其實沒有多大,隻是被這二十七具屍身填滿所呈現出的視覺錯誤。


    南宮俊哲看著屍體,對眾人說道:“這些屍體都是原來獨龍寨的嘍囉,我記得當時我們把俘虜押送回去之後,在回來打掃戰場的時候,隻剩下我們自己人的屍身,這些人全都不見了。當時收拾戰場的兄弟還在想,這些屍體為什麽會不翼而飛,如果要是被野獸叼走的話,錦衣衛的屍首為什麽一個不少。沒想到,當時解不開的謎題,今天在這裏解開了。想都不用想,這一定也是陳太安幹的。除了他之外,沒人能幹的出這事來。”


    而在此時破廟的門外,一個人手裏拿著剛剛打來的野兔,破衣爛衫、蓬頭垢麵的站在那裏,看著院子裏麵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這人將手中的東西放到地上,對著院子裏麵大聲的喊到:“都給我住手,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幹什麽?”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斷喝嚇的一激靈,抬眼觀瞧,南宮俊哲對著那人說道:“你說我們來幹什麽,你自己做過什麽事,心裏就一點數都沒有嗎?”


    那人大言不慚的說道:“我幹的多了,每一件事都是光明磊落的,倒是你們私闖民宅,莫非是劫匪嗎?”


    這一句話算是把肖烈給逗笑了:“哪個劫匪能到你這地方搶東西啊?再說了,你這有什麽好搶的,這些廢銅爛鐵、破舊的家具,也就你能拿它們當個寶貝了。你,就是陳太安嗎?”


    “正是你家爺爺。你們既然不是劫匪,那會是什麽人,而且你們把我兄弟們的屍身抬出來做什麽?”陳太安毫無畏懼的繼續說道。


    肖烈側著腦袋問著趙海全:“你們征剿它們的時候,沒見過麵嗎?我怎麽感覺他好像不認識你跟南宮大哥啊?”


    趙海全也很是納悶:“見過啊,當時雖然說是一片混亂,可我們幾個人還在陣前說過幾句話呢,這小子該不會是沒記住吧。”


    南宮俊哲與陳太安兩個人矯情了一會,這陳太安才猛然想起來,眼前這四個人中的兩個,就是前不久來到這裏的仇人。陳太安怪笑了一下,對南宮俊哲說道:“我記起來了,就是你們這夥人,讓我們這幫兄弟是死的死傷的傷啊,還把我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們說這筆帳咱們應該如何去算?”


    南宮俊哲怒道:“你殺人越貨在先,後又擊殺都衛軍的兩個總旗官,此乃罪大惡極之人。我們今天來就是跟你算帳的,而且你不會活著從這裏走出去。除非你乖乖跟我們回去,你可以在大牢裏安生的過上一段時間,而且我保證你每天都有肉可吃。”


    “咱先不提殺人越貨這件事,咱們就隻說那兩個總旗官,當初如果不是他們兩個殺人最多,而且功夫廢物到了極點,怎麽可能混到一命嗚呼的地步。”


    “聽你這話裏的意思,對此事你還有什麽不服氣的嗎?”南宮俊哲繼續用怒氣滿滿的語氣對陳太平問著話。


    “笑話,你們這幫吃著皇糧的畜牲,還能舔著臉來問我服氣不服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就你們這一個個的貪官,殺一個不行,殺兩個不夠,別說是小小的總旗官,我連你們兩府的指揮史都不曾放在眼裏。這天下有你們這群昏庸無道的畜牲管理,百姓怎麽可能安居樂業,隻知道拿我們這幫小百姓出政績,把你們叫成人我都怕髒了我的嘴。”陳太平越說火越大,越說越惱火。


    氣的陳太平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後繼續說道:“你們與那東廠的閹狗沆瀣一氣,打著治理關東道的旗號在這裏招搖撞騙,在城中百姓的麵前裝出一副青天大老爺的模樣,騙取他們的信任。你們就是用這份信任作為保護傘,暗地裏幹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聽到這裏,陳太安的話把這幾個人給說愣住了,肖烈錯愕的看著他:“你剛才說的是個啥?把話說清楚,我們怎麽就成在暗地裏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了。”


    “好話不說二遍,你們自己做過的事,你們最清楚,我剛才說的是真是假,也隻有你們的內心才會有答案。怎麽著啊幾位,是不是我說的話讓你們感到不舒服了,是不是還要像之前那樣,將我趕盡殺絕啊?那就來吧,別愣著了,是你們四個一起上,還是我一個一個的將你們宰殺掉?”說完話,陳太平就將腰間的兩口大刀抻了出來,擺好架勢等著麵前這四個人的進攻。


    肖烈徹底被陳太安的話激怒了,晃動龍雀刃跳到前麵,刀尖點指陳太安:“臭要飯的,小爺就是都衛府的副指揮史肖烈,我們與錦衣衛府的所有人都是曠世的英雄,在關東道上也是響當當的漢子,做什麽事都是光明磊落的,到你嘴裏竟然把我們說成了那群貪圖享樂的蛀蟲走狗,我看你是皮子緊了,不如我現在就給你舒舒皮子。”話音剛落,肖烈就將靈氣注入龍雀刃,一個門板大小的寶刀,又出現在人們的眼前。


    沒等肖烈出招,趙海全從後麵一把將他拉住,說道:“肖烈,不可衝動,這裏麵一定有詐,你聽他剛才說的話,咱們與東廠的閹狗交好,然後說咱們是利用這層關係肆意斂財。這件事如果不問清楚了,恐怕日後還會有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


    趙海全將肖烈擋在身後,對著陳太安說道:“我估計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我們做事全部都是敢作敢當,沒有一個會是那種藏汙納垢之人。你剛剛提到了東廠,這又是個什麽情況?”


    陳太安用一種鄙視所有人的眼神看著他們,緩緩的說道:“你們是真會演戲啊,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們還不打算說實話是不?好,你們不說,我也就不問了,我陳太安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殺了你們這群吃人心喝人血的畜牲,還給關東道一個祥和公平的天地。”


    “趙大哥,你給我閃開,就他這張破嘴,看我先把嘴給他撕開,然後在好好的教育。先讓我給他來點小小的苦頭,也是想讓他知道知道,現在的關東道絕不可能會有那樣的貪官出現。”肖烈已經被氣炸了,要不是趙海全死死的把他擋住,恐怕現在的陳太安早就身首異處了。


    陳太安也不顧對方人數多少,晃動掌中的雙刀直奔四人而來,口中喊到:“爾等鼠輩,莫要繼續裝腔作勢,且看爺爺如何取了你們的狗頭。”說完話,身體晃了兩晃,陳太安居然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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