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派能有什麽問題?”肖烈先是小聲的問道,隨後又是破口大罵。跪著的四個人依然是罵不還口,隻是用極為細小的聲音交流著。


    邱菲絮細聲細語的說道:“我跟歡馨師妹給師父整理衣服的時候還發現,他身體上的傷痕不像是人為所製,倒像是被什麽猛獸所傷。尤其是從雙臂折斷的情況來看,是被踩折的。”


    說著邱菲絮從地上站起來抬手打了肖烈一個大大打的耳光,扇的肖烈是眼冒金星,揉著腮幫子上的肉吃驚的看著邱菲絮:“你打的是我啊?沒打錯是不是?”肖烈的舉動惹的四個人差一點就笑出聲來了,各各強忍著笑,身體不住的顫抖,給外人的感覺就是肖烈說的話讓這幾個人氣氛無比,其實他們是憋著笑導致的。


    邱菲絮給肖烈使了個眼色,輕輕的擺了擺手,肖烈明白,這是做給別人看的。這也就是邱菲絮,要是換了二一個人扇了肖烈這一巴掌,他早就六親不認的大鬧起來了。肖烈隨口問出:“憑什麽打我,我說錯了什麽嗎?你們做的就是不對,還不讓人說了嗎?”


    刑昊這時也站了起來,紅著雙眼,麵紅耳赤的站在了肖烈與邱菲絮二人的中間:“師姐,我覺得肖烈說的不無道理,依我看咱們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就先著手調查一下,師父到底是怎麽死的。”又回頭看向印雪鬆:“大師兄你看我說的可還行?”


    “行,就這麽辦,你們也別吵了,肖烈你今晚就在我的房間休息,左天明跟著刑昊。明日一早,給師父上完香就開始著手此事。”印雪鬆與其他幾個人也都站了起來,縷縷航航回到各自房間休息去了。


    晚上這幾個人誰也睡不著,都在想著駱掌門到底是怎麽死的。肖烈的臉都腫起來了,一個十分明顯的巴掌印附在臉上,用手揉著腮幫子對印雪鬆說道:“印師兄,你說我臉上的這個印子會不會一直就下不去了啊?”


    “你就放心吧,明天一早就看不出來了,你瞅你那小心眼的樣子。這不是邱菲絮打的嗎,你不是應該很樂意挨這麽一下的嗎?”印雪鬆打趣道。


    “你咋不來挨這一下呢,還我樂意,我又沒賤骨頭成那樣。再說了,我到了你們梨花派,我是不是應該當作客人,你們對待客人就是這麽個對待法嗎?你踏踏實實的睡在了床上,我隻能在這冰涼的地上湊合著,你們你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肖烈抱怨道。


    “我今天哭了一天,身子太虛了,不能受涼,所以隻能委屈一下你了。要不然,你到菲絮師妹那屋打地鋪去?那樣的話,你是不是就滿意了?”


    肖烈被印雪鬆說的嘿嘿一笑,一臉花癡的說:“要是真能到她那裏,別說是打地鋪,就是讓我給她守門值夜我都樂意。可惜啊可惜,人家也不給我這個機會啊。”肖烈幻想著一幅美好的畫麵,滿臉享受的繼續說道:“要是每天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一張我喜歡的臉,或者是每天晚上閉眼睡覺之前看到我喜歡的臉,那可真是太美了。什麽叫隻羨鴛鴦不羨仙,都是扯淡,我是又想做神仙又要做鴛鴦。哼哼哼…嘿嘿嘿…”說著說著還不好意思的笑了出來。


    “臭不要臉,你這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啊?能不能想到高大上的事情,能不能想一想明天要怎麽著手開始查師父的死因?”印雪鬆鄙視的說道,隨後恢複正常狀態對肖烈繼續說道:“說來奇怪,師弟師妹們見到咱們以後,話特別少,而且我還隱約間看到幾個師弟看向咱們的表情是極為憤怒的,就好像師父是我們殺死的一樣。我們當時又是悲傷過度,沒有仔細的去想這些,反而是晚上了才有心思去細細的思考。明天一定要好好的問一問他們,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對咱們。”


    “嗯,明天必須好好的問問,要不我這一巴掌就白挨了,不過我倒是看出點名堂來了。”


    “哦?說說看。”印雪鬆翻身對著床下的肖烈問道。


    肖烈雙手抱頭,仰望著房梁,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感覺,梨花派中現在是分為兩夥人,一夥對咱們有著深深的誤會與誤解,而另一夥人則是對咱們十分的信任。這其中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做出的決定,他們能這麽對待咱們,一定是商量好了的,我看送信的人就是對咱們特別信任的人。要不然在都衛府的時候,就應該對峙起來,再或者應該是要動手撕打了。”


    “不能吧,新進門徒咱們不說了,單說這舊有弟子,那一個不是我親手帶起來的,他們總應該不會對我產生什麽負麵情緒啊。再說了,之前鬧的那個易容者時,這些人也是對我半點壞想法都沒有。不可能,你肯定是瞎想的,他們也絕對沒有理由這麽想啊。”印雪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肖烈所說的話。


    “我說印師兄啊,這知人知麵不知心的道理你不應該不懂啊。你想想看,駱掌門仙逝之後,你就是這一派之主,又貴為關東盟的盟主,再加上你現在還是這鎮遼都衛的指揮史官拜三品大員,怎麽可能不讓人生起那嫉妒之心。要是有人用這個機會大做文章的話,是極有可能的,如果能借著這個機會把你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來,那麽施計之人便可一步登天。你好好想想這個中關係與自身利害,就不會徹底反對我剛剛說的一切了。”肖烈逐一分析了當下的形勢,雖然很有道理,可是印雪鬆還是不信。


    印雪鬆不住的搖頭,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對肖烈說:“不管現在說什麽,也都是猜測,終究不是真的。明天好好的問問才能知道真正的結果,你也不要瞎猜了,莫要擾亂我的心智,毀了這麽多年對師弟師妹的感情。時辰也不早了,眼看著就要天亮了,還是抓緊睡一會吧,也讓我好好的靜一靜。”


    肖烈翻了個身,無奈的自言自語道:“也對,這要是換了是我,我也不會馬上就開始懷疑與自己一起生活那麽久的人。就怕事與願違,往往不想去麵對的事情,反倒就是真相的所在。但願這一切不是我想的那樣,不管怎麽說,明天就會真相大白了,睡吧睡吧,可累死我了。”


    這時肖烈伸手抓住印雪鬆的床邊,單臂用力,身體翻轉著坐在了床上。印雪鬆皺著眉頭剛要伸手去推肖烈,隻見他一臉嚴肅,手中握著龍雀刃,死死的盯著門口,就連呼吸的聲音都已經調整到了一個細微的狀態。


    印雪鬆也坐了起來,摘下床頭的寶劍,在肖烈的耳邊輕輕的問道:“你這是什麽情況?怎麽一下搞的這麽緊張?”


    肖烈做了一個不要說的動作,印雪鬆則是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蹲了下來,好能夠第一時間跳下床去。肖烈把印雪鬆床上的被子掀了起來,使勁按了按床板,不回頭的對印雪鬆輕聲說道:“印師兄可能要借用一下你的床板了,到時候你可別心疼,要不然咱們兩個肯定是好不了了。”


    “你到底是發現什麽了?”印雪鬆緊張的問道,眼睛分寸不離的盯著門口。


    肖烈正要解釋還沒來得及張嘴的時候,門外火光大起,把整個屋子照的通紅透亮。隻聽一個人大喊一聲:“放箭,把他們給我射死在裏麵。”霎時間羽箭如落花一樣飛射而入,肖烈手疾眼快,一把拉起床板護在他們兩個的身前,抵擋間肖烈說道:“印師兄,我說什麽了,他們一定是對你圖謀不軌,你還不相信。怎麽樣,現在看著眼前的一切,你還是不信嗎?”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抓緊想個辦法,咱們得衝出去,一直窩在這裏的話,不是個長久之計,等會這床板就經受不住這麽多箭的攻擊了。”印雪鬆試探著往外挪了幾次,都被弓箭無情的打了回來。而且有一支箭還險些打到印雪鬆的胳膊上,嚇的他是一身的冷汗。


    就在他們二人手足無措的時候,正對著門口的磚牆‘轟’的一聲被開了個大洞,洞外有人對他們喊道:“大師兄,肖烈,你們還活著嗎?活著的話抓緊出來,這些師弟師妹不知道受了什麽瘋魔之症,居然對咱們痛下殺手。”說話的人正是刑昊,他與左天明同樣遭受到了梨花派弟子的絞殺,隻不過,他們的運氣要比印雪鬆和肖烈好上很多。這倆人都是從茅房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住處被人包圍了起來。而且他們往屋子裏麵瘋狂的射箭,二人見到如此場麵首先想到的就是其他人應該也遇到了危險。他們的住處離著邱菲絮和徐歡馨最近,所以先去找了她們二人,剛到女弟子寢房院子的時候,就看到邱菲絮與徐歡馨二人被人繩捆索綁。


    兩個人一合計,自己就兩個人,沒辦法上前解救,隻好返回來找印雪鬆。


    這裏的場麵與自己住處的場景一摸一樣,從正麵是沒辦法攻進去了,隻好繞到房後,左天明掄起禪杖,直接在牆上拍出個大洞來。


    印雪鬆與肖烈抓住這個逃跑的機會,拖著床板跑了出來。等到了一個安全的角落後,印雪鬆知道,不光是自己這裏發生了這種事,而是他們六個人全都遭遇到了襲擊,想到這裏便焦急的問著刑昊:“菲絮師妹和歡馨師妹那裏離你們最近,可曾看到她們二人的狀況?”


    刑昊觀察這周圍的情況回答道:“她們兩個都已經被抓了。”還沒等刑昊把話說完,就聽到屋內的房門被踹開了,領頭的弟子見到他們躲在了後牆之外,便對所有人喊到:“殺了他們,給師父報仇。給我殺…”關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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