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晚飯,肖烈來到印雪鬆的書房,走進書房正看見印雪鬆在寫信,便張嘴問道:“印師兄,這是給誰寫信呢?是不是看上那家的小妹子了?真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以替你去說,你也不用害羞,也都老大不小的了,也到了考慮這事的年齡了。之前我還跟南宮大哥和嫂夫人研究誰家的姑娘能配的上你呢,現在看來你已經有心上人了啊,快讓我瞧瞧是誰?”


    “快拉倒吧,還小妹子呢,我都要煩死了,哪還有心思去想什麽兒女私情的事啊。”印雪鬆把肖烈讓到座位上:“這麽晚了找我幹什麽?”


    肖烈跟印雪鬆從來不客氣,大模大樣的坐了下來回答道:“這不是今天劉大人傳信來了嗎,我見你看完了信,一直是心事重重的,別人沒看出來,我是看出來了。你可別想瞞著我,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要是讓我知道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我可饒不了你。”


    印雪鬆拿起書桌上的剛剛寫完的信,遞到肖烈的手中,喝了口茶對他說道:“本來我也沒想瞞你,我是想寫好了這個在去找你的,沒想到你居然下來了。來了也好,省著我在往你那屋折騰了。你來找我,別人不會多想什麽,如果要是我去找你,讓他們幾個其中的一個看見了,就會生起疑心的。”


    肖烈一邊看著手中的信一邊聽著印雪鬆繼續說道:“之所以瞞著他們,我實在是擔心,這幫人會頭腦一熱幹出點什麽出格的事情來,咱們都衛府現在可是在風口浪尖上,本來就有人想一舉殲滅咱們,萬一要是讓他抓住了什麽小把柄,還不得把咱們幾個瞬間處死啊?”


    肖烈抖著手中的信紙對印雪鬆說道:“你這信中所說之事,我怎麽不知道。今天也沒在劉大人的信中看到,你這是什麽情況?”肖烈把手中的信紙放在桌子上,向印雪鬆一推。


    “你看,我這還隻是給你看了個回信,你就已經開始生氣了,要是當時我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把劉大人的信原封不動的給你們傳閱過去,還不得馬上點兵殺到京城去討要說法啊?”印雪鬆把為什麽要回這樣一封信的原因對肖烈說道:“蒼鷹把信送到後,一共是兩張,第一張就是你們看到的,而第二張,則被我悄悄收起來了。當時你們的注意力全在第一張信紙上,也沒注意我收起來的是什麽,我才得意安生。”


    印雪鬆把寫好的信用信封裝好放到一邊,整理著自己的書桌對肖烈繼續說著:“這劉大人來信的後半部分,就告訴咱們,假扮咱們的人已經有線索了,隻是還沒有得到確切的地址,現在也隻是猜測而已。他隻要是掌握了確切的情報後,就會馬上通知咱們去緝拿人犯。但劉大人一再囑咐,不許咱們對其審訊,而是直接斬殺,再將之前說好的理由公布給老百姓。你想啊,這事我能說出去嗎,咱們兄弟受了這麽大的委屈,而且為此事還搭上了許多人的性命,尤其是房姑娘的事還沒有解決。我要是說出去了,就柳掌門那個脾氣能忍的了嘛。再加上刑昊和左天明更是年輕氣盛的,他們在跟柳掌門一道去報仇,那咱們的小辮子可真就要被人握的死死的了。”


    “即然你已經決定要如何做了,為什麽還要跟我說這些呢?”肖烈冷笑著問道:“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領著他們去嗎?”


    “我對你還是有自信的,你絕對不會向他們那樣衝動,你的脾氣是比較暴躁,可自從你坐上了這個位置,你沒覺得你冷靜了不少嗎。”印雪鬆用極為平常的語氣對肖烈講道:“你也就是現在這麽說說而已,真要是讓你做出決斷的話,一定也會像我一樣,以兄弟們的前途為主,不會讓他們做出這等傻事。”


    “這夥賊人現在何處,劉大人有沒有告訴你?”


    “這個倒是沒說,隻是說有了些許猜測,可猜測的結果沒有告訴我。這件事你心裏有數就可以了,我打算找你商量的不是這件事。”印雪鬆打斷肖烈的問題:“我有個想法,等劉大人把賊人的藏身之處告訴咱們的時候,咱們是不是可以用一招老辦法來給自己留一張底牌?”


    “哦?什麽底牌?你要幹什麽?”肖烈問道。


    “我打算抓住他們之後,不把他們真的殺掉,而是找個隱秘的地方關押起來,就好比梨花派的反牢,把他們關押到那裏就不會有人知道了。殺頭的時候,還是用撒豆成兵的辦法去弄。要是秦大人第三次對咱們下手的話,咱們也好用這夥人所幹的事去找萬歲爺評理。雖然辦法笨拙,但也算是一張足矣保命的護身符。”


    肖烈驚訝的看著印雪鬆,緩緩的說道:“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挺有心計的。我總算是知道,你為什麽不把這事告訴給他們了,告訴了他們,容易弄丟咱們的護身符。你的這個想法好,我同意這麽幹,而且是大力支持啊。可這撒豆成兵之術,你我二人誰會啊?”


    “我會呀,我偷學來的。雖然偷來的東西隻是皮毛,可你別忘了,我同時還會易容術。就算是變出來的人不像,我也能用易容術做到以假亂真的效果。”印雪鬆挺著胸膛,自信滿滿的說道。


    肖烈故作鄙視的說道:“看你平時文質彬彬的,沒想到你能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不過你的做法我十分喜歡,這手藝不偷白不偷,有時間的話,也教教我,我也好多個技能啊。”說完兩個人大笑起來。


    兩個人緊忙收住笑聲,誰也沒說話,聽著門外的動靜,看看有沒有人聽到。聽外麵什麽異常都沒有,兩個人算是放下了心。


    肖烈又問道:“你說萬歲爺是怎麽想的,讓咱們來做這個官,但又對欺負咱們的人置之不理,他老人家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其實,我之前就有想過這個問題。我猜他的意思是,讓咱們把這靠近邊疆的地方保護好,他老人家好分出更多的精力去管理比咱們這更複雜的事情和地區。至於為什麽他打算讓咱們幹這些,還不能保證咱們的安全,這事我是想了老長時間也沒想通的。”印雪鬆緊鎖眉頭,一臉不解。


    “我看這事就是想不明白就不想的道理。等見到劉大人的時候,問問他不就好了嗎。你不好意思問,我可好意思問,到時候看我的,我保準問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肖烈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對印雪鬆說道:“行了,該說的咱倆也都說完了,這時間也已經不早了,我該回去睡覺了,這幾天睡眠不咋好,天天都無精打采、頭昏腦脹的,我得多睡會,要不這腦子都反應遲鈍了。”


    第二天下午,劉大人的消息又到了,這次印雪鬆沒有聲張,而是先找到了肖烈:“肖烈,這回劉大人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那夥賊人現在就藏身在冰城的香爐山上。”


    “香爐山…這香爐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肖烈思索著問道。


    印雪鬆答道:“香爐山上有個屠龍寨,不正是南宮大哥的徒弟柴天工的山寨嗎。現在那裏已經被這夥賊人給霸占了,劉大人也是今天早上剛剛得到的確切消息,馬上就告訴給了咱們。我想的是,咱們兩個先去香爐山走一趟,先看看他們那裏的兵力分部,然後在回來做出相應的安排。爭取用最快的時間解決這些螻蟻,為咱們的事情多留出一部分時間。”


    “行,那就咱們兩個先去轉轉,順便還能去看看鎮休大師,上次一別得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肖烈說道:“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柳掌門帶上。”印雪鬆正要反駁,肖烈緊接著說道:“你先別急著反對,聽我把話說完。”


    印雪鬆做了個‘請!’的動作,肖烈繼續說道:“為什麽我要把柳掌門也帶上是有原因的,第一他為咱們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先是身負重傷,後來房姑娘又與世長辭,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報仇的機會,你在不讓他去,這不就等於逼著他造反嗎。第二把他帶去,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讓他看著咱們手刃仇人,他見到大仇得報,也就不會在理會咱們的動向了。隻要他不總盯著咱們兩個,別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咱們私底下的那點小秘密。”


    印雪鬆勉強答應:“也行,那我就隨便用個撒豆成兵的計量騙他一下,不過咱可說好了,千萬千萬不能讓他把咱們的正事給毀了。”


    肖烈保證道:“這個你放心,我會寸步不離的看著他的,但凡有一丁點出格的地方,我都會毫不客氣的出手製止。”


    兩個人覺得沒有什麽漏洞之後,從左天明手裏要過土靈珠,現行飛身前往冰城的香爐山。


    兩個人剛走到半山腰,就覺得一股嗆鼻子的濃煙鑽進了七竅,肖烈最開始還以為是這山上升起了霧氣。又走了沒多遠,兩個人就發現不遠處有一座好似破廟一樣的建築物,大火衝天。二人下意識的覺得此事不對,馬上衝了過去,到了近前,看到轅門上的匾額寫著屠龍寨三個字後,渾身一顫,這屠龍寨怎麽就無緣無故的著起了大火呢?二人正在想辦法救火的時候,一個黑影站在他們兩個人的背後,不出聲的對著他們兩個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關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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