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嘻皮笑臉的對劉大人說道:“還真讓您老人家給說對了,我們這次前來還真就有事要麻煩您一下。”


    “既然有事,那就說吧,還吞吞吐吐的幹什麽。”劉大人笑著罵道:“快說,你們是不是又惹上什麽麻煩了?這次又打算讓我為你們幹點什麽啊?你們要是不說,我可就要回屋睡覺去了。這些日子浙江招了水災,山東又遇大旱,天天都有處理不完的公文,我現在是能睡一會就睡一會,要不然我就要累死嘍。”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轉身就要回屋。


    肖烈見狀馬上說道:“劉大人留步!我與印師兄二人之所以一直沒說,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隻知道馬上找您求助,但著實不知道該向您怎麽說。”


    “我說肖烈,你們可都是爽利幹淨的漢子,有什麽就說什麽,咱們幾個怎麽說也算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人,在這種感情之內,是沒有什麽不能說的,除非你們想要為非作歹,要不然你們怕什麽呢?”劉大人坐回到椅子上,對眼前的肖烈和印雪鬆說道。


    劉大人的這幾句話說的印雪鬆和肖烈是羞愧無比,肖烈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回道:“劉大人說的是,我們這不是覺得上一次讓您老人家受了苦嗎,所以這次才會如此猶豫不決。但出於對您的信任,我們兩個才會不由自主的跑到您這來了。既然劉大人都發話了,我們兩個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的了。”


    肖烈看了一眼印雪鬆,見他什麽都沒說,隻是對他使了個眼色,肖烈點了點頭,把椅子挪到劉大人的身前又看了看屋子裏的用人。劉大人知道他們找他來,是有絕對重要的事,揮手讓下人們全都退了出去。關好了房門,肖烈才小心翼翼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劉大人聽完這個消息之後的反應,與眾人截然不同。劉大人一臉的平靜,就好像這事情並沒有這麽糟一樣。肖烈怯生生的問道:“劉大人,您覺著我們這麽個做法可還穩妥?”


    劉大人手撚須髯回道:“滋事體重,你們切記要小心行事。你們這次遇到的事,我已然心中有數,不出我所料的話,與那逍遙莊一事必有牽扯。你們就放手去幹吧,皇帝陛下那裏有我給你們周旋著,你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隻要你們能順順利利的把事情解決,就算沒有辜負了我的一番付出。”


    印雪鬆與肖烈完全沒有想到劉大人會答應的如此痛快,本來他們二人還以為,這劉大人會讓他們收斂一點,不要把事情做的那麽絕,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二人起身拜謝劉老大人,印雪鬆發自內心的說道:“劉大人為我們所做的諸多事情,我們必當牢記於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報答您的知遇之恩。我們一定會恪盡職守,不忘皇恩好蕩。”


    “行了,別整這些個沒用的了。”劉大人抬手讓他們兩個坐下,指著他們兩個人說:“答應了你們,不代表我就會十分的支持你們。我這裏有幾個要求,你們務必嚴謹遵守。”


    “老大人放心,你隻要說的出來,我們就一定可以辦到。”二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劉大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口中無奈著歎了口氣:“你們聽完我的要求後,不許反駁,也不許有什麽怨言,我這麽做必定是有原因的,隻不過還沒有到可以告訴你們的時機。等到時機成熟後,我自然會對你們全盤托出。”


    看印雪鬆與肖烈點頭後,繼續說道:“我的第一個要求是,你們無論抓住的人是誰,審訊結果如何都不可以聲張。斬首後也不得對外公布真實的情況,你們隻能對外宣稱,這隻是一夥普通的賊人,想借著這個辦法來達到他們的野心。第二個要求,如果你們有幸從賊人的口中得知幕後真凶的話,如果是咱們三個都認識的那個帶有烏紗之人,你們不可尋訊滋事,報與我知便可,剩下的我來處理,雖然不敢保證會讓你們非常滿意,但可以保證的是,絕對不會讓你們難過。”


    “屬下明白,無論如何您的決定絕對不會對我們不利。所以也請您放心,您剛才所說的要求,屬下一定辦到。回去之後,我們就把軍心穩定住,絕對不會發生你不想看到的事情。”印雪鬆回答道。


    劉大人十分滿意,笑容重新洋溢在臉上,對他們二人說:“這回好了,你們依計行事吧。我這還有公務在身,就不與你們多聊了。”二人起身告別劉大人,回到了都衛府。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真可謂是精彩繽紛。‘印雪鬆’與‘左天明’來來回回的被殺了好幾次,看的老百姓都膩歪了。一個老頭對自己的兒子說:“真不明白,他們這些人是怎麽想的,居然把別人的臉貼在自己的臉上,這不成了二皮臉了嗎。都說當官好,我怎麽就沒看出來,這當官到底好在了那裏。你看看最近殺的不都是想當官的嗎,人家都死了,為什麽還要冒充頂替呢,這不是找死一樣嗎。”


    “爹,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這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果有人走了狗屎運,冒充一下萬一要是成功了呢,那不就是平步青雲了嗎。我就是沒讀過幾年書,要不然我也進京城考個官來當當,當官的好處多多啊,不缺錢,不缺媳婦的,好多人敬仰著,別管是虛情假意的還是實心實意的,都是前呼後擁著走一路跟一路。”這小子說著說著還把眼睛給閉上了,滿臉享受的說:“那種感覺一定非常爽,每天一定是想吃餃子吃餃子,想吃包子吃包子,還能有什麽比這個更過癮的了嗎?答案是一定的,絕對沒有比這個更爽的事情了。”


    老漢脫下一隻鞋,對著兒子的後背猛拍了幾下:“你還想當官,我看你要是做了官也是個狗官、贓官,是一個魚肉百姓的大賊官。給我滾回家幹活去,在這做什麽白日夢,有那功夫好好把地種好就得了。”


    “回家就回家唄,打我幹什麽,大街上這麽多人都看著呢,我多沒麵子。本來我是打算參軍的,還不是你攔著我,不讓我去的嘛。要不然,我現在也能算是朝廷裏麵的人,興許還能在鎮遼都衛裏做個老兵油子,我的大好前程都被你給斷送了。”父子二人吵吵嚷嚷的走回了家。


    都衛府內院的涼亭之中,所有人聚在此處閑聊著天。


    “這都已經第五次了,咱們還要繼續嗎?他媽的這幫人可真沉得住氣,莫不會是讓他們知道了咱們的意圖了吧?”左天明對肖烈問道。


    肖烈摸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說:“他們應該不會知道咱們的意圖,咱們已經做的夠隱秘的了,要是這樣還能被他們給發現了,那咱們的隊伍之中就一定藏有奸細。”


    “那可就麻煩了,要是有奸細的話,可怎麽排除呢?都是久經沙場的生死兄弟,懷疑誰我心裏都不好受,最好不會這樣,要不然我可下不去手。”左天明擦著禪杖說著,在他心裏也是這樣想的,其實他早就開始懷疑有人泄密這件事了,就是不願意相信。


    印雪鬆說的一段話算是把左天明心中的疙瘩給化解了,他說:“咱們的隊伍裏沒有內奸,這些日子裏我仔仔細細的觀察過所有人,沒有一個人出現異常的行為和狀態,所以這一點可以排除掉。現在就剩他們察覺了此事的可能,究竟咱們哪裏做的不好漏了破綻呢?你們發現了沒?”


    所有人搖頭表示不知道,南宮俊哲對著他們說:“這點也可以派出,因為每次行動之前,我都會反複檢查好幾遍,確認沒有任何漏洞之後,才會繼續執行任務,咱們不會露出馬腳讓他們看到的。”


    眾人正在糾結的時候,一直蒼鷹落在了印雪鬆的肩頭,眾人看去,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與劉大人通信專用的信鷹。印雪鬆拆下鷹爪上的竹筒,一抖手將蒼鷹放飛。


    所有人圍了過來,爭搶著要看信上的內容,印雪鬆粗略的看了一下,就把信給了肖烈,讓他們自己傳閱。眾人一邊看著信,一邊聽印雪鬆說道:“咱們都猜錯了,從劉大人信上的內容看,是那個人沒有讓這夥賊人行動,所以他們才會如此沉得住氣。虧了咱們跟劉大人通了氣,要不然這一次真的是要難逃厄運了。劉大人已經把這裏的事情告訴了萬歲爺,萬歲爺準許咱們按照自己的想法處理此事。但想要把背後的兵部侍郎秦大人送上天牢是不可能了,這秦大人也是身負赫赫戰功的重臣,隻是對咱們執掌關東道有所偏見而已。再加上咱們殺了人家的親戚,得到這樣的報複也就在正常不過了。你們也看到了,劉大人信裏說的很清楚,讓咱們把這夥賊人揪出來,斬首示眾之後就息事寧人,不要在提起這件事了。我估計啊,是萬歲爺對秦大人說了些什麽,要不然劉大人不可能跟咱們說這些。”


    看過信件之後,柳掌門最先表態:“隻要能讓我親手宰了那個凶徒,我就不在追究此事。如若不然,闖到皇宮我也要討個說法回來。”


    重山的山洞之中幾個人圍坐在一起,為首的人說:“咱們不能在等了,還是回到香爐山之後再做打算吧。不然的話,咱們幾個人非死不可。”關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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