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放心吧,他們身上一定不會有這種東西的,如果他們身上也有的話,剛才在書房就已經發作了。你想想咱們兩個從見麵到動手,也就是幾句話的時間,但是也要提醒預防一下。印師兄你用聯絡蝶通知所有人,隻要發現有人情緒亢奮,不應該發火的地方發起火來,就馬上控製住,然後找出決裂符,焚毀即可。”


    印雪鬆把手中的決裂符交給肖烈,肖烈拿出火折子把符籙燒為了灰燼。印雪鬆按照肖烈說的,把這件事告訴給了都衛府以及錦衣衛的所有人。做好這些事後,肖烈沮喪的對印雪鬆說著:“印師兄,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鍾伯啊?”


    印雪鬆點了點頭:“看到了啊,我倆還聊了一會呢。你現在做了官了,也不怎麽在義莊住,鍾伯身邊又沒有什麽人,怪孤單的。所以每次見到鍾伯我都會與他聊上一會,今天也不例外,我跟他說了會話才進來找你的。”


    肖烈拍著自己的腦門看著印雪鬆,臉上的表情極其為難。印雪鬆感覺不對,問道:“你懷疑鍾伯有問題?”


    “我不是懷疑,而是鍾伯一定有問題,我來的時候,他就給我整理過百寶囊,說什麽我自己粗枝大葉的,百寶囊裏的東西少了也不知道添補,我當時也沒多想就給他了。接觸過咱們兩個的就隻有鍾伯一個人,怎麽能叫我不這麽想呢!”肖烈在屋子裏來回的轉圈,情緒焦躁不安:“鍾伯是看著我長大的,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是絕對不會懷疑他的。怎麽辦,這叫我怎麽辦?步卒的事還沒解決,這鍾伯又冒出這麽個事來。鍾伯要是被控製的還好,應該有的救,但他要是真的叛變了,難道真的要讓我親手結果了他嗎?步卒我殺不了,鍾伯我更是不能這麽做了,與他動手,就好像跟師父、父親動手是一樣的嗎?這夥賊人好卑鄙歹毒的手段,抓到他們,我一定要親手扒了他們的皮。”


    印雪鬆麵朝著門外,背對著肖烈:“你先別這樣,不能自亂陣腳,我忽然間想起來一件事,剛才我跟鍾伯聊的話題,跟平時好像有不一樣的地方。”


    肖烈急忙問道:“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平時我們聊的話題都是些家長裏短,身體是否健康這一類的。今天就不一樣了,他問我劉大人找到了沒有,還問了有沒有賊人下落,打算如何處置被抓回來的俘虜,劉大人丟失的這件事要不要上報給朝廷。如果不報的話,朝廷追究下來該如何處理。都是些這類的軍情公務,連一句噓寒問暖的話都沒有,最開始我也沒多想,被你這麽一說,還真有點可疑了。不過你放心,就算是鍾伯真的叛變了,咱們隻要是抓住了他就可以了,不用按照法度處理,在關東道還不是咱們兄弟說了算的。隻要把其他的人交給朝廷處理,把鍾伯留在咱們自己的牢中,也算是讓他安享晚年了。”印雪鬆說道:“咱們現在就去找鍾伯,現在就咱們兩個知道,也是容易處理的時候,走吧,是好是壞終歸是要麵對的。”拉著肖烈走出停屍房,站在院子當中:“鍾伯,您來一下,我這有個情況打算向您了解一下。您在這鶴城的時間最長,我們要找一個地方,但都不知道在什麽位置,您老一定知道。鍾伯,快來!”等了一會沒反應繼續喊到:“鍾伯,您出來一下,鍾伯,聽到了沒有?”


    喊了好幾聲,除了幾個夥計之外,不見鍾伯的身影,二人覺得不對,肖烈帶著印雪鬆來到了鍾伯的房間。來到門外,印雪鬆還是很有禮貌的敲著房門對裏麵柔聲說道:“鍾伯您在裏麵嗎?是睡著了,還是哪裏不舒服了嗎?”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肖烈等不了了,一下把房門推開,房間內的情況讓二人震驚不已,肖烈更是破口大罵:“我肏他媽了*,這他媽是誰幹的,是誰……”連忙跑到院子中,對著空氣一頓亂叫:“你媽了個*的,敢不敢光明正大的出來跟我們見個麵,咱們單麵鑼對麵鼓的把恩怨說清楚。你到底要幹什麽,還是想要得到什麽,當麵的跟我說清楚。總是躲在暗處使這種卑鄙的手段,算什麽英雄,你出來,給我滾出來。額啊……”身子向後一仰躺在了地上,胳膊擋住眼睛嚎啕大哭起來,也算是把這陣子心中的苦悶小小的發泄了一下:“鍾伯,鍾伯呀,肖烈無能,肖烈沒用啊,我連你的性命都保護不了,我他媽的還不如死了呐!”


    他們推開房門的時候,看到鍾伯手腳被捆在一起吊在了房梁上,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切斷了血脈和氣管。死相猙獰,雙目圓睜,鮮血流了一地。看到如此情形,加上積壓在肖烈心中的煩心之事,一下就繃不住了,在崩潰的邊緣宣泄了出來。肖烈就這麽哭著,其他的夥計們也知道了這件事,跟著一起哭了起來。印雪鬆的心裏也不好受,可經曆了小荒山和碧波潭的事之後,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被磨練的大了許多,他也不去理會肖烈就讓他自己在那哭,獨自一人在房間裏查看線索。翻查了好半天,除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張人皮麵具和一套鍾伯常穿的一件衣服之外,什麽線索都沒有。拿著人皮麵具,走到肖烈的身邊,坐了下來,肖烈依然是哭泣不止,印雪鬆隻能自顧自的說著:“肖烈,好啦,人死不能複生,你冷靜冷靜,聽我跟你說個事。”印雪鬆回頭讓幾個在院子裏跟肖烈一起哭的小夥計們去把鍾伯的屍首裝殮起來,隨後對肖烈說道:“屋子裏什麽線索都沒有,很顯然凶手是先把鍾伯捆起來之後在殺害的,可義莊的夥計們都沒有聽到鍾伯的呼救聲,這點就說明,這個凶手,鍾伯是認識的。而且此人精通易容之術,在房間裏我找到了這個。”說著把手裏的人皮麵具遞給了躺在地上的肖烈,肖烈沒有去接隻是擋住眼睛哭泣著,印雪鬆隻好把人皮麵具扔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我想,鍾伯既然認識這個人,說不準你也應該是認識的。你還是冷靜一下,好好的回想一下你認識的人中有誰是精通易容之術的,咱們也好盡快的排查一下。剛剛丟失了劉大人,鍾伯又這麽快的遇了害,他們動手的速度,遠遠超出了咱們的預想時間。你要是在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會錯過最佳的追捕時間。”


    通知撤防的刑昊回到都衛府沒見到印雪鬆和肖烈,問了手下人知道他們在義莊。來到了義莊,看到他們一個躺在地上哭,一個坐在地上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麽,離的太遠有點聽不清楚。小跑著來到了近前,印雪鬆一見是刑昊,就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刑昊也是萬般的傷心:“真是太可惡了,鍾伯那麽好的一個人,拿咱們幾個當親人一樣對待,沒想到今天卻遭了如此毒手。這個仇一定要報。”


    印雪鬆抬頭看著刑昊問道:“隊伍都撤回來啦?我告訴你們的事可都記好了?”


    刑昊點頭回答:“都辦好了,放心吧,我已經把決裂符的事情逐部的通知了下去,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一定不會有什麽意外的。而且,城牆周圍的步卒我安排的是兩輪換崗,這樣可以做到最佳的觀察狀態。南宮大哥那邊的錦衣衛,執行好任務後陸續回來了幾波,還差不到百人沒有回來,其餘的也都在軍營待命了。”


    “現在也隻能讓錦衣衛和鎮遼都衛混在一起,過不了幾天,各門派的支援部隊也會到達,人一多事情就多,所以你現在就要挑選幾個心腹之人,讓他們細心管理。莫要讓躲在暗處的這幫鼠輩在鑽了什麽空子。”印雪鬆囑咐道。


    “師兄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印雪鬆向後一仰也躺著了地上,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三天,不好過啊,現在連第一天都沒過去呢,就已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了,這後麵的兩天不知道他們還能使出什麽樣陰損的招數,換成了誰也都會崩潰的。”抬手指著刑昊:“去把你二師姐找來,肖烈的情緒,估計也隻有她能勸好了。”


    逍遙莊內,顧令楓端起一杯酒對廖文山和明德禪師說道:“這杯酒敬你們二位,你們二位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有這麽厲害的人為什麽不早早的派出來,非要等到這個時候在用。不過,聽著傳回來的信息還真是大快人心啊。鶴城現在是不是已經亂成一鍋粥拉!哈哈哈……”一揚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明德禪師也是滿臉的笑容:“好鋼不得用到刀刃上嗎,這才剛剛開始,這都衛府已經是雞飛狗跳的了,等劉大人到了逍遙莊,咱們在給印雪鬆和肖烈加一劑猛藥,一定可以把他們徹底擊垮,都不用咱們親自出手,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廖文山放下手中的酒杯:“隻是可惜了禪師門中的得意弟子,這麽好的修為,白白犧牲在了這裏,本可以有個更好的發展空間,可惜,可惜了。”


    明德禪師無奈道:“沒辦法,做大事總要有人犧牲,咱們是沒辦法控製的。”明德禪師隨即笑道:“不要想這些了,咱們還是好好想想三天之後的條件怎麽提吧。”


    廖文山思索了一會:“這事,我早就想好了,你們看這麽寫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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