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雪鬆發問道:“如果不是逍遙莊的人幹的,加派了這麽多人手過去,一旦被發現了,就不好收場了。”


    肖烈鄭重的說道:“不怕,跟他們早就撕破了臉,發生了這種事,就算不是他們幹的,咱們監視他們也在情理之中,他們要找麻煩的話,咱們就在陪他們玩玩。你放心,站在咱們這邊的人是不會對咱們有什麽想法的,就好像我現在懷疑他們一樣,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可千萬不能在生出什麽事情了,這一件事就足以打垮我們了,如果在多生是非的話,咱們恐怕沒有精力在去應對了。”印雪鬆坐到南宮俊哲的身旁:“南宮大哥,你也不要太自責了,這事也不怨你。如果你沒陪同劉大人回來的話,事情的發展也是一樣的。這也能算是個好事,你跟那個黑衣人交過手,就可以很好的辨認出來,對咱們抓獲人犯是很有幫助的。”


    “這件事既然是在我手裏發生的,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不抓到這夥賊人我誓不罷休。”南宮俊哲閉上了雙眼歎了口氣:“自從咱們認識以後,好像就沒有什麽太平日子過。這破官做的也是十分的窩囊,朝廷一道聖旨,就把咱們的兵力削弱了,咱們的運氣是不是也太差了一點。現在又落得個任人擺布的地步,窩囊,真他媽的窩囊。”


    印雪鬆繼續安慰著他:“這都是命,咱們兄弟命數如此,誰也改變不了。就好像殷商時期,薑老太公拜帥封神一樣,隻要是封神榜上有名的人,全都在劫難逃。咱們的情況跟他們完全一樣,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雖然不是什麽好事,但也終究沒壞到哪裏去。咱們現在隻要把該做的都做好了,就不會再出多大的問題,這三天咱們也好好的想一想對策。”


    “雪鬆、肖烈、南宮大哥,快出來救人!”三個人正安靜的盤算著自己心中的事情,忽然從門外傳進來一聲急促的呼救聲,聽起來像是趙海全的聲音。三個人激靈靈打了個冷顫,火速跑向聲音的來源。三個人一看,果然是趙海全,隻見他滿身滿臉的鮮血,氣喘籲籲的抱著穆梓慧,跌跌撞撞的往內室走。南宮俊哲急忙問道:“老趙,發生啥了這是,你怎麽會造的如此狼狽,穆姑娘又是什麽情況?”


    “先救人,快點,要不然一會命就保不住了。”趙海全把穆梓慧放到內室的床上。隻見穆姑娘臉色慘白,嘴唇發紫,滿頭的虛汗,雙目緊閉,任憑怎麽招喚都沒有反應。南宮俊哲扶住穆姑娘的脈門,細細的探了探她的脈象:“問題不大,她隻不過是因為過度驚嚇導致的昏迷,但由於驚嚇過度,導致心脈閉塞,氣血供應不足。現在必須幫她打通閉塞的地方,隻要恢複了心脈的通暢,也就脫離了危險。”對肖烈說道:“你去把邱姑娘叫過來,讓她用內力給她打通心脈,讓她帶著幾個女兵把這裏嚴防死守起來。打通心脈的時候,穆姑娘必須一絲不掛,而且千萬不能在有任何的驚擾,不然她跟邱姑娘都會有危險。”


    邱菲絮被肖烈叫來之後,按照南宮俊哲說的方法,開始為穆姑娘療傷。見穆姑娘有救了,趙海全拉著南宮俊哲往外就跑,口中急呼:“走,快跟我走,嫂夫人還在家呢,現在咱們那裏被叛軍團團圍住,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跑出來的。事情的經過,咱們邊走邊說,雪鬆、肖烈你們也來幫忙。”


    印雪鬆和肖烈急忙趕上,隨便叫了個小旗官點齊五百兵丁,追趕他們四人,南宮俊哲大聲的問道:“快說,家裏出了什麽事?”


    趙海全一邊跑著一邊對南宮俊哲三個人說起了事情的經過:“你跟劉大人走後沒多久,我與嫂夫人和穆姑娘吃著東西閑聊天,突然有一隊官兵差不多五六十人,奪門而入。我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是都衛軍的人,便去問他們這是要幹什麽。領頭的人就說,大哥你與肖烈幾個人意圖謀反,他們是來抓人的。我就問他們有什麽證據沒有,他們說話就開始語無倫次的了,行為也是慌張無比,我猜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便叫人把咱們在鶴城的所有兄弟都叫了回來。他們一看咱們的人都回來了,二話不說,就跟他們動起手來,這些人還都不足為懼。可是萬萬沒想到,都衛軍中的總旗官又領著兩百人左右闖入了府中,問話也不答,隻是一味的砍殺著所有人。我與嫂夫人也就被衝散了,我聽到穆姑娘呼救的聲音,跑去就她,就見幾個人官兵,正要對她強行無禮,解決了他們,穆姑娘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是左衝又殺的才把她救了出來,我出來的時候,咱們的兄弟已經死傷不少了,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完全不知道。”


    眾人一聽全都加快了腳下的速度,飛馳著來到了錦衣衛的衙門口。這裏與趙海全所說的一樣,已經被都衛軍團團包圍。為首的有四個人正是都衛軍的四個總旗官,他們是兄弟四個人,分別叫做李東、李南、李西、李北,四個人坐在馬上看著衙門內的戰鬥,沒有注意到南宮俊哲四個人已經回來了。


    南宮俊哲二話沒說,抽出鬼頭金絲大環刀,飛身砍向了李北。李北這個短命鬼,一點都沒有察覺身邊的變化,被南宮俊哲一刀斬成了兩段。李北的死屍跌落馬下之後,剩下的三個人才反應過來,紛紛跳下坐騎,與南宮俊哲打到了一起。


    印雪鬆、肖烈、趙海全則讓外麵的官兵圍在了裏麵,三人奮力殺敵。印雪鬆和肖烈殺在最前麵,對趙海全說道:“趙大哥,我兄弟二人,你給殺開一條血路,你快去救出嫂夫人,千萬不能讓嫂夫人有什麽損失。”霎時間錦衣衛衙門是血流成河,周圍的百姓都在遠遠的看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南宮俊哲把剩下的李家三兄弟當成了出氣筒,紅著雙眼步步緊逼,這三人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要命的人,南宮俊哲身上已經多出了四五處刀傷,可他並沒有半分的退卻,反而是越殺越歡。李家剩下的三兄弟開始慌了,他們是被這種惡鬼一般的氣勢嚇慌了。李東和李西兩個人,腳下發軟,動作稍稍的遲緩了那麽一點點,就被南宮俊哲一刀一個的全都砍下了人頭。


    李南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哥哥弟弟紛紛慘死在自己的眼前,已然無心戀戰,就連報仇的想法都沒有。扔下手中的兵刃,扭頭就跑,隻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把自己的這條命保住。南宮俊哲幾個箭步衝到了李南的背後,抓住李南的衣領,把他舉在了空中。口中怪叫一聲,把他扔在地上,抬起手中的鬼頭金絲大環刀對著李南的腦袋砍了下去。這時,肖烈的一聲斷喝傳入了南宮俊哲的耳朵:“刀下留人,南宮大哥快快住手。”


    就在南宮俊哲斬殺了李東和李西的時候,都衛軍的援軍到了,戰事隨即一轉,被都衛府的正牌軍隊控製住了。趙海全攙著薑小魚也走出了內院,但錦衣衛所在鶴城的一百五十個兄弟,隻殺的剩下不到九十人,李家兄弟的隊伍更是死傷過半,屍體堆積如山,大地被鮮血染的通紅,好似人間地獄一般。肖烈見南宮俊哲殺了三個人後沒有要停手的意思,才高聲斷喝道,飛步來到南宮俊哲的身邊,按住他手裏的大刀,對他說道:“南宮大哥,這人不能在殺了,咱們還得問問,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南宮俊哲見薑小魚沒出事,也沒受傷,也就不在趕盡殺絕了,提著刀走向了薑小魚,摸著她的臉說道:“沒事了,隻要你沒事,我多少也能安心一點。”


    薑小魚紅著眼睛哽咽道:“可惜了這麽多兄弟,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就白白的斷送了性命。”


    肖烈拉起倒在地上的李南,怒目圓睜的問道:“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


    李南顯然已經被嚇傻了,吱吱嗚嗚的話也說不清楚,隻能隱約的聽清幾個字,氣的肖烈在他臉上狂甩了五六個耳光:“給我聽好了,你要是不老老實實的說出是誰指使你們的,我現在就活剮了你。”


    李南跪倒求饒:“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隻求副指揮史大人饒了我,放我一條狗命,我們兄弟也是聽信了他人的教唆才會做出如此傻事的,讓我們這麽幹的人是……啊……”李南的話剛說到一半,從他後麵飛過來數十支弩箭,把李南紮成了刺蝟,還好肖烈躲閃及時,才沒有受到弩箭的傷害。


    見人被殺了,什麽都沒問出來就死了,肖烈是暴跳如雷,朝著弩箭飛過來的方向拔腿就追,印雪鬆一把攬住肖烈:“肖烈,不能追,咱們不知道他們的情況,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不能這麽冒失的就追過去,萬一他們埋伏了重兵,你可就逃不出來了。”


    肖烈氣的直跺腳哇哇的大叫道:“他媽了個巴子的,讓我查出是誰幹的,我他媽絕對不會讓他有個好死的。”


    幾個人吩咐剩下的官兵打掃戰場,準備回都衛府的時候,見左天明衣冠不整,身上血跡斑斑的跑了過來,口中大叫:“肖大哥,可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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